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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蓝色监狱]三余一定律 > 第172章 今夜无人坠入爱河-B面

我说了不会有什么变化就真的不会有什么变化。

一年后,三人都已经习惯了分居在不同国家的生活节奏,偶尔会出现记错时差的情况。明石爱理照常发信息打电话,上半年因为花了更多时间来适应环境,联系的频率略有降低,但到了下半年,联络的次数恢复了以往水平。

我跟她说无论什么时候联系都是一样的,先在球队站稳脚跟了来。

明石爱理叹了口气:“不要。虽然确实会更专心,但是好寂寞。而且联系想联系的人本身不计成本,踢个球又不是修仙要斩尘缘杀妻证道……”

我想了想:“那你的优势在于杀了一个还剩一个。”

“…………………”

明石爱理在电话那端幽幽地说:“老婆,我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鼓励你继续培养幽默感……但你以后还是别幽默了。实在渗人。”

我:“哦。别乱喊,让你喊的时候又喊不出来。”

明石爱理发出惨叫:“……变态!色狼!!你不准OOC!!!”

凛一到放假是买票最积极的那个人。如果回霓虹,在路上花费的时间就太长了,只有夏休期三人会回镰仓呆一段时间。

经济独立之后还跟父母住在一起实在是束手束脚,我早前就有搬出来的打算,没提出来一是因为当时未满二十岁,签订购房合同还需要监护人担保*;二是明石爱理比起我更喜欢我妈,她更想跟谁一起住我连问都不需要问。现在多了一个凛让她焦头烂额无法考虑太多,我就算趁机说明天搬到天上去住,她都会嗯嗯嗯好好好行行行把我敷衍过去。……但。只要开了这个口,她想都别想继续拖下去。

我很快找到镰仓当地的房地产中介,看中了一套小町通附近的小别墅型一户建,择日开了三人线上会议。凛赞同得很快,而明石爱理人都傻了,缓缓地趴在桌子上埋头装鸵鸟,我看着她:“你要是能一直忍下去,我也可以推迟计划。”

她壮士扼腕地同意了,这也代表着必须向父母申明怎么发展到三个人一起搬出去这一步。糸师咲和糸师信介虽然不太管束小事大事的决策,但要搬家肯定会问得仔细。

糸师咲听完,只问了一个问题:如果冰箱里的东西过了保质期该怎么办?

我:“出去吃饭,然后叫吉洛兰联系保洁来处理。”

糸师凛:“……为什么会过保质期?冰箱里的东西每周都需要清理和采购补充。”

明石爱理:“只要闻起来没有奇怪的味道就可以吃啦。”

“……………”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明石爱理,我恨铁不成钢:“什么时候短过你吃喝?”

明石爱理:“我只是质疑这个世界上一切被叫做保质期的东西。你少当我小爹,我没有daddy issue。”

糸师信介在旁边咳到快哽过去了。

糸师咲握住凛的手:“……哥哥姐姐就交给你关照了!”

凛露出了难以理解的表情,被我踹了一脚之后,臭着脸点点头。

明石爱理被教育了一通关于食物中毒的种种,事后还回不过神来:“这样就可以了么?为什么他们什么都不说?”

因为你撒谎的技术真的很烂,能维持下去全凭其他人有多瞎以及愿意装多久的瞎。我敷衍了一下:“可能觉得你也拐卖不了我和凛吧。”

她反而不服气:“……我要是认真一点,也不是做不到。”

我点头,示意凛的方向:“你先把他卖出去给我看看。”

过了半年,由凛主要负责的跟工作室对接的房屋装修结束了。我和明石爱理站在沙发前陷入了沉默,不得不怀疑是此人的报复。

方型抱枕印着YES的字样,排排放置在软皮沙发上。*

我皱起了眉头,在心中质疑他的审美。

明石爱理看得脸都绿了,一边对凛说别对自己那么好,一边立刻把抱枕翻了过去,然后发现背面印的也是YES。

我眉头松开了,现在开始质疑他是否纵欲过度影响赛场发挥……

糸师凛恼羞成怒:“我哪来的空选沙发抱枕!……设计师以为是蜜月房。”

