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 X HP］坠梦 第119章 延续的意志

卡罗苏醒的消息是今早从斯莱特林的长桌传来的，当天下午正好有他的黑魔法防御课，一顿冷嘲热讽后格兰芬多学生免不得与斯莱特林爆发了一场小规模团战，结果不出所料的被扣了五十分。

因为担心为她掩护的同学，上午的课希亚都没怎么认真听讲，好在一个上午的等待没有迎来麦格教授的传唤，也就是说她的魔咒起到了作用，卡罗彻底忘记了那天的事情，只是夺魂咒是否起效还得看今天下午的情况。

邦妮对她坚持要上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表示无法理解，她抓着乱蓬蓬的头发在宿舍里来回踱步，等到要出门时只见她拿着书匆匆追了上去，她们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所以无论发生什么自己一定会陪她。

希亚为邦妮的选择感到十分动容，毕竟她都已经把韦斯莱把戏坊的逃课药都备好了，好在卡罗的魔杖已经折断，昨天才苏醒的他没有时间把关押在马尔福庄园里的奥利凡德先生拉出来重新制作一根新的魔杖，所以即便遇到一些事情她也有能力应对。

下午到教室的学生较之以往要少了三分之二，三个学院的人数加起来也不过十人，拉文克劳与赫奇帕奇各来了两人，其余六人来自格兰芬多，而且都是那天为她说话并且揍过卡罗的人。

卡罗踩着点进了教室，他一如既往的把那些请假的学生都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学生看不惯他那副嘴脸忍不住在底下嗤笑，反正早就翻过脸，现在红宝石又见了底，他们不打算再忍着他了。

只见卡罗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将手伸进了衣袋，感到不妙的希亚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双眼紧紧盯着他缓缓抽出的长条状物体。

那根黑色的魔杖与他之前的一模一样，杖身上却是没有一丝裂缝，卡罗不经意的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也正是这一眼让希亚感到一种强烈的违和。

他的眼神没有强烈的厌恶也没有受到夺魂咒后的服从，而是一种透着精明与狡黠的戏弄，那种将一切握在手中的自信与得意，这她可太熟悉了，但格林德沃怎么可以连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跑到这里来！

细细想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前不久在校医室里斯拉格霍恩教授就同庞弗雷夫人说过丢失药材，那非洲树蛇皮正是配置复方汤剂的重要原材料，除了奥利凡德以外也只有老魔杖才有修复魔杖的能力，如此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希亚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松懈，但是她仍不敢掉以轻心，他现在对外的身份毕竟是食死徒卡罗，面对挑衅他的学生格林德沃又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希亚咬着下唇，既希望他不要暴露自己也不希望他和卡罗一样做出伤害学生的行为。

只见格林德沃脚步轻快的走到他们面前，抽出魔杖朝着教室上空的骨架画了个圈，那副不知是何种生物的遗骸便挣脱了束缚，它拍打着只剩骨骼的翅膀朝着学生的方向张开没有血肉的大口，被赋予行动能力的骨架成为了一头只顾宣泄愤怒的野兽，火焰从嘴里喷了出来，毫无章法的在教室中飞行。

震落下的灰尘落在四处闪避的学生头上，希亚狠狠瞪了一眼格林德沃，他怎么还是如此疯狂，还以为这是几十年前的巴黎吗，竟然放出火龙要烧死一群学生！？

希亚握紧了魔杖，邓布利多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他们之间的牢不可破誓言会制止他做出如此疯狂的行为，但是咒语的枷锁又没有出现在他的手腕上，许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格林德沃还优哉游哉的转着自己的右手。

她气恼的偏过头去，等这件事完了再说！现在那条骨架火龙已经不甘心烧毁那些窗帘装饰，在火焰即将掠过他们头顶时有过对抗戒灵经历的希亚用统统加护保护了没有反应过来的学生，幸运的是她不是唯一做出反抗的，已经有学生紧跟着抽出魔杖施展出铁甲咒保护自己。

“如果不想成为一块焦炭就举起你们的魔杖，动动你们秀逗不堪的脑子去制服它，不摧毁它死的就是你们了。”披着卡罗外表的格林德沃语气兴奋，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笑意，就好像他十分乐意看到学生命丧当场的画面。

“S、Stupefy”（昏昏倒地）

“Incar…cerous”（速速禁锢）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学生们念咒时难免卡顿，格林德沃见了嫌恶的摇头，毫不留情的讽刺道，“你们几个是在朗诵吗？”

“Confringo！”（霹雳爆炸）

“Immobulus！”（地冻天寒）

“如果你在瞄准空气的话那你做到了。”他冷笑着击了下掌。

格林德沃的言语不出所料的激起了学生的好胜心，再者说比起在同学身上使用不可饶恕咒，抵御同一个敌人他们可不用再留情了。

于是乎学生们纷纷开始团结起来，他们利用教室里的桌椅、台阶、廊道进行躲避，让每一个人都发挥自己的长处。

擅长防御咒的学生在安全的地方打掩护，善于魔咒的学生找机会发动攻击，当然也有几个趁乱往卡罗身上砸魔咒的学生，只是这一次站在他们面前的是格林德沃，他们的小伎俩被他看穿，顺带还吸引了一波火龙的注意。

