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盗笔］不可思议之旅 第80章 炼金矩阵

“跑，跑，快跑。”路明非一边招呼其他人，一边玩命狂奔。

空气无比沉闷，无处不在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所有人的心口，这不是错觉，而是整个地下空间的气压都在急剧降低。

仅仅是对峙，就自然而然地令环境发生改变。龙族就是这么bug的存在。

在那个无比遥远的时代，龙族统治着世界，祂们甚至可以凭空改变气候，折叠空间。像神灵一样肆意拆解重组大地。

地面开始轻微地震动，随处可见的碎石和碎陶片不安地跳动着，头顶上方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碎石和尘土。类似冰盖开裂的崩裂声简直无处不在。

路明非听得头皮发麻，他们现在可是在地下洞穴之中。如果洞穴崩塌，所有人都要葬身于此，就算他是混血种也绝无幸免可能。

众人很快接近了地下湖，路明非注意到水面已经荡起层层波涛。震波在其中传播。

漆黑的洞穴广阔无边，他们身上的矿灯与手电筒只能照亮有限的空间，根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在这个地方要是迷失方向，基本上是自寻死路。他们更不可能跳进湖里，跑步肯定要比游泳来得快。于是他们便以湖岸为参照物，沿着岸边狂奔。碎陶片被踩得嘎吱作响。

路明非回头遥遥看了一眼，他什么也看不清，但能感觉到两个无比强大的领域正在飞速展开。黑暗中闪耀着炽白的电光，那是领域的边界正在互相对抗冲突，雷霆一般的轰鸣回荡在洞穴之中，震耳欲聋。

他其实心里有些担心，夏弥此刻的力量完全是基于青铜树空想出来的，意味着她远不是完全状态的大地与山之王。

夏弥最大的劣势，就是没有完整的龙躯。言灵输出的力量上限与持续时间都会受到限制。

高亢的龙吟声回荡着，仅仅是声音就自带着强烈的精神冲击，路明非眼瞅着吴邪脚步都凌乱了，连忙拉了一把。

“快跑快跑快跑。”他大声催促，简直惊慌失措。

这个言灵路明非再熟悉不过……时间·零。

在尼伯龙根计划期间，路明非曾经无数次和开着时间·零的校长昂热进行对战。这个言灵在他手上简直神鬼莫测，路明非等于是在和一个速度快过他几十倍的剑圣较量，结果就是天天被吊打。

这门课合格的唯一标准就是在昂热手下撑过一分钟。

昂热曾经以时间·零对抗言灵·刹那加持下的512倍加速居合斩，那个时候的战斗突破了音速的领域。

这个言灵在混血种手中就已经无比可怕，如果换成一个纯正的龙族龙类来施展他，又会有多恐怖？

不用去想了，下一秒，空气变得无比沉闷压抑，音爆的效果一瞬间横扫整个地下空间。

对战的双方一个是超级巨兽，一个是人类形态的龙族君主，造成的破坏更加触目惊心。

在一连串令人胆战心惊的轰鸣中，洞穴的石壁顷刻间遭遇了数十次撞击。每一次撞击空气和大地都在剧烈地震颤。

所有人都头晕眼花。空气中到处都是灰尘，能见度极低。

巨大的石笋和钟乳石在震动中摇晃，支撑结构的石柱纷纷折断，脚下的大地也在剧烈地起伏，地下湖水花四溅，仿佛有隐形的巨兽在水中翻腾。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众人在坠落的石块中抱头鼠窜，还要提防脚下随时出现的裂缝。浑浊的空气阻碍了灯光的传播，耳边回荡着轰鸣，就算距离很近也得扯着嗓子大喊才能沟通，所有人几乎都是不辨方向地一通乱跑。就像是误入奥特曼大战怪兽片场的倒霉市民。

即便是混血种，这种情况下分心关注战斗也是自寻死路。路明非已经完全进入了龙骨状态，速度和弹跳能力可以说十几倍地在增强，就算是这样，他也是左支右绌，勉强能照顾到吴邪和胖子。

万幸的是，危急情形似乎唤起了楚子航的肌肉记忆。他的动作很快就变得利落，头也不需要抬地躲避着无规律崩落的岩石，很是流畅。

虽然视线受阻，但他的脚步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在满是碎石和龟裂的大地上狂奔，速度堪比短跑运动运动员。

