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怀疑自己:“为什么你们没有一个人对安刻先生突然变出两具尸体发表疑惑呢?”
是我错过了什么吗?
愈史郎迷惑:“难道不是因为他的血鬼术么?”
珠世发现不对劲:“我以为是安刻先生修行的无形之术。”
安刻爽朗地说:“就是无形之术,它能让我随身携带一些东西。我的血鬼术主要是增强力量和武技的技能。”
珠世抱着突然跑到她怀里的祢豆子,“无形之术真是神奇啊……对了,炭治郎先生,祢豆子小姐这种情况正常么?从她醒来以后就是这幅样子了,她好像把我们当成了人类。”
炭治郎笑起来,神情温柔地看着祢豆子,“没事的,虽然我不太喜欢祢豆子受到的暗示,但是她应该是把两位当作是家里的谁了。”
珠世抱着祢豆子,眼泪落进她的衣襟里:“真是……谢谢你了,祢豆子小姐。”
安刻打断了炭治郎的慌张还有突然悲伤起来的氛围:“有件事情我忘说了。”
“?”大家的目光看向安刻。
安刻坦然地说:“无形之术里有让我变回人类的方法,只是恐怕对修习无形之术以外的人不起作用。”
安刻没有说谎。
从无形之术的角度上来说,鬼比人更加强壮,恢复的能力更加出色,是因为“心”的力量得到了增强,而作为代价才会出现害怕太阳、只能吃人等弱点。
剥离鬼血,或者使体内的鬼血失去活力,这都能让“心”的影响减弱,让鬼变回人。
炭治郎激动地上前握住安刻的手,“安刻先生!请你哪天不想当鬼要变回人的时候请提前通知我!”
安刻点点头:“行啊,一定会在你在场的时候做仪式的。”
珠世笑着说:“那我们就不多留了,这里离鬼舞辻实在太近了,我们要赶快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另外,我有个不情之请,炭治郎先生,请将祢豆子小姐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吧,杀鬼的道路实在太过危险。”
炭治郎停下动作,看向祢豆子,有些犹豫。
也许她说得对,也许交给她们对祢豆子更好……
祢豆子拿着她的风筝,牵起了他的手,目光坚定地站到了炭治郎身边。
炭治郎一愣,随后握紧祢豆子的手,坚定地对珠世说:“珠世小姐,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们要在一起,不会再分开。”
安刻笑起来,“要是你真的同意了,那我也要争一下了。”
炭治郎无奈地喊道:“安刻先生!”
“哈哈哈哈哈——”
……
简单处理过肋骨的伤以后炭治郎就要出发了,鎹鸦带来了下一个任务的讯息,祢豆子抱着和她一起变小的风筝跟大家挥挥手。
安刻摸摸祢豆子的脑袋,叮嘱她:“要是看见什么想买的东西就直接买下来好了,不要省。”并且试图塞给她一大包钱。
祢豆子迷茫地捧着钱袋。
炭治郎连忙制止:“安刻先生!我们有钱的!”把钱袋从祢豆子手上拿起来放到安刻手里。
安刻坚持:“我都看见你一直吃饭团了!吃点有营养的吧!”
他把钱袋往祢豆子手上一塞,兜帽一戴就“嗖”的一下消失了。
炭治郎和祢豆子豆豆眼,炭治郎大叫:“安刻先生!!”
炭治郎在原地左顾右盼,确定自己一个晃眼丢失了安刻的踪迹,绝望地吐魂,最后在珠世的劝说下收起了这笔钱。
安刻坐在屋顶看着炭治郎背着那个大木箱离开,一只黑色的鎹鸦在他的脑袋上盘旋,高喊着“南南东!南南东!”。
炭治郎一边和鎹鸦吵架,一边又和箱子里的祢豆子讲些小话,看起来是一个人在赶路,但是路途绝不孤单。
安刻想着炭治郎坚定地牵着妹妹的手,说着他们要在一起,不会再分开。
他想,如果他有一个血脉相连的血亲会是什么模样——不是杜弗尔的那些私生子。
倘若母亲没有遇到杜弗尔,她会和一个普通人在一起么?如果她们的感情不错,或许安刻还会有一个妹妹或者弟弟。
妹妹的话,像芽衣或者祢豆子就很不错,懂得关心保护家人,聪明又伶俐。
弟弟的话,像炭治郎也很好,富有责任感,很有勇气和担当,把变成鬼的妹妹照顾得很好。
就是有点死脑筋,给他钱也不肯收下。
那些钱对安刻来说微不足道,但是对一个青少年来说,长身体的时候怎么可以一天到晚只吃一些饭团呢?
