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红与黑的互换 第23章 父母的狂想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尴尬、荒谬和杀意的混合体，令人窒息。

工藤新一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已经僵硬到无法做出任何表情，只能在内心疯狂咆哮：

不是的！妃律师！事情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童养夫又是什么鬼啊？！你到底开了个什么离谱的头！

黑泽阵的小脸依旧黑如锅底，但他似乎强行压下了当场灭口的冲动，只是用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冷冷地扫过阿笠博士，后者立刻缩了缩脖子，感觉后颈发凉。

妃英里律师不愧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不败女王，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和无语后，她迅速调整好状态，职业素养重新占据上风。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目光转向工藤新一，语气恢复了专业和冷静：

“黑泽先生，关于浅川舞的案子，有些细节我想再跟您确认一下。

警方目前的证据链虽然对您不利，但并非无懈可击。比如案发时宴会厅的电力控制系统日志，似乎有被篡改的痕迹，还有那名死亡芭蕾舞演员浅川舞生前的人际关系网，尤其是她与HDUND集团旗下文化公司的合约纠纷，这些都可能成为突破口。”

工藤新一心中一惊，正努力回忆黑泽阵之前灌输给他的那些零散信息和组织内部的可能操作手法，思考该如何回答才能既不暴露身份又显得专业可信时——

“叔叔，”黑泽阵那稚嫩的声音适时地响起，他拽了拽工藤新一的裤腿，仰着小脸，用一种“小孩子无意中听到大人谈话”的天真语气插嘴：

“那天晚上停电前，我好像看到有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叔叔，在舞台后面的电箱那里鬼鬼祟祟的哦！他的手背上，好像还有个乌鸦形状的贴纸呢！”

乌鸦（Raven）！

工藤新一心脏猛地一跳！

黑泽阵这是在给他递话！而且精准地指向了真正的凶手！

他立刻反应过来，顺着这话，模仿着黑泽阵那冷硬的腔调，对妃英里说道：“嗯。电力系统的异常我已经让技术部门在核查。至于浅川舞，她最近确实试图用一些……

一些不实证据，敲诈公司，公司安全部门正在处理此事，可能与她的死有关。

警方如果愿意深入调查这方面，或许会有收获。”他尽量言简意赅，避免多说多错。

妃英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迅速在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上记录着：“电力系统目击证人……公司内部纠纷……很好。

这些信息很有价值。尤其是那位‘服务生’的特征，我会提醒警方重点排查。”

她抬起头，看向工藤新一的眼神少了几分之前的审视，多了几分专业人士的认可，“黑泽先生提供的方向很清晰，这样应对起来就更有把握了。”

她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另外……我听说，黑泽先生刚刚收购了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部分股份？”

她虽然和毛利小五郎离婚了，但那份多年的情谊和关心并未完全消失。

毛利小五郎的情况她知道，对于黑泽阵突如其来的收购，妃英里为毛利小五郎担心，担心黑泽阵是怀有什么目的，比如让毛利小五郎顶罪，又或者——

是一种对妃英里无声的威逼，让妃英里用尽所有，并且不顾真相如何的去给黑泽阵脱罪。

无论哪种原因，妃英里都难以接受。

听到这话，工藤新一心里咯噔一下，看向黑泽阵。

黑泽阵（柯南）则微微点头示意。

工藤新一只能继续扮演冷酷投资人：“嗯。一项商业投资。毛利侦探事务所在本地有一定口碑，值得注资。

日常经营我不会干涉，但他目前的麻烦，我会提供必要的……资源支持，确保资产价值。

我之所以收购侦探社，只是为了联系目暮警官，关注案件进展，并没有其他的企图。妃律师，你不用担心。”

这话说得冰冷无情，完全符合“黑泽阵”的人设，但也间接表达了会帮忙解决毛利小五郎的麻烦。

妃英里听完，似乎稍稍松了口气。

只要这位神秘的“黑泽先生”是出于商业目的和目暮警官的联系而非其他，并且愿意提供帮助，那对毛利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况且，以上的理由也足够站的住脚，妃英里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谢谢您，黑泽先生。那我就不打扰了。”

她收起平板，礼貌地告辞，转身离开的步伐依旧干练，只是背影似乎比来时轻松了一点。

送走妃英里，客厅里只剩下三人。阿笠博士看着气氛依旧诡异的“表叔”和“童养夫”，觉得自己像个几千瓦的大电灯泡，而且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他赶紧对黑泽阵（柯南）挤挤眼，小声说：

“那……那新一啊，你们先聊，实验室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回头……回头再说！”说完，几乎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工藤新一看着博士对着真正的黑泽阵喊“新一”，还挤眉弄眼，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心里五味杂陈：博士啊博士，你真是……认贼作子啊！

……

另一边，妃英里坐回自己的车里，并没有立刻发动引擎。她握着方向盘，沉思了片刻。

那个叫柯南的孩子……太像了，真的太像新一小时候了，尤其是偶尔眼神里闪过的神采。

而且“黑泽阵”这个人，总给她一种深不可测的危险感。虽然刚才的案件对答看起来很专业，但那种违和感依然存在。

出于一种莫名的担忧（或许也有点出于对老对手兼好友有希子的复杂心情），她最终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工藤有希子的越洋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工藤有希子似乎刚睡醒、但依旧娇俏的声音：“喂~英里？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会主动打电话给我？该不会是想我想得睡不着吧？”

