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全修仙界都以为我是剑道天才 第42章 灵素山

柳青梧拿到日月之昭以后施展的治疗效果堪称神迹，让叶枕澜都不禁感叹“这就是橙武特效吗？”。

不过片刻，伤势最重的清禾也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先是茫然地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和围拢过来的几张关切面孔，记忆逐渐回笼。她先试着运转灵力，发现原本破损严重的经脉竟已愈合大半，只是灵力依旧空虚，撑着手臂想要坐起，叶枕澜连忙上前搀扶。

“多谢各位相救。”清禾看向众人，郑重地道谢，目光尤其在程楚晞和叶枕澜身上停留了片刻。若非她们斩断她与肉瘤的联系，她早已死在同尘宫那场血祭之中。

“清禾姑娘，你太客气了。”程楚晞摆了摆手，随即神色微凝，“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我们有些疑问，或许只有你能解答。”

清禾点了点头，她自然明白他们的疑惑。

她环顾这片死寂的遗迹，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柳青梧的身上，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缓缓开口：“其实我并非同尘宫的圣女，我原名木清禾，曾是灵素山的弟子。”

柳青梧闻言身体微微一怔，偏头看向远方，似乎在躲避着清禾的视线。

几人闻言也并不是很疑惑，毕竟这在柳青梧让他们救她的时候就已经提过了，只是燕昭歌问道：“是那个据说在十年前，因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而举宗覆灭的医修宗门？”

“瘟疫？”清禾嘴角扯出一抹苦涩至极的弧度，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与刻骨的恨意，“那根本不是天灾，是**！是那些我们灵素山世代庇护、悉心救治的村民……”

灵宸疑惑：“村民？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为了力量，或者说，为了他们信奉的神灵赐予的力量。”清禾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十年前，一群自称来自万蛊门的人找到了那些村民，许诺他们只要献上足够的生机就能获得超越凡人的力量与长生。”

“他们利用村民的贪婪与愚昧，布下邪阵，再假借瘟疫之名抽取整个灵素山所有人的生命精气。我的父母、师长、同门他们在知道真相前都还在试图炼制解药，救治那些早已被蛊惑、将我们视为祭品的‘病人’！”

清禾脸上的泪水止不住的滑落，她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将脸埋在手心里，肩膀剧烈的颤抖着。

叶枕澜和燕昭歌似乎有些感同身受，上前轻轻的揽住她的肩膀，表示无声的安慰；灵宸听了像是坐不住一般想要跳起将那群人用重剑狠狠的揍一顿。

只有程楚晞，双臂环绕在胸前，静静的听着，面无表情，让人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清禾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道：“我父亲在最后关头，启动禁制将我送出了灵素山。我这么多年一直在追查当年的真相，直到我发现了同尘宫的异常，发现了那种熟悉的能汲取生机的阵法波动，跟当初万蛊门使用的阵法一模一样。”

“所以你才冒险潜入同尘宫？”程楚晞问道。

“是。”清禾点头，“我想找到证据，找到幕后黑手，为灵素山上下数百条性命报仇雪恨！”

燕昭歌想到那些行尸走肉般的村民，疑惑道：“可你后来为何又似乎与同尘宫同流合污，对那些病人……？”

“因为，”清禾眼中含着泪却突然笑了起来，“因为我要让他们尝尝十年前他们亲自做下的孽啊。”

“这些病人就是十年前的村民？”叶枕澜惊讶。

清禾闻言，脸上浮现出一种混合着痛苦与快意的扭曲笑容，泪水却流得更凶：“他们就该亲身体会一下，被自己信赖的神明一点点吞噬殆尽，是什么滋味，我要让那些甘为爪牙的人，尝尝他们当年亲手种下的恶果……哈哈……”

柳青梧在她讲述时，一直垂着眼眸，看不清神情，但紧握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一直沉默的柳青梧忽然开口：“你可认得这个？”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与清禾身上的‘百草纹’相似的玉佩。

清禾抬头看到这枚令牌，瞳孔骤缩，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你…你是宗主当初收养的，柳师弟……？”

柳青梧看着清禾缓缓的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是我，清禾师姐。”

他当年因为是宗主收养，虽并未正式拜师，但许多年纪相仿的孩子都叫他师弟。

“柳师弟！”清禾泪水再次决堤，她猛的扑过去，抓住柳青梧的衣袖，“你还活着……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以为、我以为你只是侥幸习得《长春诀》的人，没想到……”

柳青梧身体僵硬了一瞬，他并不习惯与人如此亲近，但看着清禾痛哭失声的模样，最终还是没有推开。

“所以，柳兄你被万蛊门盯上，是因为你曾经是灵素山的人？”灵宸恍然大悟。

柳青梧颔首，似乎想开口说什么，但似乎看到了身边的清禾，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又是一片沉默，安静得只有清禾的啜泣声。