明石爱理在我旁边小声逼逼赖赖,情趣酒店都不敢这么装修……

短假回来花太多时间坐飞机很不值,所以一般会随机找个合适的地方共同度过。

我俩都有将近两周的冬歇期,但明石爱理所在的英超联赛不会放假,反而会迎来最密集的赛段,七天踢三场比赛。我们一家都没有庆祝圣诞节的习惯(明石爱理说是有,但她只是喜欢收礼物和蹲守圣诞老人而已,对节日本身没什么执念),所以我跟凛会提前到曼彻斯特陪她以及去现场看比赛。

第一年冬歇期,在俱乐部门口接到她的时候,明石爱理跟幼儿园放学看到家长的新生一样眼泪汪汪地扑了过来蹦到我身上。我都要被她环住脖子的手臂和死死夹住腰的双腿搞窒息了,幸好她还有点自知之明,很快跳下来抱住我和凛的肩膀一边亲了一口脸颊,甜蜜蜜地说这种突然袭击多来点也没关系。

大庭广众之下,凛不争气地红了耳朵。

后来我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没什么创意地抄袭了队友的度假答案,科孚岛、伊比萨岛、拉斯维加斯、迪拜……如果就待在家里度过整个假期也很好,只是明石爱理从来闲不下来,她没地玩就会开始玩周边的人,所以还是出去度假吧。

而且我不得不开始关注起周围其他人假期的去向,如果撞车档期太多,一整个假期都会不得安宁。那些聚会邀请一喊她,她答应的几率很高,凛阴沉地盯着那些派对白痴,没办法反抗明石爱理的意愿,就在我旁边阴暗地念她怎么可以这样从来都不考虑他……倒是自己去跟她讲啊。我平静地递过去一杯低酒精含量的莫吉托堵住他的嘴,他却看也不看地一饮而尽,十分钟后就砸在我肩膀上晕得只会胡言乱语。事已至此,我掏出手机,跟明石爱理说凛喝错杯子了,现在醉得不省人事。

再过了几分钟,明石爱理从人群里挤出来,摸着凛发烫的脸忧心忡忡:小凛平时连香槟都能喝醉,现在用不用送他去医院洗胃啊?

他之前是喝醉还是装醉还有待商议,此时此刻确实是晕得不行,但因为一杯莫吉托被送去医院洗胃,估计他之后的职业生涯都甩不掉这件事了。我摇摇头,到底是亲弟弟,救他这一回:“不用。让他休息一会就好,可能等会要吐一次,吐完就没事了。”

“好。”明石爱理搓了搓手,跃跃欲试还有点紧张激动,“我抱他去卡座。”

我:“…………………”

亲生兄弟。我告诉自己,面无表情地说:“我背他,你搭把手。”

她遗憾地叹了口气,把糸师凛搬到了我背上,一米九的人失去意识之后比尸体还沉。好不容易把人搬到卡座让他趴在桌子上自己缓缓,聚会主人请来热场的乐队打开了音响,用话筒跟现场的人互动了几句之后就自顾自开唱。

明石爱理看到凛醉成这样,也不出去鬼混了,就坐在卡座里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等他酒醒。

她随着节奏点脑袋,听到自己会的歌就立刻跟着唱了起来,夹在寻欢作乐的男女之中不算太显眼。但一首又一首,台上的主唱注意到了不去跳舞喝酒,只把这当练歌房的她,哈哈大笑地通过人群把话筒传过来。

明石爱理哪经得起这种/挑/逗,立刻跳了起来站在座位上开唱。

我望着她一只脚已经踩上了桌面,淡定地伸手把凛往我的方向拉,免得她踩到他的头。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许多目光,她的熟人狂吹口哨欢呼成片,更大程度地鼓动了这人来疯,五颜六色的灯落在她身上,混合出迷幻绚烂的色彩,她本身也就像是一种无法定义的迷幻。一段唱罢,她已经完全站到了桌子上,在鼓掌声中假装脱帽致敬。

来吧!

在间奏声中,那个白痴主唱笑出了一口白牙,向她伸出了手。

我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果然见明石爱理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个简陋的舞台,抬腿走过去。

——可她并没有打算从桌子下来。前方空无一物。

我眼疾手快地扯过了隔壁桌给她垫脚,玻璃杯和杂物乒铃乓啷地滚落到地上砸得粉碎,酒液泼在桌子上地上我的裤腿上,一阵怒意横上心头,疯子!她抬脚的时候从不往下看,盲目地把其他的事情全部都甩给了我,万一我没反应过来呢?

