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的傍晚,西村页岩三人因为喝多了不敢驾车,只能徒步回家。
他们勾肩搭背,晃晃悠悠的走了大概三公里路程,在经过沿海公路上的一座大天桥时,下面不同寻常的声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那大概是一场帮派打斗,就算是没有混黑经验的人,只要看到那些反着光的小刀、粗壮的棍棒和黑亮的枪支,就不会将其误认。
西村页岩只瞄了一眼就彻底清醒了,比被冷风吹了一路的效果还管用。
他当机立断,压着另外两人蹲下身,利用栏杆遮挡身影,并告诫他们不要出声,别引起下面人的注意。
现在对方似乎没发现他们的存在,所以还算安全,但要是被发现了,那他们之后的下场可就不一定了。
西村页岩不敢赌。
他是个极端自私的人,别人丢了性命没什么,但他身边两个人要是暴露的话他也会跟着暴露,到时候运气不好真的同年同月同日死了,最后可能连个墓碑都立不起来。
这样凄惨的结局西村页岩从内心拒绝,他关注着下面的事态发展,想要等双方冲突更激烈点再混水摸鱼走人。
他如此小心,自然是有原因的。
因为凭下面那群人的做派,他无论怎么看,都不觉得他们会是那种遵守道上规矩的“良民”。
毕竟他还没见过有哪个“良民”会对老弱妇孺出手。
西村页岩要紧牙关,心里发苦,有涉黑过往的他,比另外两人更加明白这事的危险程度。
遵守和不遵守,虽然听起来仅有一字之差,但概念却完全不同。
遵守规矩之人最讲信誉和仁义,违背道义的事情他们不会做,通过正常手段是可以相互沟通和讲道理的。
而不遵守规矩的人就没这么多限制了,他们做事大多又绝又狠,喜欢斩草除根、不留余地,是群不受欢迎的家伙。
他们悄无声息的介入这样的场合里,本身就代表着问题,就算是误打误撞进入的,事后也少不得被调查一番。
加上这条路比较偏僻,一般没什么车辆来往,堪称人迹罕至,若那帮人起了杀心要他们长眠于此,可能过了几年十几年变成他们白骨了都没人能发现……
明明最初只是想抄个近道而已啊,要不要这么衰!
在西村页岩万般懊悔,在心里抓狂的时候,小林信之助看着下方动静也面露犹豫,挪不动转身离开的脚了。
因为那被这群危险人物围堵的人,是个看着才上国中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着瘦弱极了,扎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高额头,短眉毛,面容清秀白净,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细框眼镜,怀里抱着个小书包,身上散发某种难得一见的文静书卷气。
她站在一群彪形大汉中间,就像只小绵羊被群择人而噬的野兽团团包围般,让人于心不忍。
突然,那个女孩抬头了。
小林信之助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和对方有了短暂的视线交汇,不过对方又很快撇开了头,仿佛和那群大汉一样没有发现他们。
前面的西村页岩在催促他赶快离开,但小林信之助却发现自己有点迈不开步子了。
如果换个对象,他绝不会犹豫,但当被欺负的人是这么一个明显是弱者的女孩时,他胸腔里某种名为“良心”的东西就开始鼓动起来了。
“……要、要不,我们报警吧?”他小声的颤巍巍的提议道。
另外两人闻言回头瞪他,西村页岩怕下面人听见似的低声警告道:“不要多管闲事,这不是我们能掺合的事情!”
“可是……”
他们还没争辩出个所以然来,下面的形式就发生了变化。
势单力薄的小姑娘没有选择逃跑或服软,她摘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小心的放进衣兜里,然后把书包用力的向上一抛——
注意力始终胶着在下面的三人,视线不由自主的追随起小书包跃起的弧度,而等小书包再次落回女孩手上时,他们才惊奇的发现,离她最近的那几个大汉已经满脸痛苦的倒地不起了。
紧接着,枪声响起,一场乱斗瞬间爆发!
就像武打电影里的精彩片段一样,女孩的身手极其俊俏,她每一个动作都在展现女性轻盈柔美的身姿。
转身,跳跃,横扫,出拳,动作行云流水、浑然一气,漂亮得像场精心演练的舞蹈,可那些一个接一个栽倒的大汉却又在清楚的告诉他们,这并非是那种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没有摆拍,没有特效,背景是人迹罕至的大道天桥,伴奏是大汉们或愤恨或痛苦的怒骂哀嚎。
那一架架让人看着心底发寒的枪械,被她压制得像是从商场里批发出来的廉价玩具,只能冒了个响开心开心,没有任何伤害和威胁力。
也不知这究竟是因为持枪的人枪法太差劲,还是她躲避的步法和身手太精妙的缘故。
若先前还在担心女孩的安危,现在小林信之助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是自己胡乱操心了。
果然,正如西村页岩所说,这并非是他们可以掺合的事情。
那些大汉整装待发、武装齐全,并非是以势压人,而是慎重以待啊!
