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奋笔疾书了好久的司命,终于用了五天的时间写出了第一本大作,就在他兴冲冲准备写下一本的时候,房门被人一脚踹了开来,抬头一看,果然是那个煞神,苦着脸写的更快了。
这个煞神天天来催,自己最近头发都掉了不少,眼都不敢闭一下才终于在今日写完了一本,他以为写话本子那么容易的啊,要灵感,还要颤着手将帝君写惨,写死,他的心都快吓的不会跳了。
“写好了吗?你怎么这么费劲,不就写几个字吗?你是不是在敷衍我,你信不信我真的扒了你的皮?”
少年强装出一幅凶样,恶狠狠的说着,只希望能早些看到自己和心上人的话本子,想要拿回去念给那昏睡之人听。
“好了,好了,今日刚写好一本,您请看,绝对符合您的要求。”司命殷切的拿起桌上另一本双手递到少年面前。
“算你识相。”少年抬手接过,翻开查看,翻了两页感觉有点不对,往后翻去越看越气,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只见上面写着,战场之上魔尊和白帝短兵相接,魔尊幻化出了三头六臂九天玄火直接将白帝烧的灰都不剩。
少年想到前世之事只觉无命之火在心口乱窜,一把拽住司命衣领,展臂将人高高举起,离开了地面。
“你写的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不是被打的吐血,就是被打的吐血,还烧的灰都不剩,你是不是想试试被烧的灰都不剩是何滋味?我让你把本座写的俊俏点,你写的三头六臂,你是觉得三头六臂很俊俏是吗?”
少年被气的连本座都不说了,脑海里想了下自己长了三个脑袋的模样,吓的浑身一震,摇了摇头,怒视着司命,大有他不给个解释,就直接动手的意思,口中不忘威胁。
“你信不信我让你试试九天玄火,啊,你是不是想被扒皮拆骨?”
“可是不是都说你们修罗战斗的时候是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的吗?没错啊!”这怎么又加了拆骨了啊,司命为自己默哀了下,心中暗恨,决定将天帝帝尊的二三事,改成两本,这也太欺负仙了,动不动就扒皮,不知道他司命胆子小啊。
想他司命自从来了魔界,被威胁不说,还被逼着写话本,想当初他听到魔尊说他有用,好好招待还挺高兴的,没想到他的作用就是写话本子,还这么赶,毛病又那么多,以前只听说女子的心思难猜,如今这是男子的心思也如海底针一般啊!
看这小仙官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罗喉计都轻咳一声,将人放下,怕他又写出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特意叮嘱:
“那你就不能写好看点儿,又不是真的如此,你说的那是法力幻化的你懂吗?本座打架从不用那些,钧天策海一扔你们那些天兵就跟着飞了,若不是本座手下留情,你们天界早玩完了,本座跟你说照着先前那本写,把本座写俊俏点厉害点,记着不许把本座和柏麟给写死了,再写死本座就打死你。”
听到这人提起自己的那本心头肉,司命委屈极了:“您不是说那本是我在乱写,写的很差吗?”
这人就是强盗啊,自己的心头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撕了,自己这几天想新话本想的快疯了,那本心头肉也忘的差不多了,不过这话可不好明说,万一煞神又威胁自己可就惨了。
少年听到司命的话,有些心虚,摸了摸怀里,强撑着开口,最后更是狠狠瞪着司命:“本座仔细品了品还凑合,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我现在就写。”这魔尊跌倒黑白的本事可真厉害啊,有了下一本就写魔尊口是心非,和帝君心口不一好了,给他们添点麻烦,对。
现实里报不了仇就在话本子里好了,相爱相杀,误会重重,只要最后来个大团圆结局就好了,此时被压迫的快要崩溃的司命,将自家帝君和眼前的煞神当成了过眼云烟,打算在书里好好对付煞神。
煞神不是喜欢给人扒皮拆骨吗?就让帝君给他扒皮拆骨,不是喜欢俊俏吗?就让帝君给你换副皮相,对了煞神如此凶恶,魔煞星最适合他了。
对,就叫这个,司命边想边写,带着愤恨洋洋洒洒的写着,换了皮相感觉不像原来好看,魔煞星和帝君因此产生隔阂,两人开始了无限期的冷战,直到魔煞星率先求和,英勇‘献身’司命越写越激动,连在身旁的罗喉计都都忘了。
自觉尴尬的少年举起手上那本,将柏麟写死的话本子,作势要走:“这都什么玩意儿,本座拿去给你们帝君看看,这就是他天界的人。”
司命哪敢让他离开,放下笔,开始展示自己的价值:“别啊,魔尊,有话好说,我若是死了不就没人给您写话本了吗?”心里默默想着话本子里给魔煞星再写的十恶不赦些,让帝君好好欺负一下他,天上不够还要去凡界,被那些凡人欺负,帝君英雄救美男。
“说的好像有点儿道理,那就先留着,好好写啊。”少年将手里让自己咬牙切齿的话本子塞到怀里,拍了拍司命的肩膀,转身出门往魔宫走去,今天又没有话本子讲给柏麟听了,唉。
魔宫内殿之中,床上昏睡着的柏麟,随着梦中的一生的结束,缓缓睁开了双眼,大梦一生,柏麟迟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只记得自己好像是死了,又好像没有,只是梦中如此美好醒来只怕是又要惹那人不高兴了,为何不能永坠梦中呢,自己如今伤势痊愈是那人救了自己吧。
欠他的好似永远都还不清了呢,他看到自己醒来会高兴吗?还是会生气自己给他添了麻烦,少年一进门便看到心上人醒来呆呆地坐着发愣,心上大喜,跑到床边激动的开口。
“你醒了?”“是魔尊救的我吗?”
