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渐歇,阴沉的天空依旧压得人喘不过气。
山庄宴会厅内,残留的血腥味混着潮湿的空气弥漫开来,数十双眼睛紧盯着站在中央的工藤新一和琴酒。
松本和赵先生被警察带走时的挣扎与嘶吼仿佛还回荡在耳畔,而真相的全貌,此刻即将被彻底揭开。
工藤新一整了整被雨水浸透的衣领,上前一步,皮鞋踩过地面干涸的血迹,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工藤新一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惊恐又好奇的脸庞,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整理好的线索照片,平铺在长桌上:“三起命案,两个凶手,看似毫无关联,实则隐藏着紧密的联系。”
“首先是第一起命案。”他举起一张现场照片,画面中死者扭曲的姿势和身旁奇怪的符号格外醒目,“死者遇害时,现场门窗反锁,表面上看是完美的密室。但仔细观察尸体周围的灰尘分布,会发现靠近窗台的位置有一条细微的擦痕——这说明凶手曾利用鱼线穿过窗户锁扣,从外部制造密室。”
琴酒双手抱臂,倚着雕花立柱补充道:“而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仅需要熟悉房间结构,还得有足够的耐心和细致。松本,作为黑衣组织安插在山庄的眼线,具备这样的条件。他杀害死者,是因为对方无意中发现了组织正在进行的时间锚点实验计划。”
人群中响起一阵不安的骚动,几个客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工藤新一抬手示意安静,继续说道:“第二起命案的关键,在于窗台的蓝色纤维和被破坏的门锁。”他拿起装有纤维的证物袋,在灯光下轻轻晃动,“这种特殊纤维来自管家的制服,但管家当时已被警方控制。那么,谁能接触到管家的衣物?答案只有一个——山庄主人田中先生。”
田中先生被带走前癫狂的笑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田中先生为了掩盖三年前项目的真相,不惜痛下杀手。他杀害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是因为对方察觉到了他的秘密;而杀害卷发女人,则是因为她发现了蓝宝石项链的隐藏价值,想要借此要挟。”
“等等!”角落里的一位客人突然举手,声音发颤,“既然两起案件凶手不同,那为什么作案手法都要伪装成密室?”
“问得好。”工藤新一赞许地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正是在第三起命案现场找到的半张照片。
“这是凶手故意制造的误导。田中先生模仿第一起案件的密室手法,是为了将嫌疑转移到松本身上,同时掩盖自己的真实动机。
而松本也将计就计,在第二起案件发生后,故意在现场留下破绽,试图让我们以为所有案件都是同一人所为。”
宴会厅内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脸上写满震惊。琴酒突然向前走了两步,黑色风衣扫过地面,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但他们忽略了一个细节——每个凶手都有独特的作案习惯。第一起案件中,凶手布置密室时,鱼线缠绕的方向是顺时针;而第二起案件,却是逆时针。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差异,正是区分真凶的关键。”
工藤新一接着说道:“至于第三起命案,田中先生在慌乱中留下的血字‘J’,看似指向死者前女友,实则是最拙劣的栽赃。因为真正的凶手,绝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线索。赵先生急于完成杀人计划,反而暴露了自己。”
“那松本为什么要配合田中先生?”又有人提出疑问。
“因为利益交换。”琴酒冷冷地开口,“松本想利用田中先生的手,除掉那些可能威胁到组织计划的人;而田中先生则需要松本的势力,帮他掩盖当年的罪行。他们各取所需,却没想到会栽在我们手里。”
工藤新一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渐渐散去的乌云:“这场精心策划的连环杀人案,本质上是黑衣组织的阴谋与个人私欲的交织。但真相或许还不止于此。”
他转过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我们在地下室发现的时间仪器、田中先生日记里提到的实验,都暗示着黑衣组织正在进行一场可怕的时空计划。而这,才是我们真正需要面对的挑战。”
宴会厅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客人们的脸上,恐惧逐渐被迷茫取代——他们万万没想到,在这看似普通的山庄聚会背后,竟隐藏着如此复杂的阴谋。
琴酒走到工藤新一身边,压低声音:“虽然案子破了,但时间锚点的线索还是断了。接下来怎么办?”
工藤新一握紧拳头,目光坚定:“继续寻找。既然黑衣组织在这里有所行动,就说明时间锚点一定隐藏在附近。而且,”他转头看向琴酒,“松本和田中先生虽然被抓,但他们背后的势力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找到时间锚点。”
此时,最后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山庄斑驳的墙壁上。
工藤新一和琴酒并肩而立,身影被拉得很长。这场惊心动魄的案件虽然告一段落,但属于他们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这一天惊心动魄的事情太多,工藤新一和琴酒早早入睡,为第二天的工作养精蓄锐。
……
第二天的清晨,阳光斜斜地洒进山庄,却驱不散空气中残留的一丝寒意。
工藤新一站在二楼的露台上,手中握着那张从地下室找到的模糊图纸,图纸上残缺的齿轮图案和“TIME ANCHOR”字样被反复摩挲得几乎难以辨认。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琴酒。
“警方已经彻底搜查过山庄,没有新发现。”琴酒递来一杯黑咖啡,浓郁的香气混着雨后泥土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松本和田中先生被带走前,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吐出来。”
工藤新一接过咖啡轻抿一口,滚烫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无法驱散心中的焦虑:“黑衣组织既然在这里布局,时间锚点不可能凭空消失。还记得地下室那些仪器吗?虽然文件被销毁得差不多了,但那些齿轮结构......”
