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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阅读体]相逢正当时 第112章 (一·零九)

作者:青玉珠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4-01-01 03:25:38 来源:文学城

“魏无羡”给了自己一巴掌,压下胡思乱想,转念想起要取回温氏姐弟的遗骨,一路朝金鳞台去了。

魏无羡轻微地皱了皱眉,道:“为何……防守这么松懈?”

——魏无羡若是想无声无息地潜入一个地方,并不难。金鳞台上很是安静,竟然没有他想象中的重重把守。四下搜索半天,并未见到可疑之处。

“金子轩”死了,但金光善可还活得好好的,他一向惜命,在方才狠狠招惹了夷陵老祖的这般情形下,怎会如此疏于防范?

除非……

魏无羡蹙眉道:“金光善不在金鳞台,甚至整个金鳞台这时都没什么重要人物?”

因此,才不需要重重把守?

他虽是自言自语,却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其余人都听得分明,聂怀桑仿佛是下意识一般接道:“不能吧?金公子才……那什么,哪怕是料理后事,也不能这么快甩手吧?”

金子轩眉尖儿微微一抖,刚想要说什么,又猛地停滞了。

——像一个幽灵一样在金麟台的殿群中游荡着,见人就躲,无人就走。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找什么、该怎么找,但是,当一阵婴孩的哭声传来时,他的脚步一僵,内心有个声音催使着身躯朝声源之处走去。

婴孩的哭声……不需多想,这时会在金鳞台上肆意哭闹的婴孩,该只有一个!

后文立即验证了他的的想法。

——哭声是从一间漆黑无光的大殿中传来的……堂中置着一具黑沉沉的棺木。棺木之前,跪坐着两个白衣女子。

——江厌离跪坐在一只蒲团上,愣愣盯着面前那具黑得发亮的棺木。那婴孩就抱在她怀里,还在发出细细的哭声。

想到魏无羡方才那句“整个金鳞台这时都没什么重要人物”,金子轩脑中猛地涌上一阵晕眩。

所以他的儿子不重要?

他的妻子不重要?

哪怕是……他的母亲,也不重要?

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缘故不能走开,为什么在这个,他所有重要的家人几乎一个不落全待在金鳞台上的时候,在“他”才骤离人世不久的时候,防备如此松懈?

是笃定了魏无羡不会来?

还是他来不来都不重要?

甚至……他来了,大闹一场、闹出人命才更好?

金子轩猛地甩了甩脑袋,将这一串近乎疯魔的念头连着喉咙里隐隐的铁锈味儿一并压下。

别想了。

再想也不过是无凭无据,什么用处都没有。

——右边的那名女子低声道……这是个和她的好友虞夫人性子颇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十分好强,声调总是扬得高高的。可刚才她说的这几句话,声音却又低又哑,显得极为苍老。

——她应该也在这里跪坐很久了,腿脚发麻,站起来后身体微微一晃,却立刻稳住了。转过身,果然是那张轮廓有些刚硬的女子面容。

金子轩的嘴唇抖了抖。

金夫人,他的母亲,是何等好强的一个女人,在此之前,他从没有见对方曾表露过一时半刻的软弱颓态。

而此时此刻……

——魏无羡记忆中的金夫人……而此时此刻,魏无羡看到的,却是一个一身素缟,鬓染霜华的普通中年女人。没有妆容,脸色灰败,嘴唇上起着一层死皮。

金子轩发觉自己竟无法想象出母亲此刻是什么样子。

——她走过来欲推门而出,魏无羡立刻闪身,足底轻点,刚刚游上走廊的斗拱,金夫人便迈了出来,反手关上门,面目冷然地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肌肉,似乎想做出如往常般威严的表情……方才在江厌离面前,她始终不露分毫伤心之态。然而一出门来,她的嘴角便垮了下来,五官皱缩,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这是魏无羡第二次在一个女人脸上,看到这种难看至极、又伤心欲绝的模样。

——他真的再也不想看到这样的表情了。

金子轩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手里,任由一个念头占据全副心神:他这辈子,都不想在任何一张熟悉的脸上看到这种神情。

紧接着,他忽然又意识到了一个好似讽刺的现实:是啊,“他”确实这辈子都没看到过。

无论是熟悉的还是不熟悉的脸。

生前不曾,死后不见。

——魏无羡无意间握紧了拳,谁知,指骨恰好发出“喀”的一声脆响……金夫人眼神极好,看清了藏在黑暗之中的那张面容,脸上好一阵扭曲,尖声喝道:“来人!都给我来人!魏婴——他来了!他潜进金麟台了!”

