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利威尔和泽蕾尔的故事 第67章 第 67 章

67 生者之路，死者之桥

【标题源于阿哔up主：那谁的关于调查兵团的视频解说，内容非常棒，引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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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文，以后你就是调查兵团第十三任团长了。”基斯·夏迪斯如此说着：“以后这一切，就交给你了。”

他神色疲倦，对上眼前这些年轻人或淡然或惊讶或不动声色的神情，也扯不出多余的笑容。

韩吉忍不住上前一步：“夏迪斯团长...”后，向来健谈的她竟然语塞，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才算合适。

“就这样吧。”夏迪斯摆摆手，背身离开，将自嘲与苦涩全然隐在人后。

没有人追上来挽留，也许这样的结局是必然的。

是他自以为是了太多年，以为自己是当得起那份赞美的不平凡之人，到头来，冲锋陷阵了这么多年，还是跟别人没什么两样。

还连累了那么多条年轻的生命......若说都是他亲手埋葬的，也不过分吧。

孤身行走的黄昏街头，夏迪斯回想起从前的一些画面————————

“所以你们去墙外的目的就是这个，为了更加广阔的世界。这就是调查兵团吗？”

“是啊......是觉得我们很笨吗。”相同的开场白听了无数遍，他都快能默背出这些人接下来都会说些怎样的话了。

“怎么会呢。你们比这墙内的任何人都要聪明勇敢。你们的存在就是灵魂自由的代表，是人类的骄傲。”

说这话的男人眼神坚定语露诚恳，仿佛这一连串的赞美之词都是他由衷的肺腑之言。

永远被嘲笑和否定的他反而愣住了。

“...骄傲吗？你是说我们吗？”他不确定地反问道。

他习以为常的对话接续的该是起身拍桌子大声反驳其他人的嘲讽并坚持表达自己的梦想，激烈的语言与肢体搏斗后再被卡露拉客客气气地请出酒馆。

这样的开展让他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甚至内心空茫。

自由的灵魂？人类的骄傲？这说的是他吗？

“嗯。”男人简洁的回答，此刻却像巨雷般砸在他的耳底。

从未有人如此形容过他，也从未有人如此肯定过他的理想。

从那之后，基斯·夏迪斯找到了更具体的人生方向。

他要成为人类的骄傲，要成为能让人类历史铭记的男人。

只要成为调查兵团的团长，就一定能做到。

哈，现在看来，他比自己以为的要没用的太多了。

众人目送夏迪斯的远去，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沉默。

第二十九次壁外调查人员折损惨重，活下来的人数仅有四分之一，这还是算上了伤员在内。

全员轻伤无损的只有埃尔文班、米可班、韩吉班以及利威尔班。

包括今年刚加入调查兵团后来被分去其他小队的六名新兵，也全部死在了墙外。

大多数人尸骨都留在了巨人肚内，能带回来的寥寥无几。

调查兵团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惨烈过了。

在那个老妇人拽着夏迪斯团长的衣服大声质问她儿子的牺牲是不是给人类做出贡献而前者无法撒谎悲痛诉说时，调查兵团团长的卸任与接任，大概就已经注定了。

“埃尔文。”泽蕾尔看着神色淡然的金发男人，轻声问道：“你当上团长的未来，还会像今天这样死掉这么多人吗？”

“会的。”埃尔文甚至没有思考那么一秒就给出了回答。

他带上一贯沉稳的表情，平静地看着泽蕾尔：“我不会对你说谎，因为这是一直以来的事实。但是为了人类的未来，为了调查清楚这个世界的真相，这一切的牺牲与付出，都是必然的。”

“你害怕了吗？泽蕾尔。”

“......我只是搞不懂意义所在。”泽蕾尔握紧身侧利威尔的手，毫不畏惧地质疑回道：“你应该记得我为什么最后做了这个决定。”

她最终加入调查兵团的理由，是保护利威尔。

利威尔很强，强到可以保护所有人。但他也会受伤、也会难过、也会留下难以治愈的伤口。所以在所有的这些时刻，她都希望她能够一直在他身旁支撑着他。

就如同多年前在地下街她曾对他承诺过的那样。

在所有人依靠利威尔时，她就是那个能让利威尔依靠的人。

纠结了半年得出这个答案后，泽蕾尔对半年前在王都旅馆时的犹豫感到啼笑皆非。

但承认自己是个离不开利威尔也不愿意离开利威尔的人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在星空下的树冠上时，泽蕾尔的人生就已经和利威尔的人生紧紧绑在一起了。

而利威尔没有过问她最终决定加入调查兵团的缘由，或许也是猜到了大概。

这种事情无需多言。

利威尔沉默着回握她的手，略微捏紧，用低调的方式传递让她放心的信息。

“想说什么就大胆说。”——就是这个意思。

但埃尔文露出笑容，不再直面回复，而是提出了一个问题：“泽蕾尔，你认为调查兵团是什么？”

然而问了问题的是他，不等泽蕾尔回答的也是他。

“生者之路，死者之桥。”

“这就是我的答案。”

......