往远离战斗的方向全力奔逃了二十来分钟后，此时队伍已经减员了大半，但没人还有心情关注这些。他们放慢了脚步，因为眼前出现的岩壁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路明非眼尖地看到了一道纵贯石壁的裂缝，裂缝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石壁发出噼里啪啦地崩裂声。

混血种能够感觉到有风从裂缝的另一边穿过来。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

“直接进去，快走！”

这种混乱的情况，只需要有一个声音，绝大多数人都会无脑照做。

没有商量，队伍里还有余力几个人很有默契地开始了行动。张起灵和黑眼镜打头，防止前面有突发状况，路明非断后。胖子则排在了倒数第二的位置，防止裂缝中有突然收窄的地方，这货的体型会堵住其他人的路。

一切比预想的还要顺利，队伍撤退进入裂缝，路明非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洞顶就像是被抽去关键结构的积木，一片片地塌陷下去。

“夏弥……”

明明知道这种心情并不恰当，为什么……我还是忍不住担心呢。

路明非有些迷茫地想。

他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种想法从脑海里清除，然后快步追上前面的人。

穿过裂缝的时候路明非始终绷着一根弦，生怕走到一半，裂缝直接垮塌，所有人都会变成“夹心饼干”。

差不多半分钟，他眼前一亮，空间一下子豁然开朗。

“你们怎么都不出声——”路明非抱怨了一句，他抬眼扫过，一下子明白其他人为什么都愣在原地不出声了。

就在斜对面不远之处，出现了一个近乎九十度垂直的峭壁，峭壁上镶嵌着一扇巨大的青铜门，形制与长白山青铜门近乎如出一辙。近三十米的高度看上去和□□层高的小楼差不多，十分壮观。

有人发射了信号弹。

不只是青铜门，还有青铜树。

并不是像秦岭那样矗立在竖井中的形态，而是以剖面的形式同样镶嵌在峭壁上，第一眼看上去像是画一样。

青铜门的位置就开在树干中央，树干向上延伸，一眼看不到头。枝桠在峭壁上向四面八方延伸，和秦岭青铜树那种直来直去棍状的枝桠相比，它们看起来线条繁复柔和，看上去枝繁叶茂。

明亮的白光下，青铜树从树干到枝叶分布着复杂的银色线条，反射着金属的光泽。

“莫非这是镶嵌了银子？”胖子高兴了一下，又不是很满意，白银比黄金便宜多了，卖不上价。

“不对吧，如果是白银，这种环境早就氧化发黑了。”吴邪有些怀疑。

秉持着走过路过不要放过的精神，胖子径直靠近了巨大的门扉，路明非不放心地跟上去，只见他用一种极度不可思议地语气说：“他姥姥的，这是水银？！”

路明非定睛看去，真的是水银。银白的线条实际上是青铜树表面开出的沟槽，液体状的金属在沟槽中流动。跟着过来看的人纷纷愣住了，因为这种流动完全是反重力的。

水银从树的右侧上升，左侧下降，构成一个完整的循环。

“炼金领域……”路明非心中震惊。

他看不懂青铜树上水银线条构成的矩阵，但以水银为驱动，无疑是龙族炼金术常用的技术。

他快速地扫视一圈周围，他们显然正身处在这个领域中。混血种很快意识到之前他所感受到的异样是什么。

太平静了，地底洞穴那边天崩地裂的动静传过来只是一些若有若无闷响。这里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震动的影响。

“啊！”胖子突然大叫了一声。

只见他揉着自己的脸，似乎刚刚下狠手捏了自己一把，他嘟囔着，“不是梦啊。”

在场的人都是见多识广之辈，但眼前这一幕委实太过挑战认知了。

如果说他们以前遇到的一些状况可以用机关、视觉欺骗、幻术、未知生物来解释，那眼前水银反重力流淌的情形实在找不到原因。

这些沟槽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看不到管道或者加压的装置，眼前近乎垂直的峭壁也不存在视觉欺骗的可能。但这些沉重的液体金属匀速地流动上升，高度超过百米，完全违背物理常识。

