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区零】老天，我活的像个人机 第47章 第 47 章

那个东西爬出来了。

随着柱子的落下，尘土飞扬。有东西在纪念碑里翻滚，顺着内部的墙壁一路向上攀爬。我的心跳声越来越大，逐渐和纪念碑里的声音混在了一起。拉着原型机的星期五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他说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那个事情好像是，好像是.....

有什么爆炸了。

在那瞬间，以太的结晶纷飞。一只手从碎片里伸了出来，一巴掌拍向距离塔碑最近的我和珂蕾妲。大地发出一声巨响，直接凹陷下去，如同被子弹击打的玻璃那样碎裂开来，脆弱的纪念碑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冲击，从根部开始出现裂痕。大家伙被吓了一跳，喊着社长和我的名字就冲了上来。珂蕾妲刚拉着我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巴掌，可是那怪物伸出另一只手，径直拽走了我。

珂蕾妲从废墟里钻出来，有些崩溃的瞧向倒塌的纪念碑。伊埃斯的眼睛闪烁着，和他相连接的铃大喊着后退。这周围的以太活性在不断提升。她说着，巨大的晶体拔地而起。本拽走了珂蕾妲，哪怕她愤怒的挣扎想要去里面找我。星期五用力的把原型机拽出来，汉斯则被骤然生长的结晶切成了两半。格莱特被困在了结晶内部，她砸碎了成片的晶体，费力的把汉斯推了出去。

格莉丝来不及心疼自己的孩子，急剧上升的以太催生着更多的以骸。安东把伊埃斯放在肩膀上，准备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本担忧地望向结晶形成的墙壁，那里面传出剧烈的碰撞声。

而此时此刻，我正被这怪物抓在手里。祂的半个身子还卡在地里，手却恶狠狠的掐着我的脖子。我被困在这里，与大家仅有一墙之隔。随着祂逐渐的用力，我的可视范围逐渐开始缩小。窒息感挤压在我的胸口，好像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压缩成团。怪物的头盔在滴滴作响，持续不断的声音击打着我的神经。我狠狠地给了祂一拳，祂的脑袋很硬，我的拳头也不赖，这一拳敲碎了祂的头盔，流露出来的像是腐烂的肉一样的东西沾了我一手。

祂嚎叫一声，放松了对我的压迫，我趁机一脚踹在了祂的肚子上。祂被踹的飞了出去，手直接从我的脖子上滑落。我的勃颈上留下一道抓痕，以太的颜色一闪而过。我摸了摸脖子，浅羽悠真送的颈环还在，幸好没坏掉。

我的视线被扬起的烟雾遮挡了。我看不清祂的位置。周围没有其他人的身影，我不得不独自进行战斗。格莉丝给我的她的炸弹还有的剩，我引爆了它们，电流直冲天际。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家伙冲过来了，他越过电流，皮肤裂开了。我看见了祂挥舞过来的手掌。祂的掌心蹭过了我的眼睛。一阵剧痛在瞬间袭来，有什么穿过了我的左眼。我觉得脸颊上滑腻腻的，是血？眼睛内部的晶体？还是些什么其他的，冰凉恐怖的东西。

可当我再摸向眼睛时，那什么也没有。没有血液，没有眼泪，就连伤口和疼痛都消失了。好似我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可是我实打实的经历了那剧痛，就连大脑还在一抽一抽的跳动。这绝对不是幻觉，我告诉自己，这绝对不是。

怪物又扑过来了。我在地上滚了一圈，祂撞在了墙壁上。这一下很用力，竟给结晶撞出了一道裂痕。我爬起来，弯着腰捂住左眼。我的大脑告诉我它受了伤，并给予了我相对应的不存在的疼痛反馈。攀爬着墙壁的怪物摇晃着脑袋。祂并不理解我。我被祂撞翻在地，两个人一起滚向了不远处的烂尾楼。我扣住祂脸上的头盔，这东西只剩一半了，裸露出来的内部的结构像发酵过头的面团。祂愤怒的甩着脑袋，把我高高地举起。我抬起大腿，用膝盖打碎了祂的另外半边头盔。

祂吃痛的怒吼一声，一巴掌把我扇飞了。我砸进废弃的机械形成的垃圾堆里，身体一震剧痛。格莱特在这时钻碎了结晶，气冲冲的跑了过来。格莉丝把我抱了起来，我没留恋这份安逸和怀抱，扑通一声滚了下来。怪物绕过格莱特，祂直冲破损的汉斯，用那留着以太的脑袋钻进机械破损的身躯。

