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L同人】德莱厄斯的情人们 第12章 第 12 章

德莱厄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颈部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耳边是奎列塔咬着他颈部皮肉的嘴里发出的咽呜。

【……我们的儿子！德西乌斯是我们的儿子啊！你怎么能把他送到那种地方去！你怎么能让他死？！】

那个孩子……德西乌斯……是他和奎列塔的儿子？

他们……曾经有一个儿子？

而那个孩子……死在了弗雷尔卓德？死在了……他签署的征兵令下？

这些字眼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灵魂深处。

奎列塔正沉浸在巨大的悲愤中，牙齿深深陷进他的皮肉，口中充满了温热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味。这浓重的血腥气一丝丝钻入喉咙，像一根粗糙的绳索，将她从疯狂的边缘一点点拽回。

她嘴上的力道渐渐小了，牙齿缓缓松开，怔怔地看着自己在他脖颈上留下的那圈汨汨渗血的齿印。

她看着德莱厄斯脸上清晰的指痕，看着自己双手指甲缝中的皮肉与鲜血……

眼前这一切像一盆冰水，彻底浇醒了她。

梦境中弗雷尔卓德的寒风、儿子染血的头颅、德莱厄斯冷酷无情的战吼……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眼前是熟悉的卧室，壁炉跳动的火光，还有……身下德莱厄斯那张满是伤痕的脸。

这不是梦。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她死过，又回来了，在他的怀里。她在崩溃之下，把那个她死前都没说完的秘密……吼了出来。

“奎列塔……”德莱厄斯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仿佛声带被砂纸磨过。他一只手撑住地板缓缓坐起了身，一只手托着她的臀，从地上站起来，将她放在了床上。

他高大的身躯半跪下来，这个姿势让他恰好能与坐在床上的她平视。他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

她最后一丝的戾气也消失了。

泪水再次无声地涌出，却不是之前的疯狂，而是带着一种绝望的平静。她任由他抓着自己，几乎瘫软下来：

“德西乌斯……他是你的儿子。我们的儿子。”

她看着他，看着这个她爱过、恨过、如今又以匪夷所思方式重逢的男人，知道是时候将那血淋淋的、完整的真相，全部摊开在他面前了。

“不止是他，德莱厄斯……”她的声音颤抖着，却异常清晰，“因芙提娅……那个杀了我的孩子……她……她也是你的女儿。”

龙凤胎？！他有一双儿女？！

那个亲手在他面前割开他爱人喉咙的凶手……

竟然……竟然是他自己的女儿？！

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因芙提娅……”他声音干涩得厉害，“她也是我的女儿……？那天在城门前……她为何……”

他无法继续说下去，那双总是坚毅的眼睛里闪过痛苦。他亲眼看着匕首的寒光闪过，看着鲜血喷涌，看着奎列塔眼中的光芒熄灭。那一幕是他五年来无法摆脱的噩梦。

奎列塔闭上眼，泪水再次无声滑落。

“因为我不肯投降……”她哽咽着，几乎无法成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心脏里挤出来的，“阿曼尼斯人的援军是西贝利科独立最后的希望……但……他们毁约抛弃了西贝利科……贝西利科……败局已定……”

她睁开眼，眼中是无尽的悲凉和讽刺：“独立已然无望，我与你之间必然会有一场死战……我不可能将诺克萨斯的旗帜重新挂回城墙上…”她的声音陡然带上一种尖锐的痛苦，“她不想见到她的父母自相残杀！不论是我杀了你，还是你杀了我，我们之中必有一人将痛苦一生！！！”

德莱厄斯如遭重击。因芙提娅杀死奎列塔的理由，竟然源于此？！源于他对诺克萨斯铁律的坚持？！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脸上血色尽褪。

巨大的、无法形容的罪恶感和撕心裂肺的痛苦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他彻底吞没！

“砰——！！！”

德莱厄斯猛地一拳砸在旁边坚硬的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指节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紧接着又是一拳！

"为什么？！"德莱厄斯猛地抬头，声音嘶哑却带着骇人的力量。他一把抓住奎列塔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为什么不说？奎列塔！为什么你要瞒着我？！"

他猛地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每一步都踩得很重。

"德西乌斯——我的儿子！我亲手签发了那份的征兵令，却不知道那是把我自己的儿子送上了死路！"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发抖，"因芙提娅——我的女儿！我甚至直到那天在广场上才第一次见到她，却亲眼看着她……看着她杀了你！"

他突然停住脚步，转身死死盯着她，声音里带着撕心裂肺的痛："你就这样看着我像个傻子！看着我亲手签署儿子的死刑令，看着我们的女儿变成杀害母亲的凶手！你怎么能？你怎么能一个人守着这样的秘密这么多年？！"

他的每一句质问都像刀子一样扎进奎列塔心里。这不是在自怜自艾，而是被最信任的人欺骗后的愤怒，是突然发现自己这辈子都没尽一回父亲责任的痛苦。

“不！不是！”她哭喊着，声音同样破碎，“是我害怕！…我亲眼见证诺克萨斯是如何吞噬一切、如何将活生生的人锻造成冰冷的武器的……我害怕我们的孩子也会变成那样，变成只懂得服从铁律、为荣耀燃烧殆尽的工具！”

“我害怕你会……你会不由自主地用训练士兵的方式去要求他们，会因为他们是你的孩子而更加严苛，会将他们推上最危险的战场去证明‘德莱厄斯之血’的价值……就像……就像最终发生在德西乌斯身上那样……”

“不仅如此……那时我们的位置……你是诺克萨斯之手，我是贝西利科的统治者，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有多少敌人想从我们身上找到弱点？如果他们知道我们有孩子……他们会成为任何政敌最好的人质和目标！我不敢想象他们被利用来威胁你、或是伤害你时的情景……”

“我想保护他们……用我自以为是的方式……我以为隐瞒一切，让他们以普通人的身份远离权力中心，至少能让他们拥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机会，能平安长大……但我错了……大错特错……我的隐瞒没有保护他们，反而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对不起，德莱厄斯……真的对不起……”

"你告诉我你害怕诺克萨斯吞噬他们？害怕我会把他们变成武器？"德莱厄斯的声音里充斥怒火，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正是你的隐瞒，奎列塔！正是你的不信任，你的独自承担，才让他们走上了最坏的道路！如果你告诉我，如果我们一起面对，结局或许完全不同！"

他逼近她，高大的身影投下压抑的阴影："你剥夺了我作为父亲的一切——喜悦、责任、保护他们的机会！你让我在无知中成了伤害自己骨肉的帮凶！这比你当年的背叛更让我……更让我……"

他说不下去了，巨大的痛苦哽住了喉咙。

这一刻，他的愤怒远比自责更可怕，因为这愤怒源于最深的爱与信任被击碎。

最终，德莱厄斯猛将她紧紧、紧紧地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仿佛她是茫茫黑暗中唯一的存在证明。他不再压抑，滚烫的泪水混合着伤口渗出的血，滴落在她的颈窝和发间。

“不，是我们，是我们的时代，我们的选择，毁了这一切……”他声音嘶哑，充满了自责，“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他们……我是个失败的父亲……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