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依旧肆虐,狂风裹挟着雨幕,如千军万马奔腾呼啸,无情地抽打着黄昏别馆以及这片罪恶笼罩下的土地。
工藤新一从窗口跃出,重重摔落在遮雨棚上,又滚落至地面,身体的剧痛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
他顾不上查看伤势,强忍着疼痛,在泥泞中踉跄起身,雨水混着血水从额头淌下,模糊了双眼,却浇不灭他心中那团燃烧的怒火与求生的**。
他深知,此刻自己正被黑暗步步紧逼,每一步都踏在生死边缘,但他绝不能放弃!
在狂风暴雨的掩护下,工藤新一拼尽全力狂奔,溅起的泥水弄脏了他的衣衫,冰冷的雨水灌进鞋子,每一步都异常沉重。
他穿梭在别墅的庭院间,高大的树木在风雨中剧烈摇晃,仿若张牙舞爪的巨兽,随时可能将他吞噬。
不知跑了多久,他发现了一处隐蔽的角落,一座废弃的小屋半掩在杂草丛中。
工藤新一喘着粗气,推门而入,屋内弥漫着一股腐臭潮湿的气息,昏暗无光,仅有几缕透过缝隙洒下的微光,勉强能看清四周。他靠在墙边,大口喘着粗气,试图平复紊乱的呼吸与狂跳不止的心脏,同时警惕地留意着屋外的动静,以防琴酒追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的流逝都伴随着无尽的煎熬。
终于,风雨声似乎掩盖了所有危险的迹象,工藤新一稍微缓过神来。他低头查看自己的伤势,手臂和膝盖多处擦伤,鲜血渗了出来,与雨水交融在一起。
但此刻,身体的伤痛远不及心中的谜团那般沉重,他必须尽快搞清楚黑衣组织的阴谋,找到反击的方法。
短暂的休息后,工藤新一强打起精神,开始在小屋内搜寻。
地上散落着一些破旧的工具和杂物,墙角堆满了发霉的干草。他小心翼翼地翻动着每一件物品,不放过任何可能藏有线索的角落。突然,他的目光被一块松动的木板吸引,蹲下身子,轻轻撬开木板,发现下面藏着一本破旧的日记。
日记的纸张已经泛黄,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但工藤新一还是凭借着顽强的毅力逐字辨认。
从日记中,他得知这里曾是黑衣组织进行秘密实验的一处据点,许多无辜之人被囚禁于此,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那些惨无人道的描述让他双拳紧握,眼中满是愤怒与痛心,更加坚定了他揭露真相、将黑衣组织绳之以法的决心。
正当他沉浸在日记所揭示的罪恶之中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工藤新一心中一紧,迅速将日记藏好,紧贴着墙壁,屏住呼吸,目光死死地盯着门口。
门缓缓被推开,一道手电筒的强光瞬间射了进来,工藤新一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光影交错间,他看到琴酒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黑色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雨水顺着衣角滑落,仿若夜的使者,浑身散发着冰冷刺骨的气息。
“工藤新一,没想到你还能跑到这儿。”琴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狭小的屋内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仿若他并非来抓捕猎物,而是来赴一场老友之约。
工藤新一心中怒火中烧,怒目而视:“琴酒,你到底还要害多少人?你们的所作所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尽管身处劣势,却毫不畏惧,仿佛一位捍卫正义的孤胆英雄。
琴酒冷哼一声,迈着大步缓缓走进屋内,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若踏在工藤新一的心跳上,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不放过?就凭你现在的处境,自身难保,还想逞英雄?”他的语气充满挑衅,眼神仿若寒星,紧紧盯着工藤新一,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工藤新一毫不退缩,与琴酒对视着,目光中透着不屈与决绝:“我一定会揭露你们的罪行,让你们受到应有的惩罚!”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在这黑暗的小屋内点亮了一抹希望之光。
琴酒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对工藤新一的勇气有了一丝赞赏,但转瞬即逝。
他突然转移话题:“看看你现在的狼狈样,不过,这还只是开胃小菜。跟我来吧,还有更精彩的等着你。”说着,他转身朝屋外走去,那语气仿佛不是在命令敌人,而是在引导同伴。
工藤新一犹豫了一下,心中暗自揣测琴酒的意图。他深知此刻跟随琴酒无疑是羊入虎口,但留在这小屋也未必安全,况且,或许能从琴酒接下来的行动中发现更多关键线索。
权衡利弊后,他咬了咬牙,决定跟上。
两人在风雨中艰难前行,琴酒在前,工藤新一紧随其后。
狂风几乎要将他们吹倒,雨水如针般刺痛肌肤,但琴酒的步伐却始终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他们穿过庭院,回到了别墅主体建筑内。
别墅内依旧死寂阴森,弥漫着消毒水与血腥混合的恶臭。
琴酒带着工藤新一沿着走廊前行,灯光忽明忽暗,仿若随时可能熄灭,将他们彻底吞噬在黑暗之中。突然,琴酒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伸手推开房门。
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工藤新一强忍着恶心,定睛一看,屋内是一间浴室,浴缸里盛满了浑浊的血水,令人毛骨悚然。在浴缸底部,隐约可见一个人形物体,正是第三位受害者——胃肠科专家佐藤。
他面色惨白如纸,双眼圆睁,空洞无神,仿佛死前遭受了巨大的恐惧。
“去检查一下吧,大侦探。”琴酒冷冷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怜悯,仿若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平常事。
