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宫里的人都知道长荀公公死了,而他死的原因也很离奇,竟然是因为摔倒在了树丛里,被掉落的树枝扎穿了心脏而死。
田征醒来时,简知正在喝茶,看他醒来,简知立刻笑意盈盈地扶他起来:“王爷,您醒了?”
田征嗯了一声,从床上起来,他只觉得自己似乎身体有些变化,浑身轻松,神清气爽,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他看向简知,眼神有惊喜有讶异,难道这就是得了佳人的原因?
简知被他那样的眼神看着,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她笑着呈上一杯清口茶:“王爷,您为何这样看着臣妾?”
田征没有说话,他端过茶喝了一口,然后吐到了一旁的铜盆里。
简知又去替他把官服拿了过来。
这期间田征的目光一直跟着她,如影随形。
穿好了官服,戴好了金冠,田征便出了寝殿来到了外间,桌子上早已经摆好了早饭,各色小菜,燕窝羹,还有各种点心。
田征在桌边坐下,简知又去替他盛粥。
殿内除了简知和田征以外没有其他人,就连银铃都出去了,气氛十分安静祥和。
田征喝了几口粥,又吃了点菜,便放下筷子:“臣要走了,娘娘慢用。”
简知闻言,立刻面露不舍:“王爷就不能多留一会儿吗?臣妾舍不得王爷。”
“臣要去均儿那里看看。”田征说。
简知眼珠一转:“臣妾陪王爷一起去吧?”
田征似笑非笑:“你跟着去干什么?”
简知知道田征不想她当电灯泡,可是她非当不可:“臣妾也许久未曾见过陛下了,自然想去看他,况且……况且臣妾不是舍不得王爷么,自然想多陪陪王爷。”
“不用。”田征的神色出现了厌倦,“臣自己去就行,娘娘不用去了,均儿同你一向不和,你也不喜欢他,所以就不用去互相生厌了。”说完田征起身就走,半点没有给简知面子。
简知看他这拔diao无情的样子,只觉得恶心,果真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对齐均是这样,对她也是这样,这个狗贼,不得好死。
田征出了长乐殿,一路往无极殿走。
今天没有早朝,齐均这时候应当还在休息。
想到许久未见齐均,田征心里又开始痒痒的,齐均那雌雄莫辨的容颜,哭泣时泛红盈润的眼眸,还有那挣扎痛苦的模样,都让他心里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意,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然而刚刚走到无极殿外,田征就看见一具蒙着尸体的白布摆在那里,一群宫人围在旁边窃窃私语,禁卫军统领赵铭渲正蹲在尸体前面查看,而齐均则坐在一旁的檀木椅上,漂亮的容颜上面无表情。
田征走了过去,眉头紧锁:“均儿,发生了何事?”
齐均没有说话,只是示意赵铭渲把尸体上面的白布掀开了更多,完整地露出长荀那惨白又枯槁的面容。
田征一见,眉头皱得更深:“这是怎么回事,长荀怎么回事?”
赵铭渲回答道:“回禀摄政王,属下正在查看长公公的尸身,调查死因,还请摄政王耐心等待。”
田征沉了一口气,神色不虞地在齐均身旁坐了下来,旁边的宫人们顿时噤若寒蝉,呼吸似乎都微妙了起来。
太监三春给田征奉上了一杯香茶,随后又给齐均端来,齐均却挥手挡开了,他看着赵铭渲,声音冷冷的:“赵卿,查看得如何?”
赵铭渲放下白布,在齐均面前半跪回话:“启禀陛下,长公公应当是夜半时分,脚滑不慎跌落,心脏处被树枝刺中,失血过多,才气绝身亡的。请陛下明鉴。”
齐均沉吟不语,他看田征。
田征扯了一下嘴角,显然不信:“这么巧?只是摔了一跤就死了?”
赵铭渲指着长荀的伤口道:“摄政王请看,此处微长公公的致命伤,伤口处皮肉破裂不圆润,参差不齐,整个伤口呈圆形,血液呈四散滴落状。”
随后他又指着长荀身边摆放的一根断木枝,“这是发现长公公时,插在他心口的树枝,此截树枝断裂处的斜面尖锐,深入长公公的心脏,而树枝的形状也同长公公伤口一致,故属下大胆推测,请摄政王明鉴。”
田征起身,走到长荀身边,低头看了一眼那树枝,又看了一眼长荀身上的伤口,他嗤笑一声,倒是没说话了。
齐均眸光略微闪动,语气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将长公公的身后事妥善处理,他侍奉朕一场,朕也应当厚葬他。”说完齐均就起身了。
长荀的尸体被抬走,赵铭渲也行礼退下,齐均转身就走,田征跟在他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无极殿,门一关上,齐均就走到了软榻边坐下,他语气不咸不淡:“舅舅怎么今日想起进宫了?”
