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同】又抱错大腿了！ 第19章 抢劫案与未成年5

讲清来龙去脉，目暮警官立刻约三人明天上午九点警视厅见。

电话挂断，波本系上安全带，松开手刹。苏格兰望着窗外，打了个哈欠。

花梨奈躺平：“回去吧。”

波本看向后视镜：“我还以为某人会要求留下来呢，毕竟再过不到三十分钟，那位老婆婆就会出来收衣服吧。”

花梨奈露出死鱼眼：“你装傻的样子真的很傻。她都坐过我们的车了，怎么可能冒这个风险等她啊。”

那就好。那他可以放心的和苏格兰好好聊一聊了。

波本发动车辆。

“等一下。”女生忽然幽幽道。

波本心一跳，如无其事的“哦？”了声。

她发现不对？也是，其实只要把车停远一点，不让那位老婆婆发现就好。蹲点这种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谁知道明天他们会不会转移阵地，或者又犯下什么案子。

不过自己绝不可能答应她，如果她坚持要求蹲点，那就把她让那儿自生自灭吧。

花梨奈爬起来，扒着副驾驶车座，黑夜里，她深栗色的瞳孔坚定的像测谎仪。

“苏格兰，比起我，你真的更喜欢波本吗？”

“...”波本。

“...”苏格兰。

黑发青年悄悄往车门侧挪了下，远离她的脑袋，然后侧头端详了下她的神色，以确认自己该如何回答。

很好，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坚强。自己的手也已经准备好，如果她亲过来就立刻挡住。

于是苏格兰缓缓开口：“毕竟我和波本搭档过一次...”

“嘤——”有人发出了猫叫。

“...你这是什么声音。”波本扶额。

“没事，苏格兰，你继续说。”花梨奈盯着黑发青年，“你还没说完对吧？”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啊...我都说到这了，就算没说完后面也不可能来个“但是”吧！

苏格兰嘴抽了下：“所以...”

“嘤——”猫又叫了。

波本面无表情的呵呵两声。

花梨奈立刻射去不满的目光：“你笑什么？你不要威胁苏格兰。苏格兰你说，不要搭理他，相信我，没有人能欺负你。”

说罢，她神色严肃的举起手机：“谁欺负你，我就给琴酒发一百行‘xxx是卧底’的邮件。”

这还用xxx吗？你字里行间写满了“波本”二字吧。

苏格兰秒回答：“所以我对他...嗯...印象不太好。嗯。你比较好相处。嗯。”

“真的？！真的吗？！”

要不是在车里，苏格兰怀疑她可以跳起来。

“这可是当事人宝贵的口供啊，波本，我说以后你少往自己脸上贴贴金吧，当着人家的面颠倒黑白，你仗着皮肤黑不害臊啊。”

花梨奈得意起来就口无遮拦，恨不得来个史官记录下这成王败寇的一刻。

“哈，随便。”波本嘴角抽了下。

连着“嗯”了三次来说服自己吗？Hiro撒起谎来还是跟以前一样啊。

东京的冬夜把老旧公寓裹在冷雾里，上野宏美提着黑色塑料袋走进玄关，玄关灯一如出门前亮着。

客厅传来酒瓶碰撞的脆响，混着男人的粗笑，不用看也知道，是浜田和日野又在喝酒。

上野宏美换鞋的动作放得很轻，指尖捏着塑料袋提手的地方泛白。

袋子里除了洗好的男士夹克，还有她刚才在楼下便利店看到的报纸：《隅田川发现一男性警察的尸体，死因尚不明朗》。

那张报纸不知道是谁扔在地上的，现在被她揉成一团。

“哟，老太婆回来了？”浜田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酒气的浑浊，“衣服洗干净了？别跟上次似的，还留着柴油味，到时候露了马脚可怎么办。”

