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过家家]会读心术的我遇上顶级傲娇 第19章 第 19 章[番外]

我的名字是凯伊·德斯蒙。从我有记忆起，我就知道我的家庭和别人的有点不一样。

倒不是说我的父亲是那个经常出现在财经版块、姓氏显赫的达米安·德斯蒙，或者我的母亲是那位在儿童心理领域小有名气、总能用奇妙方式读懂小孩心思的阿尼亚·德斯蒙。而是他们之间的那种氛围，一种无需言说、却无处不在的紧密联结。

小时候，我并不能完全理解那种感觉。只觉得爸爸看妈妈的眼神，和看其他人（包括我）时，总有些不同。对别人，他的眼神是礼貌的、锐利的，或者带着惯常的疏离。但看向妈妈时，那双和我一样是金色的眼瞳，会像冬雪初融的湖面，泛起细微而真实的暖意。

妈妈似乎总能“猜到”爸爸的心思。比如，爸爸只是沉默地看着窗外，妈妈就会端着一杯刚好是他想喝浓度的咖啡走过去，轻轻放在他手边。爸爸有时会微微挑眉，看向妈妈，妈妈就对他眨眨眼，露出一个有点小得意的笑容。然后爸爸的嘴角会弯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接过咖啡。

那时我觉得妈妈真厉害，后来才慢慢明白，那或许是他们之间独有的“暗号”。

爸爸是个很忙的人，但他的时间表里，有些项目是雷打不动的。比如，只要他在家，一定会陪妈妈吃早餐和晚餐。晚餐时，他会听妈妈讲她工作中遇到的各种有趣的孩子，虽然他自己话不多，但会听得很认真。妈妈也会问他工作是否顺利，爸爸的回答通常很简洁，“还好”、“解决了”，但妈妈好像总能从他简短的词语里听出更多，有时会轻轻拍拍他的手背。

我记得有一次，我大概五六岁，夜里做噩梦醒来，有点害怕，想去爸爸妈妈的房间。我推开他们虚掩的房门，看到床头灯开着柔和的光。爸爸并没有睡着，他侧躺着，一只手正非常、非常轻地拍着妈妈的背，像在哄一个小宝宝。妈妈睡得很熟，呼吸均匀。爸爸的眼神落在妈妈脸上，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毫无保留的温柔，甚至带着一点……像是心疼的东西？我不太懂。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轻轻起身，把我抱回自己的房间。

他给我掖好被子，坐在床边，低声问：“做噩梦了？”

我点点头。

他沉默了一下，说：“别怕，爸爸在。”过了一会儿，他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妈妈以前……怀你的时候很辛苦，现在有时候也会睡得不安稳。”

那一刻，我好像模糊地感觉到，爸爸对妈妈，有一种很深很深的保护欲，深到连睡眠这样的细节都放在心上。

爸爸从不把“爱”挂在嘴边。我几乎没听他对妈妈说过“我爱你”。但他会用行动表示。

妈妈喜欢向日葵，家里客厅的花瓶里，向日葵从未断过。那是爸爸吩咐人每周更换的。

妈妈有时工作累了，会靠在沙发上睡着，爸爸会放下手里的文件，去卧室拿来毯子给她盖上，然后调暗灯光，坐在旁边看书或处理工作，直到她醒来。

妈妈偶尔会提起想吃某家很远的老字号点心，第二天，那家点心就会出现在家里的餐桌上。

妈妈对爸爸也是如此。她会记得爸爸不喜欢吵闹，所以家里总是保持着安静舒适的氛围。她会在他连续工作很久后，强行拉他出去散步。她会在他皱眉盯着财务报表时，递上一块她亲手做的、虽然外形有时有点奇怪但味道还不错的花生小饼干，然后成功让爸爸的眉头舒展开。

他们之间也有平淡，也有偶尔的沉默，但那种沉默并不尴尬，而是一种舒适的、彼此陪伴的静谧。

我十岁那年，问过妈妈：“妈妈，爸爸那么严肃，话又少，你为什么会喜欢他呀？”

妈妈当时正在插花，闻言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她放下手中的向日葵，摸了摸我的头，说：“因为爸爸的心里，住着一个很温柔、很别扭，但是非常非常可靠的小男孩啊。”

这个答案让我似懂非懂。

后来，我偶然在书房发现了一本旧相册。里面有很多他们高中时的照片。我看到照片上年轻的爸爸，眼神比现在锐利得多，看向镜头（或者说是看向当时正在拍照的妈妈）时，甚至带着点故作冷漠。而妈妈则是一脸灿烂无忧的笑容。

有一张是他们毕业时穿着学士服的合影，爸爸的手搭在妈妈肩上，虽然表情还是有点不自然，但眼神已经柔和了许多。

我还翻到了一张卡片，上面是爸爸有力而熟悉的笔迹：“给阿尼亚：恭喜毕业。——达米安·德斯蒙”。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被妈妈仔细地收藏着。

我好像有点明白妈妈的话了。爸爸不是天生就那么沉稳内敛，他是在漫长的时光里，因为爱着妈妈，才慢慢磨平了那些过于尖锐的棱角，将那份别扭的温柔，化为了更实在的守护。

现在我已经是个少年了。我开始明白，爱情并非总是轰轰烈烈，它更多时候是浸润在日常生活里的细水长流。是早餐桌上无声递过的牛奶，是深夜书房里悄然披上的外衣，是记住对方所有细微的喜好，是在彼此疲惫时默默伸出的援手。

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或许从未将炽热的爱意宣之于口，但他们的爱情，却弥漫在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像空气一样自然，也像阳光一样温暖。它塑造了我们的家，也无声地告诉了我，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珍惜，什么是在漫长岁月中，始终如一的陪伴与深情。

这，就是我眼中，父母的爱情。它不完美，却真实而牢固，是我认知世界里，关于“爱”最初和最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