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时间侦探与银之悖论 第155章 破晓前的决意

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里翻涌，工藤新一的指尖深深陷进病床边缘的橡胶垫，盯着琴酒缠满绷带的左臂——

那本该是泛着冷光的机械臂，此刻却被雪白纱布层层包裹，像一只折断翅膀的孤鹰。

监测仪规律的滴答声里，他听见自己沙哑的质问："医生说你的神经接驳处三度灼伤，机械心脏的能量核心报废了三分之二！"

琴酒倚在窗边，银色碎发垂落挡住右眼，完好的左手却稳稳撑住窗台。

晨光穿过他单薄的病号服，在胸前绷带渗血处投下淡红阴影："这点伤，还比不上组织拷问时的万分之一。"

琴酒转头时，仅剩的那只机械义眼亮起猩红光芒，映得眼尾疤痕更加狰狞，"倒是你，体内的毒素真的清除干净了？"

看着琴酒的样子，工藤新一感觉自己的心脏涌上密密麻麻的痛处。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呢？

工藤新一猛地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淡黑色纹路。

那些本该消散的痕迹像蛰伏的毒蛇，正沿着血管缓慢游走："宫野说这是时空能量的排斥反应，每靠近量子矩阵一次，它们就会苏醒一分。"

工藤新一突然逼近琴酒，温热的呼吸扫过琴酒耳畔，"而你为了救我，连机械心脏都……"

"够了！"琴酒的金属义齿咬得咯吱作响，残存的右手狠狠攥住工藤新一的手腕，绷带摩擦声在寂静的病房格外刺耳，"名侦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琴酒突然发力将人抵在墙上，病床轱辘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当初是谁在时空裂缝里说'一起面对'？现在倒想把我推开？"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起，扑簌簌撞在玻璃上。工

藤新一望着琴酒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昨夜爆／炸时，那个浑身浴血却死死护住他的身影。

记忆里飞溅的火花与眼前渗血的绷带重叠，酸涩感猛地冲上鼻腔："你根本不知道当时多危险！能量核心过载的瞬间，我以为……"

"但我活下来了。"琴酒的拇指摩挲着他手腕内侧的脉搏，机械义眼的红光渐渐转柔，"就像你每次在枪林弹雨中化险为夷，这次换我证明给你看。"

琴酒低头时，绷带蹭过工藤新一的下巴，"东京地下的量子矩阵每运转一小时，时空裂缝就扩大0.3毫米。等它们吞噬整个城市，你以为守在这里就能保护谁？"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宫野志保推门而入，白大褂下摆扬起消毒水的味道。

她将全息投影调到最大，东京地图上幽蓝的光点正以斐波那契数列的规律蔓延：

"检测到第七区的能量波动异常，那些神秘图腾的排列方式……和黑衣组织五十年代的时空实验完全吻合。"

她突然看向琴酒，镜片闪过冷光，"你的机械臂需要至少三个月修复期，确定要参与行动？"

"我的身体状况，不需要你来评估。"琴酒扯下胸前的监测导线，心电图纸带顿时拉出尖锐的直线。

琴酒撑着窗台起身，绷带下的肌肉因用力绷出狰狞轮廓，"把备用的脉冲枪和磁暴手雷准备好，两小时后出发。"

"琴酒！"工藤新一抓住他摇晃，病号服纽扣崩落在地，"你现在连平衡感都无法维持，拿什么去对抗改造过的夜枭部队？"

工藤新一突然注意到琴酒藏在背后的左手——指节因过度用力泛着青白，每根手指都在不受控地微微颤抖。

空气瞬间凝固。琴酒别开脸，喉结滚动着咽下苦涩："我还能开”枪。"

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还是说，名侦探打算独自面对那些能改写时间的怪物？"

他突然凑近，呼吸扫过工藤新一颤抖的睫毛，"别忘了，你的心脏里还埋着乌丸莲耶的意识碎片。"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

工藤新一想起昏迷时意识空间里那些扭曲的记忆，黑衣组织首领的笑声至今仍在耳畔回荡。他松开手，后退半步撞上医疗推车，金属器械叮当作响："我不是要你置身事外，只是……"

"没有只是。"琴酒扯开缠着的绷带，露出血肉模糊的左肩。新生的神经组织在伤口处泛着诡异蓝光，与残留的机械接口发出细微嗡鸣。

"看到了？这具身体早就不是人类的范畴。"他抓起桌上的脉冲枪，用牙齿咬开保险栓，"与其让它在病床上生锈，不如在战场上发挥最后价值。"

工藤新一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想起之前琴酒曾为了掩护他，硬生生扛下三颗□□；想起东京塔的时空裂缝前，那个毫不犹豫将他推开的背影。喉咙发紧得说不出话，只能颤抖着伸手，小心翼翼地按住琴酒持枪的手："至少……让我帮你调试武器。"

琴酒的睫毛轻颤，机械义眼的红光在他脸上流淌。

良久，他将／枪／塞进工藤新一掌心，另一只手却趁机扣住对方后颈，在苍白的唇上落下轻如羽毛的吻："说好了，这次换你保护我。"

实验室里，阿笠博士的哀嚎穿透三层隔音墙："你们疯了！这把磁暴手／雷／的稳定器还没修好！"

阿笠博士的抗议被琴酒直接无视。

此刻的男人倚在工作台边，任由工藤新一将神经接驳器贴在脊椎，绷带下的皮肤因电流刺激泛起细密汗珠。

"电流强度8%，右臂活动受限27%。"工藤新一盯着检测屏，声音冷得像结了冰，"把辅助外骨骼穿上。"他转身从保险柜取出银色战甲，金属关节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这是博士用振金边角料做的，至少能承受三次能量冲击。"

琴酒挑起眉，绷带下的嘴角勾起："名侦探什么时候学会撒娇了？"他任由对方将战甲套在身上，感受着工藤新一微凉的指尖擦过锁骨，"不过……这样被你紧张的感觉，倒也不坏。"

警报声突然炸／响，宫野志保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实验室中央："第七区的能量矩阵提前启动！时空乱流已经吞噬了两条街道！"她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慌乱，"他们在召唤某种……超越维度的存在！"

工藤新一与琴酒对视一眼，同时伸手按住腰间武器。

晨光穿过战甲缝隙，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镀上金边。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被动迎战的猎物——

当金属大门轰然洞开，带着硝烟味的风卷着落叶涌进来，两个身影并肩踏入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