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蓝忘机却没有如魏无羡预料中的一样,直接请魏无羡进营帐,而是转身回望过去,没多久就有一位蓝氏门生缓步走来,那门生走的不算慢,却也并不算是疾行。
还是那么严谨刻板。魏无羡心道。
那门生道:“含光君。”复而看向魏无羡,面露一分惊愕,但很快镇定道:“魏公子。”
魏无羡也知道他如今披头散发,怨气环绕,蓝家人最会度化镇压鬼物,自己肯定多少会被蓝氏子弟看出来是修了怨气的,于是友好的对他笑了笑,道;“你好呀。”
说完魏无羡就见那蓝氏弟子的神色,以肉眼可见速度的放松下来,他心情稍好些许,就听蓝忘机道:“可还有空营帐?”
那门生听了这话,面露难色,道:“含光君,最近蓝氏物资紧缺,泽芜君的援助还在路上,是真没有多出来的营帐了。”
蓝忘机道:“嗯,此事我来处理。”
那门生是个有眼力见的,蓝忘机这样说,就是不需要他再做事,连忙行礼告退,魏无羡道:“哎呀含光君,这可怎么办?要不这样,我白天暗中和你们一起行军,到晚上你们驻扎营帐的时候,只要找个有树的好地角,我就能随便窝一晚上,不成问题的!”
奇了怪,为什么魏无羡说完这话,就瞧着蓝忘机的脸更黑了?
魏无羡生怕蓝忘机不同意他的提议,连忙又补了一句:“我小时候在莲花坞调皮的时候,经常半夜上树,有时候睡过去也不会生病,含光君就不用在这件小事上为我费心,咱们先去你那里谈正事吧?”
蓝忘机很想说些什么,可魏无羡把话题转移的太快,只好道:“好。”
他走在前面,带着魏无羡进了自己的营帐。
不愧是家大业大的姑苏蓝氏,这营帐看着又大又暖和,床也不算小,而且仅仅是一个坐垫瞧着都温软舒服。
魏无羡自知他也只能看着,先把正事办完重要,道:“含光君,随便是在这里吗?我好像没看到呢?你不会是在诓我吧?”
蓝忘机指了指面前的坐垫,道:“魏婴,坐吧。”
好像生怕魏无羡下一秒就要走,蓝忘机直接来到魏无羡对面坐下,这下魏无羡只好规规矩矩在蓝忘机对面坐好,道:“好了,我坐下了,含光君有什么想问我的?”
魏无羡还是记得,刚才在营帐门口,是自己提议“进来详细谈谈”的,蓝忘机说随便在他那里,就是想要还剑给他,同样的,魏无羡承诺过的事,也绝不会食言。
见魏无羡坐好,蓝忘机从怀中掏出乾坤袋,然后拿出了魏无羡的随便。
魏无羡先是面露一分惊喜,可没过多久,失而复得的喜悦就冷却下来,接过随便也不拔剑,而是规规矩矩将它和陈情摆在桌案上,道:“含光君,多谢。”
蓝忘机心中有些疑虑,从前的魏无羡极爱在人前秀剑法,虽然现在他二人身处营帐里,但魏无羡好不容易找回佩剑,多少也会让随便出鞘,查看一番当初随便落在岐山温氏手中有没有受到损坏。
——虽然蓝忘机帮忙夺回魏无羡的随便后未曾拔剑,但他从外观上细细观察,未见随便有任何损伤,可魏无羡什么都没有做。
整理好心中情绪,蓝忘机复而向魏无羡问出了之前在营帐外,对方没有回答的问题:“魏婴,你说的‘鬼地方’是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