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蒂还在悠闲地逛着,目光扫过沿街的店铺。忽然,她被一家店铺光洁如镜的玻璃橱窗吸引住了——确切地说,是被玻璃上那个倒影吸引住了。
她停下脚步,微微侧身,又转了转,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黑色的皮质猎装完美勾勒出她矫健而流畅的身体线条,暗纹在光线下若隐若现,带着一种低调的奢华。同色的长裤和硬底马靴让她整个人显得利落又充满力量感,与她平日的慵懒或宴会上的柔美截然不同。
她似乎对这个新形象颇为满意,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得意。然后,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身后几步、正努力降低自身存在感的卫兵汉斯。
“喂,汉斯,”她语气随意地开口,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你觉得我这套新衣服,好看不?”
“!!!”
汉斯瞬间头皮发麻,背后的寒毛都快立起来了!
几个意思?!将军的贴身副官、这位武力值爆表、心情时好时坏的瓦斯塔亚小姐,居然问我她衣服好不好看?!
是陷阱吗?她是不是和将军吵架了,心情又不爽了?这是在试探我?还是想找个由头活动筋骨?
我该怎么回答?!说好看?会不会显得我轻浮,有非分之想?这位可是将军的人!说不好看?那我怕不是下一秒就要飞出去和凯洛斯少尉作伴了!
难道……她是想借我的口,去让将军吃醋?!我操!我难道要成为将军和这位小姐之间“情趣play”的一环了???
巨大的心理压力让汉斯的额头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感觉自己正站在一道深渊之上,回答得好,可能平安无事;回答错了,万劫不复。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了在军队里锻炼出的全部镇定和求生欲,目光极其专业且克制地快速扫过辛蒂的衣着——绝对不敢在任何部位停留超过一秒——然后挺直腰板,用尽可能平稳、客观、不带任何个人感**彩的语调,字斟句酌地回答道:
“回禀辛蒂小姐,您的这套服装……剪裁非常合体,完美贴合您的身形,便于活动,非常适合您日常……呃,执行任务所需。”
他完美地避开了“好看”、“漂亮”、“迷人”等所有可能引发歧义的词汇,仿佛在评估一件军械。
“是吧是吧!嘿嘿!”辛蒂听到汉斯的评价,顿时眉开眼笑,觉得这卫兵虽然紧张得有点过头,但眼光还是不错的。她心情颇佳,给了汉斯一个“你很有品味”的赞许眼神。
“!!!”
她为什么这种眼神?!那金色的瞳孔亮晶晶的,嘴角还带着笑……这、这难道是在向我抛媚眼吗?!
完了完了!将军!我不是故意的!是这位小姐她、她先动的眼神!
我要不要现在立刻马上跟她坦白?跟她说“报告辛蒂小姐,属下已经有未婚妻了,感情很好,年底就准备结婚”?这样能保住小命吗?
妈妈!原谅我!儿子可能今晚没法回家吃您做的炖肉了!我可能要因为“疑似吸引了将军女伴的注意”这种荒谬绝伦的理由,被拖去清算竞技场公开处决了!德莱文大人会不会亲自行刑?!
汉斯面色惨白,眼神发直,脑子里已经上演了一出由自己主演、长达一百集的诺克萨斯内部爱恨情仇&血腥清算的悲情大戏,连自己埋哪儿都快想好了。
辛蒂完全不知道身边这个沉默的卫兵内心已经上演了如此波澜壮阔的脑补大剧。她只觉得这人好像更僵硬了,大概是站岗太久了吧。她饶有兴致地拐进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饮品店,闻着香甜的气息,给自己点了一杯招牌蜂蜜奶霜和几样造型精致的小甜点,坐在临窗的位置慢悠悠地享用起来。
吃完,她甚至还好心情地顺手打包了一份看起来甜腻腻、缀满坚果和糖浆的糕点。
逛到快中午,街上的人流渐渐多了起来。辛蒂估摸着德莱厄斯应该已经处理完上午的军务,吃完午饭,正好是她去刷刷存在感的时候了。她停下脚步,冲着一旁灵魂几乎已经出窍的汉斯挥了挥手,语气轻松:
“行了,逛得差不多了。走吧,回统帅部。”
汉斯如闻天籁!
“是!辛蒂小姐!”这一声应答,比他新兵入伍宣誓时还要响亮、还要真诚,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他终于可以把这个极度危险的任务圆满交差了!他终于可以逃离这无声的审判了!