要不是亲眼目睹,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那样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能独自吊打一群魁梧大汉——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
他们三人纯路人,低调的来低调的走,跟只野猫路过没什么两样,两个世界的人的相遇比蜻蜓点水还要短暂轻柔……
然而事件转折就这么发生了——
眼看着就要胜利,女孩却突然双手捂着头,面露痛苦之色,也不知道她是什么病症发作了还是中了别人的暗招。
这异常状态来得极其猛烈,以至于她脚下的步伐也失去了灵活,晕晕乎乎、摇摇晃晃,如同醉酒。
但好在她此时已经将下面大部分人放倒,毁坏了枪支,否则内忧外患下她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不过就算如此,情况也不容乐观,因为还有零星几个小喽啰逃过了小姑娘的追击苟到了最后。
他们之前被她打得抱头鼠窜、狼狈不堪,在发现她后力不继后大为惊喜,哪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
小喽啰们一哄而上,就要趁人之危,但他们逃命的水平一流,围殴起来却居然连个状态异常的小姑娘都打不过。
不不,应该说是那小姑娘太厉害了。
就算她状态不佳,挨了几棍子,但常年锻炼出来的强大身体素质和反应神经,还是让她一拳一脚的报复了回去。
小林信之助注意到那女孩在刻意留出余力,想要打开那个随身书包。
他都注意得到的事情,小喽啰们当然也不会忽略,他们也不知清楚什么内幕想到了什么,一个个的大惊失色,更加不要命的冲了上去,妄图阻止。
可惜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病了的老虎也不会变成家猫,书包里的东西还是被女孩拿出来了。
由于打斗过程中一直在移动,现在他们已经相隔了好远一段距离,西村页岩说这是溜走的好时机,小林信之助却更不想走了。
不是因为虚伪的同情或别的什么,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看下去。
看着那个倔强的小姑娘获得胜利,打败那群欺负她的人。
她真厉害啊……
小林信之助想。
明明身处劣势,明明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不公平,她看似柔弱的身姿却一直没有倒下,反而是挥舞着拳头,为自己讨回公道……
仿佛能见证完这一行为的全过程,就让他本身也受到鼓舞一样。
小林信之助头脑发热,之前灌的酒不但没被冷风吹散,还全堆积在了脑子里,麻痹他分泌恐惧的神经。
看对方走远了,他还怔怔的,着了魔似的想要不知死活的追上去,幸好被西村和三谷两人拦了下来。
距离的拉长让小林信之助心情焦躁,也让西村页岩两人放松下来,没之有前那种惊弓之鸟般的惊惶了。
他们站在这座天桥上,看着远处发生的一切。
由于距离原因,他们看得不太真切,女孩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从书包里拿出来的,是一个反着光的金属物品。
不过拿是拿出来了,却好像没能用上。
因为在女孩用上前,那几个顽负抗偶的小喽啰正巧被她揍趴扑街,再起不能。
小姑娘:“……”
围观的三人:“……”
即使相隔甚远,小林信之助似乎也能从那女孩的背影上看出她的无语和微妙的嫌弃。
……何必呢?
早早了事就好了,还害她多挨了几棍子的伤。
事情似乎终于结束了,女孩呼出口气,站直身体回头看来,视线的方向正是小林信之助等人所处的天桥。
带着咸腥味的海风吹拂而过,撩起她额前的碎发,女孩的身后是巨大的火烧云,红彤彤的一片,几乎要占据视野里的整个天空。
这场景美的就像一副画,紧紧攥着他们眼球,让人移不开视线。
小林信之助呼吸停滞几秒,他更努力的盯着看,想要将这副场景拓印在心里,他做到了,只可惜这没有成为他美好的回忆,反而成了之后一段时间日夜折磨他的噩梦。
不知是哪个漏网之鱼的反扑,女孩刚一松懈就被狠狠推了一下。
很不幸,她当时站着的地方正是公路边缘,而横栏早在先前打斗过程中毁坏,女孩反应不及,加之先前以一敌多体力不支,没能调整好平衡,向后踉跄几步就失足落了下去。
然后——
地动山摇。
可怕的爆炸自悬崖下冲天而起,哪怕他们离得如此之远,又有建筑遮挡,受到的波及较少,也免不了被吓得两股战战、手脚冰凉。
“我……我们过了好久才缓过来,我提议想去那边看看,然后就找到了她的背包。”
小林信之助坐在沙发上,垂着脑袋说:“她的背包落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经历了那些还只留下了点划痕,里面的东西都完好无损。”
虽然他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但看西村页岩和三谷晃介两人的德行就明白,他当时的坚持并不如他现在说的这么轻松。
尤其是西村页岩,想把这个惜命的家伙拖过去,恐怕费了不少口舌,也不知小林信之助是用什么方法说服他的。
这个疑惑才升起,西村页岩就自己回答了。
他声音闷闷的,时不时扫向小林信之助的眼里是淡淡的责备,“他就是想拉我做个急救,因为我的急救知识比他丰富,所以抱着侥幸的心理,还想再抢救一下。”
“那小姑娘看着不简单,帮一帮说不定能得到巨额的报酬。”
他用词委婉,至于里面的深意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当我们找到那个包时,它的拉链是开着的,拿起时没掌握好角度,里面的东西直接摔出了。”
哦哦。
接下来的剧情就很好想象了,无非就是看到里面东西的几人起了贪心,将东西给昧下了。
“你们看到的东西是什么?”