田征看他神色冷漠,以为他是生气了,他笑着走到齐均身边,去揽他的肩膀:“均儿,你不是不知,这几日我因为感染风寒,一直缠绵病榻,自然不敢来见你,若是将你传染了,我会心疼的。这不是病一好,我就来见你了么,别生气了。”
齐均躲开他的手,他起身走到另外一边坐下:“朕何曾生气,舅舅多虑了。”
田征没碰到他,他收回手,捻了捻手指:“均儿,长荀就这么死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齐均闻言,抬头看着他,眼神有些讥讽:“朕为什么要觉得奇怪,表面上他是朕的贴身太监,实际上他是舅舅的人。昨夜他不在无极殿好好侍奉,深更半夜到处乱走导致脚滑,被一根树枝就夺了命,只能说他命不好,混不到寿终正寝。朕倒是好奇他昨天晚上去了哪儿,为什么不在无极殿呢。”
昨夜长荀一直跟在田征后面,田征又去长乐殿,这件事他自然不可能告诉齐均,田征笑了笑:“也罢,就像均儿说的,落得如此下场只能怪他命不好,我们不谈这件事了。均儿,如今长荀死了,你身边没有近侍……”
“朕觉得三春不错,深得朕心。”齐均打断田征,他桃花眼里多了些许凌厉,“朕已经下令让他做朕的贴身太监,舅舅不必操心了。”
田征听见他的安排,他微微蹙眉,看齐均的眼神也带上了些许不解,毕竟齐均在他面前向来逆来顺受,他安排什么齐均从无异议,这么多年来,齐均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他的钳制,无论床上床下都乖顺无比,像今日这般还是第一次。
想到这里,田征的眼神里带上了些许不悦,他看着齐均漂亮的侧脸,心想自己不过是病了一段时间,他的翅膀就硬了。
既然他想飞,那么他不介意再次亲手折断他的翅膀。
田征缓缓伸手,拉开了榻上的小桌,他坐到了齐均的身边,伸手将他抱住,语气里带上了些许邪意:“均儿,这么久了,你都不想舅舅吗?”
齐均回眸,眼神淡淡的:“是舅舅不想朕,朕在舅舅面前,从来没有主动选择的权利。”
田征的手指抚上他的下巴,带上了些许亵玩的滋味,他的手指试探着要放进齐均的嘴里,齐均拧眉,正要偏头躲开,大殿的门就被敲了敲。
齐均转头起身要走,田征立刻从身后抱住他,近乎强迫性地把他的衣服扯下了肩头,顺势把他按在了榻上,随后田征就去摸小桌下面的抽屉,从哪里掏出了一个乳白色的瓶子。
齐均回头,看见那个瓶子的瞬间,他立刻摇头,眼神里染上了恐惧:“不要……不要……”
田征邪笑:“均儿,别害怕,你忘了吗,你喜欢它的,用了它,你就会乖乖听舅舅的话了……”
“不要,不要,放开朕,朕不要……”齐均强烈挣扎起来,他的手四处乱抓,渴望抓住什么来傍身,他漂亮的桃花眼已经泛红,左眼里的痣红得滴血,漂亮的修眉微微蹙起,他绝望而又嘶哑,“放开朕……朕不要!不要!”
田征丝毫不管他,他练过武,身体强壮,虽然年龄大了,但是底子还在,瘦弱的齐均在他面前根本毫无反抗之力,他非常顺利地掀起了齐均的龙袍,随后就打开了那个瓶子的盖子。
就在齐均感到绝望而又屈辱的瞬间,田征突然之间不动了,他僵硬在那里,眼睛瞪得大大的,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齐均回头,就看见田征木在那里,他连忙推开他,缩到了一边。
田征的身体陡然倒了下去,如同雕像一般重重地砸在了床上,随后他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竟然睡着了。
齐均看他如此,他拉上自己的衣服,蜷缩在榻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殿门又被人敲了敲。
齐均回头看了一眼门口,他连忙把那个瓶子捡起来藏到了软榻的垫子下面,接着便下榻朝门口而去。
门打开的瞬间,一身绯色长裙的简知站在门口,她手里端着一道汤羹,笑意盈盈地看着齐均:“陛下,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