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今天债主死遁了吗？ 第52章 少女心事

“看来，”奇犽坐在窗台上，闻言回头，“芙蕾雅的恋爱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罗西一怔：“什么恋爱？”

他顿时无语，“她明显是喜欢亚伦吧？”

“可思念好朋友也说得通吧。”

“是朋友她脸红什么？”奇犽扶额。

“拜托别人帮忙害羞咯。”罗西胸脯一挺，下巴高高扬起。

“……懒得跟你争，打个赌怎么样？”奇犽跳下窗台，“我赢了，咱们就和好，你赢了，要求随便提。”

“可以，”罗西瘪嘴哼笑，“又赌，你什么时候赢过我？”

他满头白毛立马炸起来，气鼓鼓地跺脚大喊：“你等着瞧就是！现在，睡觉！”

“睡就睡。”罗西直直盯着他，脚下一动也不动。

奇犽没好气地别开脑袋，“干嘛？”

“你怎么还不出去？”

他一哽，“安全起见，我们最好别分开行动。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

“也行，知道了。”罗西不再多言，利落地翻身上床。她今天已经到达极限了。

被奇犽叫醒时，天已经是蒙蒙亮。

她眯眼指着窗外，“你管这叫下半夜？”

“不小心睡着了而已。”他懒散地倚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困死了，我接着睡了。”

说完，不管罗西怎么反应，立马仰头大睡。

“……”话头被堵在了喉咙，她气闷地抓起被子扔在他脸上，低声凶道，“闷死你！”

没过许久，纳莎敲响房门，“请用早餐！”

不等罗西叫醒，奇犽利落地打挺跳起，神采奕奕地抓了把头发，“走吧。”

盯着他生龙活虎的样子，罗西胸中有股难以言说的烦躁。于是她瞄准那白色后脑勺，虚虚比了个手枪。

“啪！”一道轻巧的气泡破裂声在脑后响起。奇犽浑身一激灵，回头望去，始作俑者依旧大喇喇地举着手，几发子弹再次袭来。

他躲也不躲，迎上子弹抖了三抖，脑袋又“嗖”得消失，“啊！”夸张地惨叫一声扑倒在床上。

“哼，幼稚。”嘴角上扬了一瞬，罗西再次板起脸走出房门。

早饭后，两人随纳莎一道来到山顶的神树下。

一张铺着洁白亚麻布的长桌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上面暂时空置，等待着稍后供奉的祭品——最饱满的谷穗、最鲜美的奶酪和现烤的面包。

围绕神树的空地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这里将是舞蹈和仪式的主要场地。

边缘处，数十辆装饰着彩带、鲜花，样式又不尽相同的花车已准备就绪，这是贝尔沃德庆典上重要的传统，家家户户都卯足了劲要成为最炫目的那辆。护卫队的花车也混在其中。

更外围一圈，拼接起来的长桌上摆满了各家各户拿手的炖菜、馅饼和水果，香气四溢。

扮演侍者的卫兵们正忙着摆放木杯与陶碗，眼神却锐利地扫过每一个村民。

孩子们在临时划出的空地上玩着丢布袋和套圈游戏，发出清脆的笑声。

几个扮作舞者的卫兵混在人群中，随着音乐轻轻摇摆，蕾丝裙摆下的小腿肌肉却时刻紧绷。

“乐手” 挎着乐器，看似随意地倚在通往森林的小径入口、或是占据了屋顶和草垛等制高点，做着最后的调试，笛声与鼓点零星响起。

最引人注目的，依旧是那颗巨大的神树。

虬结的树根拱卫着主干。树根缝隙间插满了还带着露水的日光兰与果梅。

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声响。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闪烁的光斑，整个场地都笼罩在一层梦幻的光晕里。

“让让！祭品来咯！”一队村民头顶巨大的托盘，上面放着足有三米长的七色面包徐徐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烤面包的焦香、鲜花的清甜，以及雨后泥土被阳光蒸腾出的鲜润。

罗西新奇地环顾着一切。

奇犽也东张西望，两人都是第一次见这种村中祭典。

他慢悠悠地挤进小孩子最里面那圈，三两下就赢走了所有糖果。

不顾小孩们大声的哭喊，他揣着鼓鼓囊囊的口袋回到罗西跟前，笑着抓出一大把，“给。”

“你把小孩子们都弄哭了。”她轻笑。

奇犽挑眉，“你还会介意这个？”

“当然不……”罗西坏笑着伸手，却在半空中顿住，转而一脸正色地顺势把糖推回去，“能坐视不管咯，好歹留点给人家。”

她指了指山顶，“神树可都看着呢。”

奇犽赌气似地将糖纸全剥开，一股脑地把糖倒进嘴里，一边鼓着腮嚼嚼嚼一边不屑地摆手，“切，反正我也是小孩，神树你就让让我吧。”