抓住祂！珂蕾妲一个箭步跳上去，和本一起抓住了祂的腿。怪物挣扎着，以太结晶顺着汉斯的身体开始蔓延。格莉丝的平板开始报警，以太反应读数高到爆表。她表情惊慌的抬起头，珂蕾妲用一只手捂住脑袋，她说她忽然有点眩晕，几乎要看不清东西了。铃奋力的跳着，她说这是以太侵蚀症状，珂蕾妲，快离开那个东西，祂不对劲，祂所散发的以太能量已经超过了人体可适应的范围！

不应该啊....这不对。啊没时间管那些了。我不行.....珂蕾妲摇摇头，她用力后退着，怪物却逐渐和机械开始融合了。汉斯被缓慢的吞没，原本能显示表情的显示屏此时此刻彻底的熄灭了。我从地上爬起来，跑上前去推开了珂蕾妲，自己抓住怪物断裂的脖颈就开始向后拉。格莉丝也跑了过来，她说咱们得舍弃这一半的机械。珂蕾妲被本拉起来，她说什么？不行，那汉斯怎么办。

只要有逻辑核心在，我就能将他复原。咱们得快，否则就连逻辑核心都保不下来了。格莉丝用力的咽着唾液，我的手在颤抖。本抿着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安全帽，深吸一口气。

随着重型武器的落下，汉斯被分开了，我忽然有些不敢看。怪物和另外一半的机械融合了，残缺的脑袋长了出来。祂的爪子变成了机械，脊背变成了金属。祂翻了个身，一下从我手中脱离，踩着没生长完全的爪子跑向我们来时的路。安东向后追去，可他很快的停住了脚步。缓了半天也没缓过来的珂蕾妲决定硬撑，她问安东怎么了，安东后退两步。他说小心，那家伙和地面融合了。

不是地面，是咱们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些特殊的机械。格莉丝把头上的护目镜戴在了眼睛上，她说那些机械似乎拥有了生命特征。安东的脸抽动了一下，他啊了一声，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被赋予了生命的表面柔软的机械在怪物的后背上蠕动着，金属的部分嵌进皮肤里，又从另外一端生长出来。祂的体型在不断变大，甚至开始超越星期五和格莱特。两个机械想要冲上前去，被我一把拦住。我说不行，那家伙会吞噬金属。不要靠近，不能过去，白祇重工不能再失去你们了。

吾理应肩负起自己的使命。星期五举起一条腿。他说哪怕牺牲自己，他也要完成导师之命，将此污秽之物封印于此。格莉丝看着平板，她拒绝了星期五的请求。她说你们活着，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如果你们也被吞噬融合，我们又要怎样对付祂。格莉丝皱起眉毛，格莱特垂下眼睛。珂蕾妲深吸一口气，她说不能让那家伙完成生长。安东一钻砸了上去，这没什么用，祂长出来的尾巴狠狠的抽向地面。逼的安东不得不向后退去。

祂变大了！安东喊了一声，堪堪挡住袭过来的攻击。格莉丝在搜索资料，她找不到任何有关这种怪物的记载。而随着祂越张越大，散发出来的以太能量也越来越强。躲在我小腿后面的伊埃斯发出痛苦的哽咽声，是铃。她喊了声我的眼睛，猛的断开了链接。

伊埃斯倒在了地上，屏幕一片漆黑。我害怕这种感觉，此样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我喊了两声铃，没人理我，Fairy断断续续的声音在伊埃斯的体内回响。他暂时接替了哲铃的工作，却没有办法控制伊埃斯。她说她进行了全网搜索，并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信息，只有很多相似的以骸变种。

那不对，这家伙不是以骸。格莉丝点击着平板，她做了个简易的分析图，试图查明这怪物和机械融合的基本原理。珂蕾妲说这个时候就先别管这些了，打败这家伙再说。本用爪子扇开浓雾，他说社长小心，有东西飞出来了。

是导弹，祂到底是从哪个部位生产出来的这种东西。闪着电流的导弹落在了地面上，引爆了附近的结晶。我被以太笼罩，丧失了全部的视野。我的心脏提起，双脚一前一后立在伊埃斯身边，我努力观察着周围，可还是没挡住侧面的偷袭，一根好似鞭子样的东西自我身侧抽来，是那怪物的尾巴。

尾巴上的金属成条状生长，尖端和汉斯的爪子融合。珂蕾妲站在我前面，用锤子挡住了突如其来的攻击。只是那家伙的力气实在是太大，珂蕾妲撞在了我身上，我们两个人被掀了出去，一起摔进了结晶形成的坑洞里。躺在地上时，我已经数不清自己在这段时间内到底飞出去几次了。珂蕾妲趴在我身上，她用力地咳嗽两声，表情很是痛苦。

珂蕾妲。我连忙扶住她，她攀住我的肩膀，费力的直起身子。她说我没事，你有没有受伤。我摇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珂蕾妲皱着眉喘气，她让我别靠近她，她可能被以太侵蚀了，我靠太近的话也会被感染。我说不会，我没事，我才不害怕这个，你不能在这个时候推开我。

