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隐抱着阿卡多从阴影中踏出,直接落在她临时租住的旅馆房间地板上。这地方又小又旧,但还算干净,关键是不起眼。
他把阿卡多放到床沿坐下,自己则半跪在她面前,二话不说就开始解她身上临时包扎的、已经被血浸透的布条。
他从自己随身的小包里翻出干净的布和伤药,重新给她处理腰侧那道不算深但挺长的口子。
“嘶…你轻点!”阿卡多皱了下眉,却没推开他。
“马上就好。”凯隐手下动作放得更轻了些,快速上好药,用新布条重新缠紧,打了个结。
做完这一切,他也没起身,就那么仰起脸看阿卡多。刚经历过厮杀和逃亡,他头发有些乱,几缕黑发贴在额前,眼睛里还带着点未散尽的凶气,但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渴望。
“阿卡多。”他叫了她一声,声音有点哑。手臂环上她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脸也跟着埋了过去,在她带着汗味和血腥气的颈窝里蹭了蹭,鼻音很重地嘟囔,“…亲亲。”
阿卡多被他蹭得有点痒,伸手推他脑袋:“刚打完架,一身汗,亲什么亲?”
“就亲。”凯隐不为所动,反而抱得更紧,嘴唇贴着她脖子上的皮肤,开始一下下地轻啄,像只确认领地的小兽。他一只手顺着她的后背往上爬,抚过脊梁骨的凹陷,力道有点重。
“起来。”阿卡多又推了他一下,这次力道轻了不少。
凯隐察觉到她抵抗的减弱,立刻得寸进尺。他抬起头,寻到她的嘴唇,不管不顾地贴了上去。开始只是贴着,然后就开始用舌头撬她的牙关。
阿卡多偏头躲开,骂了一句:“属狗的你?”
凯隐不依不饶地追过去,呼吸变得粗重,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急躁和恳求:“就亲一下…阿卡多…”他一边说着,一边半抱着她往床上压,身体紧密地贴合,让她清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
阿卡多被他缠得没办法,她象征性地又挣了两下,也就随他去了。凯隐像是得了默许,吻得更深,手也开始不老实,扯她裤子的系带。
就在他刚把她裤子褪下去一点,自己也气息不稳地准备更进一步时——
“砰!砰!砰!”
粗暴的砸门声猛地响起,伴随着粗声粗气的叫喊:“开门!碧海鲨鳍会搜查!里面的人,赶紧滚出来!”
床上的两人动作同时僵住。
凯隐撑在阿卡多上方,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里瞬间爬满血丝,那点**被突如其来的暴怒取代。他额头青筋跳了跳,低吼一声:“操!”翻身就要下床,看那架势是打算直接抄起镰刀冲出去把门外的人全砍了。
阿卡多却突然笑了出来,不是开心,而是带着点嘲弄和看好戏的味道。她这一笑,更是火上浇油。
凯隐扭头看她,眼里满是委屈。
“看什么?”阿卡多抬脚,用光着的脚丫不轻不重地蹬在他紧绷的大腿侧面上,“打什么打?还嫌动静不够大?”她朝角落里那堆今晚刚弄来的战利品扬了扬下巴,“拿上东西,走了。”
凯隐胸口堵着一口气,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憋得他眼眶都发红。
他恶狠狠地剜了紧闭的房门一眼,仿佛能透过门板看到外面那些坏他好事的家伙。但他还是听了阿卡多的话,没再往外冲,而是飞快地提好裤子,动作粗暴地将散落的战利品重新打包。
门外搜查的人还在不耐烦地砸门,骂骂咧咧。
凯隐三两下把包裹捆好背在身上,然后走到床边,手臂穿过阿卡多的腿弯和后背,将人打横抱了起来。阿卡多也顺势搂住他脖子,把自己挂在他身上。
“回头都给他们整死…”凯隐最后骂了一句,抱着阿卡多,一步踏入房间角落的阴影里,消失不见。
只留下门外还在叫嚣的搜查者,和一间空荡荡的、还残留着些许血腥的旅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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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几十次令人头晕目眩的暗影穿梭,当双脚终于踏上坚实的土地时,空气已经变得清新潮湿,带着泥土和草木的味道。他们落在了一片漆黑的森林里,只有远处隐约有灯火的光晕。
阿卡多从他怀里跳下来,眯着眼望向那片光亮:“这是哪?”
