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同】杀手、魔术师和癫疯对决 第31章 四王子X的X人骨宝座

翌日。

我艰难地醒过来，因为我的手机在拼命地尖叫，我看了眼身后，伊尔迷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缩成了一团。

我长臂一伸把手机捞过来按下接听键。

“西索！你已经迟到二十四小时了！”对面传来玛奇隐忍着愤怒的声音。

我语气慵懒：“我又没说我要来哦～”

玛奇质问：“你不来吗？你现在在哪里？”

我脑子昏沉沉的，“嗯……天空斗技场……”

玛奇沉默片刻后说：“你知道我们在哪里吗？”

额……我想想说：“太阳湖？”

“我们在太阳湖做什么？”玛奇问。

我继续胡说八道：“抓人面翡翠蛾子？”

“哦？是吗？”玛奇反问。

我胡编乱造：“顺便围观你和库洛洛私奔去月球的奇景吧～”

玛奇挂断了电话，她确信西索已经完全疯癫了，无药可救那种。

我的手臂耷拉在床沿，手指一松，手机落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我身后的被窝里某团人形生物发声问道：“谁的电话呀？”

我半睡半醒：“我的。”

“谁打来的？”伊尔迷又问。

“玛奇。”我迷迷瞪瞪地回答。

伊尔迷问：“玛奇是谁？”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一只小蜘蛛～”

伊尔迷不出声了，想来又睡过去了，而我却睡不着了。

伊尔迷和我纠缠不清了三天，就不得不沉痛告别，他即将前往卡金国，卡金国四王子出高价请伊尔迷杀人。本来伊尔迷想拒绝，但是他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伊尔迷很难抵挡金钱攻势，反正他觉得我不会介意。就像“今天吃什么”一样随随便便地告诉我了。

“我现在怀疑你的职业操守～”我一边挫指甲一边吐槽道。我试图把指甲修出完美的尖尖。

伊尔迷在镜子前挑选衣服，“我的职业操守很有保障。至今为止我还没有接到过任何投诉。”

我用指甲尖指着他的背，笑起来：“请问谁敢投诉你呢～”

伊尔迷一本正经：“我是金牌业务员，我不会因为恼羞成怒就对雇主下手，那以后谁还敢找揍敌客下单呢？”镜子里伊尔迷露出“你怎么连这都不懂”的表情。

“呵呵～Fine my golden killer～”我继续挫指甲，“金牌业务员可以不对雇主下手，但是可以把雇主的消息告诉仇家。”

伊尔迷吐吐舌头：“西索，你对我给切利多尼希打工有所不满吗？”

“嗯哼～”我欣赏着又长又利的指甲尖，脑海中幻想它轻松抓破人类脖子的场景，我听到伊尔迷的问题，反问他：“切利多尼希是谁～”

“你的前情人。”伊尔迷说：“不要装作你忘记了他。”

“哦，你说四王子呀，他名字音节太复杂，已经被我从脑子里删除了。”我戳了戳自己脑袋：“而且我需要更正一下，他是前炮友。”

“据我所知，你前炮友现在还对你念念不忘。”伊尔迷之前答应大雇主帮他联系西索。

我鲤鱼打挺，手掌撑着脑袋，笑眯眯地问他：“哦呀～你在吃醋吗～”

伊尔迷猫眼就像一滩死水：“如果我吃醋，我就不会给四王子打工。”

我失望地瘫下去，真是不好逗，本来还想言语戏弄一番，伊尔迷也不给我这个机会。

“拜～拜～”我心里厌烦，冲他挥挥手，现在就希望这只蠢蛾子鲨手赶紧滚蛋。

伊尔迷不急着走，他下午三点的飞艇，继续在镜子前慢悠悠地梳着长发，“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我不想说。

“好吧。”伊尔迷无所谓地继续整理头发，一时间房间里就只有他唰唰唰的声响。

我说：“我会去找库洛洛。”

伊尔迷停下梳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猫眼分明在说——你不是不说吗？

于是我说：“我现在想说了～”

哼，我说就说，我不想说就不说，就是这么反复无常，咋滴～

伊尔迷继续梳头发：“库洛洛在寻找能够大范围追踪他人的念能力者，你知道吧，西索。”

我毫不在意：“如果库洛洛不是蠢蛋早就该想到了。”

伊尔迷问道：“所以真有？”

“你是在给库洛洛打听？”我问他。

“库洛洛想从我这里买这人的情报。”伊尔迷停顿一下：“被我拒绝了。”

我打量镜子里的他，思索片刻，回答他：“我不信。”

伊尔迷叹气：“你这话让我很挫败。”