你受伤了。我抓起他的胳膊，一道刺眼的伤口就这样映入眼帘。珂蕾妲抽回手，她说嗨呀，小伤而已，打架哪有不受伤的。我完全不认同她的话，用带点责怪的眼神看她。珂蕾妲有些不满的吹着自己的刘海，她说我才没那么脆弱，别这么看我。

好，我不那样看你，现在我不计较这件事。我把她的刘海缕了回去，撑着她的锤子站起身，我说咱们打不赢那怪物，大家在外也坚持不了多久。还活着的星期五和格莱特也无法参战，咱们还有什么办法。

.....原型机。沉默良久，珂蕾妲说出了这样的答案。

原型机做过特殊的抗侵蚀处理，机体所用的金属和燃料也和现在的不一样。那是旧时代的产物，也在空洞里待了这么久，或许可以抵御怪物的融合。珂蕾妲闭上眼睛，她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决心。她拉住我的手，对我说咱们去开原型机。

原型机？她还能....运行啊。我诧异地问。

我不知道，旧都陷落已经是十一年以前的事情了，原型机的生产要比那更早。珂蕾妲说着，打开了舱门。她伸手把我也拽了上去，推着把我按在了驾驶座的位置上。我迷茫的指着自己，说我么？我来开原型机？珂蕾妲脱力的靠在我身边，她说对，你来开。

我没力气了。她说着，努力尝试启动机械。格莉丝的声音隔着结晶传来，她大喊星期五，随后是机械断裂的声音。他们还是行动了。珂蕾妲用力的晃着操作杆，她说快啊，快动起来啊！

我根本看不懂这个控制台。这些长得一模一样的按钮在我的脑内连成一片，再多个子就赢了一局五子棋。珂蕾妲使劲按下启动键，原型机缓缓地抬起了腿。真的动起来了，我看见珂蕾妲对着机械踹了一脚，原型机的显示屏亮了。珂蕾妲叫我握紧方向盘，我低头去找，哪个是方向盘？

原型机冲出去了。她跳起来，越过结晶形成的墙壁，狠狠的砸在了怪物的脸上。安东拉着格莉丝后退，格莉丝几乎要无法战斗了。她被本搀扶着，捂着胳膊喘息，安东高兴的大喊社长，我从窗口探出头去，差点被导弹撞脸。

星期五断了一条腿，那条腿在怪物身上，已经布满了结晶。他替格莉丝挡了伤害，直接失去了自身的信号。格莉丝说这东西会干扰智能机械的逻辑核心，格莱特已经无法再如原本那样理解人类的语言了。珂蕾妲啧了一声，她握紧操作杆，深吸一口气。

要上了。她对我说。

原型机扑过去，抡起手臂抽在了怪物脸上。怪物被打的后仰，祂抬腿，掀起了原型机的底盘。我整个人翻了个个，只能用脚勾住方向盘。珂蕾妲喊着快啊，不断向前推进。怪物的尾巴发射出激光，原型机抓住尾巴的底端，硬生生扭曲了射出的激光。一时间，原型机竟占了上风。怪物被打的连连后退，格莉丝说把祂推到纪念塔上去。珂蕾妲应了一声，她说好，一脚踩下了油门。

原型机没反应。

珂蕾妲！我看着逐渐攀上机身的结晶，表情变得惊恐起来。珂蕾妲说着再坚持一下，更用力的向前推去。原型机的显示屏变成了红色，她到极限了。安东说原型机的声音不太对，我当然知道。我问珂蕾妲，原型机的驱动燃料是什么。珂蕾妲说，柴油。

那柴油，和高浓度以太混合之后，会发生什么？我的脖子缓缓的向侧歪去，差一点贴在方向盘上。珂蕾妲猛的瞪大眼睛，她的动作停下了，这让怪物找到了反击的机会。

尾巴再次抽了过来，我的后脑勺撞在了地上。整个人直接翻了出去。珂蕾妲的后背撞在了椅子上，控制台上的东西飞扬起来。那一刻，我的眼前好像出现了走马灯，我看见了我可悲的前世和今生。我看见自己站在屋子里，窗外阴森森的。外面要下雨了。

天空的颜色像空洞，云朵扭曲成以骸的形状。我依旧被困在一开始的空洞里，目睹着比利和安比的离去。我没追上他们，他们也没能发现我，我没有离开那里，我没能抓住机会。我脆弱的大脑上长满结晶，死亡溢出眼眶。我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没有人能发现我的踪迹。

如果迄今为止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我这样告诉自己。我所厌恶的梦结局将要成真，洋洋洒洒数十万字的故事其实都是死前的幻想。我在空洞里成为白骨，被风化成一碰就碎的灰尘，哦，大概不会，空洞里没有天气，又怎会有风。

