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红与黑的互换 第21章 收购谈判

哐当——！

麦片盒和牛奶桶砸在地板上的闷响，伴随着黑衣壮汉那声慌慌张张、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缝里的“抱歉，老板，我什么都没看见！”，像一颗尴尬的炸弹在清晨的厨房里爆开。

工藤新一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猛地就想把几乎趴在他身上的黑泽阵推开！

这姿势！

这距离！

再加上高个男人那充满遐想的惊呼……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黑泽阵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慢条斯理地从餐桌上跳下来，甚至还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精致的儿童家居服。

他冰蓝色的眼眸扫过门口手忙脚乱捡东西的伏特加，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天气：“东西放厨房。十分钟后车库等我。”

“是！老板！”男人如蒙大赦，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把东西胡乱塞进厨房柜子，然后像被鬼追一样飞快地溜了出去，全程没敢再抬头看一眼。

黑泽阵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工藤新一：“伏特加，我的助理。他绝对可靠，我把互换的事情简单告诉他了，所以在他面前你不需要担心身份暴露。”

工藤新一没有心情听黑泽阵讲这个，他现在还僵在原地，脸上红白交错，气得牙痒痒：“你！你为什么不解释？！”

黑泽阵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根本不存在的污渍，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看白痴的嘲弄：

“解释什么？说我们在进行严肃的战略部署？

伏特加的脑子处理不了这种复杂信息。一个简单且他能够理解的‘误会’，更能让他闭嘴，也更符合‘我’一贯的作风。”他特意加重了“我”字。

工藤新一被噎得说不出话。

是了，琴酒怎么可能跟下属解释？

越神秘，越不可测，才越能掌控手下。

他只是……只是受不了那种被误会的憋屈感！尤其是和这个恶魔！

“难道你不担心他误会你是个变／态吗？”

黑泽阵歪着头看着工藤新一，似乎是对他的问题感觉到不解：“在打工人心里，哪个老板不是变／态？”

工藤新一：“……”

“走了。”黑泽阵不再给他纠结的时间，迈着小短腿率先向外走去，“去换衣服。挑最贵的穿。”

半个小时后，一辆低调但性能强悍的黑色轿车驶离了鸢尾花园别墅区。伏特加驾驶，黑泽阵和工藤新一坐在后座。

工藤新一身上穿着一套熨帖得一丝不苟的意大利高定黑西装，价格标签能吓死几个普通人，但他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这衣服像一层无形的枷锁。

旁边的黑泽阵也换上了一套做工精良的儿童小西装，打着领结，像个缩小版的商业精英，正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快速浏览着资料。

“去米花町五丁目，毛利侦探事务所。”黑泽阵头也不抬地吩咐。

“是，大哥……呃，老板。”伏特加下意识地想叫大哥，随即想起后座现在有两个“老板”，赶紧改口，声音有点发虚，显然还没从早上的冲击里完全回过神。

工藤新一听到目的地，立刻看向黑泽阵，用眼神询问：那妃英里律师呢？不是说好十点？

黑泽阵仿佛能读心，淡淡开口：“伏特加，十点整，你去米花中央图书馆门口等妃英里律师，告诉她，黑泽先生临时有紧急海外视频会议，今日的拜访取消，具体时间再约。态度要恭敬，理由要充分。”

“明白，老板！”伏特加立刻应下，虽然让他去应付那位气场强大的律政女王让他有点肝颤，但总比待在两位气氛诡异的“老板”身边好。

工藤新一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提了起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妃英里那边迟早要面对。而现在，他们要直接去面对小兰和毛利大叔了……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

车子很快停在了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那熟悉的波洛咖啡馆门口。

工藤新一下车，仰头看着那扇熟悉的窗户，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上一次从这里离开时，他还是工藤新一，而现在……

黑泽阵也下了车，整理了一下小西装，然后极其自然地向工藤新一伸出了小手。

工藤新一：“……干嘛？”

“牵着手。”黑泽阵的语气不容置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围，“‘叔叔’带着第一次上门做客的‘侄子’，这样更合理。”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工藤新一总觉得在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恶劣的趣味。

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但想到之前的“合作约定”和眼前的情势，工藤新一只能咬着牙，极其不情愿地伸出手，让那只小小的、柔软却带着冰凉体温的手握住了自己的几根手指。

高大的银发男人牵着精致的小男孩，这画面引得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楼梯。事务所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毛利小五郎唉声叹气的声音和电视里赛马节目的喧嚣。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请进！”毛利兰清脆的声音传来。

推开门，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毛利小五郎瘫在办公桌后的椅子里，对着电视唉声叹气，胡子拉碴，显然还没从被冤枉的打击和宿醉中完全恢复。毛利兰正在旁边打扫卫生，脸上带着担忧。

看到进来的两人，尤其是那个显眼的银发高大男人，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都愣住了。

“您……您是？”毛利兰警惕地看着工藤新一，目光在他和身边的小男孩之间来回移动。

工藤新一喉咙发干，正想硬着头皮开口自我介绍，黑泽阵却抢先一步，用稚嫩清亮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腼腆开口：“毛利叔叔好，小兰姐姐好！我是江户川柯南！小兰姐姐，我们上次见过的，还记得吗？

对了，这位是黑泽阵叔叔，是新一哥哥的朋友！新一哥哥拜托黑泽叔叔来看望你们的！”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混蛋！又擅自给自己加戏！还说得这么溜！

“新一的朋友？”毛利小五郎皱起眉头，打量着工藤新一，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毕竟“黑泽阵”这张脸看起来实在不像个好人。

