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今天也在红黑阵营反复横跳 第37章 第 37 章

金属卷帘门带着刺耳的摩擦声轰然坠落，最终与地面撞击出沉闷的巨响，余波在空旷的码头区回荡，空气中弥漫着未散的硝烟与浓重铁锈混合的刺鼻气味。

竹取星野对着耳麦简短汇报完毕，指尖利落地将身上那件可双面穿的外套反了过来，深色一面掩盖了可能沾染的痕迹。

口罩遮住她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双沉静的眼眸，她将收拢的装备包背好，与安室透离开的背影错身，选择了截然相反的方向。

仓库内那声巨响后带来了严重的耳鸣，好在耳麦里可以自由调节音量至最大还能勉强装作正常的样子，喉口有一阵阵隐约的泛酸感，但她现在的人设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任务完成者，所以不能表现出来任何虚弱。

但实际上只要观察就不难发现，此刻竹取星野身体的平衡感微妙地倾向右侧，但着不影响她的步伐每一步都踩到实处，仿佛要将虚浮的力道钉入地面。

但竹取星野顿住了。

前方路灯昏黄的光晕下，一辆再普通不过的灰色轿车静默伫立，并不是打眼的颜色，甚至于为了契合出现在这里的样子还蒙上了一层灰尘，本不该被人注意到的样子。

但鉴于车旁倚着的人，却无法被人忽视——又是安室透。

安室透穿着浅色衬衫，大概也是刚才换了一件，仿佛不到半个小时之前和她在仓库里摸爬滚打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会对方将袖口随意挽至小臂，黑色长裤勾勒出利落的线条，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车门上。

安室透嘴角噙着一抹懒散的笑意，一如既往地不达眼底，又让人无法忽视。

没有一丝狼狈的意味在。

“上车吧。”他的语气平淡，却难得带了些不容置疑的味道。

竹取星野沉默了三秒之后选择拉开车门，坐进副驾，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些闷：“你特意在这边等我？。”

“放任女士一个人在夜晚回家，可不是绅士的作风。”安室透熟练地发动引擎，车辆平稳滑入夜色，仿佛两个人真的是完美配合的伙伴，他约好了会在任务完成之后接她一样。

但并没有。

紧接着，安室透侧头淡淡扫了她一眼，目光像是关切，但话里莫名带了些审视的意味在，“而且，我想亲眼确认你任务后的状态。”

这是探底吗，倒是直接。

竹取星野轻轻一笑，或许是和安室透相处久了，也学着带了些对人对事的虚伪表演，就像现在她嘴角的笑容，如果风见裕也看见了一定会震惊两个人嘴角仿佛是一个弧度出来的。

她既不承认，也没有否认：“那么，你的结论呢？”

安室透又透过后视镜凝视了她几秒，目光依然淡淡的，语气倒是沾了些人味：“有刻意掩饰的嫌疑。”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安室透想吃都有一种憋屈的味道，竹取星野选择沉默。

夜色浓稠，车窗外的橘黄色路灯光带如流水般不断掠过，在车内留下明明灭灭的斑驳。

沉寂是不被允许的，安室透抛出问题：

“竹取小姐平时喝咖啡多，还是茶多？”

竹取星野搭在膝上的指尖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脑海里飞速检索着近期可能暴露的习惯细节。

“咖…”竹取星野出口的音节极轻，随即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才接上，“…咖啡。”

安室透挑眉，“说谎。”

“……我刚刚说的就是咖啡。”竹取星野面色不动，维持着镇定。

“在波罗咖啡厅的时候就基本没见过你喝，今天下午在咖啡厅虽然点了，但你的表情可不像是喜欢”

他的语调平稳地上演着这场推理秀。

“有可能是因为接下来要办的事情在烦心。”竹取星野本能地反驳道。

“不喜欢也不用勉强。”安室透没在意她的反驳，像是认准了自己的推理那样，也不再拿出别的线索出来印证这一点。

莫名其妙，但准备好的反击被吞咽回了肚子里。

竹取星野沉默半秒，转头望向窗外流动的光影，声音淡了些：“茶不伤胃。”

