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你是说毒经是黑魔法？ 第23章 第 23 章

里塞城，光明神殿，

一处设置着禁魔的光明法阵，和一层伤害性的魔法阵的楼中，内部与其他楼里的光明伟岸不同，它昏暗幽深，一丝光都透不进来，但一个专门关押神殿定性的有罪之人的地方，谁会管它的环境圣不圣洁呢。

每个牢室都堆积着不少不知放了多久的骸骨和干涸的深色痕迹，空气里的味道并不好闻。

“吱呀”一声，唯一一扇进出口的铁质大门被打开了。

里塞城光明神殿的劳埃德圣主略有些卑微，竟侧身迎着一名中年男人从门内穿过，那名中年男人还抱怨着环境恶劣的暗室真是脏了他的脚。

而随着他的进入，圣主挥了挥法杖，魔法的力量散开，墙壁上原本熄灭的烛火全部点亮。

圣主也恭敬道：“格罗弗公爵大人，但罪人只配待在这样的地方不是吗？”

中年男人看到还算整洁的地面，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这间暗室很大，牢室被石墙分割成一个个不均匀空间的的隔间，而最大的那间，此时装满了人。

晾肉架一样的刑具摆成一排，像肉一样吊在上面的人粗略一看得有十几个，而他们都还穿着的白袍都差不多，少数几人还穿着灰色的袍子，身形年岁相差颇大，不知道靠什么抓的人，或许是这里所有的圣使。

但一眼看去这么多人，格罗弗公爵又抬起了他始终没放下过的下巴，对一旁的圣主质问道：“我记得，你传给陛下的消息是说在里塞城抓到确切的人了，陛下才特意安排本爵前来进行审讯，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劳埃德圣主，你是在欺瞒陛下和我吗？！”

“公爵大人，我不敢如此，当初袭击布拉顿神殿的是只有一个巫师和一个神职者，但我认为与其让一个叛徒侥幸逃脱，不如消灭所有侥幸的可能。”圣主说，

“而作为光明神忠实的信徒，我也不敢让这种可能发生，就算真有无辜者，也该为光明神付出些什么。”

听到此，格罗弗公爵也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但还是有几分不耐烦，他说：“那就快些，在这肮脏之地和这群贱民待久了对我而言简直是种侮辱。”

“请您允许我为此说明——”圣主躬身而后向前，指向了其中一人，那是个低垂着头，一头金发的瘦弱男子。

“杀害杰斯珀圣主的凶手和布拉顿光明神殿的学徒有过接触，这事当时不少人都看见了，他们都确定那个圣使不是本城的神职者，并且特征为金发、白袍、蓝眼睛。”

“各地召集民众和召集回在外的圣使，进行突击关押盘查后，只有我们里塞城神殿的一位最符合条件，连身形的瘦弱都符合描述，我确定就是他了。”

“但他的嘴很硬，始终不愿意说出巫师的隐匿地点，一直伪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当然，其他人也是。”

“这才是我向陛下请求对他们进行神圣清洗的原因，光明神予以我等权力，只有神罚才能使这群有罪之人悔过、醒悟！”

格罗弗公爵对圣主的话不置可否，踱步朝着圣主指的人过去了。

但就在他靠近时，有一个架子上的人突然叫了起来：“我不是金发！也不是那个行凶之人！甚至连个圣使都不算，我是冤枉的！尊贵公正的大人，求您看看我的头发和衣服，您会发现我是多么的可怜无辜。”

格罗弗公爵闻声看了过去，浅棕色的头发在光线不太好的牢房里和金发简直毫不相干，眼睛是蓝色但更多的是棕色，身上的衣服也是代表着神殿学徒级别的灰袍。

还有白袍的人在刑罚中昏迷，昏沉未醒中喃喃着“光明神保佑”。

但他们最后的希望、表面看起来正直的格罗弗公爵却说出了圣主曾经对他们说过的同样的话。

他傲慢又死白的脸上扯出一点笑，光看表象还以为他在为这个可怜人祈祷着：“闭嘴吧，不是真正罪人的话，为追随光明神的教义而亡也不算什么坏事。”