吴邪从地面上捡了几块小石头，丢了过去，与他猜测存在反重力场相反，石头直接落在了地上。

几个人面面相觑，很快目光齐刷刷地聚在路明非身上，因为只有他的反应最不同。

“小路，你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吗？”胖子一把薅住他的脖子。

“我不知道它是用来干嘛的。”路明非挣扎了两下，但胖子这家伙真不是虚胖，相反，男人强壮得跟个熊一样。

没能挣脱桎梏的路明非只好摊了摊手，有些无奈地说：“你们可以把这个东西当作阵法来理解，我们现在就在这个阵法之中，最好不要随便乱动。”

其余的的人相互对视一眼，说实话，他们在古墓中也遇到过很多难以解释的东西，其实处置方法也差不多，简而言之就是四个字：不要乱动。

胖子却没那么容易放过他：“哼，你以为这就完啦，我跟你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你和西王母这婆娘是什么关系？”

“冤枉啊，我对塔木陀的了解都没你们多！”

胖子冷笑两声：“装什么小白呢！你知道可以从水路直达塔木陀，知道这种机关可以构成什么鬼阵法，你那个同伴还能和大怪兽打得天崩地裂……快说，你到底是什么鬼？！”

“说谁是鬼呢，怎么凭空污人清白！”路明非大声叫屈：“不是，你都看到师妹打怪兽了，怎么不说我们是奥特曼呢。”

“那您是奥特赛文还是雷欧，变身器又在哪里啊。”胖子的白眼翻到天上去，作为天天在地下摸爬滚打的摸金校尉，他居然能接上路明非的梗也是怪神奇的。看来是一位有童年的人。

“一定要二选一么，我比较喜欢奈克赛斯欸。”路明非弱弱地说。

“奈克赛斯又是哪一位——”胖子的话戛然而止，怒极反笑，一把揪住路明非的领子：“差点被你小子带歪，谁跟你讨论奥特曼了，快点老实交代，你到底在打什么歪主意！”

“算啦算啦。”黑眼镜拍拍他的肩膀，他嘴角总是带着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给人一种任何情况都能游刃有余的感觉。现在也一样，男人用一种轻佻地语气说：“你不怕被人家当作怪兽打啊。”

“就是就是。”路明非点头。

“你还想打我？！”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路明非又连忙摇头：“不敢不敢。”

两人像是讲相声一样拉拉扯扯，弄得所有人都有些哭笑不得，空气也没那么紧绷了。吴邪叹了口气，在他无奈地劝解声中，胖子才悻悻地放过路明非。

获得自由的路明非赶紧溜到一边，接着注意到正望着青铜树出神的楚子航，不免有些担心地拍了拍后者的手臂：“师兄，你没事吧。”

“我……”楚子航好像突然被惊醒了一样，接着脸上流露出忍耐痛苦的表情，伸手按住了额头。

“师兄？！”

“我没事。”楚子航阻止了路明非过来扶自己的动作，深呼吸了一下。抬起头，看到了路明非又惊又喜的表情。

“师兄，你的眼睛……”路明非愣愣地看着他，强烈的惊喜绽放在脸上。

楚子航拔出蜘蛛切，以平滑的刀身为镜，寒刃上倒映出一双灿金的眼瞳，目光幽深。

“你感觉怎么样？又想起什么吗？”

楚子航静静地与自己对视，随后，他收起蜘蛛切，摇了摇头：“刚刚我好像看到了一些画面，但什么也想不起来。”

路明非有些失望，但这种情绪没有持续多久，他反过来安慰对方：“想不起来也没关系，等回学校说不定去富山老师那里做几次催眠就好了。现在师兄能打开黄金瞳，说不定言灵也能够使用，这就安全多了。”

“你现在知道怎么使用言灵么？格斗，剑术这些还有印象吗？”路明非追问了几句，看着楚子航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样子，恨不得立刻就拉着楚子航开练，好帮对方找回一些战斗本能。

“这些先不急。”楚子航提醒，“最首要的事，是先确定下一步怎么走吧？”

吭吭哧哧搬着一套青铜灯具经过的胖子刚好听到了后半句，“废话，赶紧来帮忙找机关开门啊！”

现实事情有点多，出差出发遇到航班取消，回来遇到航班延误，整个行程都比预计的推迟，发得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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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炼金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