“喂喂……饱饱怎么了?”
手机那头传来雄畜的声音。
刘伥此刻顾不上理牠,他看着朱一刀,满心的惊骇无以言表。
怎么可能……
匡犬病牠们那么多人,朱一刀她怎么可能没事?
“怎么?你似乎很希望我有事?”似乎是看出了刘伥表情的意思,朱一刀下意识反问道,话刚说完她转念一想,也难怪刘伥看见她会害怕,估计如果没有刘伥告密,匡犬病几个来得也不会那么快。
“不管怎么说,生理上我们同为女人,你就算和我有矛盾,大可以通过别的形式跟我解决,为什么偏偏用这种针对性别的侮辱方式来报复我?”
朱一刀是真的不明白。
就像她,哪怕再恨一个女人,也不会选择这种故意折辱对方性别的方式。明明可以给予对方一个更有尊严的死法,为何偏偏选择这种方式?看到那些雄畜如此折辱自己的同胞,难道就不会物伤其类吗?
刘伥恶意满满道:“因为够狠!足够管用!正因为我经受过,所以我格外清楚这一点。”
闻言,朱一刀忍不住笑了,“我何德何能让你这么记恨我?明明以前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时候,我从你身上吃的亏比较多。”
“妳知道什么?我过成今天这样都怪妳!”
刘伥字字泣血地指控道:“当年要不是妳不肯帮我作伪证,跟我未昏夫说怀孕的人其实是妳,不是我,牠怎么可能发现我怀孕的事情?以至于我不得不生下这个孩子!现在带着个孩子也没人敢取我,害得我单身到现在,妳知道我这些年过得有多难吗?挣的钱一半都要拿去养那个小杂种,这一切都要怪你!”
闻言,朱一刀好奇道:“所以你没打掉那个孩子?就算是六七个月份大也是可以引产的。”
刘伥面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堪,许久后他才吞吞吐吐道:“有人说可以帮我找渠道出掉……男孩的话是这个数呢!”
说着,比出两根手指,眼中闪烁着诡异的亮光。
“呵!”
朱一刀忍不住笑了。
她这下可总算知道刘伥为什么会坐牢了。感情是因为卖了自己生的孩子,搞不好到头来举报了刘伥的人,正是牠那心爱的未昏夫。
事实上,正如朱一刀猜测的那样。
没有朱一刀的打掩护,刘伥很轻易地就被未昏夫发现了怀孕的事情,一开始未昏夫的确很生气,吵着要跟刘伥分手。
后来不知为何,未昏夫又跑回来跟刘伥和好,刘伥满心的喜悦全然没注意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之后,刘伥生下孩子拿到钱,未昏夫为了报复他,在跟刘伥一起花完那笔钱后,反手就把他给举报了,为此刘伥进去蹲了五年,男儿也被找回,由他母父带大。
好不容易出来后,刘伥还得赚钱养孩子。又因为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得卖,鲜少有人敢取他,他发了疯似的想傢人,却又看不上条件差的,于是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大概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点儿,他把造成自己现在糟糕处境的罪魁祸首认定为朱一刀,觉得是朱一刀造成他如今的窘迫处境。
实际上呢?
过成今天这样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他曾有无数次悬崖勒马,但他都没有。
他沉浸在男权叙事下的美梦中无法自拔,整天不是在寻找寻找真爱,就是在寻找真爱的路上。
然而,男人只想骗炮,哪有半分爱给予给他?所做的努力注定是一场泡影。
“妳,你敢笑话我!”
刘伥气急之下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他张牙舞爪地扑向朱一刀,想要先下手为强。
朱一刀早就防备着刘伥,一个箭步上前猛的一把攥住他的脖颈,手臂肌肉鼓起竟硬生生地把人举了起来!
咔嚓!
只听一声脆响,刘伥的颈骨被捏断,脑袋往一边耷拉下去,彻底没了声息。
啪嗒!
刘伥双手无力的垂下,原本被他捏在手中的手机也跟着掉落在地。
电话那头的雄畜久久得不到回应,语气越发变得焦躁不安,“喂喂,在听吗?”