她玩到兴头上,怎么可能会去考虑这些,甚至荒腔走板的唱调还在继续。

“Better than birds of a feather you and me(你和我要知道我们天生绝配)”

玻璃炸裂的声音像是尖叫,宣告着风暴席卷。那些本就没有偏移的目光追着她,有些人觉得好玩,有些人皱起了眉头,有些人想要记录,有些人想要逃离。但总有下一个人把桌子推到她的脚下。

“We change the weather yeah(我们可以呼风唤雨)

I’m feeling heat in December when you’re round me(有你在我身边即使是寒冬也觉得温暖)”

她促狭地加快了节奏,两步并作一步,用钥匙开启了惊呼声和笑声的匣子,她绝不低头、绝不张望,只是往前走,盲目且狂妄地相信自己能够影响一切,一切也应该为她铺路。

“I’ve been dancing on top of cars and stumbing out of bars(我曾在车顶舞蹈狂欢跌跌撞撞走出酒吧)

I follow you through the dark can’t get enough(跟着你走出无边黑暗即使这样还不足够描述)”

醉醺醺地向她伸出的手,被她轻松避开。伸出等待击掌的回应,被她一掠而过。谢谢、谢谢。她笑得狂放。

谁能拦住她?

整个世界都被她踩在脚下。

“You’re the medicine and the pain the tatto inside my brain(你是我治愈伤痛的良药是烙□□底的印记)

And baby you know it’s obvious(亲爱的你知道就是这么显而易见)”

那个引起一切事端的白痴主唱傻愣愣地站在舞台上,忍不住倾身向她探出手,让她搭上一把,她却已经自己跳上了舞台,踩在吱嘎吱嘎作响的舞台上轻快地旋了半个圈,那声音被话筒收录进去,也像是踩下的重重节拍。

亲爱的,我是个为你着迷的傻瓜。她近乎亲昵地唱道,视线像游鱼一样穿梭在群魔乱舞的人群中,精准地捕捉到了我的视线,她的眼睛,摇摇晃晃的灯光,鳄鱼的眼泪和吻。

啊。一个吻。

她微微眯起眼睛,那点灯光也就全部都被盛走了,她望着我,只望着我,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唱出那句:Say the Word and I'll go anywhere blindly(说出那句话 我就愿意随你去往海角天涯), I'm a sucker for you(我就是个为你着迷的傻瓜)

同样摇摇晃晃的谎言。我想。

这里会相信这句话的人只有她跟我。

要我说,聚会主办人请乐队给出的酬劳应该分给明石爱理一半,后半程整支乐队几乎都变成了她的伴奏,她就算跟不上也乐呵呵地帮人打节拍凑热闹。所有的曲子结束,从主唱到鼓手都跟她加了好友,吉他手拜托台下的某个中卫帮他们合影,把自己的备用吉他借给她拍照,她压根不会弹,用这玩意来挡半边脸倒是挡得相当顺手,其他人完全没发现,还在开开心心地在手机前乱喊着什么口号。

人群终于散去的时候,明石爱理蹲在舞台边看着某个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终于向她走去,伸出手,她打量着我的手,像是在研究什么,下一秒她把脸贴到我的掌心上,又握住我的手背,侧着头眼睛很安静地眨着,但这种安静只是欺骗性的假象,我很清楚。

“回去了。”

“哦。”

这样说着的人连动都没动一下,的确有人请她喝酒,但我看得分明,她连一口都没有喝,拒绝得畅快,所以压根不存在什么醉酒。我跟她僵持了几秒,抽出手,往前走了几步,环住她的腰和大腿把她从那个简陋的木台上抱下来,她搭住我的肩膀,湿漉漉的脸蛋贴着我的耳朵,她像是发现新大陆那般,用手指拨弄着我的鬓发,露出整个耳朵。然后她亲了上来,耳蜗也变得湿漉漉的。

我忍受着这种异样的感觉,告诉自己她只是个借着兴致发疯的混蛋,把她丢下去这人肯定要更加借题发挥,不留情面啪地一巴掌拍在她尾椎骨的位置:“少发疯!我不想在这里发生些什么,卫生间太脏了。”

“………”

想些什么呢。明石爱理说完后沉默了一下,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贴着我的耳朵断断续续地笑了起来,热气从鼓膜钻进骨头的缝隙里,轻飘飘地令灵魂为之震颤。