他立刻挺直腰板,几乎是带着一种护驾回宫的庄严感,紧紧跟在辛蒂身后,统帅部迈开了无比坚定而轻快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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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办公室门口,厚重的实木门扉紧闭着。门口守卫见到是她,立刻挺直脊背,低声恭敬地提示:“辛蒂小姐,将军正在午休。”
“嗯。”辛蒂从鼻子里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脚步却没停,直接伸手推开了门。那态度自然得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样。
她示意跟在她身后、抱着一堆东西的汉斯将采购的战利品放在矮几上。汉斯紧张地吞了口口水,手脚麻利地照做,眼睛都不敢乱瞟。将军正在午休——这在统帅部意味着,除非是天塌下来的紧急军情,否则任何人不得打扰。而这位辛蒂小姐,不仅不需要通传,甚至连敲门都省了,随手就推门进去了……
汉斯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也烟消云散:这位,确实是将军身边最“贴身”的那位副官,毋庸置疑。他放下东西,几乎是踮着脚尖,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动静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仿佛生怕多停留一秒都会惊扰到什么,或者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辛蒂根本没在意汉斯的心理活动。她一推开门,那股熟悉而浓郁的、仿佛带着体温和力量感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让她黑色的尾巴尖不自觉地兴奋抖了抖。她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径直朝着气味最浓郁的源头——办公室内侧,那间专属于德莱厄斯的私人休息室走去。
推开休息室的门,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更是如同温暖的浪潮将她包裹。光线昏暗,只有窗帘缝隙透入的微光,勾勒出床上那个高大身影的轮廓。德莱厄斯脱去了沉重的铠甲,只穿着简单的深色衬衣和长裤,正闭目小憩,胸膛随着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
辛蒂金色的瞳孔在昏暗中亮了起来,她像一只终于找到心爱猫薄荷的猫咪,摇着尾巴就扑了上去,整个人嵌进他身侧的床铺里,脸颊在他结实的胸膛和颈窝处用力地蹭来蹭去,贪婪地深呼吸。
“主人~~~~”她拖长了调子,声音又软又黏,带着毫不掩饰的欢欣和依赖,“我回来啦~~~”
被她这么一闹,德莱厄斯的眼皮动了动,但没有立刻睁开。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被打扰的低沉鼻音:“……嗯。”算是回应。他其实在她推办公室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即使在沉睡中也保持着一丝警觉。
辛蒂见他只是哼了一声,没有更多的表示,便不满地又蹭了蹭,开始用带着细刺的舌尖舔舐他的下颌线条,手也不安分地在他胸前划拉,声音带着明显的渴望和催促:“主人~想要。。”
德莱厄斯依旧闭着眼,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想维持被打断的睡眠,或者只是单纯想看看她还能怎么闹。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简短的、带着睡意的气音:“……别闹。”
这敷衍的态度显然不能让正处于本能驱使下的辛蒂满意。她哼唧了一声,决定采取更直接的行动。那只原本在他胸前划拉的手,开始灵活地向下探索,目标明确地落在他裤子的腰带上,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要嘛……现在就想要……”
她的动作急切,带着一种不管不顾的执拗,仿佛今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昏暗的休息室里,只剩下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和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一只大手猛地覆上了她忙碌的手背,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的控制力,将她的手牢牢按在了原地,阻止了她下一步的动作。
德莱厄斯终于完全睁开了眼睛,他微微撑起上半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刚睡醒的磁性和一种掌控一切的压迫感:
“想要?”他故意顿了顿,感受着掌下她瞬间绷紧的手背和微微颤抖的呼吸,才慢条斯理地继续道,
“……那得先告诉我,今天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辛蒂急切地仰头去亲他的下巴和脖颈,像只讨食的幼兽,语速飞快地含糊道:“逛街!买东西!花你的钱!”仿佛这是最理所当然、也最值得夸奖的事情。
德莱厄斯不为所动,追问道:“还有呢?”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却也让她本就混沌的脑子更加混乱。体内燃烧的火焰让她无法思考,只想尽快满足那磨人的空虚。“没有了!”她用力摇头,黑发扫过他的脸颊,“很乖!我一直很乖!”
她试图再次凑上去亲吻,用身体磨蹭他,寻求那份能让她安宁的接触。
德莱厄斯微微偏头,躲开了她的唇,只是从喉间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带着质疑的:“嗯?”
辛蒂被他这声质疑逼得快要疯了,混沌的大脑拼命搜索着能证明自己“乖”的证据。忽然,凯洛斯那张令人作呕的脸闪过脑海,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表功般喊道:“打死了一只苍蝇!讨厌他!”她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嫌弃,仿佛那真的只是一只无足轻重的虫子。
她一边说,一边又急切地试图去吻他,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身体难耐地扭动:“很乖,想要……主人,给我……”
德莱厄斯看着她这副急于蒙混过关、被**支配得逻辑混乱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但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着点冷酷的判定:
“……不乖。”
他感受着怀中身躯瞬间的僵硬和不敢置信,继续用那低沉的声音,慢条斯理地戳破她的“谎言”:
“没有主动汇报。”
这句话让辛蒂彻底崩溃。她急得眼泪瞬间涌了上来,金瞳里水光潋滟,声音带着哭腔和不服:“不!就要!很乖!我有!有卫兵跟着!”她像是要证明自己的“合规”,用力强调,“他们可以作证!我很乖!”