魏无羡吐出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自己”终于被金夫人揭破行迹这一点,他反倒有种“头悬利刃终于落下”的安然感。

他不知道书里的“自己”彼时究竟作何感想,但……如果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登上金鳞台,最终再悄无声息地离去,或许才是让他更觉得难以忍受的一件事。

“江厌离”从大殿中奔出,“魏无羡”根本不敢与她照面,便直接落荒而逃,浑浑噩噩不知跑了多远,忽然在一座城墙前听见有人议论“鬼将军”。

闲言如刀,字里行间极尽鄙薄之能事,又悄无声息地泄露了新的信息:鬼将军在金鳞台上又发了狂,杀伤了三十余人,且其中一大半,都属于前来助阵平息事端的姑苏蓝氏。

温宁脸色惨白,蓝启仁的面庞产生了轻微的抽搐。

蓝曦臣神色间刹然涌上一阵极明显的动摇,下意识地望向前排的蓝魏两人。

魏无羡的面容仿佛在读到那句“姑苏蓝氏……大半都是他们家的”的一瞬间便凝固了,垂落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蓝忘机的脸上只有痛惜。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鬼将军的这次失控必定与“魏无羡”无关,温氏姐弟上金鳞台请罪的时候,“魏无羡”尚且动弹不得、心急如焚地躺在伏魔洞里。

但书中的人不知道,即使知道,也没有人会相信,夷陵老祖会被医师的一根银针控制住行动,会当真失去对鬼将军的掌握。

蓝忘机只觉得唇齿间仿佛都泛着血腥气,但他终于还是一字一句地说出来了:“魏婴,这和你无关。”

哪怕有慷他人之慨、有不敬亡者的嫌疑,他也一定要把这句话,对魏无羡说出来。

魏无羡微微抬头,漆黑的双目直直落向蓝忘机的双眼:“你凭什么说和我无关?”

蓝忘机道:“你若当真还能控制温宁,就不会放他去金鳞台。”

魏无羡轻嗤道:“那为什么不能是因为我控制不住温宁,他才失控了呢?”

蓝忘机道:“……因为穷奇道。”

魏无羡凝固的神情产生了一丝细微的裂痕:“……什么?”

蓝忘机缓慢却坚决地道:“穷奇道时,‘你’失去了意识,没有人能控制‘温宁’,他却恢复了正常,把‘你’带回去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即便是颅内有摄魂钉,鬼将军也不曾主动伤人,而是循令而动;摄魂钉拔除之后,他便逐渐复原了。”

所以,在“温宁”恢复神智以后,他的“发狂”,才是一种需要人为催生、需要“魏无羡”去操控的状态。

魏无羡的神情震了震。

他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坐直了身体,与蓝忘机四目相对:“蓝湛,真有你的,我都没发现这点……你说的没错,的确是这样!”

魏无羡毕竟不曾真的炼制出鬼将军,不能准确掌握“温宁”与“自己”之间究竟是一种怎样的联系,又兼这一切都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越与自身相关,他越是不敢笃定,因关系着许多无辜的牺牲者,更不敢生出那些仿佛为“自己”开脱一般的想法,险些便当真陷入自我质疑、不可自拔了。

心情激荡之下,魏无羡再也按捺不住,直扑进蓝忘机怀里,捧住对方的脸一口亲了下去:“蓝湛,我爱死你了!”

因是冲动之举,半点收敛也没有,蓝忘机耳尖泛红,却是毫不含糊地将人抱紧了。

余人倒大都能体谅他二人这心神动荡下的失态之举,只表情各异地自觉非礼勿视。

片刻后,魏无羡终于恋恋不舍地从蓝忘机怀中爬出来。

聂怀桑偷瞄一眼,确定两人都恢复了常态,才若无其事地道:“那问题就来了,既然和魏兄无关,鬼将军自己也不会失控,又是谁干的呢?”

答案显而易见。

孟瑶幽幽道:“在下记得前文曾提及,兰陵金氏对鬼道颇感兴趣,因此……怕不是金宗主自导自演吧?三十多条人命中,大半都属于前来助阵平息事端的姑苏蓝氏,剩下的一小半,想必多是清河聂氏的门生了。”

如此一来,无论聂蓝两家先前作何打算,这下也都不得不涉身其中,向夷陵老祖讨个说法了。

魏无羡道:“哦,原来如此。所以乱葬岗围剿,才是金、江、蓝、聂四大家族打头阵么?”

他说得十分平静,并无讽刺挖苦之意,然话中涉及的江、蓝、聂三位家主与金氏公子尽都从心底生出难堪之感,区别只在多少。

聂明玦沉声道:“从一开始,兰陵金氏与夷陵老祖的恩怨,外人便不该沾染,归根结底,是我等先伸手招惹因果。”

蓝曦臣也叹道:“诚如明玦兄所说。”

他向魏无羡拱了拱手,致歉之语尚未来得及出口,魏无羡便抢道:“聂宗主、泽芜君言重了。毕竟彼时千疮百孔已经死无对证、成了悬案,‘我’又属实杀戮过重,实在不像占理的那个,两位是敛芳尊的结义兄长,金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原先不在也就罢了,但偏偏前有阿凌的满月宴,百家汇聚金鳞台,说不定金家还要卖个可怜求你们做个见证平息事端,真要撒手不管,反而像是在偏袒‘我’了。”

蓝曦臣闻言脸上更添了一分愧色,又不得不承认魏无羡所说不错,若再坚持要致歉,反倒有装腔作势之嫌,于是作罢。

聂明玦蹙眉思索。

一旁的江澄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说什么?

连好事者的闲言碎语都没提云梦江氏一个字,他还能说什么?