“走吧，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空间乱流中总归是不安全。”程楚晞开口。

“晞晞说得对，”燕昭歌拍了拍清禾的背，“仇我们一定要报，但我们现在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养好伤，才能从长计议，为灵素山讨回公道。”

残破的祭坛周围的雾气似乎愈发浓稠，空气中开始出现细小的空间裂痕，这里显然不是适合继续待下去的地方了。

“问题是，往哪儿走？”灵宸挠了挠头，环顾四周几乎一模一样的灰雾和残垣断壁，“这鬼地方看起来哪儿都一样，连个参照物都没有。”

燕昭歌抱着她的琴，音波扩散出去，却在灰雾中迅速消弭，无奈的耸了耸肩。

程楚晞的神识铺散开来探查也是一无所获，刚才神识能探查到的唯一异常点就是在此处。

“那我们继续前走？”燕昭歌提议，众人也并无异议。

最后一行人由程楚晞领头，柳青梧和灵宸一左一右护住两侧，燕昭歌和叶枕澜搀扶着身体依旧虚弱的清禾，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前进。

越往深处走，脚下的大地不再是坚实的废墟，反而变得有些柔软，仿佛踩在棉花上。

“这里的空间是不是有点太不稳定了。”叶枕澜紧张的抓住燕昭歌的胳膊，生怕下一步就踩进空间裂缝里。

“我们好像在原地绕圈。”领头的程楚晞在绕了一圈以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突然顿住脚步，大喊一声，“后退！”

同时她的广寒笔在虚空中画了什么后，飞快散落在队伍的周围，一道透明的屏障瞬间展开，将众人包裹在周围。

就在屏障完成的同时，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巨大的空间漩涡，强大的吸力开始拉扯着周围的一切，碎石和尘雾纷纷被卷入其中，几人被屏障保护着才没有被吸入。

然而，空间漩涡的力量超乎想象，屏障剧烈震颤已经出现一丝裂痕。

“你们寻找突破点，我稳住屏障。”程楚晞拿着广寒笔在屏障上虚点，修补着屏障。

灵宸周身金色剑气爆发，试图稳固众人脚下的地面。燕昭歌琴音骤起，[梅花三弄]套在几人身上，叶枕澜用回复了一点的内力使用[九微飞花·悟]落在脚下，看着队伍里的血条都满了起来。

柳青梧上前与程楚晞并肩，他并未攻击那突然出现的漩涡，而是将笔尖对准了漩涡边缘一处闪烁着混乱彩光的区域，沉声道：“稳住它，程楚晞，用你的神识引导我。”

程楚晞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他不是要对抗漩涡，而是要借助日月之昭的力量，在这混乱中强行开辟一个稳定的支点。

她毫不犹豫地将化神期神识催动到极致，引导着柳青梧笔下那股柔和的力量，精准地注入那片混乱的彩光区域，同时失去修补的屏障再也撑不住，瞬间碎裂。

燕昭歌与灵宸被吸了拉扯得有些摇晃，叶枕澜和清禾更是被拉扯得站立不稳。

就在屏障彻底碎裂，众人即将被那狂暴的空间漩涡吞噬的千钧一发之际，柳青梧眸光一闪，他手中的日月之昭猛地向前一点：“就是现在！”

一声仿佛布帛被撕裂的轻响在震耳欲聋的空间呼啸声中微不可闻，日月之昭的笔尖硬生生在那片混乱的空间壁垒上划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狭长裂口。那裂口之后，不再是死寂的灰雾，而是一片翠绿光影。

“走！”程楚晞反应最快，一手抓住离她最近的几乎要被吸走的叶枕澜，另一只手也没歇着，将踉跄的清禾推向裂口。

灵宸[泉凝月]一开，稳住了身形，他顺势一把拉住身旁的燕昭歌，两人借力猛的向裂口跃去。

柳青梧维持着笔尖刺入裂口的姿势，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强行在空间乱流中开辟稳定通道，即便有橙武之助，对他这个刚祛除蛊毒的修士来说，负担也极其沉重。

他感觉自身的灵力正被日月之昭疯狂抽取，经脉传来阵阵刺痛。

程楚晞将叶枕澜和清禾先后推入裂口，回头看见柳青梧的状态，心中一紧。

她毫不犹豫的闪身到他身后，单手抵住他的背心，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入他体内，助他稳定通道。

“快！”柳青梧感受到背后的支撑，咬牙喝道。

灵宸和燕昭歌不再犹豫，一个接一个的没入了那裂口之中。

程楚晞见众人都已进入，猛地一拍柳青梧后背：“我们也走！”

柳青梧将日月之昭收回，那空间裂口瞬间开始剧烈收缩。

两人在裂口即将闭合的最后一刹险之又险地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