格罗弗公爵又捂着鼻子走向了那个圣主所指之人，那个金发的男子也醒了，不过听了刚才的话，他知道哀求没有用，所以只能楞楞得看着贵族打扮的人靠近。

“你可以先行退下了，圣主。”公爵突然说。

圣主却不明所以：“可光明清洗还未……”

“你不需要问这么多，这是命令，我允许你就待在这个房间外。”格罗弗公爵打断了他的问询。

而等圣主退出这个牢房的门后，格罗弗公爵又摆上了那副微笑脸，他捂着鼻子凑到了金发男子身前，低声道：“杰斯珀圣主的东西，在杀害他之后，是你拿走了吧？”

没等金发男子回应，他又急匆匆接着说：“如果你能交出来，或者说出把它藏哪了，我可以勉强饶了你的过错，你知道的，我是名公爵，有轻而易举饶恕人的权力。”

也有轻而易举反悔的权力，背叛了神的贱民而已，他拿到东西只会把人处理的更加利索干净。

室内一片沉寂，格罗弗公爵耐着性子等了一会，但他捂着鼻子的手都放下了，那金发男子清俊的脸上持续很久的都只有迷茫和惧意。

这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废物，或者根本不是他！

格罗弗公爵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恼羞成怒，大声喊着房间外的圣主进来，立刻对他们进行神圣清洗。

架上还醒着的人听到后，开始疯狂挣扎。

多日的折磨让他们形容枯槁，体力无几，即便是面对死亡前的挣扎都那么无力。

圣主得到指示，毫不留情得举起法杖凝聚着神圣的光辉，。

那光辉刺眼极了，在它缓慢达到最高点和最庞大的球形时，醒着的人绝望极了，还有人还在在呼唤着神明，祈祷着祂的救赎。

这是一群神职者，比起平民，他们的本能使得他们更依赖且信任自己一直以来都信仰的神明。

神圣清洗随着法杖的挥动飞向了他们，他们甚至能感受到炽烈的神圣魔法靠近时的剧烈波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比金发男子更为纯净的蓝瞳猛然睁眼，他飞快得解去好像根本没束缚住他的铁链，然后敏捷得隐入黑暗。

但与此同时发生的，是一场光辉突然坠机后的哀嚎。

代表着神圣的光辉中他们眼睁睁看着圣主和贵族体面的脸上露出了其他表情，狰狞而扭曲。

还在祈祷着神明的人以为真是光明神降临救了他，巨大的烟尘慢慢散去，被撞破的房顶上漏下一道光芒，光芒正中，一个浑身散着黑紫气体，身着华丽、带有各类黑暗生物组成的精致银饰、及暗纹刺绣遍布华丽披风和优雅长裙的美丽女人，只是站那，光都仿佛给她做陪衬，高贵极了。

她面容妖异却丝毫不会让人产生亵渎之心，面色冷漠，但看起来比刚才的贵族还有多几分的倨傲，漠视一切的神情是那么高不可攀、令人生惧。

庞大又模样可怖的巨兽在她身后挡住了所有不净——这是一个看起来就不像光明神的人。

那她是光明神座下的圣女吗？可当她冷冷的视线撇来，他又觉得不是。

直到身旁有因为那场神圣洗礼造成的边缘轰炸而炸裂了铁链的人匍匐于地、高呼着黑暗神的名义。

他才惊觉这是与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背道而驰的阵营。

但也就迟疑了几秒，五秒都没有，他选择跟着心一起匍匐于地，他发誓这比任何一次向光明神祈祷还要虔诚感激，和他一样的圣使还有很多选择了这样做，除了正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那位。

“帕——哈罗德！？”

曲未央一路搜寻找到目的地，让玉蟾一屁股坐塌房顶后，因为不知道下面具体什么情况所以什么技能都没放，没想到敌人好像不在？

毕竟她进来以后就没有什么看起来像圣主的人，只有一群看起来很狼狈像被严刑拷打过的人。

虽然不知道这些浑浑噩噩的人在那不知道叽里咕噜在说啥，但找了一圈并未在面前的人群里找到那张脸，金发的也都不是，直到帕斯卡尔忽然从旁边出现，他上前朝她伸出手：“一切先等离开这再说，骑士团发现不对就会闯进来。”

