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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支线-半兄弟的奇幻漂流
（观前警告??：魔幻赛博朋克paro，跳跃的cult风，有比较微妙、自由心证的FF，是主线同期发生在世界上另一个区域的支线故事，仍然是地狱喜剧。）
??以下正文：
??
??1.
这世界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
2.
费雅纳罗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的极度痛苦与情绪的悲愤不甘上，但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像是翻看的画片中间被撕去了许多页，他的视野就从充满血色的黑暗瞬间转换成了一片光明；他晕晕乎乎地呆了一会儿，试着让身体动起来，遂发现它根本不听使唤，躺在到处是霜片的棺材里动弹不得。
他盯着被水雾模糊的玻璃棺盖后惨白的黯淡光芒，心里充满了震惊和不知所措。
??
……他没死？内脏都飞出去了，儿子们怎么把他救回来的？……这又是哪儿？怎么给他塞棺材里了？
??
3.
逐渐恢复行动能力后，费雅纳罗迫不及待地试图爬起来，结果一转头就是一个心肺骤停——怎么还有一个他啊！
有时候，哪怕是语言大师，也真的很难描述眼睁睁看到自己睡在自己身边是什么感受……
??
……更没法描述受惊过度一翻身、结果发现自己身下还垫着同父异母弟弟是什么感受。
??
费雅纳罗还从来没光着离诺洛芬威这么近过，下意识地一巴掌呼在了他脸上。
诺洛芬威苍白得发青，结满了冰霜，像大理石雕像一样，一动不动，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费雅纳罗懵了。
??
3.
“他@&#%的！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曼督斯神殿就是这个@%#@&#的德行吗！我就知道这群维拉&#@&#@……”好不容易爬出棺材的费雅纳罗骂个不停，两脚悬空地趴在另一个镶嵌着宝石的棺材，不，应该是冷柜边，奋力刨着其内容物。
倒不是他素质低，任谁发现自己完好无损却莫名其妙变成了小孩儿，还从冷柜里刨出来了各个年龄段都有的自己尸体×N、各个年龄段都有的半兄弟尸体×N，心态都很难不崩。
这里大概是阿门洲的某个冷库，费雅纳罗在大王宫见过几次这种没有窗户、陈设着一排冷柜的房间；他还在冷柜和架子上发现了难懂的圣书字母——只有维拉语是用这种文字表述的。
??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会从冷柜里复活？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尸体？纳牟复活他跟诺洛芬威的时候打瞌睡了？可除了他之外也没人复活了啊？
??
4.
……有些话不能随便说。
在费雅纳罗放弃了研究那些瘆人的尸体、找到一个工具箱准备撬门离开时，从他背后传来了更瘆人的、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样的“咯咯”声。
??
5.
“凭什么你是青年体型啊！”目瞪口呆地和半兄弟对峙半天后，费雅纳罗先破防了。
??
6.
他的童音毫无威慑力，诈尸了的诺洛芬威呆愣愣的，只坐在地上看着他，既不说话也不动。
费雅纳罗看半兄弟更不顺眼了，走到他身边，在他眼前举起两根手指：“这是几？”
诺洛芬威根本不看他的手，跟个向日葵一样脑袋随着他的脸转，被失去耐心地骂了好几句才恍惚地开口道：“……费雅……纳罗？”
??
7.
“长这么大个子有什么用？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记得。”费雅纳罗裹着半块脏兮兮的油布，蹲在门边研究门锁的传动机构，“真是‘智慧芬威’。”
诺洛芬威腰上围着另半块油布蹲在他旁边，骂不还口地给他递工具，脸上还是恍惚的表情，除了叫那声名字外就没怎么说过话，仿佛还没意识到自己活了似的。
??
但在门被撬开、外界的黑暗流淌进来时，诺洛芬威忽然声音暗哑地说：“我都记得的。我的头颅和心脏碎在我们分别后的第四百六十年。”
??
8.
费雅纳罗一边诅咒魔苟斯的脑袋内脏都被碾碎并扔去喂狼，一边坚决要求诺洛芬威拿着他用冷库顶灯改装的提灯在前开路，他总觉得这人走在他身后会让他脊背发寒。
??
9.
……他不需要背！更不需要抱！
??
10.
“……这到底是哪儿？”才走了五分钟，费雅纳罗就无法抑制自己的惊诧了。
坍塌的天花板裂开数道锯齿状的伤疤，污水正顺着锈蚀破裂的管道渗下来，在布满污迹、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汇成黏稠的、泛着荧光的溪流，诺洛芬威谨慎地避开了它们；一些古怪的机械锈迹斑斑，像庞大的野兽一样蛰伏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不时有风穿过它们的某些孔隙，发出呜呜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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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洛芬威倏然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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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前方不远处是一堵巨大的墙壁，上面垂下了许多藤蔓，有虫子在其中窸窸窣窣地爬动；而上面最吸引人注意的是一些巨大的、血红色的圣书字母，不知道是用什么写的，簇新到触目惊心。
“无尽……终止……”费雅纳罗按着诺洛芬威的肩膀立起身子，把灯举高，勉强破译出了两个词。他并不算熟悉这种文字，毕竟维拉们虽然乐意像逗宠物一样教些口语，但不会乐意精灵能看懂他们的文书。
??