“是，茶在提神之余，确实更能帮助人维持情绪上的冷静。”

安室透的声音放得极轻，“不选择咖啡的原因，或许不单单是胃，也可能是你最近，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保持绝对的冷静。”

竹取星野的目光没有收回，依旧落在窗外：“你到底是侦探，还是心理医生？”

“两者本质也差不多，不过是运用不同的工具解读人心而已。”

安室透换了个档，动作流畅地还是使用单手握着方向盘，“我只是觉得，一个习惯将情绪压制到冰点的人，大概率，活得很累。”

这句话，似乎有些落寞。

竹取星野侧过目光，安室透的半边脸在前车尾灯的照射下忽明忽暗，她看不懂。

于是也抛回一句，“累不累不重要，稳才重要。”

车内的气氛开始变得柔和。

“那当初为什么选择当警察？”安室透换了话题。

警察似乎确实不是一个求稳的职业。

竹取星野顿了顿，回答近乎标准答案：“这个世界上，总有些必须要有人去做的事。”

“很官方的回答。”

“总比抽签决定来得可靠。”

“可这份职业，尤其会消耗像你这样的人。”安室透语气真诚地说道。

她不讨厌现在的聊天氛围，于是竹取星野半眯上眼睛。

“那就自己找方法，把消耗掉的东西补充回来。”

“很有意思的回答。”

安室透笑着评价，眼底多了些审视的光芒。

原本是应该由风见裕也出面送她回家的，但走到一半安室透换了念头。

客观来讲今天表现的还不错，但关于竹取星野本人，安室透总觉得还有些没有被发掘的东西。

他不介意再多花些时间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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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驶入漫长的隧道，封闭的空间如同与世隔绝的囚笼，规律性的照明灯在挡风玻璃上划过一道道白亮的光弧，映照在两人之间沉寂的空气里。

就在某一瞬，强烈的光线切换如同触发开关，竹取星野猛地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仿佛有人用重锤从颅内敲碎了支撑的骨骼，所有强撑的意志瞬间瓦解。

她下意识地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在半空中硬生生收回，指尖擦过安室透搁在变速杆上的手背，一触即离。

她死死咬住舌尖，试图用锐痛唤醒涣散的意识，却只勉强支撑到隧道出口。

外界的光线如同爆炸般涌入眼帘的刹那，胃里翻江倒海的酸苦与喉咙无法抑制的痉挛同时袭来。

“靠边…”竹取星野的声音低哑破碎，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几乎与她的话音重叠，安室透已利落地打了方向，车身猛地刹停在路边。

他的手仍停留在方向盘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车门被猛地推开，带着咸腥气息的海风灌入，竹取星野弯下腰，身体蜷缩得像一张拉满的弓，痛苦的呕吐声被呼啸的海风撕扯吞没。

她能感觉到安室透的目光落在她颤抖的脊背上，灼热得几乎要穿透单薄的衣料。

等竹取星野终于直起身时，额前碎发已被冷汗浸湿，黏在苍白的皮肤上，整张脸已经失去了血色，她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注视，却在转头的瞬间刚好错过安室透喉结不易察觉的滚动。

一瓶拧开的矿泉水递到她眼前，他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指尖，激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安室透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判断：“严重的脑震荡反应，你不该接受这个任务。”

说话的时候，安室透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捕捉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没那么严重。”竹取星野嘴硬着，接过水瓶时因指尖的轻颤洒出几滴水珠，顺着她的手腕滑入袖口。

似乎她这样永远不咸不淡的坦度惹怒了安室透，没想到这位先生第一次剥去了所有温度，语气可以称得上冷漠：“以这种状态强行上阵，不止是害你自己，也会把身边的同伴拖入绝境。”

他向前逼近半步，将她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海风裹挟着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气息，与她呼吸交错。

他略微收回一丝锋芒，转而用平稳却更显冰冷的语调陈述：“记住你的身份，这种程度的不注意，是对你身上徽章的不负责。”

