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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内比完八场比赛的御代川望月摊在桌面上,彻底地不想动弹。不论是脑子还是身体都不太想动弹。“就是因为每次都会缺席决赛所以才会来找她特意比赛一次”这种说法也太糟糕了。
凪诚士郎戳了戳摊成果冻的御代川望月,陆续见证她连战连捷的他问出疑惑:“望月为什么不参加决赛?”
御代川望月侧目,不理解凪诚士郎怎么能问出这种问题,确定他的疑惑的确不做假:“会很无聊。”
简短的回答里把所有人都抛下,随意又随性。凪诚士郎品出她话语的含义,眨了眨眼:“不会输吗?”
“不会啊。”御代川望月伸直手臂,把玩起自己的手指,层层叠叠地交错、扭曲指节,最后只留下一个极小的孔洞,“输给我的人不会赢我。”
用词是「できない」。
纯粹地否定了任何可能性。
“我会在每次比赛里都吃掉她们。”御代川望月又摇摇头,“应该说他们?不论是女还是男,在我这里性别都没区别。”
都一样地平等,都一样地被吃干净。
不过……每次。凪诚士郎敏锐的注意到了它的含义:一旦有新长出来的就会被擓下,被送入望月口中,就像切割奶油般容易。而被望月推掉的比赛意味着没有再次参加的意义,意味着对方全部都是手下败将,全部是残渣,没有再吃的必要。
御代川望月只享受新奇的食物。
凪诚士郎垂下眼,让目光自然地落下,落下到被御代川望月接住,而后融化成她的轮廓。
“望月没有输过吗?”
目光所向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事情,灿烂又愉悦地咧开嘴唇,露出隐藏在柔软下的尖牙。人的牙齿是无法同野兽般撕扯猎物的,但此刻凪诚士郎仿若成为了被凶猛捕食者盯上的猎物,身上的皮毛瞬间竖起,瞳孔也骤然紧缩。
——“不可以哦nagi,这么说话的话,我会碾碎你的。”
御代川望月攀上他的肢体,圈住他的关节,迫使他只能以她规定好的姿势仰头看她,任由对方尽情摆弄。同样柔软的双手托起他的头颅,强迫与她额头相贴,因为视域不可避免分散开的目光也被扭成直视。
他的全部都集中在了御代川望月身上。
“虽然nagi不会轻易坏掉,但为了延长使用期限,还是要好好对待,对吧?”
凪诚士郎乖巧地定在原地,直觉系总能活下来的秘诀就是知道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
御代川望月眯了下眼,放开他,坐上他的桌子。
“nagi有时候直白得过分了。”她翘起腿,视线像是手指轻佻地抚过他的脸,“除了脸蛋和天赋,其余的都很遗憾。”
呜哇,望月生气了。
凪诚士郎背挺得更直了,面上的神色因紧绷而显得愈发稀薄:“望月,对不起。”
“这次没关系哦~毕竟nagi不像reo。”
指他没那么了解她,所以放过他。
凪诚士郎不说话,对霸占了自己桌子的恋人生不出怨言,只是在想要是他也是幼驯染就好了。
能看见和御影玲王一样的风景就好了。
只能从现在了解,还是——
还是——
还是,什么呢?
他该如何称呼这份感情,该如何为这份宛若紧捏住心脏的感情施加定义。心砰砰跳不停,时间都缓慢。
食指抵上凪诚士郎的胸膛。
恶劣的赏玩者轻轻拨弄着这颗不受控的器官。
“刚刚露出了很可爱的表情,是在想什么吗?”
“在想望月。”
没有半分犹豫脱口而出。
如他所愿地取悦了此刻正期待着的御代川望月,满意地笑容随之绽放。
在黄昏之前,在放学之后,在无人的教室,在太阳尚未落下的下午,在御影玲王不在的时刻,烟花砰然炸开。
“为什么会表现出不甘心呢,nagi。”呢喃落在耳畔,重量倒向他。
不甘心。
原来是不甘心。
凪诚士郎接住这份承载着不甘心的重量,抱紧御代川望月:“想接吻。”
“不要。”御代川望月欢快地拒绝了。
凪诚士郎当作没听见。只是望月拒绝了这个要求,他又没拒绝。开口进行索取总是异常简单,获得想要的过程却与开口的难度成反比。手掌托住她脑袋朝自己压去,他轻轻啄在她的唇上,一点一点地像是在敲门。听到了她的笑声,门缝打开几许。
机会主义者的行动顺理成章,闯进无人光顾之地,大肆搜刮,不放过任何会让自己后悔的角落。声音也好,气味也好,呼吸也好,全都被装好;这里也好,那里也好,全部都想要。
凪诚士郎掉进柔软的陷阱,追逐起才获得的**,越追逐越难回头,愈想要愈容易坠落。
御代川望月一口咬上凪诚士郎的嘴唇,不留力地让她和他都尝到了血的锈味,将原本涂在唇上的唇膏气味掩盖。
不满足。
凪诚士郎仍不满足。
最后御代川望月踢了他一脚,凪诚士郎才慢慢退出。她鼓起脸:“我要去找reo了,东西给你收拾了。”
凪诚士郎看着她艳丽的唇色,点头:“哦。”心里想的是reo脾气真好,感谢reo。
于是看着幼驯染顶着刚被亲完的一张脸来找自己的御影玲王:………………
回想起了某个时刻,随后很快甩出脑海,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视线保持自然:“nagi没有一起过来吗?”
