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清醒沉沦 第58章 拒绝

尽管鲁赫曼的诚恳邀请和莱昂纳多的撒娇攻势让希尔薇有过片刻动摇，但面对挤得满满当当的时间表，她最终还是没有答应。

今早她和伊索林说了没有出演的打算，随后两人就前天机场的突发状况讨论一番，由于消息渠道过于杂乱，难以查证是否有人从中作梗，再加上狗仔一向擅长捕风捉影，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不过希尔薇严重怀疑是她的一时兴起让克莱尔那边应激了）。

还没来得及再多说几句别的（她刚想承认自己和莱昂纳多的恋爱关系），电话里就传出忙音。

好吧，这也不能怪她，毕竟伊索林最近正为梅格·瑞恩的事忙得焦头烂额。这个凭借《当哈利遇见莎莉》稳坐“浪漫喜剧女王”之位的女星，美国民众心中甜美可人的甜心，私生活一团如麻。

1991年梅格·瑞恩和丹尼斯·奎德结婚的时候，伊索林就委婉地劝阻过她（因为丹尼斯是出了名的坏小子和瘾君子），而随着梅格的名气越来越大，让丹尼斯倍感压力，他们夫妻二人也开始频繁争吵，伊索林曾经吐槽怀疑自己是不是转行做了什么家庭调解员。

然而梅格还没处理好感情上的危机，同时又在为事业焦虑。她不确定大众是否会为她的转型之作《生死豪情》买账，毕竟他们看起来更偏爱她的浪漫喜剧形象。

婚姻与事业的矛盾让她的情绪愈发不稳定，甚至突然陷入容貌焦虑，执意要去微整形，伊索林费尽口舌才让她打消念头（就算是微整，在镜头的放大下很容易看出不自然的地方），不料梅格转头又签下一大堆医美项目。

至于梅格后续的发展，伊索林保持着清醒而冷酷的认知，毕竟她和梅格的合同即将到期（CAA的合同期限为五年，她们中间续签了一次）。

如今她仍愿意好聚好散，不过是念在十年合作的旧情。但没有任何经纪人会容忍一个完全不听劝的艺人，特别是当自己的专业建议屡遭无视。既然如此，这段合作关系也只能到此为止。

希尔薇决定另找时机与伊索林说这件事。眼下她更挂心的是学业，距离明年五月的毕业仅剩数月，手头的毕业项目正进入最后冲刺阶段，这种关键时刻，她绝不可能放下自己苦心经营的成果去接拍新戏。

不过，这只是她拒绝剧本的其中一个原因。希尔薇对鲁赫曼设计的剧情实在提不起兴趣——在莎士比亚式的悲剧框架里强行植入现代改编，未免有些割裂。保留原版莎翁咬文嚼字的戏剧式台词，却设定在现代帮派背景下，透着格格不入违和感，

更何况，朱丽叶这个角色本身对她缺乏吸引力。虽然欣赏她勇敢赴死的热烈情真，但也仅此而已。整部戏的亮点几乎都集中在罗密欧身上，而她更看重的是电影中自己能有多少发挥空间。

如果这部电影最后的成绩不错，希尔薇低头看向正抱着自己胳膊撒娇的莱昂纳多——那一定是因为这家伙的脸。

没办法，既然是一部爱情电影，观众肯定会看中男女主角的颜值。如果主角的颜值不匹配，或者气场不相容，那么呈现出来的效果肯定大打折扣，观众肯定不能理解他们怎么会爱得死去活来。

当然，若剧情足够扎实，即便是“灵魂伴侣”的设定也能让观众信服。但《罗密欧与朱丽叶》显然不在此列。

尤其是爱情电影的受众其实大多还是女性，那么男主角的颜值就更为关键。

希尔薇没好气地戳了戳那颗在她肩头乱蹭的金色脑袋，“你还打算抱多久？Kitty都被你挤到角落去了。”

暑假期间希尔薇就把Kitty一起带回家，宿舍的其他人每天忙得基本上不见踪影，总不能把Kitty独自留在空荡荡的寝室里。

Kitty蜷在地毯上，毛茸茸的爪子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勾扯着莱昂纳多的裤脚。