就算日后江家是围剿乱葬岗的主力,可现在连点征兆都看不到,他能说什么?

金子轩挣扎许久,虽觉说什么都像虚情假意,却自觉更不能无动于衷,终于道:“魏无羡!”

魏无羡转过脸来看他。

金子轩道:“……我不会什么都不做的。”

他的自信、他的骄傲、他的意气风发,似乎在进入了这方秘境起便一点一滴地被削减,至此终于近乎一败涂地,让他甚至不再敢笃定地说出自己一定能做到什么。

但他也绝不甘于止步于此。

魏无羡轻轻地一扬眉,道:“我拭目以待。”

在两人之间,江厌离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笑。

方才因其中坠着包含姑苏蓝氏在内的三十多条沉重人命,魏无羡对书中人的污言秽语尽都视如无物,待前面的三个少年读到此处,却没有他这么好的定力了。

好事者将被杀伤的人命视作谈资,对鬼将军被焚毁的下场幸灾乐祸,金凌一边读一边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两只眸子几乎要烧起来。

——这些人怎么能明知发生了什么,还这么轻描淡写、这么轻佻地说出来“倒霉”这种话?

——他们把人命当什么了?!

蓝景仪又急又怒,几乎忍不住要骂人了,然而那句“姑苏蓝氏……明明他们只是来助阵平息事端的”就仿佛是一只无形的手,生生扼住了他的喉咙。

就算不是出自“魏无羡”的授意,就算不是出于温宁的本心,但那始终是活生生的、无辜的、属于他亲缘长者的性命。

蓝景仪几乎是从喉底发出了一声呜咽,捂住脑袋,恨不能让自己瞎了聋了。

因两人光是压制自己情绪不爆发就已经几乎精疲力尽,竟都没有发觉,蓝思追从方才起便一直无声无息。

留意到蓝思追脸上极力压抑、却近乎无济于事的痛苦,魏无羡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一件他几乎忘了的、非常重要的事。

他喃喃道:“思追是不是……想起来了。”

这句话的声音不高,却也不算低微,至少足以让人听见。而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温氏姐弟齐齐变了脸色。

温宁几乎面无人色,温情比他好得多,却也生生将嘴唇咬到了渗血,放在腿上的双手微微发抖。

魏无羡道:“怎么偏偏是这时候……他怎么会……他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微。

如果这是真的——不,显然已经毫无疑问了。

魏无羡简直有些不敢去想了,这对于蓝思追来说,是何等残忍的一件事?

在过去的十三年里,他一直被当成姑苏蓝氏的亲眷子弟悉心教导,也一直发自内心地将自己视为姑苏蓝氏的一份子。

而他真正的血缘之亲,曾经疼爱他的叔叔,在狂乱中夺去了蓝家几十条人命。

是的思追确实恢复记忆了,大部分都想起来了QAQ

金子轩现在就是典型的刺激大发了,凡是看到可能和他爹有关的事儿就条件反射黑泥阴谋论,实际上金光善本人未必就有那么强的目的性。

毕竟原作留白,一切都是薛定谔。

虽然从理性上发出了上述语句,不过事实上,看着那段对金夫人的描写,然后一想到金光善这时候在干什么,我真的满脑子都就剩下一个念头:抽死他。

不需要去想什么阴谋论,可以和其他的一切都无关,这大概就是我作为一个比较有良心的普通人,最朴素的最原始的冲动。

对于金鳞台上防备松懈这一点有想法的当然不止金子轩一个人,不过选择了他作为这个重点描述对象,大概是因为,他是当中最相关、心灵震荡也最剧烈的一个人吧。

备注,忘机唇齿间泛着血腥气的形容,是因为他咬牙咬得太用力了,大家应该都在电视剧或者漫画里看到过那种咬着牙牙龈渗血的场面,或者在小说里看到过类似于“一口银牙(钢牙)咬出血来”的形容,就是那种物理意义上的血腥气,没有任何思想意义上的映射!

金鳞台失控不是意外这一点,是墨墨在微博上盖章认证的。

羡自认“杀戮过重”,是因为他在清醒的情况下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直接杀掉一百多个人这种事的,不夜天同理,虽然他一直都是被动自卫的那个,按照魔道世界的正常(但并未得到践行的)公理来论也确实是先抱着杀人之心动手的人活该被反杀,但就如同法律会判定,在对方确实无力威胁自己生命的前提下进行反杀属于防卫过当、要承担刑事责任一样,羡在清醒且理智的情况下会也会毫不含糊地做出“这些人罪不至死”的判定,并由此认定把他们全杀了的自己有罪。

私以为,这种高度的自律标准正是羡的魅力所在,他因神智失常导致了灾难性后果这件事,也就格外具有悲剧性。

最后我问个问题,“含光君曾为温情温宁说话”这个说法是出自哪里?

我对这一点有着极为深刻的印象,然后我记得应该是这几章的情境下有议论者提到,蓝忘机为情宁说话,然而鬼将军发狂后杀了很多蓝家人,但是翻了新旧两版的这两章都没有找到,故而有此一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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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一·零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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