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时间侦探与银之悖论 第133章 病房的守护

消毒水的气味被薄荷膏的清凉覆盖，工藤新一将冰毛巾折成方块，轻轻敷在琴酒发烫的额头上。

男人的银发湿漉漉地贴在鬓角，平时锐利的眉眼此刻松弛下来，机械义眼被摘下放在床头柜上，露出闭合的眼皮 —— 这是工藤新一第一次见到他毫无防备的模样。

"体温 39.7 度。" 宫野志保的声音从监测仪后传来，她的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机械心脏的排异反应已经扩散到神经中枢，按照常理......"

"没有常理。" 工藤新一打断她，声音轻得像在哄睡梦中的孩子。他用棉签蘸着生理盐水，轻轻擦拭琴酒干裂的嘴唇，"他从来都是例外。"

工藤新一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与琴酒位置相同的旧疤。自从时空回廊事件后，这个疤痕就不再只是印记，而是成了连接两人生命体征的纽带 —— 此刻，它正随着琴酒的心跳微微发烫，像块烧红的烙铁贴在皮肤上。

"新一，你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阿笠博士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温热的蔬菜汤，"至少吃点东西......"

"等他退烧。" 工藤新一目不转睛地盯着输液管，药水正一滴一滴流入琴酒的血管。男人的手腕上还留着上次战斗时的擦伤，此刻在白炽灯下显得格外苍白。

窗外的暴雨敲打着玻璃，闪电的光芒掠过病房时，琴酒的睫毛突然颤动。

工藤新一立刻握住他的手，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微弱回握。

"...... 下雨了。" 琴酒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机械义眼自动吸附在眼眶上，红光映出工藤新一眼下的青黑，"你该休息。"

"该休息的是你。" 工藤新一轻笑，用指尖拂去对方额前的湿发。这个动作他在无数个时间线里做过，但每次触碰到真实的体温，依然会心悸，"灰原说你的机械心脏需要彻底检修，等你康复......"

"没有康复。" 琴酒打断他，目光落在少年锁骨下方的疤痕上，"共振消耗了太多能量，现在的我......"

"现在的你，需要听话。" 工藤新一强行将汤匙递到对方唇边，"喝了这个，我就给你讲个故事。"

男人挑眉，却还是张嘴喝下了汤。工藤新一看着他吞咽的动作，突然想起在某个时间线里，琴酒曾用同样的姿势喂他吃药，那时他们都戴着伪装的面具，连呼吸都带着警惕。

"故事是关于一个笨蛋侦探和一个更笨的杀手。" 他轻声说，用纸巾擦去琴酒嘴角的汤汁，"他们被困在时间循环里，每次相遇都要互相伤害，却又在关键时刻拼命救对方。有一次，杀手为了保护侦探，把自己的机械心脏拆下来当盾牌......"

"白痴。" 琴酒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却在说完后剧烈咳嗽起来。工藤新一慌忙扶他坐起，掌心贴在对方后背，感受着机械肋骨下传来的异常震动。

监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宫野志保冲过来调整输液速度："排异反应加剧，必须立刻启动机械心脏的休眠程序！"

"不行！" 工藤新一抓住她的手腕，"休眠意味着停止所有记忆备份，他会忘记......"

"忘记也许更好。" 宫野志保的声音低下去，"至少不用承受身体和记忆的双重折磨。"

病房里陷入沉默，只有暴雨声和监测仪的滴答声。琴酒突然握住工藤新一的手，将他的掌心按在自己左胸的菱形凹槽上。那里本该是机械心脏的位置，此刻却跳动着与工藤新一同步的频率。

"记得第一次在钟楼遇见你吗？" 琴酒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机械义眼投射出七年前的画面 —— 暴雨中的钟楼，工藤新一撑着伞转身，瞳孔里映着他持枪的倒影，"你的领结歪了，却还装出镇定的样子。"

"你明明可以一枪/爆/头，却偏要——" 工藤新一的喉咙发紧，指尖感受着对方皮肤下的震动，"为什么？"

琴酒的嘴角扬起微弱的笑意，红光在机械义眼中流转，像极了时空回廊里的共振光芒："因为...... 我想看看，这个总是追着真相跑的笨蛋，能陪我走多远。"

监测仪的警报声渐弱，琴酒的声音也越来越轻。工藤新一将他轻轻放倒，看着男人的眼睛缓缓闭合，机械义眼的红光化作零星的光点，落在工藤新一的手背上。

"宫野，启动休眠程序吧。" 他轻声说，用指腹接住那些光点，仿佛在接住即将消散的星光，"但请保留我们的共振频率...... 无论他记得与否，我的心脏会一直记得。"

深夜的病房里，工藤新一趴在床边打盹，手指却始终握着琴酒的手。窗外的暴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穿过云层，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织出银色的网。监测仪上，两条心跳曲线虽然缓慢，却依然固执地同步着。

凌晨三点，琴酒的机械义眼突然亮起微光。工藤新一猛地抬头，看到男人的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什么。他凑近去听，终于分辨出那几个微弱却清晰的字：

"...... 别离开。"

工藤新一的眼眶突然湿润，他将额头抵在对方手背上，感受着那微弱却坚定的温度："我不会。无论多少个时间线，无论你记不记得...... 我都会在你醒来时，第一个出现在你眼前。"

月光下，琴酒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极了时空回廊里那个带着眷恋的笑容。工藤新一知道，有些东西永远不会被休眠程序抹去 ——

比如他们的心跳，比如刻在灵魂深处的共振频率，比如跨越无数循环依然滚烫的羁绊。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时光病房里的星芒悄然绽放。

它不是来自任何时空装置，而是源于两个灵魂的相互映照 —— 即便有一天时光褪色，记忆模糊，这份温暖也会像恒星般永恒燃烧，照亮所有黑暗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