安刻收回那些缥缈的思绪,离开了珠世的宅邸。
想这些是没有用,他很清楚。
只是有些时候,还是会觉得自己一个人走在这条路上太孤独了。
*
自由的时间太过短暂,浅草已经不再安全。
在闹市区远远看到鬼舞辻鬼舞辻无惨的那一眼,安刻明白新的大敌已经出现。
这个鬼王给他的感觉有些像foe,但是他们完全不同,至少安刻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体里流着鬼血就将鬼舞辻无惨当作自己的父亲。
对于鬼舞辻无惨而言,安刻的出现就是一种背叛。
脱离他的掌控,不受他的诅咒限制,还杀死了原来的下弦肆,和猎鬼人走在一起。
安刻从对视的那一眼就上了鬼舞辻无惨的追杀名单,程度几乎和珠世并列。
他回到酒店,将那些零碎的行李收起,离开房间以后去前台办理了退房。
安刻得在太阳落山之前离开浅草,至少离开闹市区——太阳落下以后,鬼舞辻无惨一定会派鬼在浅草寻找他们。
*
厚重的帽檐挡去了阳光的照射,安刻空着手离开了浅草。
他坐上了前往郊区的轨道公车,在公车上整理自己的心情。
如果说安刻在变成鬼的第一个晚上时是畅快肆意的,那他现在的心情就和当时截然相反。
像他这种常年练武的人,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已经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地步。
变成鬼以后,安刻明显的感受到,因为强大的自愈能力,自己已经不会被“七道伤口必死”所束缚,但同样的,受到束缚的制衡,他也不会因为砍头而死去。
能够杀死他的只剩下太阳。
“七道伤口”并非指任意的伤口,这里的意思其实是指七道“洞开”的致命伤。
“洞开的伤口”在无形之术中有着特别的含义,“启”认为伤口是“痛苦与可能性之门”,洞开之神蚁母认为伤口是神圣的,其中蕴含着可以加以利用的力量。
而这“七道伤口”也是人类的极限,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就只剩下了超脱这条路,即飞升。
束缚的消失并不意味着这是一件好事,束缚的同时,带来的好处也是相当明显的,在“七道伤口”之前,那些叠加的伤口对他毫无影响。
司辰只是束缚的诉说者,而非束缚的来源。
安刻闻到了欺骗的味道,“鬼”,或许并非是他所想中的长生种。
谈及当下,安刻继续做鬼的决心已经淡却——伤口可以治疗,但是他可不能在太阳升起时,效仿东方的神话将骄阳射下。
另外,就是关于猎鬼人的。
并非所有的猎鬼人都如同炭治郎一般良善。
虽然安刻只见过炭治郎这一个猎鬼人,但是这一点却并不难推测。
那个坚强的孩子,因为鬼舞辻无惨袭击了自己的家人,只留下了变成鬼的妹妹,为了向鬼舞辻无惨复仇而加入猎鬼人的行列。
倘若祢豆子没有从那场几乎天灾一般的**中活下来,鬼在他心中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在那些家破人亡的猎鬼人眼里,鬼是绝对要被消灭的异类——这也是为什么这几百年来珠世只联系了炭治郎成为自己的帮手一样。
祢豆子是鬼中的异类,而炭治郎则是猎鬼人之中的异类。
毫无疑问的,要是安刻遇到了其他的猎鬼人,他们绝对会第一时间向他举起手中的日轮刀,哪怕实力并不如他,也会为了杀死他而拼死一搏。
为自己到处树敌并非安刻的风格,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个道理在第一重历史时就适用。
在那些有熟人的城市里,就算foe亲自到来,想要拿捏他也绝非易事。
好吧,如果只是这方面他其实还没有太在意……
最让安刻无法接受的是——鬼没办法食用人类的食物。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虽然他算是在英国长大,但并不意味着他会支持英国菜好么?
好的。
就像安刻无法忍受炭治郎天天吃那个没营养的饭团一样,他也无法忍受自己整天茹毛饮血去吃人,相较于吃人,他宁可去吃英国菜……
……
算了,发这种毒誓也太狠了,要不然还是吃人吧……
话虽如此。
过去,他逃离清算人的主要原因就是不想继承父亲的组织,而当安刻选择“反叛”开始,他就只有三条路可以走了。
现在也是。
被大敌杀死。隐居。飞升。
他没有回头路,清算人容不下背叛者。
鬼也是。
“啊,要是早些做出决定,刚才就应该直接和炭治郎他们一起走的。”安刻有一点点后悔。
不该这么优柔寡断的,要是被他知道了绝对会挨骂。
不过既然已经下定决心的话,直接追上去就好了吧,找到他们以后再变回人,就和约定好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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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短暂的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