上野宏美慢吞吞走进客厅，茶几上满是空酒瓶和便当盒。日野佳奈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把水果刀，刀刃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你凶什么呀”日野佳奈瞥了浜田一眼，语调含笑，“还有两天就动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路线再核对一遍。浜田，你白天去仓库的时候，没被人盯上吧？”

浜田哼了一声，灌了口啤酒：“放心，那货车我用的是假牌照，仓库又在郊区的废弃工厂里，除了流浪汉没人去。倒是你，老太婆。”

他看向上野宏美，眼神阴森：“上次你去警署，没说漏什么吧？除了那警察，你说的那三个小年轻，有发现什么吗？”

上野宏美的心猛地一沉，手指下意识攥紧了塑料袋：“没...没发现吧。那张卡我藏得好，要不是掉地上了，怎么可能会被那警察瞧见。”

日野佳奈嗤笑声，水果刀啪地拍在桌上：“最好是这样。要是因为你坏了大事，别说钱，你这条老命也别想要了。”

她起身走到上野宏美面前，伸手夺过黑色塑料袋，翻出里面的男士夹克，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还行，没味道了。浜田，明天你穿这件去银行踩点，地下储藏室的路线图还记得吧？记住，别靠近正门，从侧门的通风管道进，该装的东西装装好，毕竟后天就要动手了。”

浜田点点头，又拿起一瓶啤酒，刚要撬开，却被上野宏美按住了手。

他皱眉，甩开对方的手，却没再开那瓶酒。

“等等。”上野宏美的声音很轻，带着颤抖，“刚才我在楼下...看到新闻了...那个警官的尸体，被人在河里找到了。”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浜田的手顿住，日野佳奈脸上的嚣张也淡了些，眼神变得阴鸷：“新闻？什么时候的事？”

“说是今天下午发现的，我是捡到了报纸，看到的。”上野宏美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空酒瓶上，“不过上面没写是自杀还是他杀，也没写死亡时间。”

浜田的脸色立刻一松：“我靠我真服了，你讲话大喘气干什么！我就说我们勒死后立刻扔河里，这天气早就泡烂了，怎么可能发现的了。

行了行了！你怕什么？那警察本来就该杀！谁让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说起来都怪你，那家伙就是被你害死的知道不！这么重要的东西不放好...”

他说着，把那瓶啤酒咬开，灌了口。

对比他的不在意，日野佳奈却没那么轻松。她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看着外面漆黑的街道：“警方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你写的邮件没问题吧？他们会不会发现端倪啊？”

“放心。”浜田冷笑一声，“我翻了十几分钟才找到他上一次的请假邮件，原模原样复制过来的，就改了理由，绝对不会有人生疑。”

上野宏美没说话，默默收拾着茶几上的便当盒。她的手指碰到空酒瓶，瓶身的凉意透过指尖席卷全身。

她想起十年前，他们四人在废弃仓库里分赃的场景。当时浜田和日野佳奈也是这样，满脸贪婪和嚣张。而她和岩本一边兴奋一边后怕，默默对视。现在，他们为了钱，连警察都敢杀，下次会不会...

日野佳奈转过身，看着上野宏美的背影，突然开口：“老太婆，明天你再去银行附近的便利店看看有没有警察在调查。记住，别跟任何人说话。”

上野宏美点点头，给收拾好的垃圾袋扎口：“知道了。”

她走到玄关放下垃圾袋，准备去卧室休息，听到浜田在身后喊住她。

“对了，明天晚上我车就不停公园了，重要的东西还是得看在眼皮子底下，现在的保险库和当年可不一样了。”浜田懒洋洋道。

上野宏美应了声“好”，走进了卧室。

关上门的瞬间，她靠着门板瘫倒下，大口喘着气。她从口袋里拿出降压药，吃了两片，脑子里的嗡嗡声才渐渐消失。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上野宏美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街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两天后的抢劫，无论成功与否，她可能都活不下去。可她没有选择，就像十年前一样，她被这些贪婪的人绑在一条船上，只能跟着他们，驶向未知的深渊。

