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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那年我妈离婚未遂后 第70章 石压虾蟆

作者:蜉蝣不靡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7 01:08:56 来源:文学城

宁宜陪着弟妹在前院玩了一阵老鹰捉小鸡,围墙外传来嬉闹声,王遗时领着人回来了。

进了黑漆铁门,平宜和诚国还在把足球来回踢给对方,诚国用肩膀把球顶了出去,平宜大跑两步用手接住,夹在腋下,结束了这场游戏。

王遗时抱起王谢。平宜看见小妹怀里的洋娃娃裙摆都掀到脸上去了,伸手翻了下来,嗔怪道:“借给你玩,好歹给我爱惜一点嘛。”

家里两个小魔鬼正是最爱四处翻东西的年纪,日前竟然把她藏在柜子深处陈横送的娃娃给扒拉了出来。

王谢一眼相中这个娃娃,平宜本不想给,架不住她坐地上转着圈嚎啕,爸妈非但不劝,还在旁边忆起了当年。

她妈指着地上的妹妹对她说:“陈横走那阵,你哭得大概就这么伤心吧。”平宜要面子,怕她继续扯自己小时候那点糗事,心一横,“拿走拿走!”

娃娃就这么到了王谢手上,如今天天抱着在眼前晃,她看到一次,不免就要想起一次陈横……

见平宜盯着洋娃娃发愣,王遗时起了开玩笑的心,对王谢说:“你二姐也想玩娃娃了,改天爸爸再给她买一个。”

平宜“哼”了一声,扭头要走,此时门铃大作,王遗时一把拽住她后背的绒线衫,使唤道:“开门去。”

“你取笑了我,还支使我干活,没天理!”话虽如此说,平宜还是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三个人,打头的是个男人。他看见平宜的瞬间就笑开了,“平平吧?还记得我不?”

平宜甚至没有细端详,瞥了眼那张脸,便回头对父亲说:“宋二叔回来了!”

宋二笑得更灿烂了,语带炫耀地对身边的女人说:“看,是不是特别机灵?——”

女人笑着说是。她的皮肤尤其白,一笑起来面泛桃红。

平宜将他们迎进门,王遗时冲上来重重地抱住宋二,“骂”道:“好啊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呢!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这两天,刚安置好。”

“宋二叔,你怎么晒得泥鳅似的?”

听着平宜打趣,宋二身后的少年没忍住笑了出声。平宜朝他望去,第一印象是白得刺眼。

他比刚才的女人还要白皙,几乎到了血管都透明的程度,且有一头微微发红的短卷毛和几粒雀斑,细一看,瞳孔颜色也淡,像一盏水晶灯下的琥珀酒。

然而这充满异域风情的种种拼凑在一块,却成就一张像是中国人的脸。

平宜终于反应过来,他和弟弟妹妹一样是杂种人(当时混血的一种说法,文中都用混血代替)。

他发现平宜眼神里探究的意味,瞬间收起笑脸,瞪了她一下后冷冷地别开了眼。

平宜也没好气,轻轻“切”了一声,少年的脸色就更难看了。还不认识,梁子已经结下。

宁宜将一切看在眼里,跳出来打圆场,指了指少年的脸庞,“你睫毛沾脸上了。”

少年伸手去摸,手指瞎转一气,下眼睑那根纤长的睫毛岿然不动,宁宜抬起手,在他胸口高度停住。少年凌人的盛气此时荡然无存,对她点了点头,她的手才又抬上去,轻轻地摘走那根睫毛,他的脸刷一下红了。

一旁的宋二说:“光顾着高兴了,还未向你们介绍。”

随他造访的男女是他的妻子与小舅子,仲家的君黛与君怀。

尽管仲家姐弟一露脸,王遗时和宁宜就隐约猜到了她们的身份,但听宋二亲口说来,依然难免惊讶。

王遗时问:“你大哥可晓得?”

宋二的笑骤然淡了,王遗时了然:不晓得。他摸摸王谢脑袋,“去跟你们妈妈说,宋二叔回来了。快去!”双胞胎牵起手一骨碌地跑进了屋。

—·—

惜予解了粉刷的围裙出来客厅迎接。宋二一见她,亲热万分地喊道:“小阿姐!可想死我了——”

他从来是兄弟里最活泼的,同惜予感情也最亲。宋二迫不及待与妻子介绍,“君黛,这就是我小阿姐,谢惜予女士。”

“小阿姐好。”君黛比宋二稳重得多,进退有度。惜予还未知晓宋二成家的事,王遗时在旁边打趣道:“君黛小姐是他娘子。”

惜予轻声惊呼,逗得宋二开怀大笑。

君黛说:“在学校就老听他提到您,对他们兄弟是多么照拂关爱。今天,也算我新媳妇头回见人,准备了礼物,请您一定收下。”她唤来弟弟,“君怀。”

少年将礼物捧给惜予,惜予也不扭捏,开心收下了,问君怀:“你今年多大了?”

君怀回道:“十五岁。”又问他在何处读书,宋二替他答,准备去中西。

中西虽名为女校,却也向外招收男学生。

惜予笑着对宁宜伸出手,宁宜便走到她身边,惜予说:“这是我大女儿,你俩差不多岁数,又同校。你初到上海,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找她。”

宁宜对君怀友善地笑了笑,君怀却不好意思起来,眨了眨眼,手心蹭了两下裤腿,才伸出去和宁宜握手。他那副笨拙的模样,惹得平宜欲笑,被她姐眯起眼盯过去,才抿嘴压住笑意,转而挑衅地做了个鬼脸。

—·—

饭后大人们依旧舍不得下桌,围坐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平宜偷摸瞅了眼斜对角的仲君怀,和姐姐抱怨:“真不好。”

“是什么不合你心意了?”宁宜笑着问。

平宜道:“爸爸妈妈很应该交些老一点的朋友,不然我们总比同龄人矮一辈。那个仲君怀,只比你大几个月,凭什么叫他小阿叔啊?!”

