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亚伦同学的半个同伙,我自然也是有那么一点特权的。比如在艾亚哥斯驾驶着黑船前去拦截圣域军的时候,我可以捧一个镜子观察下面的战况,我是不太担心艾亚哥斯的安危啦……反正原著他最后也没死成,虽然挨了一顿暴打,但是身为冥斗士有不被圣斗士毒打的吗?
不过艾亚哥斯手底下那些个倒霉的冥斗士杂兵和地字辈冥斗士……我想到这里,忧愁地叹了口气,虽然估计都是些长得仿佛一键复制粘贴还歪瓜裂枣而且十分恶毒反派的路人炮灰,但是身为冥王军的一员,看见艾亚哥斯这么糟蹋自己人还是有点不忍直视。什么败家子,手下多也不经这么造啊,冥王军培养后勤部队就不要时间吗?
想了想,对于此我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溜去艾亚哥斯的黑船搞点事情。但是艾亚哥斯的黑船警卫重重,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去有点难度。因此我晃了晃手中的镜子,燃烧小宇宙在心中尝试呼唤道“哈迪斯大人?”
那张黑发蓝眼看起来十分小白花模样的脸出现在镜中,吓的我差点连镜子也没拿住,情不自禁地“噫”了一声,手中一松,镜子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我连忙用我单身了两辈子的手速手忙脚乱及时接住镜子防止发生把老板那张帅脸直接摔碎的惨剧,然后听见亚伦的声音从镜子里幽幽传来。
“余有那么可怕吗?”
这不是废话吗?被你穿心又穿手你竟然还问我你有那么可怕吗?你的良心是不是都喂刻尔柏洛斯了!
但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我怎么可能对亚伦说呢?于是我立刻用十分正直的眼神看向亚伦,眉如箭目如星,看起来比十二个黄金圣斗士加起来都要正义凛然,试图直接跳过这个话题:“哈迪斯大人,我希望能得到您的一点小小帮助。”
……
…………
让我们把时间线稍微往后拉一点。
现在,我正像一只老鼠一样窝在黑船的船舱里,和我四目相对的是……一具死了不知道多久的骸骨,骸骨上还十分艺术地刻着我看不懂的文字。
至于为什么和一具骸骨四目相对,那还得从我向亚伦提请求的事说起,简而言之就是我要搞事,希望亚伦给我开个能直接潜进黑船的传送门。
然后亚伦就露出一个乐子人的表情,完全没有考虑自家手下的安危——无论是我还是船上那个——所以我就说我和亚伦不是一伙的吧,冥斗士里只有辉火才是他的真爱。
乐完之后,亚伦大手一挥同意了我的请求,还十分贴心地问我传送门要开在哪?并且拿出他“领导下基层视察黑船民情”的经验推荐我传送进船舱,那里放到的都是艾亚哥斯从四处收集来的稀奇古怪的玩意,一般情况下只有几个杂兵把手。
我深深无语了,所以艾亚哥斯有什么资格嫌弃米诺斯把星之魔宫装的和凡尔赛宫一样?他自己上战场还不是把那些鸡零狗碎的家底都带在身上,这是打算如果打输了就顺便给圣域输入一波财政收入吗?什么圣域人民的好伙伴,教皇看见你都要喊你一声同志辛苦了。
总之,在连滚带爬地滚进船舱,一抬头就和一具骸骨大眼瞪小眼之后,我差点直接尖叫出来,好在叫出来之前我眼疾手快捂住嘴巴,但我的腿不小心碰到了身后什么东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以一种看着能把脖子扭断的别扭姿势去看,是一个不知道哪个年代的瓶子,里面还有灰白色的灰被我碰撒了出来,看上去有点像那什么骨灰盒,这让我不禁深深担忧起艾亚哥斯的审美,当然他要是喜欢哥特风当我没说。
杂兵一号听见了动静,按照二十一世纪文学作品的情节,他此时此刻一定会高喊一声“谁?”然后一个人朝这边探过来。到时候我就可以先一个手刀敲晕他,把他藏起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去……但是这不是电视剧也不是小说或者动画片,活生生的人会蠢到明明感到有问题还选择一个人过来吗?明显不可能吧!
“谁?”
