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在跟她回来前没有什么样子,纱罗这次精确地发现了自己的目标铃木史郎。
她对着男人微微一笑,正在与别人说话的男人就转身朝她走了过来,“衫野小姐,对吗?”
“对,铃木先生请跟我过来。”她露出假惺惺的笑容。
“大姐姐。”她的裙摆忽然被拽住了,低头,是一个小男孩,穿着蓝色的小西装,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圆头圆脑特别可爱,那眼神却有着这个年纪的孩子所没有的成熟。
“大姐姐,你要和铃木伯伯偷偷出去玩吗?”尽管他故作天真,但纱罗还是看出来了,因为她自己也经常会用这种表情用来忽悠别人。
显然,这个男孩似乎知道什么。
不过,还是太年轻了。
她勾了勾唇,蹲下身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要和你交流小秘密的口气说,“嘘!~小可爱不要太大声哦,姐姐和铃木伯伯出去做一些大人才会做的事情,你能帮姐姐保守秘密吗?”
男孩笑成了半月眼,一副狡黠的样子,“可以啊,如果姐姐你带我一起去我就……”
他忽然感觉到后劲一疼,眼前就一黑。
该死!那不是铃木史郎。他意识到。
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是女人冷漠微笑的脸以及眼种的残忍漠然。
她和假的铃木史郎匆匆来到了准备好的窗户边。
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将人干掉的全过程,光线明亮,还有摄像头。
她原本的计划是,中途让替身代替铃木先生跟她走出来,她在组织眼皮底子下干掉“铃木史郎”,再回身干掉组织派过来代替铃木史郎的人,换成她自己的人上,不仅能让组织进入新人还能多一个助手掌控情报。
而真正的铃木史郎那边她也沟通好了,反正只是占一个名义,日常生活还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他在替身和组织接触的时候不出现就好了。
然而计划不如变化来得快,这边纱罗刚对假的铃木史郎举起手枪准备一枪“崩”了他然后干净利落地走人时,异变突发。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堆条子举着枪对她吼“放下你的枪”,穿着墨绿色西装的男人严肃地看着她,对她说“你逃不掉了,你的行为我全部都了如指掌”,纱罗的第一反应就是——
她的身份被发现了?!
不、不对,小仙女你要冷静。
你这么可爱,你这么萌,你也还没有杀人,顶多就是把人换成了替身,而且这是宴会前才告诉那个替身的,对方不可能速度那么快,看条子准备得如此周全,再加上那个警官所说的话,他们肯定是埋伏好久了。
假设真的是替身泄的密,他们也应该在自己下手了之后再抓她更加证据确凿才对。
所以他们不想要铃木史郎死掉,意味着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手上的是替身,显然是组织那边有警方的卧底。
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朗姆级别以上的,就只有她,琴酒,波本,还有那个女人。
朗姆那里应该不是,组织的二把手身边的人都是卧底的话组织早就被灭了,也不用这么费尽心思地让条子来抓她,随便安排一个任务过来如果她不想被怀疑就得去做。
那么就只有琴酒、波本还有那个女人了。
三个人都是组织的高层,每一步都是用人命和黑暗堆积起来的,怎么看都不像。
那么就只能从他们经手的任务来判断了。
脑海中不断地闪现三个人的信息,手上纱罗可没有一丝停顿地劫持了铃木史郎,唇角也展开了独属于研究员迪尔希的天真又残忍的笑容。
“哦呀,了如指掌miu?警官先生你真的认真看过你的手了吗?”她暗暗嘲讽着他的无知,抬高了手又把枪往“铃木史郎”脑袋上怼了一下,因为身材娇小整个人都可以缩在“铃木史郎”身后,就算是最优秀的狙击手也不能打中她。
对方的从容不迫让他们意外,就他们所知这个组织成员是一个常年待在研究室里,偶尔做一下“生意”的研究人员才对,这种任务组织交给她也不是很放心,还是她抢过来的,面对这种情形应该比较慌乱,为什么她看起来一点都不慌乱呢?
假设是装的,那么演技也太好了。
“你有什么要求才肯放了铃木先生?”风间抿唇,既然恐吓不了就只能谈条件了,希望还能有机会活捉她。
“当然是让我走miu。”她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是做坏事不小心被抓住的小孩子一样撒娇道,“我想要安安全全地走出去,你们懂得喔~”
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让她跑啊。
再不甘心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纱罗带着人离开,铃木集团可是富可敌国几乎掌控了大半个日本经济的大佬,随便跺一跺脚都让金融市场颤一颤,如果他死了那么日本经济链起码要因为各种争权夺利和资金空缺混乱三五年。
哪怕牺牲警员也不能让他受一点伤害。
很好。
纱罗勾起唇角,缓缓地挟持着人后退,到了楼梯间,正准备关上门阻隔他们的视线好脱身,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大吼,“不能让他们走!警官他们是一伙的!”
“什、什么?”风间一脸懵逼,下意识看向人质想要从他身上确认,可惜替身伪装得很好,什么破绽都没有,就连疑惑的神色也跟铃木史郎一模一样。
该死的小鬼。纱罗的眼神在一瞬间阴沉下来,冷冷地扫过站在另一个走廊那里急急跑过来两个人,一个黑皮肤的少年,叫做服部平次,是这次远山警督带过来的侦探,而那个戴眼镜的小鬼就是刚才一直试图阻止她的叫做柯南的小家伙,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毛利小五郎带过来的孩子。
该说不愧是毛利小五郎身边的孩子吗?