凯隐牵起她的手,带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我也是头回来,只听人说起过。”
越走越近,林木渐疏,一片巨大的湖泊豁然出现在眼前。
湖水在夜色下呈现出深沉的蓝黑色,像一块巨大的墨玉,水面被风吹皱,揉碎了倒映着的星光和岸边的树影。湖中心区域,漂浮着星星点点的柔和光亮。
凯隐牵着她走到岸边,那里系着一艘简陋的小木船。他先把那个装着战利品的包裹扔进船里,然后扶着阿卡多上去,自己才解开缆绳,拿起搁在船里的旧桨,划向湖心。
船桨破开水面,发出规律的轻响,溅起细小冰凉的水珠。靠近那些光点,阿卡多才看清,那不是什么灯笼,而是一种生长在水中的奇异植物。
它们的花瓣薄得像纱,每一片都自然散发着柔和的荧光,随着水波轻轻摇曳。那光比月光更暖,映在深色的湖水里,像无数活着的、在水中游动的萤火虫。
“这是什么?”阿卡多忍不住问。
凯隐放下桨,让小船随波轻轻漂荡。他从后面搂住阿卡多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光百合。”
“真好看,”阿卡多看着眼前梦幻般的景象,“扯几株回去养着行不行?”
“估计不行,”凯隐摇头,“听说只有这片湖的水才能养活它们。”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以前……听别人闲聊提起的。”凯隐的声音低了些,他伸手摘下一盏光百合,手指有一丝丝颤抖,递到她的手边:
“她们说,这湖是活的,每一道水波,每一盏光百合,都在呼吸,都在等着听路过的旅人讲故事。”
【哇!好浪漫啊!】阿什利在她脑海里轻声赞叹。
阿卡多随手接过光百合,放松身体,靠进凯隐怀里,夜风拂过她的脸,她闻了闻手里的光百合,有股极淡的花香味道。
“是挺不错的。”她承认道,然后用手肘往后顶了顶他,“是不是你以前那些相好的叫你一起来过?”
凯隐身体一僵,立刻否认:“没有!我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她们是提过想让我陪她们来,我没答应!”
“知道了知道了,”阿卡多哼笑,“看你急的,我又没说什么。”
凯隐沉默了一下,手臂收紧了些,声音闷闷地响起:“那……你呢?”
“我什么?”
“……你脖子上挂的戒指……那个叫瑟提的男人……”
阿卡多顿了一下,才开口:“红毛脑袋啊……”她的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更像是一种陈述,“他跟我求过婚,我没答应。”
凯隐心里先是猛地一松,像块大石头落了地,紧接着又被她语气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弄得不是滋味,像是有点空落落的。
他忍不住嘟囔:“没答应你还把戒指挂在脖子上…”
阿卡多眉毛一挑,语气带上了惯常的不耐烦:“哟呵?给你脸了?不挂脖子上戴手上?”
她这话本是随口一怼,凯隐却当了真,立即抓住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声音都急了些:“不行!”