我觉得自己要死了。

或是被侵蚀而死，或是脊椎断裂就地摔死，要不然就是在这场战斗都被碾压成泥，我没有那么强悍的身体素质，做不到像大家那样硬抗伤害。对比珂蕾妲，我觉得自己糟透了，她的身体被轻微侵蚀，还受了伤，却依旧坚持着战斗。反观我，我在这激烈的高强度战斗中成为了拖着后腿的那一个。我觉得不管怎样我不会完好的活下来。

可珂蕾妲说不对，你一定会活下来。她把我拉起，用力的搂在了怀里。她说我不会让你出事的，剩下的事我来做就好。

她用嘴唇亲吻我的脸颊，然后把我丢了出去。我掉在本的怀里，像溺水的鱼一样绷紧后背。原型机被侵蚀了。她的逻辑核心熄灭，腿坍塌了下去。格莉丝试探着我的鼻息，叫珂蕾妲不要逞强。珂蕾妲坐着的座椅断裂，她靠蛮力拉住了机械。原型机被侵蚀的地方越来越多了，她要爆炸了。柴油的弊端在此刻显现，珂蕾妲知道这点。她说还有最后一种办法。

格莉丝，只要保住逻辑核心，你就可以将原型机复原。对吧。珂蕾妲闭上了眼睛，格莉丝几乎崩溃的大叫小不点你要干什么。珂蕾妲说我知道，这是白祇重工研发的第一台智能机械。她说我知道，我知道，老爸，我可以再相信你一次么。

她喊出机械的名字，这台由她命名的机械颤抖着回应了她。她濒临崩溃，却始终记着曾经的承诺。原型机动起来了，她的爪子发力，尾部喷发出蓝色的火焰。她超载了，燃烧着自己最后的生命。不管那怪物如何鞭打，侵蚀，她都不再后退。在珂蕾妲的怒吼声中，原型机高抬双腿。怪物被她狠狠的压在纪念碑上，刺穿了胸口。

格莉丝瘫坐在地上。

这场持续了许久的战斗终于结束了。珂蕾妲疲惫的钻出机械，她望向下方的大家，露出了笑容。她说她保住了原型机的逻辑核心，没有摧毁这对于白祇重工而言至关重要的东西。我看着她跳下来，踉跄了一下。珂蕾妲对上了我的视线，她笑着，随后移开了目光。

我朝她扑了过去，把瘦小的社长抱进怀里。她热热的，过长的头发乱糟糟的。我才不在乎这些，我只想抱她。珂蕾妲被吓坏了，她举着双手不知所措，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她放弃了。珂蕾妲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回抱住了我，用力的，炽热的。带着尘土和火焰的味道。

我差点以为你要和祂同归于尽。我声音颤抖的说。

一开始是有这个想法来着….哎呦疼疼你别捏我腰。珂蕾妲很瘦，我一只手臂就可以揽住她的肩膀。珂蕾妲攥紧我的后背，她说她只是不希望我受伤。因为她自己怎样也无所谓，所以下意识的先去思考别人。我放开她，手抓着她的肩膀，我说正因如此，我也一样，我也不希望你受伤，不希望你如此的冒险甚至想要去牺牲自己。

…我知道了，不会再这样了。你也不要总是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我会很担心的。珂蕾妲闷闷的嘟囔着，又被我一把扑住，我说我知道啦社长，我不会再让你担心的。

抱得太紧了我要喘不过来气了！珂蕾妲说着，却没有推开我。她的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耳尖通红。

原型机在我们的身后倒下，恢复过来的格莱特接了一把。作为唯一一个幸存下来的完好的机械，她肩负起全部的重任。我们并不需要悲伤，这是一场损失惨重的胜利。铃重新连接了hdd，她的眼睛被怪物的光波影响，刚才痛的不行。

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到此就算结束了。原型机和怪物残骸被我们留在了空洞里，我们要先去处理汉斯和星期五的事。珂蕾妲和我被拉去了医院，我还好说，其实没啥大事。珂蕾妲出现了轻微的疑似以太侵蚀症状，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而对于我那看似是死前走马灯般的东西，医生也给出了合理的解释。还是高浓度以太形成的脑内幻觉，并不是我真的要死了。医生问我说我在之前是不是经历过不好的事情，比如对空洞有阴影之类的。我否认了。面对医生的质疑，我说那不重要，因为那幻觉会让我更珍视现在的生活。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再也分不清幻觉与现实的话，那我的死期也到了。

为什么？因为你的幻觉太过于美好，你无法再接受现实了么？医生问道。

我说不，因为我的现实过于美好，美好到我无法再去接受幻觉中的另一种可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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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