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服务器君追文去了 第22章 第 22 章

禁地和云麓门内的密集森林似乎没什么区别。

这是云荼月的第一感想。铺天盖地的繁茂的树木中时不时冒出几根残破的巨大柱子，间隙中洒落的阳光更凸显了阴暗处的神秘和突如其来的微妙的畏惧感。

“这里和我想象中的禁地完全不一样。”豆豆抓着腰间挂着的短剑，亦步亦趋地跟在云荼月身后，她虽然已经成功筑基，但是因为年龄的缘故并不能像其他玩家一样能够充分地运用自己的能力，这一次进禁地，基本上是抱着旅游的心态跟来的。

“我也有同样的感受。”孟弗裹紧了自己的披风，“这里的气候和温度很不对劲，有一种阴风阵阵的感觉，我想里面的东西肯定是充满了不详。”

云荼月摇了摇头，“恐怕没那么简单，你们还记得程妍分享的消息里面说的梁思晏正在准备三国祭祀这件事吗？三个国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共同祭祀一次，在这场祭祀中，三个皇帝都会亲自出现在祭祀现场——而这个公认且共同的祭祀场所就是云麓门。”

“一个向神明祭祀的场所，在我们的想象中应该是光明的，温暖的，或者普通的。但是我们来到云麓门也有这么长的时间了，你觉得云麓门的气氛怎么样？”

孟弗明白她的意思了，“树木丛生，虽然看起来绿化情况非常好，但是阴冷，总觉得有什么在暗处窥伺。这座天下第一的大门派和它对外表现出来的样子截然不同，联系你之前说过的那座废弃多年却并未重修的学堂，这里面可是有很多值得说道的东西啊！”

两个成年人会意地不再说下去，他们顾及到身边的豆豆，不打算让这个孩子在本应该充满快乐的游戏里受到现实中恶意的熏染。

豆豆也明白他们两个的好意，她坚强地抓紧了云荼月的衣角，橘色的头发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远远看上去像是一个小太阳。云荼月好奇她的发色很久了，毕竟在种花家，没人会给还在上小学的孩子染头发的。

“这个是我本来的发色。”豆豆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哥哥是黑发，我却是橘色的头发，但是这里面绝对没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

“...咳咳，没人想歪的。”孟弗尴尬地说，他们此时已经进入了禁地的表层，穿过占地面积非常广的丛林后，禁地的真实面目终于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一座巨大的白色祭坛巍峨地矗立在广袤地土地上，祭坛上以各种秘法绘制出各式各样绚烂的阵法，祭坛中心是一座白色的神像，神像很高，头部被阳光包裹住，站在祭坛下仰望的人根本看不清楚神像的长相如何。

云荼月一只手半遮住眼睛，尽力仰头去看，神像是纯白的，其余一丝颜色也无，看的时间久了，隐约觉得面前是一团巨大的正在流动的液体。

“闭上眼睛！”孟弗低声喝道，他手疾眼快地从系统背包中摸出来三个墨镜，交给云荼月和豆豆戴上，“这神像有问题，千万小心。是精神上的冲击，不是我们现在能够对付的东西。”

云荼月顺势低下头，拉住了豆豆的手，她同样压低了声音，“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这神像的脸很熟悉啊！”她在孟弗手中写了一个顾字，一个奚字，“打倒神的人变成了神，这是一个多么荒诞的笑话啊！”

四周的环境在她说出这句话后开始浮动起来，从祭坛中心席卷起一股大风，将所有人都卷掠而起，那纯白的神像向后移开，一道冲天的光柱将所有人都囊括在内，将他们传送到禁地的试炼之所。云荼月在被卷进去的时候努力回首看向那一座神像，不知道是阳光和光柱折射的缘故还是其他，那座神像变成了血一般的红色。

——

程妍拿着绢帕给皇后擦脸，因为拥有一个共同的而秘密的原因，皇后和她终于有了超过五句话的交流。程妍内心有些兴奋，刚想要日常性的从皇后口中探听一些消息，就听到宫门外传来太监的传唱声：“陛下到！”

在这高昂而悠长的尾音中，程妍跪在地上，看着梁思晏穿着一身常服走进来。

这位皇帝陛下面色平淡，完全看不出喜怒，他坐在床边，体贴地拢了拢皇后身边的被子，还从程妍手中接过药碗，拿起勺子亲自给皇后喂药。而皇后也并未反抗，很柔顺地将药喝下，空了的药碗由程妍接下，顺便将蜜饯奉上来，梁思晏给皇后喂了一颗，剩下的拿在自己手里当零食吃了。