疯子。

好在她很快就放弃了寻欢作乐,回到卡座发现凛还趴在桌子上睡得有点难受,也不可能继续在这呆下去了。最后还是我把他背到了车库,在他半睡半醒地趴在我背上的时候警告他,要是吐在我背上或者是我车里,我就把他放生。

大概凛是真的听了进去,下车的时候干呕了一声,在我和明石爱理警惕的目光里并没有真的吐出来。

但他还不如早点消停了,露出难受的表情躺在沙发上。明石爱理几次把他掰成侧躺过了一会他又自己翻身,她怕他半夜想吐被堵住喉咙——那是喝得烂醉的人才会出现的情况。他就喝了一杯酒精含量最多比啤酒高一些的饮料,只是一口气喝得太急……我无语地吐槽。可架不住明石爱理非要关心。

于是我跟她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

我是挺想坐沙发的,但凛一长条躺上去,压根没留任何空位。我不得不坐在地毯上,那是明石爱理最喜欢坐的地方。我跟她争辩地毯为什么叫地毯,就是因为这是铺在地上供人踩而不是坐的,她嗤之以鼻说我教条主义,谁把功能规定得那么一板一眼?下一步是不是垃圾桶里不能放垃圾,床上不能放被子,你跟马狼照英过日子去吧。

他习惯确实比你好得多。我说。

她冲我翻白眼,那你现在就打电话去说。

我莫名其妙,我哪来的他的电话号码?

明石爱理往后趴倒在沙发边上,你们是国家队队友,见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嗯。我说,所以我记得他的名字。

太棒了,应该奖励你。明石爱理敷衍地说,用手指去戳凛的脸,突然跟发现新大陆一样,说他眼角沾到了亮粉。从我口袋里翻出手帕,给他擦脸。

我是搞不懂,什么样的聚会才会需要那么多的闪粉,全程什么东西都没动,担心把那些来路不明的闪粉吃进肚子里,结果明石爱理这个缺心眼跟我讲,她问过,这闪粉是可食用的。我现在想起来这事,有点警惕地问她,该不会吃下去了才知道是可食用的。她说晚了,你亲都亲过了才想到要问,我吃了有问题你也跑不掉。

不过,开玩笑的,没吃啦。她笑眯眯地继续用手帕试图把他脸上的闪粉弄掉,听到凛含糊不清地说了什么,才停下动作凑近一点,试图听清。

他睫毛闪了闪,朦胧睁开眼睛:“……看到了……”

“嗯?”

糸师凛:“……看到了烟花。”

我果断抓住明石爱理拿着手帕的那只手往下压了压,怀疑是她下手没轻没重,把人搓得眼冒金星。

明石爱理完全没有领悟到我的意思,耐心地问他看到的烟花是什么样的,糸师凛沉默大半天说想不起来了,只说是以前见过的。

多久以前见过的呢?……愿望实现的那次。他非常小声地说,一直就像现在这样生活下去……过了会,他又不说话了,眉头舒展开,呼吸也均匀。

他睡着了。

“…………”

明石爱理保持趴在沙发上的姿势,慢慢地转过头来看我,眼睛弯起,无声地冲我比了个口型,晚安。

我不是个会说晚安的人。我想。但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

我爱上了一个疯子。

哥哥线就写完啦!

聚会上的BGM是《sucker》-Jonas Brothers,很喜欢副歌以及穿插的口哨声……建议大家去听。已经加入网抑云歌单啦。

之前的每一章视角的内容提要都是截取的对方说出的话,只有这一章是截取的主视角自述,哎呀

*未满二十岁,签订购房合同还需要监护人担保……日本22年施行的新《民法》,才把成年年龄从20岁下调到18岁,冴哥推算时间差不多是1999年出生的,蓝锁正篇时间线2017年,那个时候正好18岁,按当时的法律来算,还没成年。公式书提到“拥有一亿日元会做什么”,他的回答是对这种小钱不感兴趣,推算下来,此人18岁的收入就完全足够在日本国内买房了。只是我觉得买房的过程应该是三个人都出了钱……嗯,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呢。另外我真的觉得小凛部分柄图的私服真的有点土(喂

*方型抱枕印着YES的字样……简单来说,就是夫妻之间用来确认彼此晚上是否○的产品。Yes就是做,NO就是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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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今夜无人坠入爱河-B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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