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韩】无尽之刃 第12章 第 12 章

公爵府外一路畅通。

韩吉夹在两道人影中间，再次微微错开距离，试图让他们靠近，但很快，两边的人影依旧默契地跟上她的速度，三人并排。

第三次了。

三次他们都很有默契地远离对方，仿佛一脚踹开公爵府大门的时候，是他们唯一近距离的接触。

有意思。

韩吉忍不住扬起嘴角。

“好玩的话，不如想想接下来的事。”利威尔挑了把扫帚杵着，“下次壁外调查，他要跟着你的。”

他视线扫过肯尼。

肯尼叼着烟与他对视，空气中隐隐有硝烟味。

被夹在硝烟中间的韩吉打断对视，笑眯眯道：“跟着就跟着，大叔身手这么好，不会有事的！”

肯尼却抬手拍了下她的脑袋，啧了一声，“我当然不会有事！他的意思是想在壁外调查的时候干掉我！”

中央宪兵派来的监察员，不巧，又是肯尼。

肯尼借口接近韩吉的次数见长，韩吉的麻烦也见长。

肯尼是在韩吉前往公爵府的同时，抵达调查兵团的。他才向埃尔文表明之后的行动要跟着韩吉，干部组的成员就纷纷不满。

为首的当然是利威尔。

肯尼很是匪气地拉了把椅子，倚门而坐，“毕竟那小鬼的实验进展也有我的一份力，这么对待恩人，不是调查兵团的作风吧！埃尔文？”

利威尔和米可同时看向埃尔文。

在三道视线的注目下，埃尔文开口：“的确，作为调查兵团团长，很欢迎监察员。”

利威尔微微皱眉，“埃尔文！”

肯尼看了他一眼，“小鬼，要服从命令！”

在利威尔拔刀前，肯尼忽然说：“那小鬼还在实验室？也好，别让她被那只羔羊似的公爵找到。”

听到这里，利威尔神情一僵，“什么意思？”

作为被派来监察韩吉的监察员，在来之前将被监察者的资料一一浏览，并被交代：如有可能，让韩吉秘密死于壁外调查活动。

肯尼原以为王政要清除韩吉，是因为她知道了那些隐秘。

但那份资料上的内容证明，王政要除掉韩吉，事关一桩旧事——莫林计划。

韩吉作为这项计划的证人，随时会将当年试药的真相公布，她必须要死。

而新上位的年轻公爵莫尔·凯恩特，正在秘密寻找证人和试药者遗属。

肯尼说完缘由，摊手：“你们得谢我，不然那小鬼早死好几回了！”

话音一落地，利威尔突然拉开窗子，一跃而下。

挡了门的肯尼敏锐地站起身，眯眼问道：“那小鬼在公爵府了？”

米可下意识看了眼室内的时钟，补充道：“已经去了两个小时了。”

嘭！

大门被甩的巨响，门口处的人也不见了踪迹。

刺啦——

椅子被挪开，米可转头看向正在校准时钟的埃尔文，“你在做什么？”

埃尔文对着自己的手表，将墙上的指针拨回正确的位置，冷静地说：“上次骗你们老实开会，特意调快了一个小时，忘了调回来。”

米可回想起那次会议过于漫长的流程，握着拳头，额头也泛起青筋，“你该庆幸他们都不在场！”

毕竟群殴上司的活单干不了。

埃尔文赞同道：“所以我等他们都不在才开始调。哦对了，肯尼是你哄骗走的。”

开膛手肯尼被他那句“两个小时”激得夺门而去……

米可咬牙闭上要告密的嘴，有些懊悔，当初跟着韩吉翻看埃尔文情书的时候，应该笑得再大声一点的！

……

“所以，大叔的任务是在壁外调查中把我秘密杀掉？”

他们拐过街角，脚下雪层上的脚印被拉的老远，尽头是调查兵团总部，身后是红霞晕染的黄昏。

韩吉拿手撑着下巴，“可是按我哥的做法，我暂时不会死哦！”

肯尼难得语塞，这是什么很骄傲的事吗？

“你来监察我，是和上次一样，来提意见的吧？”韩吉笑眯眯邀请，“你要用改进版的武器杀巨人吗？”

利威尔皱眉，依旧警惕，“他不是来杀巨人的。”

肯尼再次对上他的视线，漫不经心，“我也不是只会杀人的。”

又来了，无形的硝烟。

韩吉挥了挥手，打散不存在的硝烟，一指调查兵团总部遥遥升起的炊烟，提议：“要一起吃饭吗？”

两厢沉默，彼此冷哼扭脸，默契至极。

“好吧，看起来不太愿意。”韩吉叹气，“你们自便，我先去吃饭了。”

她快步走向总部大门，留下两个哑巴。

无人调节气氛时，气氛只会更加沉闷。

肯尼转身打算去酒馆，刚转身，就听利威尔说：“当初为什么丢下我？”

咯吱——雪层被踩得紧绷，罪魁祸首却站立不动。

利威尔紧盯着他的身影，像一只倔犟的猫。

良久，一声长叹先落地。

“猫长大了都是自己狩猎的。”肯尼说，“亡命徒是做不了什么人的父亲的。”

一只野性十足的幼猫在习得狩猎本领后，单打独斗的环境，比依偎在强者身边，更有活下去的几率。

野性未除的猫不会回头找抛弃自己的强者。

从地下街到调查兵团，开膛手肯尼的名号离他很近，他一次也没有靠近过。

即便现在他们面对面，隔阂又把他们扔的很远。

灰蓝色的眼眸微微收敛，他问出最后的期许，“那，你和妈妈，又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会照顾我？”

咯吱——脚步转换。

肯尼转过身，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抬手摁了下他的肩。

“笨蛋！我只是她的哥哥而已！”

利威尔睁大眼睛。

肯尼却笑了下，“很意外吗？你很像她。”他顿了顿，“也有点像我，不用像家族其他人那样躲躲藏藏，替她好好活着吧。”

肯尼看着渐变的夕阳，“她会希望你好好活着，不是因为权利、名誉、力量还是什么别的东西而存在，不要做它们的奴隶。”

他将利威尔的头转向前面那道渐渐缩小的棕红色头发的背影，“看着眼前，不要回头。”

他再次对利威尔说这番话，已经不再是濒死的状态了。

他见过的家伙全都一个样，有时是酒，女人或者神明，家族，国王，梦想，孩子，力量。大概不找个东西沉醉就活不下去吧。所有人都是某些事物的奴隶。【1】

再来一次，他不希望利威尔也是这样。

“不要回头。”他再一次说。

不要在他死去的那天，回头。

【注1】来自百度归纳。

剧版肯尼这番话是他对人生的看法：人受制于某种事物而存在。作者的脑洞里让他在道路里目睹了利威尔的一生，所以想开解他轻松一点地活着。毕竟剧版韩吉当了团长以后，她和利威尔的压力确实蛮大的。

“不要回头。”应该是个重点（思考放刀in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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