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封杀猎人 第14章 葬礼之后

雨下个不停。

连绵不绝的雨水如同丝线，将大地和天空缝合在一起。

灰色的一滴将一切都染成黑白，牧师正在念诵悼词。

「各位在场的朋友、同仁、家属，以及所有为正义而来的人——」

雨水打在漆黑的伞顶，落在土壤上，将大地染成黑色。

「今日我们齐聚一堂，不是为了叙旧，不是为了热闹，而是为了铭记。」

黑色的人和黑色的树木环绕黑色的棺木，哈根·克吕格的尸体已经变成无数碎片，无法回收，棺木里只有他平时穿的一套制服。

「我们所失去的，不仅是一位同袍，更是一位在危险世界中，为守护秩序而挺身而出的勇者。」

放眼望去，来参加葬礼的人之中除了你们的队友，还有几个眼熟的猎人。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选择安稳，有人选择远行，而猎人——选择了直面黑暗。我们纪念的这位成员，正是那些不畏风暴、不惧孤独的人之一。他将生命的意义，交付给了调查、守护与追寻真理的旅途，直到最后一刻。」

诺布和莫老五也来了，如果你没有认错的话，莫老五旁边那两个发型奇特的人就是他的学生——拿酷戮和秀托。站在他们身后的黑发女子，多半就是诺布的学生庞姆·西伯利亚。

离开之前诺布问你周末有没有空，见见这两个人，却没有想到下次相见就是在葬礼上。

「有人说，猎人的生涯就像是一场永不终止的试炼。但我相信，他们的精神，不会止步于此岸。我们并不为其死亡鼓掌，我们只是静默地仰望，记住他（她）以生命书写的答案。」

牧师俯下身，从地上抓起一碰湿润的黑色泥土，抛向棺木。

「愿这位逝者在另一个世界里，也能继续他未竟的探索。愿风指引他前行，愿星辰照亮归途。」

周围的人也随着他的动作，从地上抓起泥土，抛下。

一捧，两捧，三捧。

葬礼在沉默中进行。

「如同他珍藏的书本上所铭刻的那句话——」

「“当你愿意跨越终点，那一刻你仍在寻找。”」

终于，轮到了你。

你从口袋里掏出从他手里没收的那袋烟，扔到了棺木上。

然后转身离开。

「愿你安息。」

「阿门。」

*

哈根死了，但是生活还在继续。

友克鑫的那次行动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轰动。一时间矛头指向了猎人协会，副会长帕里斯通出面公关，几轮下来的结论是：需要你暂时远离一线行动。

这段时间你回到了友克鑫市的自己家房子，但依旧维持每天训练的节奏。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你这段时间都没有再用过大规模“举报”的能力。但你能感觉它如同大树一般汲取着你供给给它的营养，随着你的修炼进度，也在一点一点变得更强。

比丝姬拿到了想要的宝石，从《贪婪之岛》游戏出来，偶尔会来看你。她看到你的时候并没有说什么话，而是邀请你继续进行格斗训练，也没有提起“作业”的事情。

你全身心地投入战斗。也许她觉得这样能帮你发泄情绪。

其实你觉得没有必要。

皮优也来过一两次，你直接放了她鸽子。听说莫老五也来过，但没能找到你，因为你那时正在外面。

你游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巡逻。

但是友克鑫的夜晚很安静，大部分犯罪分子都不敢动弹。事实上，友克鑫从未像现在这样安静过。

号称罪恶都市的城市，一下子变成了“模范都市”。地上连一根烟头都没有，原本地铁桥下泛滥的大.麻味也消失殆尽，一种恐慌笼罩在人们心头，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自己的行为举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封杀。

有一次你碰到了酷拉皮卡。

之前被你围剿的一伙人体收藏家掌握了火红眼的关键线索。他问你能不能把其中几人放出来进行问话。

他给了你照片，你把他要的人带出来丢给了他。

“你的了。”把人交过去之后你转身就走，却被酷拉皮卡叫住了。

“等一下。”他说。

你停住脚步，但是没有回头。

“停手吧。”他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

“……”他陷入了沉默，目送着你离开。

你继续自己的日常。

协会每个月还会有一笔固定工资打给你，所以你在生活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问题。偶尔有仇家找上门来，都被你的「钓鱼执法」送走了。

起床。训练。外出。睡觉。日子循环起来就过得很快，直到有一天，尼特罗会长敲响了你家的门。

“嚯——”老人捏着胡须，“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肃清之鞭」，还是个小姑娘嘛。”

你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有事？”

确实有事。

协会需要出面处理一种出现在东果陀共和国的危险生物，那种生物会吞噬吃下的人的能力，所以他们需要派出少数精英出面解决。

“坎瑟君的能力实在很合适呢。”老爷子呵呵地笑了起来。

你想起来了。嵌合蚁讨伐小队——

“打蚁王？我去。”

尼特罗似乎很惊讶你知道得这么详细，但他并没有多说。

“对了，还有一件事——”

如果你能把他老朋友的儿子和孙子放出来就再好不过了。

他指的是席巴和伊路米。

如果不是尼特罗提起，你都快忘记他们还在被你封杀的状态了。

“只要你保证他们不会再对我发起攻击。”

尼特罗答应了你。

你把那两个杀手送回了人间。

你加入了嵌合蚁讨伐小队，诺布见到你的时候微微点头，莫老五沉默地拍了拍你的肩膀。现在距离哈根的葬礼已经过去了很久，你不知道这些人还在小心翼翼个什么劲。

小杰和奇犽看到你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警戒，但你已经没有心思和漫画主角套近乎了。只是用相当机械的语气和团队成员沟通任务的细节。

“蚁王有三个护卫队成员。”你说道，“尼飞彼多、枭亚普夫、蒙徒徒尤匹。”

你接着凭回忆分别解释了三人的能力。

所有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你。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你看了一眼发问的人，懒得解释。

他们也就没再追问。

讨伐队开始聚在一起商量战略，首先是疏散群众……你心不在焉地听着，反正都是看过的剧情。恍惚间你突然想起来，现在凯特应该已经死了，被尼飞彼多做成了训练用人偶。你错过了这个关键的剧情点，但那个时候你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事情。

你想起凯特在KTV唱的那首歌，深蓝色的如同大海一般的，温柔而清澈的声音。那个夜晚已经离你很远了，你意识到那是你最后一次见到凯特。

“所以——坎瑟，你和会长还有桀诺负责从正面突击，解决蚁王，剩下的三护卫由我们来——可以吗？”

你想说没有这个必要，你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但是你懒得争论，便同意了下来。

行动当晚，你乘着龙星群和桀诺、尼特罗一起来到蚁王所在的房间。你看到了受伤的小麦。想起来好像是还有这么一回事。

蚁王提出要去别的地方进行战斗。

尼特罗同意了。

你站在房间中央，一言不发，只是稍稍动了下手指。

「举报」。

站在这间房间里的不愧都是世界级高手，他们在红锁降临之前就意识到了不对，但是太迟了。尼特罗心脏埋下了一颗「贫者的蔷薇」，被判定违规，桀诺·揍敌客的龙星群伤到了小麦，同样违规，蚁王是反应最快的，他甚至赶在红锁之前对你发起了攻击，直接触发了「钓鱼执法」。

举报的波纹以你为中心，向着整片大陆扩散出去。

尼飞彼多、蒙徒徒尤匹、枭亚普夫、他们培养的五千只嵌合蚁士兵——全都被你一口气封杀。

战斗结束了，就在一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