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落了一夜,木叶街道上的积水尚未干透,桃李花瓣贴在青石板上,被行人不经意踏过,悄悄融进春泥。
消息传开的那天,没有敲锣打鼓,没有通告明文,甚至没有火影办公室的公开声明。
但村子是有“耳朵”的——
很快,大家就都“知道”了。
他们说,火影大人离婚了。?
他们说,第七班可真是修罗场。
他们说,宇智波佐助回村后曾与火影对峙……?他们说,宇智波樱,这次真的站在了风口浪尖。
小吃一乐拉面店,秋道丁次夹着面条的手一顿,转头看向隔壁坐着的奈良鹿代:“真的假的?”?
鹿代啃着竹签冷静回答:“我爸说是真的,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奈良鹿丸确实什么都没说,但他那天回家后把披风搭在椅背上,喝了一大碗酒。
油女志乃也听说了,但他只是在训练场边静静地扶了扶眼镜,低声对角落里的下忍说:“关于火影的事,传太多话的人,春考评审时我会记住的。”
旗木卡卡西听到传言时,正在火影塔后院喂猫。他一边撕鱼干,一边笑:“这帮孩子……终于不装了。”
他摸了摸怀里的猫,眼底有笑,也有淡淡的落寞:“等到风停,也好。”
井野倒是直接,在花店正中放了一束桃花和栀子,说是“春天祝福”。
她对小樱说:“你做了所有该做的努力,别人要怎么想,已经不是你该背负的。”
“他们想说就说,反正你现在终于活得像你自己了。”
而最复杂的,却是七代目火影和宇智波家的孩子。
漩涡博人没有第一时间表态。
他很久没跟鸣人说话,直到某天深夜,他一个人走去佐良娜家门口。
佐良娜打开门,看见他站在夜风里,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
“你来干嘛?”她还是一如既往冷冷的语气。
“我妈……哭了。”博人低声说,“她以为我睡着了。”
佐良娜沉默了一下,转头让他进屋。
两人坐在窗边。
“你知道的,对吧?”他低声问。
“我知道。”佐良娜没有回避,“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那你不恨她吗?”博人忽然问。
佐良娜没立刻回答。她垂下眼,看着掌心:“我恨过。但我也明白——妈妈是个活着的人。”
“不是一个只能等在原地的符号。”
博人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道:“我爸说,他不是为了背叛谁,是……终于不再背叛自己。”
“那你就别让他后悔。”佐良娜望着他,眼神平静却透着少年人的锋锐。
“别像个孩子一样,一边要求大人牺牲,一边又苛责他们有**。”
博人没回嘴,只低头“嗯”了一声。
火影塔,春光满窗。
鸣人没有回避那些眼神,也没有阻止传言。
他只是继续像往常一样处理政务、巡视村落,甚至还抽空去参加了一次新忍者的入学典礼。
但那天,他穿的外袍下,领口少见地露出一截红色——是她给他缝的护颈。
小樱也一样,重新回到医疗署工作,每天接待病患,组织术式讨论,接替外派的调度安排。
她不回避,但也从不主动提起。
直到某天,两个孩子同时走进医疗署。
博人先来的。
他站在门口,拎着一袋烧饼,说是“妈妈说你不爱吃甜的,这是咸口的”。
小樱看着他,笑了笑:“你们……都好吗?”
“不算好,”博人撇嘴,“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如果我爸真的笑得比以前多了,那就算了。”
他说得很快,很轻,像是在逃避某种更深的感受,“反正,我也长大了。”
小樱没有多说,只是摸了摸他的头。
这一天傍晚,火影塔传来消息:
七代目火影,将于一周后,在“春生节”当天,举办一场对公众开放的“心愿灯典礼”。
主题是:“心愿之光,照见真实。”
届时,将公布一项“与村中未来相关的重要决定”。
春天还在继续。
风声虽在,但花已盛开。
而在一棵巨大的木叶古树下,小樱望着晨曦中的火影塔,终于轻轻开口:
“鸣人……”
“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