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记事起就是在孤儿院生活。我和朋友们在孤儿院里会学习很多知识。院长对我们一视同仁,也很照顾我们。她是对我们最好的一个人。
但在我七岁,或是八岁的某一天,院长去世了,院长的女儿成为了新的院长,她的做法很不好,我不喜欢。所以后来我烧掉了养我的孤儿院。
直到现在,boss依旧会在没事的时候问我,“你后不后悔将那个孤儿院烧掉啊?”
我会回答:“不会。”
我是不会后悔的,因为我觉得我没有错。请不要误会,在烧掉孤儿院前我将里面的孩子都叫人带了出来。
除了某些聪明的会自己躲起来的孩子。
他们之后被我送去了别的孤儿院,看到聪慧的小家伙我还会资助他们去上学。
我的做法应该是得到我在孤儿院时的朋友们的认同的,有一个朋友就在组织里,他听说我要这么做后,主动将阻拦我的手下带走孩子的院长控制住了。还有几个类似背景的朋友也参与了放火。
可惜最开始答应帮忙的那个朋友死在了院长的枪下,不然我相信他会是一个好下属的。童年时的羁绊真的很重要。我这么认为。
至于我们想要烧掉孤儿院的原因……
虽然现在我在黑衣组织工作,还被赋予了代号,但是仍然觉得那是一个不妙的回忆。
新的那位院长真是让人想想都难受。不妙的东西不想想,随后脑子里全是她嚣张的笑容和她完好的舌头。
好吧,不想她的话有点像是在逃避现实了。但在日记里写这个真的有点膈应人。我写日记是想适当的回顾一下过去,而不是再试图去吞一口烂泥。
要不就这样写吧。
新院长会问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你是男是女?”
这是她问的频率最高的问题,也是常常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问题。当然比这离谱的也有。
我当然知道我是男的,但是她常常会因为我回答了正确答案后很生气。然后气愤的走掉。她前几次问话都是在其他孤儿不在的时候,所以当时的我不知道她几乎向每个孤儿都问了类似的问题。
有一次,我突发奇想。她问我几岁时,我回答了“十九岁”。其实那时我才十岁半。也就是说我撒谎了。
然后我就看到她就高兴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随后就拿着经常放在她桌上的那把剪刀走到我面前。我那时不知道她会伤害我的舌头,即使她不坏好意的笑着。
那时我就是想着:“她是院长的女儿,她不可能会伤害我的!”
我常常会回想,为什么新院长会这么对待一群孩子。哪怕她不喜欢那些孤儿,也可以用自己的身份强迫他们走,或许是偷偷送走,这在我看来都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仔细想想她已经不是讨厌那么简单了,几乎整个孤儿院的孩子都都收到过她的毒害。
我有时候甚至和她做对比,也会想如果她不这么做,我还会不会加入组织,干不干得了那么多坏事,能不能享受到这么多钱财。
我讨厌她。事后boss知道后却说:“这么一个好玩的人如果成为我的手下那该多好啊。”
他那时是直接这么对我说的。我那个时候第一个想的却是:我应该是得到他的重视了。
我的前搭档曾经听说过我的故事,但他却没有什么表情,说了句:“怪不得你总是说漏嘴。”
我在人多的地方容易紧张,所以在我们都得到代号后他因为怕我拖累他就甩开了我。
我也是比较渴望朋友的。当初我在孤儿院的朋友们全都死光了。
后来我在组织里一路升职,也没有人会与我做朋友。我的前搭档从来都看不起我,他自然也不会与我做朋友。人是群居动物,我想要朋友,但他就像没有心一样,他总是在工作。
我活的越来越久,但心性在五十岁那年迎来了转折。现在的我真的特别想要朋友!boss他是清楚这件事情的,我曾经与他倾诉过,但他听完后就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安慰我的话。
我的前搭档有时候说的很对,我总是会说一些多余的话。但都称不上“说漏嘴”,现在对于出自我口中的话我都有了自己的考量。
值得讽刺的是,被他带过的几个新人都不怎么满意他,他却一天到晚的在嘲讽我。即便我常常不露面,但我的手下可比他的手下听话多了。
还是因为院长的事情,那个新的院长。她现在依旧会影响到我。
原本她只是引诱我们说假话,然后再惩罚我们的。后来我和朋友们渐渐学乖了,无论她怎么劝我们都一直坚持说真话。
后来她看我们都不说假话,甚至开始不给我们吃喝饭。有几个朋友受不了说了慌,新院长才放松些。
他们拿到饭后还偷偷的给那些没说谎的人吃,我也是接受馈赠的一员,真的很感谢他们。没有他们我或许就要饿死了。
虽然这其中穿插了好几次戏剧性的场面,其中最典型的就是新院长会问那些之前没拿到饭的人,“你接受谁的食物了?”或是“你接受他人的食物了吗?”