也是，在敌人老家聊天什么的，她可没那么大意。

曲未央正要带他双人轻功飞出去，却感觉手上一紧，阿斯卡尔轻轻一跃就从那个被玉蟾破开的洞口带着她跳了出去。

姿态优美流畅，如暗夜里的鬼魅幽影但没那么阴暗，奔跑时的速度又极快，即使带着一个人还能轻盈的如同一片落叶。

她稍微能懂为什么不用她的轻功了，这动静又小且速度不落于她的轻功，那这么说来——当时杀完杰斯珀，逃脱追捕的路上，这该死的精灵是在摸鱼划水喽？

还不懂曲未央眼神里为什么突然有了寒意，帕斯卡尔解释道：“带你去个我发现的安全的地方。”

24.

里塞城，光明神殿牢房，

在街上巡逻的骑士还未发现异常，而禁魔的阵法也未曾被触动分毫发出任何动静，里塞城还处于一片和谐。

劳埃德圣主和格罗弗公爵因为承受了刚才致命般的神圣洗礼，倒在废墟中生死未卜。

但剩下的都是早就看清了他们真面目的脱困者，又怎么会管他们两呢，不补刀都是最后的仁慈了。

还被铁链束缚着手脚的被人帮忙解开，陷入昏迷的也被人唤醒过来说明了刚才发生的一切，直到他们也准备离开这，而他们不打算管的还苟活着的贵族却好像还活着。

脸上浮现了一丝黑气后，他醒了过来，愤怒地睁开双眼，看到了要逃走的贱民们。

格罗弗公爵挣扎着仰起半身，冲他们喊道：“快去喊人！让骑士去追击那两个野狗！两个邪恶教徒！他们杀害了又一个圣主，还想伤害尊贵的王室！”

“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我一定会让国王陛……你——”

鲜红的液体从他身体淌出，胸口的匕首止住了他的嘴巴。

在格罗弗公爵死亡之前，朦胧之间有人说话。

“他也看到了神的面孔，活着只会让麻烦不断，所以只能死去。”

还有人冷哼：“毕竟为光明神而亡不算什么坏事不是吗？”

但躺着的两位，没人再能回答原本是从他们口中问出的问题了。

******

曲未央被帕斯卡尔带到了一个城边山林内，山林里有个宽大的山洞，里面没什么灰尘，还有些生活痕迹，明显但不多，除却一张铺在那的毛毯就只有一个简单的石床和石桌。

帕斯卡尔转身的功夫就用柔嫩的花枝叠出了一个看起来还算结实的坐垫放在石床上，这些花枝是他来的时候就顺手摘下的，当时曲未央以为他纯手贱。

然后他又在坐垫上铺上了那块仅有的松软毛毯，还释放了一个风系魔法吹去上面肉眼并不可见的脏污。

做完这些后，曲未央也顺其自然坐了上去，而帕斯卡尔则倚着壁沿靠在那，神色有些惊喜又有些不知所措。

但还未等她开口问那一连串的疑惑，他先问了。

“我没想到你会来，也没想到你会……变了个样子。”

刚才只顾着离开那都没来得及问，帕斯卡尔现在已经完全发现薇尔的变化了，并直白得夸赞起来。

金发的青年顶着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微笑着：“原来人族也有成年期的体型成长区别吗？但薇尔，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你是人族，我会误以为你是星辰坠落时映在眼里的光痕，照亮了世间所有的黑暗。”

“你说我不是人？”她瞥了他一眼。

“不……不是，怎么会……”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抓？”为了岔开这个让她其实稍微有点感到不好意思的夸赞话题，曲未央抢先提问。

不过也确实好奇，因为他刚才的表现明明代表着他有逃脱的能力，都不用进那个牢房，早就能在人抓他之前就逃之夭夭了，难道是什么克制他的光明魔法？

俺不中嘞，高估我自己了，工作日一天只能这个数，6000做不到啊[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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