罗西：“……”这人嘴上说着和好，其实根本就还在赌气吧！

一切准备就绪。

伴随着一摇一晃的脚步与清脆铃声，悠扬的风笛声流淌自山脚下传来。祭祀身着一席古朴的祭衣，踏着独特的步法快而稳地顺着台阶向上。

不消片刻，她便抵达祭台，口中吟唱着不知名的歌谣，声音不大，却层层回荡，空灵而神圣。

歌毕，村民们默契地朝神树虔诚地拜了三拜，村长例行讲了些对于神树的溢美之词后，狂欢正式开始。

有人围在神树下载歌载舞，有的埋头享用美食。乐声、歌声与笑声洋溢在山间。

一个高大身影走过来拍拍她，“罗西，多谢你昨天的帮助，庆典上玩得开心吗？”

她转身看去，原来是卡珊。今天她穿了一身宽松的姜黄色亚麻裙，左臂上打着严实的绷带。“你怎么受伤了？”

卡珊挠了挠头，有点窘迫，“昨晚回来时大意了，差点着了巴卡达狸的道，被咬了一口。”

“最近发生了多少起巴卡达狸伤人事故？最近的突袭频率是不是比以前更高？”

卡珊摸着下巴回想：“抛去伪装袭击，这个月发生过三起，前几个月平均一个月一起。”

“谢谢，”罗西点点头，与奇犽对视一眼。

这些狸猫急了。

与此同时，芙蕾雅局促地站在人群中，左右探看后，抓着裙摆悄悄远离了喧闹，向大榕树方向跑去。

罗西的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

“喂，”他用胳膊肘轻轻戳了她一下，得意地笑道，“不敢去求证吗？是不是怕输给我？”

罗西翻了个白眼，“不想你输得太快而已。”她松了松脚腕跟上芙蕾雅，“既然你坚持，我就让你输个痛快。”

奇犽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玩笑神色瞬间收敛。他朝不远处一位“乐手”比了个隐秘的手势，随即身形一晃，从另一个方向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林间。

芙蕾雅来到去年同一颗大榕树下，坐在长椅的同一边，身上穿着同一身裙子，还梳了个同样款式的麻花辫——这样他肯定能认出她。

一切都分毫不差。除了她脸上的红晕，还有那紧紧绞在一起的双手。

“你还在等他吗？”罗西清脆如泉水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

惊得正走神的芙蕾雅在椅子上轻轻一跳。

她忐忑地低头，“嗯，我想他也许会来。”

罗西张张嘴，扶在椅背上的手指慢慢敲着。毕竟事关少女心事，怎么问才不会太唐突呢？让人家太尴尬就不好了。

“你喜欢他吗？是朋友的喜欢，还是恋人的喜欢？?”她挤出自认为最温柔的声线。

“诶？”芙蕾雅惊愕地抬头，眼睛不知所措地到处乱扫，“我、我很欣赏他……他那么温柔，又和我有一样的兴趣……”

“所以是哪种喜欢？”

“诶？我、我很欣赏他……他那么温柔，又和我有一样的兴趣……”

她叹了口气，又忘了她们都只是NPC，“走吧，山里野兽多，落单很危险。”

“我想他也许会来。”芙蕾雅固执地望着森林深处。

罗西摇摇头，轻巧地跳到不远处树枝上，隐匿在葱郁的树冠内。到底她和奇犽谁赢谁输，只能等亚伦出现了。

山顶上隐约传来滚滚车轮声，游行开始了。

村民们骑着花车汇成了彩色的溪流，顺着山道蜿蜒至半山腰的村庄，又一个转弯逆流而上，沿路大声唱着山歌。远远看去，仿佛为青绿的山系了一条五彩缎带。

可这些却与芙蕾雅无关，她只想等他。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泥土与青草的气息，伴随着一丝极淡的、难以辨明的野性气味，随风钻入她的鼻腔。

芙蕾雅猛地僵住，心脏漏跳了一拍。她缓缓地、难以置信地转过头。

那个身影，就站在几步开外榕树的阴影下，仿佛他一直就在那里，与树影融为一体。

依旧是那身深灰色斗篷，兜帽拉得很低，围巾严实地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在阴影中显得格外幽深的灰蓝色眼睛。

“亚伦？”她的声音放得很轻。

他静静地望着她，没有立刻靠近。过了几秒，才用一种比记忆中更沙哑的嗓音低低开口：“芙蕾雅，我来了。你……穿了和去年一样的裙子。”

芙蕾雅的眼眶一热。他记得！他什么都记得！

“我怕你认不出我，所以……”她站起身，手指紧张地绞着裙摆，脸上烧得厉害。

亚伦终于从阴影中迈出一步，目光贪婪地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流连。

“不会。”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你的打扮，你的笑，你的气味……一切，我都记得。”

他的动作缓慢，甚至有些僵硬，“你愿意……跟我走吗？去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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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少女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