整堂课下来每个学生像是经历了三千米体测那样累的浑身是汗，比体测更可怕的是他们身上多多少少还挂了彩，而攻击他们的龙却分毫未损的盘踞在天花板上，这让很多人都十分丧气。

希亚婉拒了邦妮去校医室的邀请，她除了灰头土脸些基本没有受伤，而且这个时间点去排到天黑都不一定能轮到她，一点磕碰还是不去给庞弗雷夫人添麻烦了。

她揉着胳膊准备回寝室涂点白鲜香精，也正是通过这次对抗骨架火龙的经历让她明白为何牢不可破誓言没有发挥作用。

格林德沃明面上是在惩戒学生但实际上是在训练他们，提高学生的应变与战斗，让更多人可以在最后一战里存活下来，而保护学生从始至终都是校长的愿望，这一切都是邓布利多校长默许的。

从寝室出来后希亚看到走廊上有很多学生都在谈论今天的黑魔法防御课，当然绝大部分都是说卡罗如何丧心病狂的要杀死他们，吓得一群低年级生脸都白了。

虽然后怕但这次经历让他们知道了自己的不足，哪怕书背的再熟，咒语记得再多如果无法在危机时刻使用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那两名拉文克劳的学生已经开始总结弱点打算在下节课上弥补不足，而格兰芬多的学生则是在策划如何一雪前耻，下次上课怎么才能打倒卡罗，这些话让那些没有上课的学生还以为他们被卡罗打傻了，想着下回要不要去帮帮他们，又担心自己也遭遇同样的灾祸。

不管怎么说让格林德沃代替卡罗都是当下最好的决定，夜深人静时希亚用幻身咒悄悄回来了城堡主楼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室，她打算问问那魔药的进度，顺带看看他还有什么其他计划。

对于希亚认出自己格林德沃一点也不意外，他耸着肩靠在门框上一点点等待复方汤剂的药效逝去，当那张布着沟壑的脸重新出现在希亚面前时她才没有对阿米库斯的那种生理性厌恶。

“他不会再回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这届学生可真差劲。”格林德沃挑眉奚落。

听到这番话希亚有种梦回校园生活的感觉，当然她指的不是巫师学院，似乎从小到大班主任都会说“你们是我带的最差的一届学生”，看来格林德沃也有这样的潜质。

不过她还是清了清嗓子为学生们正名，“你当然不能用你天才的标准去衡量每一位学生，格林德沃先生。他们可没有上过战场，今天的进步已经足够明显了。”

他似笑非笑的呵了一声，“说的你像个老兵一样，但愿食死徒攻来时你还能保持这样的自信从容。”

“我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希亚抱着手臂皱了皱眉，要知道原著里格林德沃根本就不会帮助他们，所以训练学生的事情也一直被她排在了之后，等到他们躲进有求必应屋中时，现在有这番机遇实属难得，但学生也不大可能一下成为战士。

“但不管怎么说我要谢谢你。”希亚诚恳地说道，“你训练了他们，这样将拯救更多的人。”

“我可不是什么仁慈的善人。”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计划，帮我只是顺手。”希亚语气揶揄，毕竟他愿意离开纽蒙迦德就是为了那位重要的人。

气氛沉寂了一会，格林德沃从怀里拿出一个长条形六角玻璃瓶，里头灌了三分二的浓绿色液体，他晃动了一下瓶身语气骄傲，“你要的东西好了。”

“绿色的？”希亚凑近看了看发现里面还有很多银白色的砂状物，绝对是超越了这七年书本上的认知，想来也只有斯内普教授、斯拉格霍恩教授这样的魔药大师才认得出来。

“会不会太明显？”

格林德沃作势准备拔出瓶盖，“要试试？”

“不，我拒绝。”

“呵好吧，带我去他那里。”

霍格沃茨里用不了幻影移形，当初福克斯带他过来是看在希亚的面子上，这一次他得靠她去邓布利多的坟墓，有求于一个小辈…这种感觉可真是不舒服。

白色的坟茔位于黑湖中央，它由一块巨大的白色大理石制成，是学校里唯一一座坟墓。坟墓前的石碑刻着“致霍格沃茨最伟大的校长——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象征着他生前死后都在为学校付出的一生。

格林德沃面上不说但心中仍有一分忐忑，也是…这是他们分别五十多年后第一次见面。

年迈的老者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现出与他年龄相仿的行动，他缓慢地走向石棺，像触碰一件无比贵重的物品一样抚摸过冰冷的表面。

沉重的石棺顶盖缓缓移动，墓中的老人还是和过去那般平和，希亚看着格林德沃将老魔杖放进他交叠在胸前的手中，而瓶中液体一滴一滴渗透进那根充斥着他们过去回忆的老魔杖中，最终消失不见。

就在希亚转身打算留给他们相处的空间时身后传来了石棺盖合的声音，格林德沃走到她的身边，“走吧。”

“不再留一会吗？”

“不了。”

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