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刻站在大街上,发出感叹:“没想到这里还算繁荣嘛!”
浅草毫无疑问是一座大城市了,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但是大街上仍然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游人络绎不绝。
各色的高楼伫立,街道的周边商铺也多是些两三层的独立小楼,小楼的外墙上还悬挂着颜色各异、字样不一的旗帜,用于招揽顾客。在商业街的不远处,还有方便交通的电轨车缓缓驰过。
安刻抱着后脑勺走进一片热闹里。
“呜呜呜……”
“您好!有兴趣看看现在最时兴的男装么?”
“歌剧作品《爱的花》全十二册特卖!”
“比利时进口巧克力!售完既没!”
巧克力?
安刻无视周围店员吆喝声的脚步蓦然停下,以一个相当自然的姿态转进了巧克力店中。
刚一进门,他就闻到了甜腻中略带苦涩的气息,安刻的眼睛一亮:“好香!”
店员立马上前向他推销,“这一款和这一款巧克力都卖的很好哦!”
安刻爽朗地拎着一大袋巧克力从店里出来了。
店员笑容满面地在门口送他:“欢迎您下次光临!”
在异国他乡买到从前自己常吃的巧克力,这让安刻的心情相当不错,他在街上随便逛了一会儿就失去耐心了,打算随便找一家酒店落脚。
“呜呜呜……”
真是持久啊。
安刻的脚步还是停下了,看向哭声传来的方向。
是一个扎着可爱花苞头的小姑娘,刚进商业街的时候安刻就看见她在那里哭了,原本想着一会儿家长就会找过来,他也就没在意。
他看了一眼时间,过去快半个小时了,做家长的那么不靠谱?就这样把孩子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安刻在原地看着小孩儿哭了一会儿,来来往往的游人也不曾将视线投过来,他还是叹了一口气准备管闲事了。
拎着他那一大袋子的巧克力走到小姑娘身边蹲下,在小姑娘一边啜泣一边困惑的眼神里,把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包装精致的礼盒,就地拆开。
巧克力香甜的气息散发开来,安刻用礼盒自带的小叉子插了一枚造型可爱的黑巧填进小姑娘嘴里,“好吃么?”
小姑娘懵懵地嚼嚼嚼,眼睛上还挂着要掉不掉的泪珠,她点点头:“嗯……”
甜甜的……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家里人呢?”安刻一边问她,一边拆巧克力塞到自己嘴里。
小姑娘说起这个不太高兴,“那个……”
他满足地眯起眼睛,就是这个味道——“呕!”
“噫噫噫!”可爱花苞头原地变成惊恐豆豆眼:“大哥哥怎么了?!巧克力有毒么?!”
安刻把吃到肚子里的巧克力统统抱着垃圾桶吐了出来,满头大汗地从垃圾桶里把脑袋抬了起来,惊魂未定:“不是,什么情况……?!”
巧克力在嘴里还是正常的香甜醇厚,一到肚子里,整个胃袋就开始翻滚,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吐出来了。
安利有了不好的预感,鬼该不会只能吃人吧……?不会吧……?
……
我靠!
这是赤果果的诈骗啊!?
安刻痛苦懊悔,他早该知道这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但是他以为不能晒太阳就是代价了,没有想到做鬼的最大麻烦是不能吃人类的食物。
他是看在猗窝座那家伙一脸诚恳的模样才相信他的,没想到这小子浓眉大眼的居然坑他!
安刻在风中凌乱,被迫被手上的拉力拽回了神,他低头看去,可爱花苞头正在一脸担心地看着他:“大哥哥,你没事吧?”
安刻失魂落魄地又叉了一块巧克力填到可爱花苞头嘴里:“没事……不对,有事……”
被迫改变食谱一事暂且不提,安刻还要送可爱花苞头回家。
可爱花苞头吃了安刻超级贵的巧克力以后,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含含糊糊地解释自己一个人在商业街哭的原因。
“我叫芽衣……是和五太一起出来玩的,但是我们玩了一会儿,就有五太的朋友把他叫走玩球去了,他们还说不要带着女孩子一起玩,五太就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了。
我知道家里的地址,但是不记得回家的路,也不敢乱走,万一妈妈爸爸找不到我了怎么办。”
“哦,原来是这样。”
安刻让可爱花苞头举着地图,他一只手抱着小孩儿,另一只手还拎着那一袋子他现在吃不了的巧克力,他吐槽道:“那个五太一点担当都没有,下次不要和他一起玩了。”
可爱花苞头愤愤不平:“是因为他爸爸和我爸爸是朋友,他叫我出来玩,我才同意的,回家以后我绝对不让爸爸再和他爸爸交朋友了!”
安刻赞同地点点头,“你还要告诉你妈妈一声,让妈妈监督爸爸。”
“嗯!”