毛利兰的目光则更多地落在了黑泽阵身上。她看着那张稚嫩却异常冷静的小脸，眉头微微蹙起，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疑惑和……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上次毛利兰因为太担心爸爸的事情没有仔细看，如今看着眼前的柯南，毛利兰心中一跳——

这张脸……尤其是那双眼睛的神采……为什么那么像……像新一小时候？

“小弟弟，你……”毛利兰忍不住蹲下身，想仔细看看他。

黑泽阵立刻微微低下头，向工藤新一身后缩了缩，小手也抓紧了工藤新一的手指，扮演出一个怕生内向小孩的模样，同时用稚嫩的声音小声说：“新一哥哥说，毛利叔叔遇到了麻烦，黑泽叔叔很厉害，可以帮忙……”

工藤新一感受着手指上传来的、暗示他接话的微小力度，只能硬着头皮，模仿着黑泽阵那冷硬的腔调，干巴巴地开口：“嗯。工藤托我过来看看。听说毛利先生遇到了点事情。”

毛利小五郎哼了一声，没什么好脸色：“帮忙？怎么帮？现在所有证据都对我不利！”他虽然糊涂，但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气质不凡，非富即贵，但越是这样的人越让他觉得有距离感。

黑泽阵从工藤新一身后探出小脑袋，继续用天真无邪的语气充当传声筒：“黑泽叔叔说，他可以投资叔叔的侦探社！让侦探社变得更厉害，这样就能请更好的律师，也能更好地查清真相了！”

“投资？”毛利小五郎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但随即又黯淡下去，“我现在这情况，谁还敢投资……”

“一百万日元。”工藤新一按照之前黑泽阵在车上教他的，直接报出了价格，声音冰冷没有起伏，“收购侦探社51%的股份。日常经营仍由你负责，我的人只负责监督财务和协助处理……‘特殊’案件。”他努力让这话听起来像个纯粹的商业决策。

“一……一百万？！”毛利小五郎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刚才的颓废一扫而空！“五十一的股份？好好好！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毛利小五郎激动得差点语无伦次，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和底气！有了这笔钱，他就能请妃英里那个级别的律师彻底洗刷冤屈了！

“爸爸！”毛利兰忍不住出声阻止，她总觉得这事透着一股古怪。一个陌生人，还是新一“朋友”，突然上门提出这么优厚的条件？而且那个叫柯南的孩子……

她再次将目光投向黑泽阵，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孩子的眼神，偶尔流露出的冷静和洞察，根本不像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她忍不住开口试探：“柯南君，你和……新一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从来没跟我提起过你。”

来了！工藤新一心中一紧。

黑泽阵却抬起头，迎着毛利兰探究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孩子的失落和委屈：“新一哥哥说……说这是男人间的秘密，不能告诉小兰姐姐……”

他故意小声嘟囔着，还下意识地揪了揪工藤新一的裤腿，像个寻求庇护的小孩。

这个反应天衣无缝！

既解释了为什么从没被提及，又带着点小男孩特有的、想拥有独家秘密的幼稚心态，甚至还隐隐点了工藤新一平时就爱瞒着她搞秘密行动的“坏习惯”，瞬间勾起了毛利兰的共鸣和一丝无奈。

毛利兰眼中的疑虑果然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点好笑和无奈：“真是的……新一那家伙，总是这样……”

她叹了口气，不再追问孩子，但还是警惕地看了工藤新一一眼，“黑泽先生，非常感谢您的好意，但这件事……”

“这是合同。”工藤新一不等她说完，直接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放在桌上，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觉得没问题就签字。钱马上到账。”

这是黑泽阵的风格，高效，冷酷，不给对方太多思考时间。

毛利小五郎一把抓过合同，眼睛放光地看着上面那个惊人的数字，几乎没怎么看条款就嚷嚷着：“签！我签！笔呢？小兰，快拿笔来！”

“爸爸！你至少看清楚条款啊！”毛利兰急了。

“哎呀！看什么看！黑泽先生是新一的朋友，还能坑我不成？！”

毛利小五郎此刻已经被巨额投资冲昏了头脑，更何况他潜意识里觉得，能跟工藤新一那小子做朋友的，大概率不是什么坏人，虽然这位看起来有点吓人。

最终，在毛利小五郎的坚持下，合同还是签了。工藤新一看着毛利小五郎在合同上签下名字，心情复杂无比。他这就……把大叔的侦探社卖了一半给黑泽阵？

黑泽阵的嘴角，在无人注意的角度，极其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随即恢复天真模样。

交易完成，工藤新一一刻也不想多留，牵起黑泽阵的手，冷淡地告辞：“资金下午到账。有事会联系你。”

说完，不顾毛利小五郎热情的挽留和毛利兰依旧带着些许探究的目光，拉着黑泽阵转身下楼。

回到车上，工藤新一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

“演技有待提高。”黑泽阵冰冷地评价，松开他的手，拿出消毒湿巾仔细地擦着自己的每一根手指，“尤其是面对你那位‘小兰姐姐’的时候，眼神里的情绪太多。”

工藤新一懒得理他的嘲讽，只是皱眉问道：“下一步呢？收购了侦探社，然后怎么办？怎么利用这个身份去查案？”

黑泽阵将用过的湿巾扔进车载垃圾桶，冰蓝色的眼眸望向窗外飞逝的街景，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等。”

“等？”工藤新一不解。

“等‘乌鸦’……或者警方，谁先露出破绽。”黑泽阵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狩猎般的弧度，“现在，我们是摆在明处的诱饵了。鱼儿，总会咬钩的。”

车子向着下一个目的地——工藤宅驶去。工藤新一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心中涌起一股近乡情怯的茫然。

而黑泽阵则闭上眼，像是在养精蓄锐，又像是在谋划着更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