有的人不回答,有的人撒了慌,有的人诚实的回答了“是”,但却没有一个人暴露出给他送饭的人来。这个场面在我现在所处的组织中是几乎不会出现的。但又想起我都见不到他们了。每每回想起来都眼睛湿润。
那些撒了慌的孩子总是让新院长高兴的,随后她就兴致冲冲的去办公室里拿道具了。一开始她是用剪刀的,后来她就改用钢针了。
后来我们也知道了。她问那两种问题时她自己心中就有了答案。她之前一定撞见过,但没有说,她就等着提问的环节。
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对我们,我现在依旧不清楚。只是依稀记得,当初我火烧孤儿院后boss将新院长与别人的书信叫人带给了我。
信被大火烧的只剩一小半,剩下的字都非常的模糊。我只能看清收信人姓“日下部”,不过这个姓氏对我探究真相毫无用处。
我派人去找过姓日下部的人,找到的几户人家我都查过了,没什么特殊的。或许是时间太久远了吧,也没有找到他们的父辈与新院长通信的线索。
再抱怨新院长就太幼稚了。即使我很想将新院长那家伙再弄死一次,但她到底还是死了,做不到了。现在我又开始想着孤儿院的其他事情。
比如对孤儿们很照顾的玲美老师,可惜她在入职第三天就被新院长推下了楼。
还有负责烧饭和分饭的佐藤阿姨,她总怕我们吃不饱,每次都给我们装很多饭。但后来她的讨债人找来了孤儿院,当着我们的面活生生的打死了她。
我朋友那个时候坐在最前面,血都溅到他饭里了他还在那埋头苦吃。我后来找了他,才知道他那个时候是应该害怕才不敢抬头的。我带他去清洗了嘴上的血,他吐了很久,然后哭着说他害怕。
现在想来我的小时候还真是多灾多难啊。得亏后来遇到了boss。
只是组织里有一个事情我很无法理解。底层经常出现各种欺凌现象,两个成员互相打斗打死对方都没有事情。但身份越往上就越不在意这些了,他们往往会忽略他人对自己的冒犯。
但是身份越高自尊心不是越强吗?为什么会忍耐呢?我虽然是抱着这种疑问的,但在我的前搭档在现在惹怒我时我也只会口头骂骂咧咧。
或许是因为身份越高注重的越多,但这并不能完全说服我。我始终认为这不是全部原因,因为有时候明明很生气但忽然冷静真的很反常。
例子不太好举,总之我问了boss后他说:“这是大家都有的,你不要怕。”
我这是怕吗?我是搞不懂。我心中烦闷,觉得boss就是单纯的不想与我说。
后来我那个前搭档去学了心理学,把答案告诉我了,但我还是听不懂。
之后总部大清洗,把进去的规则改了。底层的规矩也加了几条,他们也就安分了。底层成员的相处模式和代号成员的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后我也就不纠结这事情了。
我变得越来越忙,我的前搭档变得越来越闲。我实在是看不惯他了。
我虽然不怎么出现吧但好歹也做事情啊,他现在只花着组织的钱在外面吃吃喝喝。
我真的很想要和boss好好吐槽一下我的前搭档!但我又在心理上不想与boss多进行交谈。
因为对小时候的事情产生了阴影,现在说话不大能说谎。一说谎就觉得心麻麻的难受,舌头上还有若有若无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妙,让我不敢多说话。现在我进步了一点,努力不讲组织里的事情,只讲一些无关紧要的八卦。
也是因为这一点,我并不出现在组织成员面前。我的前搭档和boss也赞同这一点。
这么一看他们还是很明事理的,但是他们经常性的联合起来怼我,这让我很不高兴。
偏偏那家伙还自己心里没数!真无语。
现实中不爱说假话的人会在日记中欺骗自己,当你发现逻辑错误时,恭喜你发现了它,那是他在自我欺骗。或是隐藏着什么在日记中都不可言说的秘密。
正文已经写好了,明天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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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