顺着地图上的路线绕了几个弯,可爱花苞头终于觉得周围的风景让她眼熟了,“就在前面了!”
他们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安刻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异臭味,他眉头一皱,把孩子放下问她:“你确定是这里么?”
可爱花苞头歪头,迷惑道:“是我家啊,怎么了么?”
安刻把那一大袋子的巧克力塞到可爱花苞头的怀里,“你就在这里等我好么?袋子里的巧克力全都可以吃——小心蛀牙,哥哥先进去看一下。”
可爱花苞头感觉到了什么,也有些紧张起来,她和大袋子一起蹲在门口,看着安刻走进静悄悄的家里。
是鬼的气息,绝对错不了。
那种和猗窝座身上如出一辙的刺鼻腥臭味,不过闻起来要比他淡许多,看来实力应该也差上不少。
*
芽衣爸爸在客厅里焦急地走来走去,芽衣妈妈看不过去了,“你就不能坐下等么?走来走去也太碍眼了!”
芽衣爸爸唯唯诺诺地坐在沙发的角落,整个人焦躁不安:“芽衣跑哪里玩去了?怎么还没回来?”
芽衣妈妈安慰他:“姐姐已经出去找她了,再过一会儿肯定就回来了,丢不了的。”
芽衣爸爸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说:“我们家才搬到这里不久,周围也没有几个芽衣认识的小朋友吧,她怎么会自己跑出去呢?”
芽衣妈妈已经不耐烦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小孩子交朋友多正常的事情——什么东西?!离我丈夫远一点!”
她说着,已经顺手抓过了边几上的台灯冲着芽衣爸爸身后抡去!
芽衣爸爸震惊回头,一个面目狰狞的怪人被芽衣妈妈的台灯砸了个正着!
芽衣妈妈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
芽衣爸爸趁着那个怪人被台灯迎面砸了个踉跄,连滚带爬地跑到芽衣妈妈身边。
芽衣妈妈撸起袖子,一把抓过了挂在墙上的刀,把刀鞘丢到一边,将芽衣爸爸挡在身后:“什么怪东西,敢闯到我家里来!”
那个怪人终于缓过劲来了,脸上被台灯砸出的伤口瞬间愈合,眼睛看向芽衣妈妈,眼珠子上赫然刻着“下弦肆”。
他咧开嘴,露出一嘴尖锐的牙齿:“你这死女人,力气还蛮大,嚼起来肯定筋道!”
说罢,身影一错,眨眼间就出现在了芽衣妈妈面前,芽衣妈妈临危不惧,在那阵风快要吹到脸上的时候,将刀尽力挥下!
锋利的刀刃砍进了恶鬼的肩颈交界处!
芽衣妈妈暗道不好,手中的刀被卡住直接脱手,恶鬼没有被逼退,反而顶着伤势向她袭来!
利爪将她的腹部重创,鲜血喷涌而出!
安刻一脚踹开房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踏上了下弦肆的背脊!将他踩进了地板里!
那个上弦肆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安刻用残缺之刃削下了头颅!
灶门炭治郎牵着妹妹还有芽衣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安刻抬头看向来者——钴蓝色的鬼眼中蓦然出现了“下弦肆”的字样。
这边灶门炭治郎和灶门祢豆子因为下弦肆的压迫感动都不敢动时,一边的芽衣已经尖叫一声冲了上去了:“妈妈!”
芽衣爸爸哆哆嗦嗦地翻箱倒柜,试图从柜子里找出可以止血的东西来。
“妈妈……”芽衣冲到芽衣妈妈身边,圆润的泪珠一串又一串落下,鲜血从她的腹部抑制不住的溢出来。
芽衣妈妈苍白着脸,已经有些喘不上气,“哭什么哭!武士家的女儿不准哭!”
“你都要死了还不准我哭!”芽衣牵着她的手放声大哭。
再不止血,她会死。
灶门炭治郎顾不上一边还有一个杀鬼的上弦肆了,连忙从衣襟里翻出了可以止血的伤药给芽衣妈妈敷上。
“糟糕!血液流失得太快,伤药根本还没来得及起效就被冲散了。”
那边灶门炭治郎手忙脚乱,这边安刻已经收好下弦肆的尸体准备伴着芽衣的哭声走了。
芽衣爸爸终于想起来新家还没来得及准备药品,他没办法了,跪着爬到芽衣妈妈身边,和芽衣一起哭,父女俩的哭声震耳欲聋。
炭治郎手足无措,祢豆子一脸茫然,安刻良心不安。
“唉,真不想多管闲事啊。”安刻临出门又转回来,从袋子里翻出来巧克力堵住可爱花苞头的嘴。
“不哭了,我救你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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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诈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