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穗理温柔地摩挲着景光的脸庞,看着他明显与年轻的他不一样,此时的他多少带了几分沧桑,由此也能看出这个任务的确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影响。
她摸到了爱人的下巴处的胡子,笑了笑,感慨道:“hiro,不知道你之前留下来的剃须刀还能不能用。”
虽说景光离家很多年,但关于他的一切,千穗理舍不得抛弃。
她怎么能抛弃与她的丈夫有关的一切呢?
虽然很久没有见,但千穗理和景光似乎从来都没有生疏。
听着她的话语里的埋怨,景光忍不住笑了笑,低头握着她的手腕,在手心处落下一吻,“嗯,没关系,不能用我出去买也行。”
他无比感谢千穗理没有抛弃自己,让他有家可归。
他也想过如果千穗理真的抛弃了自己怎么样.......千穗理怎么能抛弃他呢
他要保护的人是她,她最爱的人也只能是他。
“hiro,和我聊一下,这些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吧,和你聊完我就回去陪绘梨衣睡觉了。”千穗理知道自己的女儿现在还生着气,要是今晚不哄她睡觉,估计她会记仇。
但千穗理的确也很想知道景光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他无法回到自己的身边。
景光的手指缠绕着千穗理的长发,看着她的面容,她的睫毛不安地颤抖着,指尖无意识地掐进自己的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千穗理,不要掐自己的掌心。”
相识多年的爱人,他知道这是千穗理不安的表现。
他伸手把千穗理的手牢牢地相握在怀里,摩挲着带着她手上的戒指,那是他买的戒指。
“千穗理,我二十二岁那年和零接了一个任务,去一个黑衣组织处卧底。”
他还是决定要把一些不太重要的信息告诉了千穗理,这也是为了在以后遇到危险的时候,她和绘梨衣知道如何躲避。
黑衣组织的人已经发现了他真实姓名为诸伏景光,下一步,组织的人就会盯上他的家人和同伴。
“后来呢?”千穗理并不敢继续问下去了。
“后来身份被人暴露了,我遭到了他们的追杀,为了保护你、零还有高明哥的信息不被泄露,我选择自杀了。”
千穗理神色一愣,沉默地抱紧了景光,眼泪又冒了出来。
当初,景光确很难分辨赤井秀一说的话是否为真实,为了保护家人和同伴,毅然扣动板机选择了自杀。
他以为自己死了,毕竟近距离对着自己的手机和心脏扣动板机,在那一刻,他是带着奔赴黄泉的决心赴死。
只有他死了,他的家人和同伴才会平安地活下来。
要问他是否怕死,他害怕过的,但想着妻子、哥哥和挚友,他有着赴死的勇气。
没有想到再次醒来却出现在彭格列医院,一家外资医院。
出现在病房的人是千穗里的哥哥山本武。
“哥哥救了你吗?”千穗理惊讶地看着景光,她的哥哥山本武仅仅只是一个跨国企业的小职员。
面对她毫不知情的反应,景光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关于自己在彭格列治疗的事情,彭格列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他肯定知道,知道的十分清楚。
但正如妻子的哥哥山本武说的,千穗理和绘梨衣都是他们要保护的人,这些事情没有必然让他们知道的太清楚、太多。
“诸伏,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不是吗”山本武靠在阳台栏杆上看着无边的夜色对着景光说道。
山本武并不想让千穗理牵扯进mafia的事情里,他希望自己在家人面前永远是那个棒球笨蛋,而不是天生杀手。
景光沉默了很久,他和山本武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因为他也不想自己在组织的那一面让千穗理看到,毕竟为了在组织往上爬,他总是需要完成一些任务,手上也是要沾上血的。
他希望在她面前,自己还是之前的那个诸伏景光。
千穗理只是沉默地握紧了景光的手,摸到他手上的老茧,想到他这些年来的经历,眼眶忍不住一红,“hiro........”不自觉已经带上了哭腔。
其实,在景光要考警校当一名警察的时候,她就已经十分担心,甚至想过在他求婚的时候,要不要用让他退出公安她才同意结婚来逼迫景光。
但是她做不到毁掉景光的梦想。
那是她的爱人一路披荆斩棘才能实现的梦想,她又怎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破坏景光的梦想了。
“我出院之后调查了当年是谁出卖我的卧底信息,后来辗转纽约、慕尼黑等多个城市,目前已经找出了,我明天会和零见一面。”
余下的事情已经不适合再和千穗理谈起,景光握着她的手腕,指腹摩挲着她跳动的脉搏,让他深刻地意识到此时的她就在自己的身边。
景光有很多事情都瞒着千穗理,掌控着她,管着她,默默地侵占她的生活和交际圈,这都是他的小心思。
从高中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太需要索求千穗理给予自己的情绪价值了。
结婚之后,他们的房子、千穗理和绘梨衣就是他为自己构建的乌托邦,在这个乌托邦里不会有任何别的事情。
千穗理没有去问他为什么要那么久才回来,也没有问为什么他此时此刻会回来.......“hiro,你能够活着回来我的身边就好。”
“hiro,那你未来还会离开吗?”