妃英里无视了她的调侃，直接切入正题，语气严肃：“有希子，我问你件事，你认真回答我。你们家新一……最近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远房亲戚来访？

比如，一个叫黑泽阵的银发男人，还有一个……长得和新一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叫江户川柯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工藤有希子的声音瞬间清醒了不少：“黑泽阵？柯南？没听说过啊！

新一那小子又搞什么鬼？等等……英里，你看到他们了？在哪里看到的？”

“在你们家。刚才我去找阿笠博士谈事情，碰巧遇到的。”妃英里斟酌着用词，“那个黑泽阵，说是新一的远房表叔，气质很……特别。

那个叫柯南的孩子，阿笠博士的说法是……”她顿了顿，似乎觉得那个词难以启齿，“……是新一表叔的‘童养夫’。”

“童养夫？！噗——哈哈哈！！！”电话那头爆发出工藤有希子惊天动地的笑声。

“英里！你是最近官司打太多出现幻觉了吗？还是被毛利小五郎那个笨蛋传染了？童养夫？！哈哈哈！我们工藤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等等……和小新一长得一模一样？”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英里，你确定那个孩子和小新一小时候一模一样？”

“非常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妃英里肯定道，“而且，那个黑泽阵，刚刚收购了毛利侦探事务所51%的股份。”

电话那头陷入了更长的沉默。过了一会儿，工藤有希子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兴奋和八卦：

“喂，英里……你说，会不会是……优作他在外面……？

你知道的，作家嘛，总有些浪漫的……

呃，意外？

然后现在人家带着孩子找上门来了？！那个黑泽阵其实是保镖或者管家？而小新一因为无法接受突然冒出个弟弟，所以才躲起来，还发了那条奇怪的短信？

哦莫！这简直比我演过的任何一部戏都精彩！”

妃英里：“……”她简直想敲开有希子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有希子！你的想象力可以再丰富一点！我是觉得这事有蹊跷，提醒你一下！优作呢？让他听电话！”

“优作啊？他正在书房捣鼓他的电脑呢，神神秘秘的，说是在检查家里的安防系统……等等！安防系统！”

有希子突然叫了起来，“我想起来了！优作之前好像确实在新一房子里偷偷装了几个隐蔽摄像头！说是怕他一个人住不安全！但没告诉新一！他刚才好像就是在看那个！”

就在这时，书房里的工藤优作看着电脑屏幕上分割的几个监控画面，眉头紧锁。

画面中，那个银发男人正略显局促地站在客厅里，而那个长得和儿子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则像个主人般坐在沙发上。

监控没有收音功能，所以只能看到画面。

虽然听不见声音，但工藤优作能看到小男孩对着银发男人招了招手，银发男人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然后……小男孩伸出手，似乎……帮银发男人整理了一下歪掉的领带？

动作自然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

工藤优作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屏幕的冷光。

有希子拿着手机冲进书房：“优作！英里说……”

“嘘。”工藤优作示意她安静，指着屏幕，声音低沉而充满探究，“有希子，你看……这个银发男人，他的一些小动作……比如思考时下意识会用拇指摩擦食指关节，还有刚才走路时的小动作……是不是很像新一？”

有希子凑近屏幕，仔细看着，眼睛越瞪越大：“好、好像是真的……可是他的脸……”

“还有这个孩子，”工藤优作将柯南的画面放大，“他的眼神，他的坐姿，那种掌控一切的气场……完全不像一个孩子。

而且你看他和银发男人的互动……”

画面里，小男孩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银发男人猛地低下头，凑近他，两人对视着，距离极近，气氛莫名紧张又暧／昧。

有希子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捂住嘴，眼中爆发出比刚才更炽烈的八卦光芒：

“天啊！优作！我好像明白了！不是什么私生子！是童养夫！

是……是那个！年下攻和傲娇受！

这个银发男人肯定是新一不知道从哪里惹来的风流债，结果对方因爱生恨，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自己变成了小孩子来找他报仇！

结果却心软了！

或者旧情复燃了，所以才会是那种又怕他又忍不住靠近他的纠结样子！

哦莫哦莫！童养夫什么的，原来是这种玩法吗？！刺激！”

工藤优作：“……”他虽然觉得妻子的脑补方向过于狂野，但监控画面里两人那种诡异又亲密的互动，确实无法用常理解释。

尤其这个“柯南”的表现，太不寻常了。难道新一真的惹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甚至牵扯了某些……超自然力量？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担忧、困惑以及……一丝极其荒谬却又忍不住深想的兴奋（主要是有希子）。

工藤优作沉吟片刻，做出了决定：“有希子，订机票。我们得尽快回去一趟。

这件事，必须当面弄清楚。”他指着屏幕上那个正被“小男孩”的气场压得死死的“银发男人”，“我总觉得……‘他’可能需要帮助。”

而有希子已经兴奋地开始搜索最近的航班了，嘴里还念念有词：“哎呀，得给‘儿媳妇’带点什么见面礼呢？这么小尺寸的西装？还是限量版玩具／枪？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工藤宅客厅里，正在被“童养夫”用眼神死亡凝视的工藤新一，猛地打了个寒颤，一股恶寒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黑泽阵微微挑眉：“怎么了？”

“没、没什么……”工藤新一搓了搓手臂，“就是突然觉得……好像被什么很离谱的东西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