程妍端着空药碗退下，偌大的宫殿中只剩下了帝后二人。

“阿阮，看来近来你的确有喜事，身子大有长进啊！”梁思晏挑了个杏干放进嘴里，因为殿内没有其他人，他从床上取了个软枕，往身后一塞，懒散地靠在了床壁上。

阮芠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来，“我是否有喜事，你不是很清楚？”

“你知道的，再过不到一月，就是三国大祭，祭祀自然是要在云麓门举行的，这一次皇后也要同行。”梁思晏看着阮芠微微变化地脸色，轻叹着说道，“一别多年，重回师门，不知道皇后是何等的心境呢？”

“......”阮芠似乎是想要起身，她的脸逐渐涨红，梁思晏看得出她现在十分的愤怒，“云麓门？！你真的敢让我回去吗？”

梁思晏将蜜饯随手放在一旁，他脸上的神色终于正经起来，“你便是回去了，又能如何？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更何况，这几十年间，云麓门已经成为了一言堂，你若是一言不发，并无作为，反倒可能活下来，若是你真的要在云麓门做些什么，我可未必保得住你。”

“...所以你们这一个个的皇帝，竟要把自己的国家，自己的臣民百姓，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托付在一个所谓的修行之人身上吗？”阮芠喊了出来，压抑了许多年的情感不合时宜的爆发出来，“我曾经听人说过，神明并非是为了人类的存续而存在的，为了神明自己的私欲，人类是随时都可以被放弃的。我曾经距离升仙只有一步之遥，那时我的心境就像是这样。”

“一旦走上了那条路，许多情感就被抛弃了，一只飞在天空上的鸟如何能去考虑还在地上爬行的虫蚁的利益呢？然而现在这片大地上的人们，竟然将自己的一切都放在神明的掌握中，难道你们就不怕哪一日神明厌倦了这样的游戏，直接放弃你们吗？”

梁思晏的目光依旧沉静，“那又如何？这是由众人默认的规则。”他看着阮芠，轻轻地叹了口气，“当年在云麓门，想来也是如此，你是那个特立独行之人，这才导致如今这般下场。”

阮芠重新闭上了眼睛，她并不反驳梁思晏的话，当年在云麓门的时候，她看不惯自掌门以下无心于修行，而是不顾一切地攫取利益，她不愿与这些人同流合污，自从阮歌来到云门后，她更是一心放在自己的这位后辈身上，却没有注意得到，哪怕自己不参与，却也已经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非是她当时是有望升仙的最可能人选，或许她早已经死在云麓门了，升仙不成之后，她当时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若不是因为阮家隐藏着的那个所谓的秘密，她现在已经是黄土垅头的一抔土，哪里还能够待在这梁宫中，做个皇后。

“三国大祭，皇后还是提前好生准备吧！”梁思晏最后看了一眼阮芠，起身而去，却被阮芠叫住了。

“梁思晏，你真的是一心向着云麓门的吗？”

“皇后这便是说笑了，朕是梁国之主，一心自然是为了梁国百姓安乐，治世太平，朕是人主，一生也惟愿是人，并不想要踏上修仙一途，与皇后做个本家。”梁思晏笑了笑，“皇后身子一向虚弱，如今还是要好好调养，以备来日啊！”

他说着，走出了皇后的宫殿。程妍站在宫门外恭谨地行礼，梁思晏看了她一眼，“好好伺候皇后，三国大祭，你也是要随行的，若是皇后在这段日子里出了什么差错，朕唯你是问！”

程妍低下头，连声应是，等到了梁思晏离去，她才松了一口气，抹了把头上的汗水。

自这天之后，一直监视着玩家的那些人悄无声息地退去了，程妍试图和云荼月讨论一下现在的情况，以现在的情况看，梁思晏会启程前往云麓门，那么梁国的玩家就有了一个正当的名义进入云麓门内，和云麓门的玩家汇合，所以现在他们需要提前布置一些事情。

但是程妍很快发现自己现在联系不上云荼月了，这种情况在游戏里称之为地图屏蔽，也就是说云荼月和其他玩家进入了云麓门的禁地后就与外界失去了所有的联系，除非他们能够从禁地里出来，否则就是全体失联，

程妍关闭了聊天室，她的预感告诉她，云荼月一行人在禁地里恐怕会遇到非常危险的事情。

而事实证明了她的预感的准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