埃尔文升任为团长对调查兵团内的人事任职做了些调动，其中最显眼的便是利威尔坐上了兵长的位置。

诚如埃尔文之前所说，兵长一职已空悬20年无人担任，且从班长直接升为兵长可谓是一件跨度较大的调任。

但没什么人提出反对的声音，利威尔的实力有目共睹，足以服众。

而最可能唱反调的那几人如今也都躺在烈士墓园中了。

面对如今调查兵团人员损失惨重的现状，埃尔文并没有停下前进步伐的打算，他在作战会议上制定了未来方向与其中细节以及任务分配，接着就是干部组陷入无比忙碌的军务日常。

尤其是利威尔的兵长一职。

距离前任离任已是20年前的事情，那人早就是一捧黄土，可以说没有什么能够参考的经验，更别提还要做出能让埃尔文满意的‘如何有效提升士兵对抗巨人’以及‘日常训练方案’等多个文案计划，还要实践展示其可操作性，这种事情对于利威尔而言无疑是陌生又苦手的。

他宁愿自己单独跑出去杀掉一森林的巨人给埃尔文看看。

让利威尔黑眼圈日渐加重的始作俑者毫不在意自家下属的黑脸和杀气，他只是微微一笑，给人倒了杯茶香满溢的红茶，然后轻飘飘问上一句：“利威尔，做这些事情太为难你了吗？”

“要不我交给别人去做吧，文书工作确实繁琐，虽然除了韩吉外其他人都没有帮手，那如果你实在觉得困难，也不是没有可以解决的办法。”

“......呵”

话都说到这了，利威尔的自尊心也不会允许他接下埃尔文这话茬。

利威尔：“不需要，我一个人能搞定。”

“是吗。”埃尔文扩大了唇畔的笑容，还带上了几分鼓励：“那就辛苦你了，利威尔。”

至于泽蕾尔？

她另有任务。

韩吉之所以能光明正大地摸鱼—啊不是，是能光明正大地把大半统管所有分队的军务交给莫布里特处理，是因为她正每日跟泽蕾尔凑在一块，在隐蔽的山上、泽蕾尔的家中、韩吉的秘密基地里埋头研究泽蕾尔的言灵之力，力图开发出更多可运用在实战中的用途。

“现在你的力量还只能对个体起效，但很明显的是，这份力量可增长的实施范围越来越大，也代表着它还有无限挖掘的可能性。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会由你缔造改变整个局面的契机。”

埃尔文给泽蕾尔布置的任务就是这个。

泽蕾尔秒懂：“就是下棋下不过直接掀棋盘呗。”

讲得这么文绉绉干嘛。

韩吉拍掌直赞泽蕾尔形容准确，埃尔文愣神一会后笑着感慨：“不愧是在地下街混出名号的人。”

但不管怎样，利威尔眼下的青黑是越发加重了，加上他原本就是倒三白的眼型，‘别惹老子’的恶霸气质尽显，连一直对调查兵团有着莫名无限憧憬与崇拜的艾伦偶尔碰上了他都得贴着墙角走，对他人情绪敏感的阿尔敏更是连多看一眼都不敢，屏住呼吸生怕惹毛了他。

三笠倒是没太大感觉，敏锐如她知道利威尔没什么恶意，不过是对除泽蕾尔外所有人都没有好脸色罢了。

但在跟小伙伴一起遇到利威尔时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悄悄握紧艾伦把她牵到身后的手，安安静静地同艾伦一起贴着墙壁走着。

泽蕾尔是对此最担忧的人。

经卡露拉妹妹的闺蜜的小姨常去的一家美容店老板介绍后，泽蕾尔买下一小罐眼周养护霜，在某天清晨利威尔洗脸后，拉着给他抹上。

本以为利威尔会很抗拒，但神奇的是他竟然没有抗拒，只是皱着眉头任由泽蕾尔抹来抹去。

泽蕾尔啧啧称奇：“还以为你会觉得这种事情麻烦又多余呢，原来利威尔也很在意自己的脸嘛。”

“我是无所谓，整天在意的人是你吧。”利威尔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也自然不过的事情：“反正脸是给你看的，你觉得这样喜欢就行。”

听到这话，泽蕾尔笑弯了眼，凑过去在人嘴角亲了口：“利威尔乖乖~”

除了眼部肌肤的养护，泽蕾尔认为人体内里的调养和补充营养也很重要。

她今天提前告别韩吉，趁着利威尔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家的时间内，把在杂物间埋藏极深还特意改了包装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在之前在王都买的十盒半价的补品。

老板说过这不是下三滥的媚药，更多的是让人精力充沛的补药。

那就加在今天的饭菜里吧，给利威尔好好补充营养。

嗯，她真是个体贴又贤惠的好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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