工藤新一心中一阵悲痛,他走近浴缸,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佐藤的尸体。
尽管内心充满了愤怒与不忍,但他深知此刻必须冷静,寻找线索才是关键。他的目光在尸体上缓缓移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突然,他注意到佐藤的腹部微微隆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工藤新一心中一动,犹豫片刻后,他戴上手套,伸手轻轻按压佐藤的腹部。
触感坚硬,不像是正常的人体组织,他咬了咬牙,决定进行解剖。
在这血腥恐怖的浴室里,工藤新一凭借着精湛的医术,小心翼翼地切开佐藤的腹部。
过程中,血水溅出,染红了他的手套和衣衫,但他全然不顾。
终于,他在胃袋中发现了一个密封胶卷,胶卷被层层包裹,似乎是佐藤拼尽全力想要保护的重要物品。
工藤新一取出胶卷,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他知道,这胶卷很可能藏着关键证据,是揭露黑衣组织的有力武器。
琴酒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眼神复杂,似乎既有对工藤新一发现线索的欣慰,又有对即将暴露秘密的担忧。
“冲洗出来看看吧,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琴酒打破沉默,声音依旧冰冷,但却带着一丝别样的意味,仿若在引导工藤新一走向真相。
工藤新一跟着琴酒,带着胶卷,走到一间暗房。
在黑暗中,他熟练地操作着冲洗设备,心中既紧张又期待。随着药水的流淌,胶卷上的影像逐渐显现出来。
画面中,是 1999 年某手术室的监控场景。一位戴着乌鸦胸针的医生正站在手术台前,从昏迷少年体内取出肝脏,动作娴熟却又透着残忍,少年那毫无血色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凄惨。
工藤新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意识到,这很可能是黑衣组织多年前进行非法器官移植的铁证。
“这……这是怎么回事?”工藤新一喃喃自语,声音干涩沙哑,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他转头望向琴酒,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琴酒刚要开口,突然,浴室方向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有其他人闯入了别墅,正在四处搜寻。
琴酒脸色一变,迅速走到工藤新一身边,将手术刀抵在他腰侧,低声喝道:“别出声,跟我走!”这一刻,他的动作看似威胁,实则是在保护工藤新一,不让他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
工藤新一心中一凛,他感受到了琴酒这一举动背后的深意。尽管不明白琴酒为何如此行事,但此刻他别无选择,只能跟着琴酒,在黑暗中穿梭,躲避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他们沿着一条隐秘的通道前行,琴酒在前带路,工藤新一紧随其后。通道狭窄阴暗,弥漫着灰尘,两人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突然,琴酒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工藤新一,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十二岁阑尾手术时对麻醉剂过敏,差点死在台上吧?”
工藤新一心中一惊,他不明白琴酒为何突然提及此事。这是他心底的一段痛苦回忆,除了家人和亲近之人,很少有人知晓。琴酒此刻说出这句话,究竟是何用意?是在进一步威胁他,还是另有隐情?
还没等他想明白,通道尽头传来一阵光亮,似乎通向另一个房间。琴酒加快脚步,推开房门,带着工藤新一进入了一个看似书房的地方。房间里摆满了书籍和文件,弥漫着一股陈旧的书卷气。
琴酒走到书桌前,拿起一份文件,匆匆浏览后,扔给工藤新一:“看看这个,或许能帮你解开一些疑惑。”说完,他走到窗边,警惕地观察着窗外的动静,确保没有危险靠近。
工藤新一接过文件,打开一看,是一些关于医学实验的报告和数据,其中多处提到了一个神秘的项目代号,与之前发现的线索似乎有所关联。
他心中暗自思索,试图将这些碎片化的信息拼凑起来,还原出黑衣组织的完整阴谋。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琴酒脸色一变,他知道,警方已经包围了别墅。
“没时间了,你必须尽快离开这里。”琴酒转身对工藤新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这一次,他的关心溢于言表。
工藤新一看着琴酒,心中满是疑惑与不解。这个一直以来与他为敌的男人,为何在关键时刻似乎在保护他?但此刻,形势危急,他来不及多想,点了点头,准备寻找出口逃离。
琴酒带着工藤新一来到一扇暗门前,打开门,外面是一条通往别墅后山的小路。“沿着这条路走,别回头。”琴酒叮嘱道。
工藤新一望着琴酒,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琴酒眼神复杂,沉默片刻后,说道:“有些事,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快走!”
“可是那个护士……”
“放心。”
工藤新一知道自己只能相信琴酒,他咬了咬牙,转身踏上小路,向着后山奔去。雨水依旧倾盆而下,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琴酒站在门口,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眼神中透着一丝落寞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