少年听到那人的称呼,当下止住了笑意,是啊他是自己的奴仆,不是自己的爱人,想到当日被吓的魂不附体的事,当即站起身偏过头。
“你可是本座的奴仆,谁准你寻死的,本座告诉你,你如今又欠了我一命,你是永远都还不完的。”
柏麟原本看这人关切的样子,如同梦中一样,心中窃喜或许这人原谅了自己,如今听他所言只觉心头一颤,果然还是他想的太好了,垂下头小声解释。
“我想还你,我想着若是我还了你,是不是你就可以做回曾经那个罗喉兄,我们还可以喝酒畅谈,你的恨也可以少些。”柏麟没说口的是‘我不想你冷脸对我,不想你因我不快’,只是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
少年听到那人说什么做回曾经,什么罗喉兄,只觉怒气只往脑袋上涌,恨不得将人抓起来用力摇晃让他清醒清醒,人家想和你当道侣,谁要和你做兄弟,抬手抚了抚额头,还是有些忍不住,回身拽着那人衣领。
“你做梦,你以为你自以为是的偿还就能弥补我吗?不能,不能,你的伤是你自己做的,可是我呢,我是被我,我是被我信任的好友算计的,你凭什么眼都不眨的害我,又不问我就自己拿命来还,你伤了疼了我的疼就能少了吗?我死去的族人就能活过来吗?不能,不能你懂吗?”
少年心里不住的埋怨,你个混蛋一醒来就气人,你算计我利用我灭自己全族,你自作主张差点害得我痛失所爱,你所作所为那点像个朋友该做的,仇人也不过如此了,若非我舍不下你,我早就不想再见你了。
“我,我,错了……”看着少年愤怒的眼神,柏麟不知该如何应对,自己又心生妄念了,梦中的数千年终归是梦罢了,不可能成真的,计都如今最在乎的便是修罗族人,若是自己可以想法子助他稳住修罗,那是不是他能待自己和善些。
罗喉计都松开了抓着衣领的手,装作不在意的将那人生了褶皱的衣襟仔细抹平,担心他又趁自己不在做出傻事,故作不在意的开口数落:
“呵呵,你既知错便要还我,你若知错便要接受我的惩罚,不准再寻死觅活让我瞧不起你,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伤了还是死了,我都不会为你难受的,我只会高兴,我如今救你不过是因着你欠我的还没还,在你没还清前我不准你死,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找到你,让你统统还我。”
“我,我,懂了……”
想到那个小仙官,少年想着柏麟都已经醒了,自己再有话本子也不能念了,就打算将人赶走,让小仙官带着小医官一起离开。
“对了,你天界来人了,我去带人来,该怎么说你知道的。”
“好。”柏麟想到梦中之事,心里有了决断,自己当时太过冲动忘了命柱之事,如今惊动天界,便由自己来解决这事吧。
罗喉计离了大殿,直奔关着司命的屋子,将人拎在手里。
“魔尊大人您不是刚走吗?怎么又来了,哎,您这是做什么?”司命被提着衣领,也不敢多加挣扎,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煞神。
“你们帝君要见你,记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的把柄还在本座手里呢,哦对了,回去了也别忘了话本子,本座能放你也能抓你回来。”
“您要放了我啊?”“怎么舍不得走?”
“不不,小的一定会将您和帝君的话本子写的举世无双您就放心吧。”司命心中没说的是举世无双的‘惨’。
进了大殿,少年将人放下,指了指内殿,示意司命进去,自己坐在榻上,掏出怀里的话本子,一个人看了起来,果然还是话本子里的柏麟招人喜欢。
司命一进内殿便跪地行礼,关切的看着床上的柏麟。
“帝君您没事吧?天帝帝尊让小仙来带您回去。”
“帝尊?算了吧,寡人之前不小心被偷袭受了重伤,是修罗一族的罗喉计都救了寡人,你回去替寡人禀明帝尊,柏麟找到了更为重要的责任,无法胜任白帝之位。”
柏麟说着唤出身上白帝大印施法交到司命手中:“这个你帮寡人还给帝尊吧,寡人用不上了。”
“帝君,这不是,这不是,这不行啊!”刚起身没多久的司命,再次跪了下去,这他怎么敢接。
“帝君不可啊,帝君。”司命看着帝君的下一步动作,不住地伏身乞求,可惜柏麟充耳不闻,抬手击在胸前如同前世一般削去了自己的神格。
“寡人累了,你走吧,以帝尊的神通他会明白寡人的决定的。”因着法力未散柏麟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额间属于白帝的金色印记荡然无存。
他已经明白了白帝是不可能留在魔域的,可是柏麟可以,他曾经利用计都灭了修罗全族,如今便想办法让他们不再乱造杀孽,还清了欠下的债,他便可以厚着脸和那人表明心意,便是他再不喜,也要痴缠着他,不让别人近他分毫。
“是,请帝君保重身体。”司命见事无回转,哭丧着脸,抱着金印出了内殿,对着等候在外的少年叮嘱:
“您照顾好帝君,我虽不知帝君为何留在这里,但是想来是帝君自己愿意的,我要回去复命了。”
“不用你管,门外那个小医官一起带走,记着答应我的。”少年说完不再理会司命转身进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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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