“他在帮我收拾东西。”御代川望月从御影玲王衣兜里翻出糖,拆开包装丢进嘴里,舌苔一接触到硬物便染上几分刺痛。
“嘶……”
“怎么了?”还没做完手中事的御影玲王感到自己衣服传来被拉扯的力道,正准备去瞧御代川望月出了什么事,脑袋就被一双手掰到了主正主面前。
“reo,帮我看一下这里是不是破皮了。”
“好,哪、里……”
艳红的舌探出,柔软湿润,盛着一颗糖。
御影玲王顿了小会儿,下敛眼睑,用手心垫在御代川望月下颚边,抬起她的脑袋,仔仔细细地巡视着这根喜好搬弄是非的巧舌。
遗憾的是,他没发现到底是哪里破了皮。
“望月是被咬了吗?”
“没有哦reo,只是nagi亲得太用力了。”
呼出的气还带着从他衣兜里翻出来的糖果味道,习惯给她准备的,只是给她准备的。御影玲王有时会想他的幼驯染怎么会如此乐衷于把玩人的情绪,尤其他的。
理直气壮地找到他,随心所欲地表达,混乱到构不成任何邀请要素的引诱。
御影玲王再一次念出她的名字:“望月,不要这样做。”
“为什么?”
连回答“做什么”都不肯假装。
御影玲王或许是冷静地在思考,或许只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而进行的模拟,他又一次从第三方视角来观看自己。
观看自己如何下压呼吸,如何咬住那条主动探出的舌,从舌面上扫过,体会着从幼驯染身上传来的颤动。糖究竟是什么口味也没分清,只是混着些微残留的不属于糖的香气,这一点被御影玲王清晰分明,化作了更为深刻的勾缠。
不要这样做。
将人放在掌中把玩,将情绪随意揉捏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将心也触摸并紧握,连心跳也要完全掌握,跟随她的节奏起伏。
不要这样做,望月。
御影玲王知道最终等待御代川望月的是何等无聊的世界。所以,请不要这样做。
抱着这样的无言述说,御影玲王放缓自身,希望能用这不知何时萌生的情感挽留住她。温和地、细致地,照顾着。感受她越抓越紧的力道,御影玲王在最后关头退离,看见了窗外的白色人影。
“……”
拎着另一位手提包的凪诚士郎站在门口,和教室内的御影玲王对上视线,又移开,放到手提包的主人身上。
啊,是这样吗。
果然是这样吧。
心情不好的御代川望月,会比平常更不在意他人情绪。
能让她心情好起来的不是他。
——这种事,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错开目光的两名男性默契地围在御代川望月身边,将些微漂浮的她牵住,带入名为人间的领域。
*
御影玲王总会无知觉地认为当下不会改变,坚信所有的未来都会持续着今日的发展不断延续下去,因而他人生中大多数的动摇和感情的迸发都源于这份被御代川望月称为天真到可爱的认知。
但御代川望月的确每次都对这份天真做出了肯定的回应。
直到御影玲王发现会改变现状的竟然是他自己后,陷入了低速的思考状态,一动不动地拿着那封邀请函。嗯……望月那边应该,没问题吧?nagi还在的话……
——结果第二天去学校发现凪诚士郎也收到了相同的东西。
果然侥幸心理不行啊。
御影玲王略无奈:……嗯,这下出问题了。
被挂念的主人公拆开他手里的邀请函,寥寥几行的文字迅速过完便啪地一声拍回了他身上:“马上就要被征召啊,真是急性子的主办方。”
御影玲王接住收好:“太容易犹豫的性格也没办法做前锋吧?”
“知道了啦,不就是归期不定嘛。”御代川望月把脸撇向一边,被束好的头发完整地将面上不满的情绪暴露出来,“reo也好还是nagi都尽快通关然后给我回来。”
“收到。”正粘在她身上的凪诚士郎含糊应声,继续摆弄着手上的游戏。
御影玲王抬手抚在她发顶,给出回答:“好好,尽快回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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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 monsoon
[粉心][粉心][粉心]好听!
普通幼驯染是不会这样的reo你要清楚[熊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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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强制分离时期预备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