10.
“嘘。”诺洛芬威制止了费雅纳罗继续说话，转向那些机械所在的黑暗，把他放下来，直接挡在了身后。
这时费雅纳罗也察觉了不对劲，把撬棍递给他，自己则握紧了斧子。
??
怪异的“寂静”中，一个平静到死气沉沉的陌生女声从黑暗里传来，把辛达林说得怪腔怪调，且让气氛变得更阴森诡异了：“日安，心存怨恨的鬼魂们。”
??
11.
两人意外地捡到了一只……会说话的动物。
??
它是一只翅膀和脖子都断了、躯干上还有贯穿伤却仍然活着的大鸟，眼珠全黑，头上长着形似火焰的赤色冠羽，脖颈以下蓝绿色的羽毛上沾满了黑色油污，尾羽比身体还长；费雅纳罗第一反应就是把这个鸟形迈雅脑袋里的宝石拆出来，免得被它背后的人监视，但它对他说道：“这里对二位来说危险且陌生。如果能把我修好，作为报酬，我将为你们答疑解惑，帮助你们避开危险。”
“现在说话的人是谁？雅凡娜？还是她手下的迈雅？”费雅纳罗打量着这只他不管在阿门洲还是贝尔兰都从未见过的鸟，飞速衡量着这笔交易划不划算、是不是陷阱。
大鸟却回答道：“我从未听闻这个名字。”
??
12.
根据这只自称“蓝鸟”的大鸟介绍，它来自非常远的地方，在这里做一些善事，却不幸被当地人打伤，幸运的是他俩诈尸了，它才不至于在这里躺到腐烂。
费雅纳罗和诺洛芬威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信它才有鬼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诈尸的呢？”诺洛芬威问道。
“我一直看着整座工厂。”蓝鸟说。
??
13.
……这玩意儿绝对有大问题。
??
14.
但对于物理和心理上都两眼一抹黑的兄弟二人来说，它确实很有用；起码在它的指引下，他们终于在一间破旧倾颓的小房间里找到了疑似工装的衣服鞋子，只是不太合身——它们都相当大，连诺洛芬威的身量穿起来也有些晃荡，更别说如今的费雅纳罗了，那衣服能装两个他。
费雅纳罗又开始骂骂咧咧，同时自己动手修改起了尺寸，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他只是纯粹发泄一下复活以来积压的情绪罢了。
??
15.
随后蓝鸟要求他们回到冷库，把被费雅纳罗翻得乱七八糟的尸体恢复整齐并修好门锁，否则就不带他们出去；费雅纳罗气得薅了好几根鸟毛它也不松口，俩人只好又折回去了。
忍着不适整理那些尸体时，费雅纳罗斟酌了一下，问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我’？”
蓝鸟卧在用多余布料改成的袋子里，唯一能动的脑袋搁在袋子边缘：“这里曾是一个植入物装配工厂，多年前就已经被废弃；我利用了它剩余的能源和几个完好的冷库来储存一些货物。那些只是一些躯壳罢了。”
……“货物”？
??
16.
蓝鸟说是会答疑解惑，但也许是它对辛达林并不熟悉的原因，两人和它沟通时总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等他们把自己的尸体在冷柜里摞好（且严格分类），也只从它嘴里掏出了几个莫名其妙的回答。
比如“从未听闻曼督斯”“工厂属于xx集团”、“货物应该要被销毁”、“你召唤了你”、“一些人认识你们所以最好伪装一下”等等。
??
17.
“最后100呎。”蓝鸟挂在诺洛芬威腰上晃晃悠悠，“注意梯子上方3呎处的锈蚀断点。”
费雅纳罗仰头望去，他们仿佛身处金属巨蟒遗骸的腹中，断裂的线缆垂落其间，轿厢早在地下摔得分崩离析；渗水沿着锈蚀的铆接处滴落，在头灯的光芒下折射出油污的虹彩。
他脚下的诺洛芬威托了他一把，像蓝鸟前几次报点一样，让他跳到旁边横梁上去，暂且歇一歇，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费雅纳罗恼怒地骂骂咧咧，但也没办法，他确实爬不太动了。
??
18.
……总而言之，很难评价，但人之常情，费雅纳罗又挂在了诺洛芬威背后。
??
19.
当蓝鸟终于说“到了”时，俩人正卡在变形的检修口里。
诺洛芬威以一种高难度的拧巴姿势一脚踹开锈死的栅栏，裹挟着脆弱的幼体哥爬出检修口，随即就愣在满地碎玻璃里——
通道口外是倾颓的废墟，野草从裂缝间钻出，啃食着半埋的机械残骸；而越过这片荒野，霓虹勾勒的千米高塔群正在夜空中流淌着薄纱一般的金银双色光芒，悬浮车轨如钻石项链环绕其间。
??
20.
蓝鸟死气沉沉的女声仍然毫无波澜——
“欢迎归来，两位阿尔达的游子，伊露维塔帝国向你们张开怀抱。”
??（芜湖终于给他俩整活了）
??（苍蝇搓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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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支线-半兄弟的奇幻漂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