“嘿！Kitty，你不认识我了吗？当初可是我带你回家的，做猫可不能这么忘恩负义！”莱昂纳多一把将Kitty捞进怀里，熟练地揉着它的后颈。而向来抗拒他人触碰的Kitty，此刻只是轻轻扭动几下，倒像是真的认出了他。

“这才对嘛。”莱昂纳多心满意足地摸着Kitty油光水滑的毛发，才把它放回地毯上。

“你明天就要回纽黑文，你见过哪对情侣刚在一起就要分开吗？”他再次伏在她的肩头，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幽怨，活脱脱像个要被抛弃的怨夫。

莱昂纳多当然明白事情分轻重缓急，可一想到刚确认关系就要面临分离，希尔薇要回耶鲁，而他后面也要去拍摄《罗密欧和朱丽叶》，就怎么也坐不住，提出要跟她去纽黑文，却遭到希尔薇的无情拒绝。

“我们前天才在机场被狗仔围堵，下一秒你跟我又出现机场甚至耶鲁里面，那跟直接公开恋情有什么区别？”希尔薇果断地驳回莱昂纳多的提议。

看到他瞬间蔫巴下去的模样，希尔薇有点于心不忍，接下来有一段时间他们都没什么时间见面，刚谈就成异地恋也是没谁了。但正是因为足够了解，也就不会发生因为异地而激情褪去的情况。

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他那撮翘起的金发，希尔薇转念一想，提议：“圣诞假期也就一个月后的事，你也不会一直待在墨西哥拍戏。这次整个假期都归你，我保证。”

“真的？！”莱昂纳多一骨碌从沙发上坐起来，“那说好了，不许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我打的每个电话你都要接。”

“好。”

“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眼看莱昂纳多又有没完没了的趋势，希尔薇抓起茶几上放着的巧克力棒，堵住他的嘴，让他没功夫再叽叽喳喳。

刚想起身准备回房间收拾行李，希尔薇记起还有事要交代他：“你离开的时候记得把门口旁边柜子上的那个礼盒带走。Kitty的猫粮在放在中间那个抽屉里，一块带走，不要让艾莱琳跑一趟。”

盒子里装着她从布罗迪酒柜里顺走的1990 年的罗曼尼康帝酒庄干红葡萄酒，是给鲁赫曼的礼物。

这次回耶鲁她不打算把kitty一并带走，昨晚她就拜托艾莱琳帮忙照看一段时间。

“保证完成任务！”莱昂纳多匆忙咽下嘴里的巧克力棒，一把捞起玩橡皮小球玩得不亦乐乎的kitty，“别光顾着玩呀，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

*

“什么？你说谁跟你表白了？我没听错吧？”弗蕾娅隔着电话听筒在另一边大呼小叫。

希尔薇耐着性子复述一遍。

“所以呢，你就这么答应了？朋友变成恋人？”弗蕾娅同样属于早就看出来他们有点猫腻的那一批人，但两人关系进展速度还是超出预期——这让她忍不住探究好友的真实想法。

“其实试戏时我就有所感觉，我承认那一刻我确实有过一瞬间的心动。后来他直接表白，我觉得接受也无妨。”

希尔薇其实没有想很复杂，莱昂纳多挑明心意时，她也不反感。既然也有异性之间的心动和感觉，而且他的脸现在确实符合她的审美，为什么要拒绝呢？

或许是荷尔蒙作祟，亦或是她心底本就欣赏他的才华。但真正打动她的，是莱昂纳多把决定权交给她，甚至说出“无论接受与否，我们的关系都不会改变”这样的话（虽然她也不相信他真的会放弃就是了）。希尔薇确实也无法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继续和他相处下去。

“我只是没想过他有这种心思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他甚至连乔纳森都耿耿于怀，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希尔薇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有这个念头的，几次追问，他都露出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支支吾吾不肯明说。最后她只好去找托比，而托比的回答倒是印证了她的猜想。

托比向她坦白，五年前就有些苗头了，真正确定自己心意是在希尔薇十八岁的生日派对上。只是当时她似乎把他错认成了瑞凡（说起这个他的语气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希尔薇顿时想起那个模糊记忆中的吻，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每次她和瑞凡的消息出现在报纸上，莱昂纳多的电话就会立刻打来。

而弗蕾娅也一点都不奇怪他俩会在一起，莱昂纳多指定憋不住，时间早晚的问题。她惊讶的是他行动如此迅速，更令她好奇的是希尔薇居然答应得这么爽快，于是也直截了当地提出心中的疑惑。