正当我准备冲出去直接一次性放倒几个人的时候,我听见那边的杂兵一号十分警觉地朝我的方向喊到。然后我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仔细听听,发现还真只是一个人。
不愧是一键复制出来的杂兵,不仅长的感人连智商也这么感人。感动的我直接干脆利落地敲晕了杂兵一号,然后毫无心理障碍地扒了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我和杂兵一号在身形上天差地别,因此我也没指望能瞒过此时正在另一头巡逻的杂兵二号,所以我打算悄悄靠近他,然后如法炮制处理杂兵一号的手法。
我放轻脚步,慢慢走到杂兵二号的身后,烛火摇曳,在我的右侧后方,我可以看见投射到墙上的影子正蠢蠢欲动,像是靠近猎物的螳螂,只打算给猎物致命一击。
似乎是察觉到危险,原本正走在既定巡逻路线上的杂兵二号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猛地回头,烛火随着他的动作摇晃,但他身后空无一物,唯有他的影子映在侧后方的墙壁上,随着主人四下张望的动作也机械地转动着脑袋。
杂兵二号深呼一口气:“看来是错……”
“觉”字还没说出来,他就被一颗小石子砸中了脑袋,原本就不大的瞳仁往上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当然不是错觉,你就好好睡一觉吧。”我把玩着手中的石块从堆积在一起的木箱上跳下来,把杂兵二号也拖进角落。
搞定杂兵,我爬上通往甲板的木制阶梯,将船板抬起一个小小小小的缝隙,打算看看船上的情况,结果还没等我看一眼,一个不长眼的杂兵就一脚踩上了木板,船板“砰”地一声在我头上合上。
我听见有声音从船板上方传来:“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另一个声音催促他:“能有什么声音,快走,到时候艾亚哥斯大人发火,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随着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我眼冒金星地从船舱底部爬起来,尝试用手碰了碰额上被撞出来的肿块,由于我的发型没有遮住额头,导致这个肿块实在过于显眼,想了想,我把两侧的头发放下来,又随便理了理,总算是遮上了。
好在第二次尝试出船舱顺风顺水,没有遇到什么不长眼又来踩一脚的杂兵。根据亚伦的友情提示,我对核心的位置一清二楚,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只要能拿到黑船核心,让黑船动力不足脱离战场,那这场空对空的战斗可以少死去很多人,拜奥雷特……或许她也会和艾亚哥斯有个好结局。
这么想着,我很快混进马不停蹄干活的杂兵堆里,不得不说艾亚哥斯真是够血汗工厂的,资本家和农场主看了都要为自己剥削的不够彻底留下愧疚的泪水。
正当我在内心写万字小作文痛斥艾亚哥斯不当人顺便努力按耐住在黑船船头唱《国际歌》冲动的时候,一只手冷不丁搭在我的肩膀上。
那声音冷漠极了,带着些兴致不高的杀意,从我的上方落入我的耳中。
“我的黑船上有你这号人吗?”
……
…………
沉默是今晚的黑船。
恭喜你答对了,你船上还真没我这号人!但是艾亚哥斯是那种能认清船上每张脸的人设吗?
我在心里疯狂给亚伦打小宇宙电话,人呢,救一下啊,比如现在给艾亚哥斯拍份电报让他现在马不停蹄滚去冥王星宫看你画画。
结果我小宇宙电话打了半天,那头跟死了似的,完全没有一点反应。
好吧,我目死地掐了小宇宙电话,我怎么能忘了亚伦也是那种不管手下死活的黑心老板呢?某种方面他和艾亚哥斯才是亲上司和亲下属,在对待手下人的时候不做人这方面如出一辙。
好在在ACG作品中,有个十分牛逼的设定,就是一旦一个角色换了副眼镜换了个发型带了个帽子别人就离谱地完全认不出来他是谁。看来我这个刚被放下来的刘海也在这个无敌定律的作用下生效了,艾亚哥斯看起来并没有认出我的身份,他现在大概只觉得我是一个有点眼生的杂兵。因此我只能硬着头皮顶着艾亚哥斯比笛捷尔极光处刑还要冷上一点的目光:“艾亚哥斯大人,我是负责船舱下杂物间巡查的,不怎么在甲板上露面,所以您可能不太记住我的脸了。”
艾亚哥斯没说话,他看起来能杀人的视线在我身上逡巡了一会,看得我怕怕的,生怕他一个不爽直接给我当烟花放了。虽然我也不会被他放一下就回冥界报道,但是我事情还没搞呢!按照亚伦什么事都喜欢和辉火提一嘴的性子,我要是没搞成就灰头土脸地回去岂不是要被辉火嘲笑个几天几夜。
然后艾亚哥斯抬起手。
一想到事情可能搞不成了,我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但是艾亚哥斯的手只是掠过我耳边的长发,他没有给我来一个超级无敌刺激的空中过山车活动,而是就这么径直离开了。
……
等艾亚哥斯的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才敢动,一滴冷汗从我的额上流下来,草啊刚才真的差点把我心脏病吓犯和卡路迪亚当一生一世好病友去了。艾亚哥斯真就是个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