阿卡多被他这反应弄得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也没甩开他的手,就那么任他抓着,另一只手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戒指,目光重新投向远处摇曳的光百合,语气淡了些:
“戴哪儿不是戴。就是个玩意儿。”
她没再多说瑟提的事,凯隐也不敢再问。他知道,这已经是她能给出的最大限度的解释了。再问下去,恐怕连现在这点温存都没了。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只有小船随着微浪轻轻起伏。光百合的荧光倒映在阿卡多的瞳孔里,让她平时总是带着凶悍或烦躁的眼神,此刻看起来有些不同。
凯隐从身后环着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味道。他安静了一会儿,心里的那点醋意慢慢平复下去。至少现在,抱着她的人是他。
他收紧了手臂,低声说:“反正…现在是我的。”
阿卡多没回头,也没反驳,只是任由他抱着,看着这片难得静谧的发光湖面。
小船在湖心轻轻晃荡,四周只有水波流动和偶尔夜鸟飞过的声音。光百合的荧光柔和地洒在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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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很少能这样不设防地入睡。迷迷糊糊中感觉被人挪动,她知道是谁,懒得睁眼,任由自己沉在睡意里。
再醒来时,耳边是规律的海浪声。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茂密交错的树冠和洗过般干净的蓝天,几只海鸟鸣叫着掠过天空。
她侧过头,凯隐就躺在她旁边,几乎在她动的同时也醒了过来,黑眼睛带着刚睡醒的朦胧,立刻看向她。
阿卡多坐起身,环顾四周。
这里不像寻常地方,更像某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高耸得惊人的悬崖将海岸线紧紧封锁,岩壁呈现出亿万年来沉积出的、如同褪色彩虹般的斑斓层次。
悬崖脚下,海水清澈得像碧绿色的琉璃,一棵棵形状奇特的树木直接生长在海水中。
它们有着整齐得近乎刻板的平顶树冠,树干粗壮挺拔,靠近根部的位置分出许多支柱根,深深扎进海床,整棵树看起来,就像巨人使用的巨大高脚杯,托举着绿色的树冠,敬献给海洋与天空。
海滩上散落着许多橙黄色的扁平礁石,大的比磨盘还大,直径得有半米多,小的也有碗口大小,零零散布在沙滩和浅水里。
阿卡多恍惚间觉得那些黄澄澄的“礁石”好像在动。她以为是刚睡醒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它们真的在移动!
她一下子跳起来,抄起手边搁着的长刀就冲向那些移动的“石头”。靠近了才看清,那根本不是石头,是一只只巨大的螃蟹!
这些巨蟹披着橙黄色的甲壳,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它们有的趴在真正的礁石上,有的则在浅滩里缓慢横行,举着沉重的钳子。
阿卡多赤脚踩在沙滩上,看着一些体型稍小的螃蟹,举着不比她手指细的钳子,旁若无人地从她脚边横着爬过去。
“凯隐!!”她扬声喊道。
凯隐一个激灵,瞬间清醒:“在!”
阿卡多已经举刀冲向最近那只磨盘大的螃蟹。手起刀落,利索地砍掉了它一侧的四条腿。螃蟹吃痛,疯狂挣扎,那只比成年男人小腿还粗的巨钳凶猛地挥舞着。
“升火!”阿卡多头也不回地命令。
凯隐看着那只还在张牙舞爪的大家伙,顿了一下:“…好嘞!”
阿卡多手脚麻利地把螃蟹剩下的钳子和腿也都砍掉,然后将螃蟹翻过来,双手直接插进背甲和腹甲之间的缝隙,腰腹和手臂肌肉绷紧,猛地发力一掰——“喀喳”一声脆响,螃蟹背甲被她硬生生掰了开来。
“呜呼!~~”她发出欢呼,“好多黄!!”
她飞快地掏掉蟹心、蟹腮、蟹胃这些不能吃的东西,几下把蟹身剁开,开始掏里面紧实细腻的肉。掏出来的蟹肉连同被破成两半的巨钳和砍下来的蟹腿,一股脑全堆在宽大的背甲上。
她端起这“一锅”收获,跑到凯隐已经生起的火堆旁,把东西往他面前一放,转身又冲回海滩去抓第二只。
半小时后,阿卡多盘腿坐在火堆边,吃得鼻尖冒汗,嘴里呼呼吹着气。
她用手指捏起一大块雪白的蟹肉,蘸了蘸旁边蟹壳里烤得滋滋冒油、香气扑鼻的蟹黄,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含混不清地感叹:“过瘾!”