宁宜反过来打趣她,“哦?难怪你以前和陈横玩得好。莫非就是因为他大你一轮却是个哥哥?”

平宜有一种讨喜的活泼劲,家里上下的人都喜欢和她斗两句嘴,但心照不宣地会避开“陈横”这个名字。只要一提,平宜必定挂相。果然宁宜眼下一提,她就气哼哼地退开椅子,独自下了席面。

仲君怀起身坐到宁宜身边,问她:“你妹妹这样刁蛮,忍着她作甚?”

谁知好脾气的大姐却说:“她刁蛮与否,难道由你说了算?你明明才认识她,白天也是你先甩脸色给她看的,不是么?”

好嘛——仲君怀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姐妹拌嘴,我凑什么热闹,被烩成倒霉的剁椒鱼头了吧。

—·—

年初三时,短短下过一场雪。宁宜清晨醒来拉开窗帘,见庭院里积起一层薄薄的白,激动坏了,睡衣都没换,裹起外套就往平宜房间走。

三层的楼房,宁宜住在二楼,平宜则住在一、二层楼梯转角处的亭子间。那亭子间原作储物之用,面积甚有余裕,比之二楼卧室还要大些。

当初搬过来,惜予将这两间挑出来,让姐妹俩自己商量着办。宁宜觉轻,亭子间位于楼层转角,人来人往多有脚步声,便倾向二楼尽头的卧室。平宜一听这话,当即表示自己要住亭子间。

宁宜轻手轻脚打开亭子间的门,却发现平宜已经起了,背对门口坐在书桌前。桌面上砚台、水盂、笔架、笔洗一溜摆开,旁边还有一瓶洋墨水。平宜捏着一杆素管,扑在桌上奋笔疾书。

凑过去看,她在抄《千字文》,正写到“寒来暑往”。宁宜等不及想拉她下去玩雪,忍不住问:“写到第几张了?”

没想到平宜写得专注,压根没发现屋里多了个人,被姐姐突然出声吓到,手一抖,在纸上斜涂一笔,“暑”顿时成了个“曰”。

平宜气得拍打姐姐的屁股,“都怪你!这张废了!”

宁宜坐了下来,姐妹俩挤在一张椅子上,平宜用笔杆戳戳旁边已经写好的一叠纸。“快了。”

这个学期平宜又拿了年级第一的好名次,或许老师觉得人无完人,还是在手册上给她提了点小意见:字迹潦草,常难以辨识,冀生重视,加以精进。

拿回家来,让谢老爷看到了这条建议,事态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位前朝举人的爷爷向来信奉——字就是人的另一张脸面,通过字迹可以观察出该人的品性。平宜的字经他评价,简直是石压虾蟆,肥肥扁扁不说,撇捺间还透出一股狰狞气息。试想其为人,一定是猖狂任性之极!(尽是些反犬旁的形容词。)

好在一切还不至于没得救。

谢老爷夸下海口,就趁年假把孙女这手字抓起来,争取开学时惊艳所有人。他甚至考虑得周全,毛笔和钢笔一个都不能落下。

布置下来,平宜一天要写五张钢笔描红、五张毛笔描红,另外还要抄写两遍钢笔的《千字文》、两遍毛笔的《千字文》。

平宜起初敷衍了事,谢老爷雷霆大怒,当着她的面把纸撕得粉碎,白花花洒一地。祖孙俩卯起来了,不认真写完,他俩谁都不下桌。

那顿夜里十一点才吃到的晚饭让平宜意识到——这次别想糊弄过去。于是只好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完成谢老爷交代的任务。

宁宜找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写最后一遍毛笔《千字文》。

宁宜翻着妹妹的功课,突然疑惑地“欸”了一声,她挑出其中几张笺纸,一见即知非寻常用纸。

其中一张姜子牙雪中垂钓的人物笺尤为精美,神态生动,意境幽雅,制纸时更加入云母粉,使望之如漫天雪点,隐隐生辉。

奈何上面已经布满平宜天狗吠日一样的字,说一句糟蹋毫不为过。宁宜透过干涸的墨迹,依稀辨别出笺纸落款处原先印着一列字:为弗届斋主人制。

这“弗届斋主人”恰是谢老爷的别号。

宁宜心中大不详,问妹妹:“这几张笺纸是爷爷给你用的吗?”

平宜摇头,“我纸写完了,爷爷让我去书房自取。他抽屉里有好些这样的色纸。写白纸太无聊了,我就挑了几张,是不是很好看?”

“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祈祷爷爷别被气死。”宁宜将纸头理整齐,想起来意,兴奋道:“别写了。外头积雪了,我们去玩吧!”

“下雪了?!——”平宜当真是练字入神,竟完全隔绝了外界。毕竟是孩子,玩心重,连毛笔都顾不得洗,随手往笔架上一搁,便拉着姐姐出去玩。

宁宜被她拉起来,一看身上,惊慌道:“哎呀,我还没换衣服呢!”

姐妹俩各自换好了衣裳,又喊上瑀舟,在院子里玩了一上午,还用雪粒堆出了一只小小的兔子。在兴头上,竟都将笺纸的事情抛至脑后。

hama是敏感词?jj你不提醒我压根都不会联想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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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石压虾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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