我指出：“你之前不是没骗过我哦，不过被我看穿罢了。”

伊尔迷解释道：“我那是善意的谎言，而且我们那时候又不熟悉。”

我直觉他这话还算真诚，“那人可以通过目标对象的接触物来获取目标对象的具体位置，如果使用携带念力残秽和血肉的物品会更准确。”

“特质系？”伊尔迷眼珠子转了下，“很便利的能力呢，非常适合为揍敌客家族的杀手事业发光发热，难怪库洛洛想要，我也想要了。”

我知道伊尔迷在打鬼点子，“库洛洛可以盗取念能力，你打算怎么办呢～”

伊尔迷手里出现一枚念钉，“扔到枯枯戮山的地牢里，用念钉控制起来随我支配，很简单嘛。”

“嗦嘎～”我差点儿忘了伊尔迷是操作系，控制是他的拿手好戏。

伊尔迷见我兴致缺缺，问我：“怎么？你舍不得送给我吗？”

我只是觉得那女孩儿身上还有秘密没被我挖出来，如果交给伊尔迷不小心搞死了，那也太可惜了。

伊尔迷换了个提议：“这样好了，我不会擅自对你的所有物出手。但是等你不要了，记得告诉我，我愿意免费回收绿色垃圾。”

我想想也行，于是默认了伊尔迷的提议。

至于本人的意见，哦，战斗力约等于废物的家伙没有权利发表意见。

卡金国。

现任卡金国国王纳斯比·灰锅肉有八位正妻，这八位妻子为他诞下了十四名子女，其中四王子切利多尼希·灰锅肉多年来一直是枯枯戮山揍敌客家的大金主。

对于这样优质金主，揍敌家家的服务也是尽心尽力，例如，伊尔迷自从成年后就被席巴指定为切利多尼希的专属客服。

伊尔迷虽然没事儿就跟西索洗脑忽悠说揍敌客家“服务到位、客户至上”，有种为家族事业“殚精竭虑、死而后已”的平静疯感，但实际上揍敌家的杀手在外界看来都是些传说中的人物，很难接触得到。总之能让这样高贵冷艳的揍敌客家特地配备一名专属客服，你可想切利多尼希在揍敌客家族花了多少戒尼，那是寻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幸好切利多尼希是V5霸主国之一卡金国的王子，不然都再厚的家底儿都经不起败家子这么糟蹋。另外值得吐槽的是切利多尼希花了天文数字在职业杀手身上，不会是“除了他自己以外全员皆仇敌”吧？

不过伊尔迷一贯不关心金主的私事，更何况还是大国王子，更为敏感多疑，伊尔迷奉行“少问少看少说，多做多杀多赚”的办事原则，颇得切利多尼希赏识。切利多尼希赏识当然不是跟伊尔迷说“年轻人，我看好你哦”这种画大饼的话，而是实打实的利益。

除了杀人，伊尔迷瞄准客户需求定制化开展业务，比如他就把朱蒂丝的脑袋以100亿戒尼的价格成功推销给了切利多尼希。

然后伊尔迷还接了为金主和西索牵线搭桥的任务，现在这任务肯定大失败了，伊尔迷“胆大包天”地把金主心心念念的西索啃了，这事儿决计不能让金主知道。这次伊尔迷来见他，切利多尼希肯定会问起此事，伊尔迷已经做好了准备。

四王子行宫，卡金国首都灰锅肉市灰锅肉国王街（取名就是这么随意）最奢华壮观的三大宫之一，另外两座是王宫和大王子行宫。四王子行宫占地面积达到三十公顷，内部装修奢华精致，这都是戒尼呀。

伊尔迷每次来这里都不禁啧啧称奇，当然更奇葩的还是四王子的爱好，这个目前按下不表。伊尔迷穿过大门、长廊、庭院、花园，来到切尼多尼希的会客厅。他等了十来分钟，切利多尼希才姗姗来迟，看在他的戒尼的份儿上，伊尔迷决定不和他计较。

切利多尼希大约三十来岁，披散着半长的头发，唇周留了圈青茬儿，眼皮总是轻微耷拉着，给人慵懒冷漠的印象。他路过伊尔迷身边，指了指沙发示意杀手先生坐下。

切利多尼希则坐到伊尔迷对面的专属宝座上，这宝座由人骨建造。当他坐下来时，两边各有一颗人头骨面向切利多尼希的脑袋，四只黑洞洞的眼眶盯着他，就好像在诉说无尽的冤屈和痛苦。

切利多尼希曾向伊尔迷解释过：“她们的□□已经死亡，但是她们的灵魂却依附在骨骼上，可以永远深情地凝望我，你不觉得这很浪漫吗？”