希尔薇认真想了想，回答她：“这更多的是一种感觉，无可否认的是，他认真起来的时候还挺有魅力的。”她其实并不执着于爱情，期待爱本就是一个容易让人失望的过程。她只享受当下，允许一切发生。

得到答案的弗蕾娅又把话题拐到莱昂纳多身上，“我以前就看出来了，他可不会对别的女孩这样，你不觉得你们的关系一直很亲密吗？”

“也许正是因为太过熟悉，我才从来没有多想。”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不是这次意外的亲密接触，希尔薇可能至今都还停留在纯友谊的认知里，更不会意识到他那些微妙的情愫。

“可是他看起来挺花心的，不像是能安分下来的人。”弗蕾娅和莱昂纳多其实并不算熟，只是因为希尔薇的关系，偶尔会在一些派对上遇见他，再加上那些满天飞的花边新闻，她对他的印象也就一般般。

“拜托，谈恋爱又不是奔着结婚去的，现在开心就好，为什么要给还没发生的事情提前做预设？我没考虑那么多，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挺轻松愉快的。”希尔薇有自己的规划不代表她不允许规划之外的事情发生，生活就是这样，像是一盒各式各样的巧克力，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块是什么口味的。

“好吧，只要你喜欢就好。”弗蕾娅促狭地笑道：“你没发现吗？你一直就偏爱这类型的，而且每次都是直接跳过约会阶段，火速确定关系。”

还真是，经弗蕾娅这么一提醒，希尔薇才发现，她交往过的三个男朋友确实都没正经追求过她。和乔纳森在一起时年纪尚小，感情纯粹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和瑞凡则是本来就相识，也省去约会试探的步骤。至于莱昂纳多就更不用说，连暧昧期都直接跳过。

再加上看球赛时的一夜情对象，希尔薇稍微反思三秒，她这是捅了金发碧眼的窝吗？

后来那个叫贝克汉姆的金发球员孜孜不倦地给自己打了好多次电话，她也是五次里面才接一次。她自认自己的态度十分明显，就算有她的电话也是徒劳，他还偏偏不信邪，后面察觉到她的态度还是那么敷衍，才终于不再打来。

“我还没说你呢，我能接受你一下子谈八个，但我接受不了你一个谈八次，你和文森特打算分分合合到什么时候？”希尔薇把矛头指向弗蕾娅，主要是他俩一分手，弗蕾娅要找她吐槽，文森特也要通过她找弗蕾娅，她是什么恋爱中转站吗？

“我错了，我已经警告过他不准再来打扰你。”自知理亏的弗蕾娅光速认错，她在外面取景拍摄时常常失联，文森特着急联系不上，只能转而求助希尔薇。

可是弗蕾娅的电话谁都打不通，希尔薇又怎么能够联系得到。好在每次弗蕾娅消失前都会告知希尔薇具体去向，至少让他们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和弗蕾娅结束通话后，希尔薇总觉得有事情被自己遗忘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仔细检查自己的计划表，确认没有遗漏任何事项，顺手添上“记得查看桑特导演的回复”的备忘，这才安心回到书桌前，继续阅读那本尚未看完的《安娜·卡列尼娜》。

*

10月底，墨西哥城。

一座庄园的泳池里，莱昂纳多“扑通”从水里冒出头，踩着扶梯上岸，还不忘回头把克莱尔从水里拉上来。

“谢谢。”克莱尔朝他道谢，泡在水里还不觉得有什么，一到岸边被风一吹，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被冷得发颤。

好在此时的墨西哥正值旱季，夜晚不会太冷，只是因为沾了水又恰好有风，这才控住不住地发抖。只不过要是再来几次，无论是克莱尔还是莱昂纳多都要撑不住了。

莱昂纳多给自己披上毛巾，也给克莱尔递了一块。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在克莱尔接过毛巾后，转身问摄像机身后的鲁赫曼，“这条怎么样？能用吗？”

