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巨］赎罪 第34章 记忆

韩吉还在恐吓嘴硬的神父，维米尔坐在城墙上休息，他望着城墙外的风景发呆。

太阳落至半山腰，云被染成紫红色，清风拂过，带走下午的躁热，这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刻。从高处俯瞰，豆大般的小人从自家砖房走出，手中或拿着布袋或拿着盆碗，去街坊邻居家串门。

真悠闲啊，也真无知。维米尔心想，前不久墙内发生了一起巨人对战，仅仅隔着一面墙，墙外的人却一无所知。

维米尔的思绪继续发散着，不知道为什么又绕回了原处…当年的决策是否正确？他对结果是否满意？再来一次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头开始疼痛起来。

没有正确的答案。

韩吉的拷问声传来：“这巨人是什么？为什么墙内有巨人？”一个陌生的男声：“…怎么样？我就说这儿的风景好吧！”

“……”维米尔双手撑着地面向后仰，问身侧的小兵：“刚才是你在讲话？”

“报告分队长，我刚才在关注韩吉分队长的审问，绝对没有在…”摸鱼聊天！

“哦。”维米尔往那边瞥了一眼，韩吉提住神父的衣领，那个倒霉蛋整只身子往外悬空，只有脚哆哆嗦嗦地粘在城墙上，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自由落体。

对这个违反规定并且威胁人命的行为，维米尔选择了无视。

不感兴趣，而且也不是他的工作。绝不会多干活的维米尔扭回头，继续休息。

这次响起的是女声打趣道：“…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对吧，维米尔？”

维米尔非常冷静地眺望一朵云慢慢爬上高耸的山峰，仿佛幻听并不存在。

冷静的女声：“…维米尔，你的决定是…”一个接一个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啊…真的是烦死了。维米尔不耐烦地扶着额头。什么时候会结束，这该死的…

记忆。

……

维米尔见过很多死亡，有人不带遗憾的死去，有人满怀痛苦的死亡，有人在生命最美好的时候就意外死了，也有人完整地走完暮年。

那些被巨人活活吃掉的家伙并不是维米尔见过最惨烈的死亡。一些变态会以折磨活人为乐，从眼睛处让一个人死亡…甚至连尸体…将头砍下来，安装在动物身上，然后嘲笑…还有很多。

刚开始维米尔还会觉得恶心、同情、悲痛，后来随着时间推移，这些事再也无法在他的内心泛起一丝涟漪…

是对这一切习惯了呢？还是情感变得单薄？维米尔不清楚。

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无论怎样…无论发生什么…他们最终都会死亡…再长寿的人也突破不了寿命的限制…

维米尔看着朋友们老去、死亡，就连最强壮的人也抵不过岁月的洪流。

人们在他心中只有两种状态，存活或死亡。对活着的人，维米尔勉强在脑海中留个印象，一旦得知那人死去，他会把仅存的丁点儿记忆扔进垃圾桶。

当你对维米尔提起死去的人，悲痛的悼念他们的生平。维米尔则会露出不合时宜的困惑模样。他/她是谁？完全没印象呢。

……

别看维米尔对那个人的情感现在是愧疚，在最初的那段时光里也存在过…憎恨！

那是在维米尔情绪最差的时期，维米尔看着掌心，伤口早已愈合，但那种感觉不会轻易忘记。

维米尔心想，啊…为什么他要遭这个罪。

他的双手早已沾满鲜血，有敌人的，有朋友的（曾经是朋友），有…

他渴望死亡。在…后，昏迷后的维米尔醒过来。第一时间是看向伤口处…皮肤完整无缺，仿佛刚才的一切就是错觉。

又失败了…积累的恨意如同杂草般疯长，在这一刻爆发。维米尔无力地瘫倒在地，不甘地捶着地面。为什么不让他死去！

凭什么那个人就能那样轻松的死掉！维米尔憎恨那个抛下他的人，明明他们是最亲近的人。

凭什么…黑暗中，有液体顺着脸庞滴落在地上。独留他一个人痛苦的活着，在世间孤独流荡…

记忆碎片的时间线是混乱的，不是按照时间顺序发生。

本来是打算之后写这些内容，但是最近过的痛苦，就喜欢写虐的，提前放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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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