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殊途不同归 第15章 第 15 章

三方谈判是件累活，不比一场马拉松轻松，好在一直有补给送进来，桐野看看送补给的小姑娘，和高桥课长小声说，“早知道我就干这事了，这事儿适合我。”而不是在这里脑子时刻保持运转，来来回回，人家都是浸润多少年的老官僚了，自己啥也不是啊，高桥凑过来和她说：“那你先得把经产的岗位给辞了。”桐野斜眼看高桥，没意思。

降谷递了杯咖啡给桐野，小声说道：“加糖不加奶的。”桐野笑笑表示感谢，高桥坐俩人中间，顺势往后仰了下，给他们足够空间，送咖啡，递微笑，明修栈道。

中间休息时间很短，会议开了将近24小时，桐野觉得自己已经耗尽了洪荒之力，但是看周围人，都好像精神得很，她强撑一口劲，继续挺直腰杆，输给东大无所谓，这思密大，是绝对不可以的。降谷又从后面给她递过来能量饮料，高桥又靠在桌子上，手撑着头低头笑。

“高桥课长，你严肃点好吧。”桐野一边喝着功能饮料一边说。

“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会议应该快结束了。”高桥解释。

经过整整28小时的三方博弈，差不多是在东大斡旋下，最后三方订了个方案，年底在福冈签署联合声明，思密大方结束后意思意思打了个招呼离开了会场，倒是东大不停夸赞桐野，感谢她两边跑做的努力，事务次官不停鞠躬客气，说那是东大给她的机会，没有你们支持，桐野也不会有那么多想法。东大方哈哈笑，说：“主要还是你们年轻人给力啊，我们回去也应该尝试下‘干部年轻化’，让年轻人有更多机会参与到重大项目中来，世界毕竟是他们的啊哈哈哈。感谢你们的周到安排，非常期待年底福冈的签约仪式。”东大起身和他们一一握手，桐野是一点力气都没了，最后一口力气送东大出了会议室，她就直接摊倒在凳子上了。

“哎，桐野，别丢脸，在场都年纪比你大，你什么样子！”高桥忍不住想把她拽起来，好不容易撑了那么久，最后变一滩烂泥，以后怎么和公安吵架。

“……”桐野没有说话，只是对着高桥摆摆手，意思自己完全不行了。

“算了算了，高桥课长，桐野小姐今天确实太累了，这和我们一般部门间的会议不一样，让她休息下吧。”降谷让高桥可别拽她了。

“那车在楼下等着了，我们总要三方一起出去吧，桐野，撑一下，上车再躺平。”高桥继续催促。

“……”桐野继续摆摆手，她一步都走不了。

“高桥课长，您们先走吧，桐野我等下送她回去。”降谷说看着这僵持的一滩烂泥和一个急切的催促，只好先打了圆场。

“嘿，就等你这句话，走走走，赶紧我们几个上车去。”高桥留下这句话，傲娇地甩了下西服后摆，拉着风见走了，对，这个风见也得拉走。

降谷搬了凳子坐在桐野旁边，桐野双眼空洞，对外界失去了感觉，姿势自从摊倒后就没有换过。她脑子里想东大还想干部年轻化，她想你们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有多差劲吗？比如自己这种的。

“桐野小姐，你做得很好，辛苦了！”降谷表扬她，这个女孩子确实让他刮目相看，28个小时一直处于最高强度，思路清晰，即便在被思密大挑衅之后，她也只是深吸一口气，接着继续高负荷工作，输出有理有据，有来有回，休息就休息下吧。

桐野依旧目光空洞，仿佛听不到世界任何声音。

降谷看着她，开会时候一丝不苟的棕色头发，随意地搭在椅背和肩膀上，鬓角带着汗水，脸色苍白，眉头微蹙，睫毛很浓密，但遮不住黑眼圈，合身又笔挺的西装因为她随意的姿势已经起了褶皱，简直像魂都被抽空了一样，不然平日里的那么好强桐野怎么可能让自己出现这样疲惫的状态。

降谷突然一阵心疼，还带有一些自责，他觉得自己之前对桐野做的一些事情太过分了，说的一些话也太重了。他忍不住伸手把桐野凌乱的头发轻轻拨好，桐野眼神动了下，她看着降谷，轻轻地说了句：“刚才会上谢谢您，降谷先生。”

两行眼泪跟着桐野细若游丝的声音从她眼睛里流了下来。

好了，轮到降谷他手足无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