海风吹拂,带着咸腥和食物的香气,凯隐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默默把剔好的肉又往她那边推了推。
阿卡多吃饱喝足,满足地舔了舔指尖沾着的蟹黄。她仰面躺倒在温暖的沙滩上,眯着眼看头顶被海风吹得轻轻晃动的树影。
凯隐收拾完残局,挨着她坐下。他看着她放松的侧脸,低声问:“要去游泳吗?”
阿卡多望着那片长在水里的奇异树林,突然坐起身,眼睛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去那边的水里看看。”
她说着就站起来,利落地脱掉沾了沙子的外裤,只穿着贴身的衣物就往海里走。海水清澈见底,能看见那些“高脚杯”树木粗壮的支柱根盘踞在海底沙地上。
凯隐看着她毫无顾忌的背影,耳根微热,几乎没有犹豫,也迅速脱掉裤子,跟了上去。
越往深处走,水渐渐漫过腰际。阿卡多一个猛子扎下去,像条灵活的鱼,在树木的根系间穿梭。凯隐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潜入水中。
水下是另一个世界。阳光透过晃动的水面,在白色的沙底和树木根系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色彩鲜艳的小鱼群在根系构成的“森林”间游弋。
阿卡多冒出水面,甩了甩头上的水珠,指着前方更深处,语气兴奋:“那边好像有东西,过去看看!”
她再次下潜,朝着光线稍暗的深处游去。凯隐没有阻拦,立刻跟上,与她并肩朝着那片未知的深蓝游去。他甚至游得快了些,挡在她侧前方一点的位置,目光扫过昏暗的水域,带着本能的警惕。
游过一片密集的根系,眼前豁然开朗。那是一片海底的缓坡,缓缓向下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最令人惊异的是,这片广阔的海底沙地上,生长着大片大片发着幽幽蓝光的细长水草,它们随着水流摇曳,像一片笼罩在梦境中的蓝色草原,一直蔓延向深不见底的黑暗。
光点在其中闪烁,是些微小的发光生物。
阿卡多浮上来换气,眼睛亮得惊人,指着那片蓝色的光海:“看到没?像不像另一个天空?下去摸摸!”
凯隐看着她被海水浸湿的短发贴在脸颊,眼睛因为兴奋而格外明亮,心里一动,哑声说:“像。”
她深吸一口气就要往下扎。凯隐直接抓住了她的胳膊。
“跟着我。”他说完松开手,率先朝着那片发光的水草潜下去,速度不快,确保阿卡多能轻松跟上。
阿卡多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扯开一个弧度,立刻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像两条游鱼,滑入那片蓝色的光晕之中。靠近了才发现,那些发光的水草比看起来更长,柔软地拂过他们的皮肤,带起细微的痒意。
幽蓝的光芒映亮了他们周围一小片水域,无数的光点在身边漂浮游动。
阿卡多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那些发光的水草,冰凉的触感,水草在她指尖缠绕又滑开。
她回头看向凯隐,在水下对他做了个手势,指向更深、更暗的地方,那里似乎有更大的发光体在缓缓移动。
凯隐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点了点头。他游到她身边,与她并肩,一起朝着那片更深的、未知的黑暗与光芒交织处探索而去。
他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只要她在前面,地狱火海他也敢一起闯。
海浪在头顶上方轻轻摇曳,这片寂静的海底,只有他们划开水流的声音和彼此呼出的气泡串串上升。
那些巨大的螃蟹在远处的浅滩上缓慢爬行,而这深邃的海底蓝光森林,是只属于他们两个冒险者的秘密乐园。
[比心]两副图的画面都可以在英雄联盟宇宙官网上找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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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