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禁]某科学的万般消减 第17章 守护的价值

“19090号……”

“就是当日正好放在S制药公司脑神经应用分析调试，唯一成功被我们注入情感资料的那个……”

可能也正因如此，当时的19090号记录了周围环境发生的一切，再进行御坂网络共享，以至于所有御坂Sisters都清楚了这件事。

可是，真仪澄之念却垂下眼睑，隐秘的握住了一旁一方通行的手，她的手有些发凉。

“我并不是出于想要拯救你们的目的才帮忙的，你真正应该感谢的人只有砥信吧……”

她将一方通行摆在第一位置，明明只要开口亲自对他说话，就拥有着可能更早一点的决绝彻底停止一切的条件，可是因那一点私心她却没有这么做。所以，哪怕或许这件事跟她原本毫无关联，她没有任何责任，但她也绝不认为这是“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的问题。

真仪澄之念认为自己绝对没有资格接受Sisters的感谢。因为再选一次，她还是会舍弃那些大是大非，倒向拯救她们的前提同时也绝对要拯救那个人的最优解。

而布束砥信在这个时候也陷入了沉默。与她无关的事，她从来都不会去管，她始终都轻蔑的冷眼旁观着这个从一开始她就认为黑暗扭曲的世界。想要拯救Sisters，难道只是出于必须要背负的责任吗？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一切才开始变得不同。

是因为初次带一名御坂妹妹来到外界，见证了那一个下午漫天霞光的烂漫，听她感叹世界的美好，发觉克隆人其实比她自己更像一个人类吗？不，或许在更早的时候，她就已经微妙的改变了。

布束砥信只比真仪澄之念大了一岁，可是却跳了级，已经在读三年级了。很看重长幼有序的她，却始终将真仪澄之念当作自己的同辈分的人来看待。在两个人刚成为室友的时候，其实她们相交淡如水了好一阵子，远没有现在的关系。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布束砥信向来都是如此，可是真仪澄之念，却是一个让人忍不住去靠近了解的存在。

这个人，在校园生活中仿若竭尽了所有艳烈，拥有着玫瑰色一样的青春，可是凌晨时她有一次却见她似是在噩梦中醒转，在溃烂的光线中，流露出了在黑暗中沉思的神情。她在平凡的现实与不平凡的非现实之间自如切换，仿若是对命运的反抗，始终让人敬畏的，就是那些一边流泪却又一边赶路的人。

好像光是看着真仪澄之念，就能让人对这个世界有所期待了。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连那白色的怪物都甘愿因她而囚，布束砥信再是了解不过，所以她如此坦然的接受了两人的关系。

“——可是，又有谁会想到，那个人又是处于怎样看不到希望，绝望的境地，才迫切的想要抓住改变一切的契机……他一直被那些人告知，她们不过是人造的实验量产动物罢了，在已经处理掉一万个无法回头的情况下，却要强迫他认知到你处理掉的也是活生生的人……””

“——砥信，这是正确的，请继续吧。”

等等，这突然的语音回忆算是怎么一回事，公开处刑吗？

“这是御坂在当日的语音记录，再度结合一下刚才的爆炸性画面，御坂不禁大胆的对真仪小姐和曾经计划中实验主体的关系作出分析。御坂独有的感情资料告诉御坂，正是在存在私心的前提下，做出正确的选择更是难能可贵。御坂御坂认为真仪小姐的继续两字一定耗费了御坂这样的人造心灵难以想象的决心，所以我要代表全体意志在此为这份决意表达感谢。另外，大胆判定一下眼前的状况曾经的实验主体Accelerator大概不会也无法再向御坂发起攻击，所以御坂尝试表达一下对真仪小姐的惋惜，御坂御坂如此叹气般说道。”

她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这群人造人有着一定要被那样一些人守护的价值，她们仿若用自己的眼睛初初去窥探世界的赤子。

可是，这也不能妨碍她那些话现今彻彻底底曝光在了一方通行耳边的事实啊。她少见的有些羞怯的想要缩回手，却被人攥的更紧。

啊，这大概就是当日真仪茉莉也偷偷在电话中向她复述了一遍，一方通行临去救她时所做出的如何不能没有她宣言的报应吧。绝对是报应吧。

“还有布束前辈……”