烦人的女生终于送走了。

两位心绪复杂的卧底蹲在车边，同样惆怅的望着月亮。

“我们...”苏格兰抿唇，“...能不能去车里？在下雪，好冷。”

“都行。”波本拉开车门，将信号屏蔽器放在车前。

二人端坐，对视一眼。波本先开口：“你看档案了吧。”

苏格兰嗯了声：“很诡异啊，怎么会这样。”

“是啊...”谈到这个，金发青年甚至露出不能忍受的表情。

苏格兰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疑惑的开口。同时，波本也再忍不住，崩溃的开口。

“她居然是未成年！”

“她居然有感谢状！”

二人卡了下，随即：“你在说什么？”

“感谢状？”

“未成年？”

“喂喂，等一下。”苏格兰抬手，阻止对方再和自己撞声。他疑惑的蹙眉，“未成年哪里有问题吗？”

这种黑色性质的组织大部分成员都是从小培养的流浪小孩、孤儿，像他们这种半路加入的，会被天天盯梢怀疑卧底。

有啊！当然有啊！

虽然日本的刑法修正案已经把性同意年龄从13岁提高至16岁。但日本许多地方禁止对未成年人进行猥亵行为的区域法令可是将□□同意年龄提高到了18岁啊！

可是...可是你要我直接说出来吗...

波本眉毛抽了抽，兀自呃呃呃了会儿，转道：“算了，也不一定，这种档案也有可能是伪造的，等我拿到她的头发再测一下。嗯。没事，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感谢状？啊，你是说拯救溺水儿童和协助消防治安吗？”

怎么又不说了...

“嗯。”黑发青年蹙眉，露出疑虑，“这是真的吗？还是说也是虚假的？”

“这是真的。我搜过了。”虽然我也不想承认。

波本很快调出浏览记录，举起屏幕：“你看，还有合影。”

神特么还有合影。

苏格兰看着屏幕里面容稚嫩的女孩和警察笑容灿烂，手上还有个大红锦旗，俩人还比了个大拇指。

“我有点晕。”他抽了抽嘴角，“真的是真的吗...喂，这是准备打入警视厅内部吗？先通过造势？她档案上的个人成绩很优秀，品行考核记录也都是优，如果考进了东都大学，还通过了公务员I类考试，绝对会是金表组的嫡系吧！”

他想起了他哥，有点头疼。

“你如果的有点多了，还有，在你眼里她这么优秀吗？嗯，不过，你说得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金发青年短暂质疑了一下，他收回手，目光谨慎，

“而且，比起很多悄无声息藏在暗处的蛀虫，她这样明目张胆，反而很难处理。”

“找到把柄控制起来。”苏格兰快速道，“如果她真的是这个方向。”

“我在让他们查，得等一下结果。不过，明面上恐怕查不出什么，这个组织的人滴水不漏的程度你是知道的。”

说到这，波本厌恶的蹙眉，

“而且，我想不通，如果她未来的路是这样的，那不应当是被重点培养的种子么？那琴酒为什么还要让她来做这种任务？别告诉我是物尽其用，这种随便的事情。组织不是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性格。”

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和一个人掰成两半用还是有很大区别吧。我们作为卧底不就是一个人掰成两半用吗...

苏格兰忍不住露出半月眼。

“那你要我告诉你什么？”他幽幽道，“我又不是琴酒。”我怎么知道。

“...”好有道理哦。不是。你给我分析一下啊！

“反正接下来，还有相处的时间。而且，你说的随便的事情，我也还没完成。”

苏格兰说到这，忽然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他睁大眼，拍了拍波本的肩，

“怪不得你说...我记得档案上她是17岁？年底生日的话，那就是刚满17。啊...至少没违背刑法。”

“法律怎么能用至少来形容啊...”波本嘴抽了下。

“那怎么办呢？”黑发青年无奈的笑道，“比起更恶劣的存在，这在组织中，只能算是‘不合拍的音符’吧？但是，若能将曲子流畅地弹奏完，一个错音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