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洗白白
肚子舒服了,洁癖白玉堂再也受不了浑身黏糊糊的汗,一头钻进浴室,给自己从头到脚搓得干干净净,换了一身宽松的短袖短裤,钻出来。看到展昭依旧坐在床边,吃惊。
“你怎么还在我房间?”
展昭都气乐了,一脸好脾气地笑了笑,“被你之前的行为感动得涕泗横流,准备以身相许,亲自暖床。”
白玉堂一身鸡皮疙瘩,抬手就把浴巾糊展昭脸上了。展昭费了好大力气才扒开浴巾露出脸来,头发被弄得乱七八糟,只觉得身心俱疲。
“在等你给我开门。”他顶着浴巾和一脑袋乱发,叹气。
展昭进去浴室洗澡已经快两个小时了……
两个小时,游泳池都该换场了,七仙女都该跟许仙跑了,蒸只螃蟹都该熟了,这人还没从浴室里出来。
白玉堂把床上用品换了之后已经睡了一觉醒来,还听见浴室有水声。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在“管他去死”和“有点担心”之间权衡了片刻,还是架不住良心的谴责,跳起来去敲门。
“展昭, Do you need a hand”
人在感觉不那么自在的时候可能会选择一种方式遮掩真实的自己,有些人会假笑,有些人有习惯性的小动作,有些人带上口罩,讲外语也算是一种。白玉堂口音很好听,是英式口音,优雅而慵懒,但用语并不算正式,很日常。
“Yep. Are you happy to give me two plastic bags Plastic wrap is also good. ”展昭也回了一句英语,他不是英式口音,但也不是纯正的美式,语调没有那么夸张。而介于美式和澳式之间的用语,让整个句子听起来有一点粗犷,有那么点,江湖气。
白玉堂去厨房拿了保鲜塑料袋,想了想,“For your wound Are you all right to do it by your own” 他不大愿意和人一起洗澡,但也不至于矫情到不肯帮伤员的地步,如果展昭需要,大不了帮他洗!
展昭没应声。他反正睡不着了,索性站在门口等一会儿。
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浴室门被打开,展昭穿着短袖和休闲长裤,头发还在滴水,两只手没裹纱布,倒是都套着塑料袋。看到白玉堂对上眼神,似乎有几分不好意思。
“出汗纱布湿了,好半天才拆下来。”
白玉堂一抬手,抓住了展昭的小臂,拽到身前,垂着眼睛隔着气了雾的保鲜膜看他的手背。看起来血肉模糊的。他要去解开保鲜袋,展昭下意识缩手,被白玉堂瞪了一眼。
保鲜袋下头的爪子,肿的挺厉害,胖乎乎的。伤口的肉还是鲜红的,没结上痂,有的地方大概是洗澡扯着了,还有些新鲜血液渗出来,伤口深得地方能看到点白色,他也不知道是筋还是骨头。
“去医院。”白玉堂脸色极黑。
“我自己就是医生。”
“你没有M国行医执照。”
“Walk in的诊所关门了。”
“去急诊。”白玉堂不由分说拽着展昭的胳膊往外带,展昭只觉得这人力大无穷,胳膊都要脱臼了,只能跟着走。
“车钥匙给我。”白玉堂伸手。展昭皱了皱眉头,“驾照?”
他确定白玉堂没有这边的驾照,国内的驾照需要翻译件,留学生还要特殊的公证,总的来说挺麻烦。按照白玉堂的性格,如果弄了驾照,肯定会顺便把车买了。
“我十九了!去年就成年了!怎么不能有驾照!”白玉堂有点恼火,转身回房间拿了手机和家里钥匙,又去拽展昭。
展昭缩手,白玉堂一下子拉到他手背。手感有点湿滑,抬手一看都是血。他刚想道歉,就听见展昭问,
“那你驾照呢?”
“你烦不烦!!!”白玉堂开始吼,他要被这人气死了,顶着一爪子的血给谁看啊,是手重要还是一个破驾照重要啊,又不是不会开车,“被查车我自己交罚款行不行,你好烦啊!”
展昭一脸冷静,摇头,“不行。”
“那打车行了吧!我叫uber!”白玉堂想把展昭再按住揍一顿,但是奈何有原则的白少爷不打伤员胜之不武,于是只能掏出手机,老老实实打开打车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