而德莱厄斯,显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他覆在她手背上的大手,力道微微加重,迫使她松开了对他腰带的纠缠。然后,他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缓缓举高,按在了她自己的头顶上方,用一只大手就轻易禁锢了她双腕。
这个姿势让她更加被动地仰望着他,胸脯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金色的瞳孔里充满了被中断的不解和渴望。
“想要,”他俯视着她,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自己衬衣的纽扣,动作从容不迫,与她的急切形成了鲜明对比,“可以。”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但‘乖巧’,不是靠别人证明,也不是靠你自己说的。”
“是要靠‘服从’,来体现的。”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衬衣的扣子也解到了底,古铜色、布满伤痕的强壮胸膛完全显露出来,那浓郁的雄性气息几乎让辛蒂晕眩。她本能地想靠近,想贴上去,想被他填满,但手腕被牢牢固定,身体被他用腿压制着,动弹不得。
“呜……主人……”她发出无助的呜咽,扭动着腰肢,用眼神祈求。
德莱厄斯却并不急于满足她。他的手指,带着枪茧的粗糙触感,沿着她的下颌,缓缓滑到她纤细的脖颈,感受着她脉搏的狂跳,再到她猎装的前襟。
“告诉我,”他命令道,声音不高,却带着绝对的权威,“今天出门,错在哪。”
这不是询问,是审问。
辛蒂的脑子嗡嗡作响,**和理智在激烈搏斗。她只想让他快点,再快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对错。“没、没有错……”她胡乱地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不知道……主人……给我……求你了……”
“不知道?”德莱厄斯的手指停在她猎装的第一个搭扣上,却没有解开,反而施加了一点压力,带着惩罚的意味,“你一个人,偷偷跑出去。”
他的停顿,对此刻的辛蒂而言,是比任何□□惩罚更残酷的折磨。那空虚和躁动在她体内疯狂叫嚣,几乎要将她撕裂。
这似乎触动了辛蒂混沌记忆里的某个开关,她急忙辩解,带着点被冤枉的委屈:“我……我没有‘偷偷’!仆人……仆人肯定会跟你汇报的呀!”
“然后呢。”他不为所动,手指移到了第二个搭扣。
“……然后……然后我也有回来……”她抽噎着,感觉理智正在远离。
“还有。”他的声音冷酷得像诺克萨斯的钢铁。
她被他逼得语无伦次,身体难耐地扭动,试图追寻更多接触,“我没有乱跑……我没有……没有逃跑……”
她像是忽然抓住了什么关键,在**的洪流中浮起一个清晰的念头,并凭着本能喊了出来:
“我……我喜欢你……不会跑……永远在一起!”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德莱厄斯覆在她手背上的大手,力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滞。他灰色的眼眸深邃地锁住她,看着她泪眼婆娑、因**和急切而绯红的脸颊,那双金色的瞳孔里映着他的影子,带着一种不管不顾的、原始而直白的真诚。
这句话,比任何精心的辩解或认错,都更具有冲击力。它无关规则,无关对错,直指他们之间最混乱也最核心的联结。
他眼底似乎被这句话凿开了一丝微不可见的裂隙。
“记住,”他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再次拂过她的耳垂,声音里的冷硬似乎褪去了一些,换上了另一种更深沉、更危险的沙哑,“这是你亲口做出的承诺。”
他解开了她猎装的最后一个搭扣。
“如果有一天你违背了‘永远’……”他一边慢条斯理地,用近乎凌迟的速度,逐一解开剩余的搭扣,让皮质猎装缓缓散开,露出其下蜜色的肌肤,一边在她耳边低语,每个字都敲打在她的神经上,“无论你逃到哪里,藏身何处,我会亲手拧断你的脖子,让你带着这个承诺,一起下地狱。”
当最后一道束缚被解除,辛蒂几乎已经软成一滩春水,只能凭借本能在他身下颤抖、乞求。
德莱厄斯看着彻底向他敞开的、被他用“规则”和“**”双重锁链牢牢缚住的猎物,终于不再忍耐。
他沉重而炽热的身躯覆了上去,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现在,”他沉声宣布,如同君主开启他的盛宴,“为你今天的‘不乖’,接受惩罚。”
接下来的“惩罚”,注定漫长而深刻。他会用行动让她牢牢记住——“永远”这个词,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收不回去了。在不朽堡垒,在他的领地,她承诺的“永远”,将成为比任何规则都更牢固的锁链,将她与他,彻底捆绑。
[狗头]趁机表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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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40章 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