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年轻的时候房子都分配,怎么现在就得自己买了?”
“就是,那会结婚也不要什么,你瞧瞧现在?我儿子结婚的时候,女方开口就是十几二十万!”
“听说超过40度就要放高温假,怪不得现在天气预报都只有39度了。”
“真是不如以前啊,你看,每个月都交这么多社保有什么用呢……”
整个上班时间,办公室里都充斥着这些令人厌烦的对话,仿佛一大堆浸透了汗和泥水的脏衣服堆满了夏天不透风的屋子,在闷热里发酵出令人烦闷甚至作呕的酸腐气味。即使办公室窗明几净,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但燕长离还是觉得整间屋子都弥漫着那种酸腐味道,沉闷得令人窒息。
连时间都好像在凝固一样越流越慢,尤其是在没有什么要紧的工单需要处理的时候,这间街道办的办公室里更是如此,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的时间比慢放的电影更加漫长。每次燕长离从电脑屏幕面前抬起头来,或是拿起桌上的水杯走向茶水间时,他都觉得空气正在凝成粘稠的液体,像是某种不明生物吐出的黏液。时间和空气都在凝固,流动得越来越缓慢,它黏在了他身上,连走路也举步维艰。
人人都说他命好,一毕业就上了岸,工作也不重,单位附近还有地铁,他倒觉得他们都该替自己在这死水潭里泡泡。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些人的目光还会落在他身上。
“说起来,小燕你也快三十岁了,就没想过找个对象?”
“是啊,你看隔壁办公室的小姑娘,上个月刚办完孩子的满月酒呢!”
“哎,肯定是年轻人没玩够——现在的年轻人不都这样?”
“我说小燕,这结婚生孩子还是得趁早,要求也别那么高了……对了,我有个外甥女,刚好和你差不多年纪,在银行上班,还没找到对象,你看……”
——实在是……够了。
燕长离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点开了音量调节,把耳机里的音乐调到了最大。
九月已经过了一半,窗外的银杏树染上了灿烂的金黄。
招募已经发出去了,可不知是什么原因,快半小时过去了,一条申请也没有。现下他和身边的谢鸣锋一样,面对着熙熙攘攘的扬州城,思考着这个如同“今天吃什么”一样严肃的问题:该去哪里找个奶妈呢?
他们看着战场区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思。燕长离面前走过了花苞裙兔兔鞋的秀萝,走过了背着琴的琴娘,走过了怀里抱着小松鼠的花萝,走过了身上环绕着千枝绽蕊花枝的药姐,走过了很多很多人,可他谁也没记住。
直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停在他们面前,那是一个白色远山雪配龙女金的毒姐,顶着个摧星邪尊的战阶称号,手里还转着蓝紫色的鸣雷惊蛰。
“我段位和你们差不多,可以吗?”
她叫容珊,是个恶人五毒,内功是补天诀。这会儿她站在他们跟前,一双桃花眼无辜地望着燕长离。
开篇的老殇发言感谢品客群友们的群策群力,大家的搬史能力还是太权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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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行行重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