刻意用了前辈两个字呢，在本体那里丝毫起不到作用的强调却终于被她们铭记于心了吗。

“加了奶的红茶，永远都是御坂开始思考起这个世界的契机。”

“拯救你们的，其实就是你们自己。”

布束砥信衷心的这样回答道。

“只是……御坂现在觉得作为感谢的礼物有些拿不出手，御坂御坂有些灰心的说道。”

啊，由于某个人太受欢迎到有些夸张的缘故，同样的礼物甚至已经堆在病房里不下五个了，更别说还有那些更华丽的。还有，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要一直看着那边某个可爱的中学学妹送的呱太玩偶花束眼神那么炽烈才比较有说服力吧！

“那种事没关系啦。如果你喜欢的话，那边的花束也可以送给你。”真仪澄之念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可是这样就太过本末倒置了，御坂御坂十动然拒的说道。”

而且这个玩偶花束还是大型的，看上去像专业定制设计的一样，造价一定不菲，难道那个学妹也是不折不扣的呱太粉丝吗？

“那你就当是他送给你的好了。”真仪澄之念指了指一边的一方通行。

“你搞清楚我可没有这种意愿——”

“这样真的好吗？御坂御坂虽然能毫无压力的吃掉姐姐大人的两个冰激凌，但此刻有些忐忑不安。”

“有什么关系嘛，我可是把Accelerator第一次送花的归属权这么有意义的东西都交托出去了。我好，大家就都好。”真仪澄之念又说出了任性至极的话语。

“那么御坂御坂就心平气和的收下了。”

于是，御坂19090号拿着比她来时所拿的还要珍贵好几倍的东西走了。

……

布束砥信合起了看了一上午的书页。

“下午有一个必须要外出的活动。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是学园都市研究发表会一个团队的邀请。对方也都是学生，是学园都市研究发表会奖项评选前几名的常客，两年前的学究会上还获得了次世代技术部门和先端理论部门的最优秀奖。”

布束砥信因为私自与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作对，一直被扣下了有潜在危险的章子。但现在实验计划已经被冻结，也的确没有人来找她麻烦，只是此后一切属于学园都市的高密实验恐怕都要将她这个人才排除在外了。

只是现在看来，那个实验果然没有这么简单。Level6的确是太过黑暗深沉的存在，但也正因如此，盛名之下，好像还掩藏了一些其他东西。

为什么当初量产能力者计划选定了超电磁炮，难道是因为刚巧她能够提供DNA图谱？不，如果只是这样，作为军用战力更为强大的一方通行一直过着研究所生活，他的DNA图谱似乎更容易获得。超电磁炮比起一方通行到底特别在了什么地方，果然还是只能从能力考量的角度入手。即使是量产的Sisters，也仅能拥有的属于本体的一部分能力——是发电。除此以外，任何能力都不行。而也只有克隆Level5，才能制作出如此多的能基本驾驭Level2发电能力的Sisters。

“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马上联系我。”

……

“你不必为了我对她们抱有愧疚感，只有这件事，一定是我自己的事。”

这份债，一定只能由他自己来还。

即使他也还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在布束砥信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一方通行才松开了她的手，开口说道。

“愧疚感是无法避免的，但一定不是因为Accelerator，而是我自己。何况，我也已经看到了，她们身上……值得守护的价值。是因为Accelerator，我才努力去看清这些东西。”

终于不再是因为彼此，而逃避一些东西；反而是因为彼此，去拼命看清一些东西。

“……”

“下次有你熟人来，我也懒得出去了，随你怎么说都好。”是小孩子命令一样的口吻，不再抗拒真正融入她全部的世界，或许明明知道他该有所顾虑，或许明明知道这样其实应该是错误的。

使人变渺小的感情是可耻的，但使人变成孩子的感情却是可贵的。

“求之不得呢。”

她的笑骤然晃亮了他不详的红眸。

也同样是她，让他看清了守护的价值。

我觉得真仪不能没来由的在后文愿意跟一方真心守护Sisters，所以安排一章过渡，虽然或许又拖慢了剧情进度。

“我只赞赏那些一边哭泣一边赶路的人。”语出帕斯卡。是我设定真仪最喜欢的一句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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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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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守护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