朱一刀没有作声,放下手中拎着的尸体,蹲在手机前。
她的呼吸声沉稳有力,通过手机的话筒传到那一头。
电话那头的雄畜觉察到这不是牠熟悉的呼吸声,声音开始变得颤抖起来:“妳、妳是谁?妳对伥伥怎么了……”
“呵。”
朱一刀轻笑一声。
压低的嗓音通过手机的传输变得有些失真,更显得阴森可怖,“他死了……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嘟嘟嘟——”
惊吓过度的雄畜赶忙挂断了电话。
“哈哈哈哈……”朱一刀放肆大笑。
身宽体胖的大肥猪,胆子倒是够小。
偏头,去看刘伥的尸体,脑袋无力地倒向一侧,五官因扭曲而狰狞恐怖,双眼死死瞪大,眼球像是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似的。
朱一刀收敛起了笑容。
没必要折磨对方,刘伥一死,她们间的恩怨也就结束了。
不同于父权下的传统伥鬼,爱赶时髦的刘伥属于自由男权下的新型伥鬼,过早地进入成人的社会让他完全被这些裹挟着糖衣的炮弹给忽悠瘸了。天真地以为反抗传统父权要求女人当贤妻良母、贞洁圣女的方式,就是当个□□。以**为荣,以弱为美,把无底线地残害自己的身体当成是性解放,追求自由。
一米七几的身高,42的脚码,壮实的体型,这些都让矮小的朱一刀羡慕不已的特征,却被刘伥视为累赘,为此自卑,不停地削足适履,只为把自己塞进白瘦幼的壳子里。
他早就忘了曾经的自己。
幼时他还不叫刘伥,她叫琪琪,拥有每个女人生来就有,最初的样子——自然女。
她自由自在地在田野间跑跳,她畅快爽朗,肆意大笑,她活得张扬自在,她是她自己小小世界里的神。
然而,家庭、学校、社会的一层层规训下来,让长大后的她早就忘记了曾经的那个自己,心甘情愿地拥抱自由男权,哪怕被敲骨吸髓变得面目全非也还觉得无比享受,自鸣得意。
她们曾经是同类,如今是敌人。
朱一刀轻叹一声,抬手合上了刘伥的眼睛。
顾不得伤感,时间紧任务重,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翻出几个巨大的化肥袋子,先后将浴室里和屋里的垃圾都装进去,借着已经渐黑的夜色,朱一刀一手拎着一个化肥袋子,袋子里头鼓鼓囊囊的,随着拖动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朱一刀先后跑了好几趟,才把垃圾全都丢到厂子后头的垃圾焚烧点里。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朱一刀最后一趟回到厂子里拿行李时,正好碰见门卫大爷要关门,赶忙叫住对方:“大爷等会儿关门,我还要再出去一趟。”
“妳今晚要回家啊?”
“嗯。”
糊弄地应了一声,朱一刀最后一次进厂子。
来到宿舍,她把自己东西一股脑地全填进最后一个化肥袋子里,又找了根绳子在出口打了个结。将几十斤重的袋子轻松扛在肩上,朱一刀跟门卫大爷打了声招呼,神情自若的出了厂子。
不像是畏罪潜逃,更像是悠闲出游。
巷子里很黑。
朱一刀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老家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何况她也不喜欢农村的氛围,总感觉生活在那里每时每刻都憋闷得慌。
那她还能去哪儿?
只犹豫了几秒钟,朱一刀突然想到住在养老院的奶奶,不管怎样她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总要见奶奶一面才是。
奶奶没法出来见她,那就由她去见买奶!
有了奋斗目标,朱一刀一下子像是有了主心骨,连死气沉沉的眼睛都变得亮了几分。
她大步走出巷子,眼前瞬间豁然开朗,对面的街道灯火通明,许许多多家小店还开着门,小饭馆前的客人络绎不绝。
朱一刀暂时还不饿。
她的注意力被一家理发店所吸引。红白蓝的三色灯柱竖在门口,不停地旋转着,看得人眼花头晕想吐。
朱一刀下意识揪了揪自己长到有些遮眼睛的头发。
之前战斗的时候就因为头发碍事,险些栽在那里,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现在去剪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朱一刀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剪头的冲动。为了说服自己,她告诉自己,恐怕也就今天还能去店里剪个头发了,不然厂子里的事一旦东窗事发,她肯定会被通缉,那时候再想去店里剪发,无异于痴人说梦。
拎着化肥袋子推门而入。
店面不大,里面只有一个男理发师,留了个自认为很帅的锡纸烫发型,身板儿瘦得跟条细狗有一拼,属于是精神小伙本伙了。
此刻,男理发师正坐在沙发里低头打游戏,嘴里时不时的就发出咋咋呼呼的叫喊声,像是一头刚从原始森林里冲出来还未经驯化的吗喽。
“……”
朱一刀有种想要掉头就走的冲动,不过她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毕竟这附近只有这一家理发店,错过这家还不知道啥时候能碰到下一家,她实在一刻也忍受不了自己这头碍事的长发。
咚咚——
朱一刀抬手敲了敲玻璃门,以示提醒。
“我要理发。”她道。
[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悄悄回归,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
吃了一年多药目前已停药,尝试续写一下这篇文,可能没有之前写的那么好,我慢慢找找以前的状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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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日行四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