景光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灰蓝色的眼眸里带着明亮的笑意,亲了亲她,“不会。”
他再也不会离开他的妻子和孩子。
不会离开他的乌托邦。
得到景光肯定的答复,千穗理这个时候就放心下来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上去洗澡了,今晚要哄绘梨衣睡觉了。”
说完,她准备要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突然想到景光今晚穿什么衣服的问题,“hiro,我不知道你二十二岁的衣服还适不适合你穿。”
她上下比划了一下,二十九岁的景光和二十二岁的景光还是有些区别的,最起码二十九岁的他肩膀壮硕了不少,简单的说就是大只了很多。
她刚才抱了一下景光是可以感受的得到。
景光借此向千穗理撒娇,那么大只的男人抱着她温柔地笑着,“那么只能麻烦千穗理明天陪我去逛街买一些衣服了。”
“好喔,你明天要和我一起去送绘梨衣吗?”千穗理问道,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位新手爸爸要如何与傲娇别扭的绘梨衣相处。
提到绘梨衣,景光沉默了一下,在医院的时候,他得知了千穗理怀了孕,也决定把这个孩子留下来。
他爱绘梨衣这个孩子,因为她的妈妈是千穗理。
在那一刻,他庆幸的是,无论如何,他都能和千穗理有联系,什么联系都好,只要他还能和她有关系。
景光想起了刚刚绘梨衣对于自己的排斥,他第一次展现了不自信,“千穗理,绘梨衣......会讨厌我吗?”
千穗理双手捧着他的脸,看着他蓝灰色的眼眸里的不自信,揉了揉他的脸,就像在照顾绘梨衣一样,“hiro,她讨厌你是正常的,因为你作为爸爸的确缺席了很久。”
“她是小孩,我不可能要求她理解你、尊重你的职业。因为她比起尊重你的职业,她更加想要有爸爸陪在身边。”
她看着景光因为自己的话而露出的自责的神情,摸了摸他的脸,“hiro,慢慢来吧。”
“我相信你一直都是一个好爸爸、好丈夫。”
在很多时候景光能够从千穗理身上吸取很多情绪,获得了安心感予幸福感。
“千穗理.......”景光低头亲了亲千穗理。
洗过澡的景光穿着七年前的睡衣出来,本想敲门和母女二人说完晚安,但一想到她们已经睡着了,再加上绘梨衣有点不喜欢自己,最终还是没有做这个决定。
他站在客厅的那片照片墙上,看着在他缺失的岁月里千穗理和绘梨衣的过往,眸光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
绘梨衣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里、第一次学会走路、千穗理的生日里第一次出现了绘梨衣、她们母女二人第一次去旅游。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到处都充斥着千穗理和绘梨衣留下来每一样痕迹,感受到了宁静与安全感。
他知道自己因为童年的事情心理问题多少有些严重。
既然千穗理选择了自己,她就不要放开他的手了。
他看着茶几上的闹钟,走向了十一点的时候,拿出手机拨通了很久没有打过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
“.......你是谁?”
“零。”
对面传来了长久的沉默,甚至带上了几分不可置信,“hiro?”
“是我。”
景光知道自己的挚友肯定不会相信这通电话,“零,除了我们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你叫降谷零吧。”
“我明天送完绘梨衣去上学之后,然后我们见一面,我们要搞清楚真正解决的对象是谁。”此时的景光露出了从未在千穗理面前展现出的锋利、有进攻性的一面。
毕竟在组织想要往上爬绝不可能是温柔。
当然他的进攻性只是针对他们要解决的对象,并非单单是黑衣组织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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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结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