她没有过多唬人,收了刀就拉着替身往楼顶跑。
既然条子准备充足那么十有**楼下都是警方,只能往楼上跑,说不定还能躲过去。
若是只有那个小鬼她倒是可以糊弄一下,毕竟小孩子在大人的世界里总是无法被平等对待的,可是还有那个侦探,尽管他没有成年,可是他的经历以及和警官的熟识度若是呆在原地糊弄他们肯定会被拆穿的。
纱罗不喜欢做白费力气的事情,她很果断地选择了逃跑。
说实话,纱罗是非常讨厌这样剧烈的运动的,而且她也非常讨厌天台这样的地方。
风大还冷。
狂风将她的裙摆和发丝狂乱地撩起,要不是头发被夹子固定住她早就被头发糊了一脸了。
“分解者,怎么办?”替身感觉到拉着自己的手逐渐变得冰冷僵硬,眼中闪过一缕幽芒。
“闭嘴!我在想办法!”酒店前面是街道,侧面是河流,其他建筑的高度都低于它,墙壁都是由玻璃铸成的,光滑没有着力点,不过为了美观下面有着树木,也许跳下去可以作为缓冲,可是替身是个弱鸡啊!
烦死了!
她正想跺脚,忽然感觉到空气流动的异常,身体的条件反射让她一个侧空翻躲了过去。
一针落空,替身有些遗憾,不过也知道纱罗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但是现在是个好机会啊。
他紧接着挥出第二针。
“你是哪个部门的?!”即使寒冷已经影响了她的嗅觉,光凭针管的颜色她就能看出对方想要给她注射什么东西。
荷尔蒙抑制剂!
这种会让她丢失感情的东西。
替身没有说话,攻击更加的密集,要加快速度啊,现在分解者身体僵硬,在寒冷中她的能力有所变慢,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被分解者盯上的那种轻飘飘的感觉了。
两人的打斗一直移动到天台的边缘,为了躲避一个下盘的攻击,纱罗跳到了天台的边缘,整个身影在狂风中摇摇欲坠。
这个时候天台的门终于被警方撞开了,便衣警察们争先恐后地涌进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也是一脸懵逼,这是……内讧?
“纱罗小姐。”不知道想到什么,替身微微勾起了唇角,道,“我刚才是不是看到了纱奈小姐?”
纱罗顿时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一片杀意,美目在一瞬间有种毒蛇般的阴冷。
“要不这样,我也不要求什么,我给您打入药剂,从静脉注射,您要是能分解掉那么之后我就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纱奈小姐的事情我就当不知道怎么样?”
各退一步,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双脚麻木得没有知觉了,惹急了sss级的异数他真的很害怕的好嘛。
哎,妹控和姐控怎么都那么可怕嘛~
纱罗的眼神这才缓和了,这还差不多。
至于紧随而来的警察,那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刚才没出手是因为有监控,现在在天台,大不了把他们全部变成随风散去的分子。
风间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无视了对着他们的枪口,像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一样,女孩伸出手,露出白皙纤细的胳膊,夜色之中,他们甚至能看清楚上面蜿蜒的青紫色血管。
假扮铃木社长的人毫不犹豫地将针刺入血管,粉色的液体缓缓地在气压之下消失在针管里。
他们在干什么?注射什么?
兴奋剂?毒品?
然后那个半蹲下来的女孩伸手抱住了自己,也没看到发生了什么,她就向后倒去。
“喂……”
风间赶紧冲上前,想要拉住少女的手,却因为距离太远而根本拉不住。
站在她身边的人也没有想到她是这个反应,一脸茫然,却根本不敢去触碰她。
红色的裙摆在霓虹之下变得不再纯美,女孩一身肌肤如雪,渐渐地被那漆黑的树林吞没。
仿佛是掉进了野兽的口中,然后……
“什么?死了?”接到下属的电话,安室透还是没反应过来。
“是的,她被她的同伙推了下去。”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上司的怒气,风间不明白,想了想,觉得这是因为他们没有活捉那个成员,毕竟是有代号的高级干部,还是研究员,失去了她也不知道要何时才能遇上了。
他不由得赶紧解释,“她的同伙对她注射了什么东西,然后她就没有反抗之力了,我们看到的时候她已经摔下去了……这样的高度,应该活不下去了吧……”
安室透敏锐地觉察到他话语中的迟疑,“什么叫做这样的高度就活不下去了?”
“啊……因为地上有一大滩血,看起来应该有一两千毫升。”一两千毫升的量,正常人都应该没命了,“至于尸体,没有看到,应该是被同伙带走了吧?她的那个同伙逃走了。”
汇报了一下现场的情况,顺便解释一下真的不是他太废柴而是敌人太狡猾,风间在上司的沉默之下悻悻地挂了电话。
死掉了吗?没有尸体……
安室透忽然就觉得有点可惜,可惜她身上的情报,可惜她的利用价值,可惜……可惜什么呢?
心口闷闷的,像是之前不小心被人一拳打在了胸口一样发震。
除了情报和人身利用价值以外,一个黑衣组织的成员,就没有什么可惜的了。
她虽然是研究人员,可是也草菅人命,冷漠残忍又傲慢,还特别麻烦,又挑剔又龟毛,动不动就发脾气。
可是……
对于安室透,或者说对于波本来说,他是她最信任的搭档。
毫无保留地,任由他进入她的领地,抱怨自己的不开心,给予他那份沉重的信任。
有一点愧疚呢。
他想。
人非草木,一条狗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何况是一个会回应自己的人。
以后啊,大概就再也没有让自己放松的人了吧。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将杂念全部清空,目光落到跳动的来电显示上。
这一次可是获得组织认可的关键时刻,能不能获得上面的信任就看这一次了。
追妻火葬场走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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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透子上司第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