哦，这些骨头的主人就是被他活生生剥皮切肉制成人骨宝座的。

伊尔迷就很难评价这种爱好，他不觉得浪漫只觉得很脏。

在人骨宝座后面是整片玻璃幕墙，展示着切利多尼希多年来的惊人收藏品，人类的五官、脑子、心肝脾肺肾、各种疾病切除下来的医疗废物、用人骨搭建的制品、人类皮肉做成的画像。

围绕人骨宝座放置着的数十个玻璃瓶，里面呈放着被誉为世界七大美色之一的“绯红睛”，数量之多，笑傲人体收藏界。“绯红睛”玻璃瓶的正中是保存完好的人头，它栩栩如生地活在福尔马林里。苍白的皮肤、恐惧的表情以及那双鲜红的眼睛，都定格在原主人死亡的那一刻，这是颗窟卢塔族少年的头颅。

“欢迎欢迎，伊尔迷，我们又见面了。”切利多尼希声音也是懒洋洋的，他的手正搭在他的新宠“饿了吗”的玻璃球上轻轻抚摸，“我看了下属提交的报告，你上次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着实搓了本杰明的锐气，现在他消停了许多。讲道理，我不明白他弄个毫无用处的军事学院来做什么。为了打造亲民爱民的名声，聚集一批资质底下、毫无学识、只会打拳的下等贱民，施予恩惠，贱民们还感恩戴德，真是不知所谓。”

伊尔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不过……”切利多尼希话锋一转：“关于我提到的另一件事似乎毫无进展。”他微微抬手，一名仆人就恭敬地递上他的手机，切利多尼希点开手机，翻到西索的名字，发了个“Prettyboy”，毫无意外地被拒收了。他放下手机，对伊尔迷发难：“我还是被屏蔽的状态。”

伊尔迷数了三下才迎着切利多尼希的凝视解释：“关于西索的事情，虽然我和他认识，但是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也没办法控制他。而且他这个人你知道的，随心所欲、阴晴不定，上一秒答应的事情下一秒反悔都是常事。”

“所以……”切利多尼希说。

“我提了，但他没听。”伊尔迷接上。

切利多尼希沉思片刻，叹了口气：“这不怪你，要是西索这么容易被拿捏，也不会让我朝思暮想了。”

俗话说得不到最想要，切利多尼希喜不喜欢西索不知道，但是占有欲肯定满满的，说不定得到了就弃之如敝屣了。位高权重的男人都一种货色。

“西索是一款很迷人的艺术品。”切利多尼希好像自顾自地沉溺在对过去的回忆中，嘴里滔滔不绝地跟伊尔迷念叨起西索的“好”来，伊尔迷被迫听了切利多尼希对西索的多角度全方位彩虹屁。

切利多尼希：“西索知道希格斯波色子、超弦理论、真空衰变，了解物理学前沿理论。”

伊尔迷：抱歉请说人话。

切利多尼希：“西索学习过费希纳定律和哥德巴赫猜想，在数学理论上有过研究。”

伊尔迷：不会数学的格斗家不是好厨子。

切利多尼希：“西索品鉴过勃朗伦、戈雅、萨金特等大师的绘画作品，拥有自己独特的审美情趣。”

伊尔迷：你是指把自己打扮成花里胡哨的小丑吗？

切利多尼希：“西索烘焙烹饪无一不精，他会做布雷斯特、马卡龙、焦糖布丁、慕斯蛋糕、熔岩蛋糕、泡芙塔……擅长煎牛排、做浓汤……”

伊尔迷：好好好。

切利多尼希：“西索有很深的文学造诣，他还会写诗做文章。”

伊尔迷：撒谎骗人的日常素材罢了。

切利多尼希：“西索长得好看，身材很棒，活儿绝赞。”

伊尔迷：真相了。

切利多尼希：“所以你要帮助我说服西索。”

伊尔迷：“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王子殿下。”

切利多尼希扯扯嘴角露出个笑容：“我就喜欢你这种生意人。”

切利多尼希随后又给伊尔迷一笔杀人的单子，这次是找他尊敬的父王陛下的茬儿。

从四王子行宫里出来，伊尔迷给西索发了条信息。

伊尔迷——你知道你前炮友想把你做成他墙壁上的人体装饰画吗？

西索很快回复了他。

小南瓜——呵呵～我会先把他细细切成臊子～

伊尔迷——听起来没有四王子的话有威慑力呢。

小南瓜——嗯哼哼～

西索闹小脾气了。

伊尔迷竟然觉得挺可爱，他觉得自己也快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