他突然转身,目光扫过远处的山峦,“你说有没有可能,关键线索在山庄之外?”
琴酒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远处的薄雾中隐约可见一座古老寺庙的飞檐:“那座净空寺建于江户时代,据说二战时期曾被改造成秘密实验室。”
琴酒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风衣口袋,那里藏着从松本身上搜出的一枚青铜徽章,上面刻着的莲花图案与寺庙外墙的浮雕如出一辙,“或许我们该去碰碰运气。”
琴酒这个时候挑眉看着工藤新一“会开车吗?”
“你肯让我开车?”
琴酒把他那保养的很好的车钥匙扔了过来……
两人驱车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轮胎碾过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
工藤新一握着方向盘,目光不时瞥向仪表盘上的指南针——指针正诡异地轻微摆动,仿佛附近存在某种强大的磁场干扰。当寺庙朱红色的山门出现在视野中时,天空突然飘来大片乌云,将阳光遮蔽得严严实实。
踏入寺庙,腐朽的檀木气息扑面而来。庭院里荒草丛生,几尊残破的石灯笼歪斜地立在青苔遍布的石板路上。
工藤新一蹲下身,指尖划过地面的裂痕:“这些纹路不是自然风化形成的,像是重型机械碾压的痕迹。”
他抬头望向主殿,褪色的匾额上“净空禅寺”四个大字中,“净”字右下角有个不易察觉的缺口,与地下室图纸上的标记完全吻合。
琴酒已经快步走向主殿,黑色风衣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推开门的瞬间,一阵灰尘簌簌落下,室内光线昏暗,唯有几缕阳光透过破损的窗纸照在布满蛛网的供桌上。
供桌后的墙壁上,一幅巨大的壁画占据了整面墙——画中描绘着僧人围绕着一台神秘的轮盘状装置,轮盘中心的图案,赫然是时间锚点的标志。
“工藤,看这个。”琴酒的声音从佛像背后传来。工藤新一绕过去,发现一尊巨大的药师佛雕像基座处,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
他掏出手机打开翻译软件,随着文字逐行转化,脸色逐渐凝重:“这是一段警告......说触碰时间锚点的人将遭受永恒的诅咒,而守护装置的钥匙,藏在......”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佛像掌心托着的青铜莲花上——莲花瓣的纹路,与松本的徽章完全一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工藤新一和琴酒迅速躲到立柱后,只见三个黑衣男子持/枪闯入,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与他们一模一样的图纸。
“上头说时间锚点就在这里,给我仔细搜!”领头的男人踢翻供桌,瓷器碎裂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格外刺耳。
琴酒的手指悄然摸向腰间,却被工藤新一按住。“他们人多,硬拼对我们不利。”工藤新一眼珠一转,目光落在佛像头顶的气窗上,“我们从上面绕到藏经阁,那里或许还有其他线索。”
两人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爬上屋顶,瓦片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响动。当他们翻进藏经阁时,扑面而来的霉味几乎让人窒息。
工藤新一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积灰的书架,突然定格在一本封皮写着《时轮经注》的古籍上。
翻开书页,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张照片——照片上年轻的赵先生站在寺庙前,身旁赫然是黑衣组织的高层成员。
“原来田中先生早就和组织勾结。”琴酒从他手中拿过照片,“这本经书......”他突然翻开内页,只见空白处用朱砂画着一个复杂的星图,星图中心的标记,正是寺庙后山的方位。
此时,外面传来激烈的枪/声。
工藤新一跑到窗边,看到黑衣男子正与另一拨人交火——那是一群穿着特种作战服的神秘人,臂章上印着从未见过的徽章。
“情况不对劲,我们得赶紧去后山。”他将经书塞进背包,和琴酒一起从侧门溜了出去。
后山的雾气愈发浓重,能见度不足五米。工藤新一打开手机定位,却发现所有电子设备都开始失灵。
琴酒突然拉住他,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前方的浓雾中,传来金属齿轮转动的声音,伴随着低沉的嗡鸣,仿佛某种古老的机器正在苏醒。
“小心!”琴酒猛地将工藤新一扑倒在地,一颗子弹擦着他们的头皮飞过,打进身后的树干。
两人在灌木丛中翻滚着躲避,工藤新一摸到口袋里的青铜莲花,突然想起壁画上的细节——僧人转动轮盘时,莲花会与轮盘中心契合。
“琴酒,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他在枪林弹雨中大喊,“时间锚点可能不是一个固定的装置,而是需要特定物品激活的......”
话音未落,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气浪将他和琴酒掀翻在地。
当工藤新一挣扎着爬起来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雾气散尽,一座巨大的青铜祭坛缓缓从地底升起,祭坛中央的凹槽,形状正好与青铜莲花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