这算什么？

教训？

斥责？

还是失望？

竹取星野推开他的手，水瓶也随之被甩到地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这个动作让她不得不更靠近他，近得能看清他瞳孔中自己狼狈的倒影。

身体的不适加上被安室透莫名其妙的教训，她忍耐到了极限。

“其实我早就想说了，我不管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但总之不可能从我身上拿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竹取星野的声音因虚弱而微微发颤，却带着倔强的挑衅。

“还有，”她几乎是原封不动地把话还给了他，抬眸直视他的眼睛，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摆正你的位置，咱们俩之前也就是前同事的关系，关心也好，说教也罢，我想你都没有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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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口的红灯转绿，车辆重新启动，灰色轿车也随之流动开来。

竹取星野眼神堪称空洞，她有些累了，好像该休息了，但是不能。

这是是大街，还没有完全回到市中心，是不安全的地方。

理性分析她应该让安室透送完自己回家，但不是所有时刻都可以保持理性的。

就像现在。

她拿起手机之后，又选择放下，好像没有可以联系的人呢。

竹取星野扯了扯嘴角，觉得今晚实在有些寒冷，她只能用衣服把自己完全裹起来。

寒冷会使人反应能力降低。

在身后的人快要把手搭在竹取星野肩膀上的时候，她才透过影子反应过来不对经。

竹取星野侧身下意识就要拔出腰间别着的枪，却被人抢先一步看穿了动作，从背后按住了她的双手。

她心下一惊，好在身后的人也没有再恐吓她的意思在。

“别急，是我。”男人开口。

像是炸了毛的猫一下子顺了下来，竹取星野心率还没有完全下降，但整个人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她转过身，果然是萩原研二。

“你怎么在这？”竹取星野问。

“我怎么不能在这。”萩原研二看着她站稳，确定没有太大问题了之后才收回了手。

本来只是按照那家伙说的护送对方回家，不过眼前这位看起来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了，走路起来摇摇晃晃不说，甚至马上就要撞到前面的路灯都没有察觉，他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才准备出面展现自己的存在。

竹取星野晃了晃神，倒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的意思。

“你有事情吗？”

萩原研二觉得好笑，看来这人没有一点自己差点要被撞的自觉。

他正打算回话，突然，后方骤然传来一声尖锐到刺耳的轮胎摩擦声。

萩原研二敏捷地捕捉到那束迅速逼近，充满恶意的强光。

一辆深色越野车副驾车窗摇下，枪口的焰光在黑暗中一闪。

“啧。”他的语气完全没有往常那样轻松又自在的样子，大概是觉得被人push到现在居然还要加班有些烦躁，一把拉过竹取星野蹲在路边停着的轿车后面隐蔽。

“砰！”子弹击碎了轿车挡风玻璃，冰凉的玻璃碎渣也迸溅到了两人身上。

竹取星野整了整眼睛，这些人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萩原研二完全不应该承受这些无妄之灾。

“你要是敢说出让我先走的话就死定了。”萩原研二眯了眯眼睛，明明是背对着她的，却好像完全明白她心中所想。

竹取星野语塞，接下来的动作却异常稳定，迅速从腰间取出自己刚才就想要拿出来的那把枪，低声道：“让开！”

萩原研二没有质疑她的决定，很默契地错开了身影，竹取星野扣动扳机。

“砰！砰！”两声干脆利落的点射，精准地击碎了对方的前胎。

萩原研二刚想说一声“干得漂亮”，就发现身后这位的莽撞程度完全堪比自己的幼驯染，虽然敌人现在也失去了交通工具，但不代表他们现在就完全安全了。

竹取星野直接越过萩原研二，从两个人躲身的地方跑了出去，速度之快，或者说行动之莽，完全和刚才摇摇欲坠的样子割裂开来。

竹取星野推测的没有错，这些人一定攻击目标是只有自己的，所以就算是在萩原研二意识到她干了些什么也想要出来帮忙的时候，那些火力也依然聚集在她这边。

接下来一段时间更新可能不太稳定，事情太多有点忙不过来了，而且我需要理一理思路（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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