从天际刚染上黑色开始，他和克莱尔反反复复下水十几次，鲁赫曼一直拍不到想要的镜头，如果这次还没有收获，他们也只能再次跳入泳池中。

“没问题，这条过了。”鲁赫曼冲他们竖起大拇指，示意他们可以回去换衣服。

莱昂纳多松了口气，要是这场戏拍得太晚，可能就来不及在希尔薇休息前给她打电话了。。于是不再停留，急匆匆地赶去更衣室换掉自己身上这身湿漉漉的衣服。

克莱尔看着莱昂纳多匆忙远去的背影出神。

她早就听说过他那“夜店男孩”的绰号。据说在剧组拍戏时他也闲不住，每晚都要拉着其他演员去当地酒吧狂欢。

克莱尔曾经不明白为何总有那么多女孩追逐莱昂纳多，直到与他合作拍戏后她才明白，没有人能抗拒他的魅力。当他深情凝视时，那目光会让人错觉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

他幽默风趣，笑容如阳光般灿烂，仿佛能融化坚冰。表面看似风流不羁，实则极有分寸；明明待人亲切、能与众人打成一片，可当他不经意间微微勾起嘴角时，那双含笑的眼睛里却总藏着一丝狡黠的疏离。

克莱尔心里清楚，这样的男人不是她能驾驭的，而她向来也不喜欢这种花花公子的性格。而莱昂纳多似乎天生就带着让女孩们着迷的特质，无论他是有意无意，围在他身边的女孩只多不少。

尽管她自己也有男朋友，但在与他朝夕相处的日子里，或许是入戏太深，或许是真被蛊惑了心神，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她悸动的对象究竟是戏里的罗密欧，还是戏外的他本人。

就在旁边这个泳池里，他们拍摄了多少条，就接吻了多少次。可每次鲁赫曼一喊“cut”，莱昂纳多总是第一个抽身离开的人，快得仿佛方才所有的缠绵都只是克莱尔一个人的幻觉。

可进组后她发现，莱昂纳多与传闻中那个拍戏期间夜夜泡吧的形象截然不同。每天结束拍摄任务后，他总是第一个离开片场，却不是赶赴酒吧，而是急着回酒店。

她后来偶然从鲁赫曼和莱昂纳多的谈话中得知，他正和希尔薇交往。每次拍摄前他都认真排练，努力减少NG次数，就是为了加快进度，争取多放几天假，早些回去见女友。

当初她听说希尔薇也参加试镜时，克莱尔都以为自己没希望了，结果十天后又收到鲁赫曼的消息。

发现他们在谈恋爱后，克莱尔一度忐忑，甚至猜测希尔薇会不会让莱昂纳多给自己使绊子。看了那天报纸上他们被狗仔围堵的照片，克莱尔立刻想起卡拉打的那通电话——这一定是她的安排。

心惊胆战地度过几天，莱昂纳多对她的态度与对其他人的态度并无差别，平时在片场也会和她聊聊天。

克莱尔这才意识到，他和希尔薇都不是那样的人。又或许，他们根本没有在意过她这一号人，这也让她更加愧疚——无论是卡拉做的事还是她对他们的妄加揣测。

鲁赫曼走上前，“还愣着干什么？克莱尔，还不去换衣服吗？小心会感冒。”

“莱昂他拍摄其他戏份的时候，也是走得这样急吗？”

鲁赫曼表情玩味，“这小子啊，已经彻彻底底陷入爱河了。”

进组第一天莱昂纳多就兴冲冲地抱着两个盒子闯进他的房间，说是要找他喝一杯好好感谢他，他这才知道自己反而成了撮合他俩的丘比特。

“别想太多，早点回去休息。”鲁赫曼一会还要去看看制片厂里的那座旋转台搭好没。

“你路过他房间的时候帮我提醒他，别打电话打到太晚，明天再迟到，我就把他的电话没收了！”

在大船的纪录片里面有说leo是属于那种入戏快出戏也快的演法。而且我发现和leo合作过的导演都还挺宠他的哈哈哈哈哈，也是个万人迷。

梅格瑞恩这时候其实还没走下坡路，后面还有一部《电子情书》也很不错，而且她也有自己的制作公司开始尝试制作电影，千禧年后和罗素克劳的传出出轨绯闻事业才真正受到打击（为什么基本上都是女性被骂），然后所以也就转幕后了。九十年代浪漫喜剧是她的天下真不是夸大的。

我的答辩顺利结束啦！后面就剩下毕业典礼了，不过还是很忙因为还要搬家。

我掐指一算，新电影还有两章露面，浅谈两章恋爱先[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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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感觉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