纲吉来了兴趣,像玩猜谜游戏般的自言自语起来,“小女孩的话,又是能放在背包里且价值巨大的东西……首饰?宝石?”
西村页岩等人表情没变化,他没猜对。
唔,那么会是什么呢?体积要小的能放进背包,且一眼就能看出巨大价值的东西……
联想到女孩可能拥有的身份,纲吉脑子里渐渐浮现出一个猜测,表情有些微妙道:“该不会是……支票吧?”
“你怎么知道!?”
西村页岩三人惊讶的看着他。
纲吉:“……“
因为他把可能的选项都列了一遍啊。
其实符合要求的东西范围并不大,一个个对过去总能对上的。
但既然对方没意识到这点纲吉也就不好心解释了,反正给对方塑造出高深莫测的形象施加压力,对他有利无害。
“那张支票的数额很大?“纲吉问。
“大的惊人。“三谷晃介显然对此十分怨念,”够我们挥霍半辈子的了。“
然而那些财富并不属于他们,现在他们还得为自己的各种行为负责。
这算什么?
偷鸡不成蚀把米?
人果然是不能做坏事的吗……
纲吉对他们的行为不予评价,转而试探道:“关于那个金属盒子,你们打开过吗?”
“金属盒子?那个炸/弹?”西村页岩皱眉道:“当然没有,我们又不是嫌命长了。”
原来如此。
纲吉点头,就这句话来分析,事情的经过已经很明了了,炸/弹被掉包的可能性终于可以排除了。
但他还是有点好奇,这三个人到底为什么会认为那个装了一盒子的大蒜味馒头是炸/弹。
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在得知那金属盒子根本不是炸/弹,而是一个特殊的小食盒时,这三人的脸都是懵逼的。
西村页岩和三谷晃介面面相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感情他们玩了这么久的勾心斗角,关键道具居然是个假货!
这意味着他们就算谋算成功了,小林信之助也不会有什么损伤,最多就是被那可怕的味道折磨一下鼻子罢了。
这可真是……
作为“死里逃生”的被害目标,小林信之助也感慨了一番,他看另外两人都心不在焉,就主动跟纲吉解释了起来。
“那女孩掉下悬崖的时候,我们看见她手里抱着一个和这个同款的金属盒子,再加上后来的爆炸,就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个是炸/弹了。”
“毕竟那个盒子不是炸/弹的话,那什么才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里带着疑惑和茫然,似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
千叶和伸一直静静的听着,此时也是恍然大悟的一锤手,“对呀,如果那个盒子不是炸/弹的话,那引起那场巨大爆炸的到底是什么啊?”
有盲点被意外剖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听他们的描述,那小姑娘怎么也不可能是普通民众,那么她身上持有些非常规的道具也不是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之前新闻上刊登的那个所谓煤气爆炸的原因就是个幌子,他们跟西村页岩等人一样,仗着那条公路没什么监控和行人就胡编乱造,隐瞒真相。
但这么做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煤气爆炸还能让人唏嘘几声,要真写上因为帮派斗殴而搞出这么大动静,怕是会引来民众的恐慌和一堆麻烦。
不过这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事情,国家会有专门的部门处理。
他们刑警只负责杀人案,偶尔帮点小忙还好,要是插手太多那就过界了,反而不美。
等事件结束,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几点疏星若隐若现的点缀在云层的缝隙间,不仔细寻找还真发现不了。
纲吉在把那三人押送上警车后,站在车门前紧紧了外套。
刚从温暖屋子里带出来的热气被寒风吹散,因为是秋冬季,昼夜温差大,他这会儿终于觉得有点冷了。
他走到架势座前就要打开车门,不经意的一抬头,眼睛的余光瞥到对面路灯下的两个人影时,他开车门的动作顿时僵在了那里。
“……???”
等等,那是……蓝波和库洛姆?
他们怎么还在这儿?
纲吉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不会吧,他们难不成一直在外面等到了现在!?
千叶和伸坐在副驾驶座里,抬头见纲吉还傻愣愣的保持开车门的姿势站在外面不动,便钻出车子,好奇的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了那站在路灯下的两人。
“咦?那位小姐,还有那个少年……他们不是下午的那两个——额——”千叶和伸惊讶的指着他们,却怎么也说不出他们的名字。
纲吉头疼的揉着额角,替他补充道:“蓝波和库洛姆。”
“对,你弟弟和你女朋友!”千叶和伸一本正经的锤手。
纲吉更头疼了,他用无奈的眼神看千叶,强调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真的不是?”千叶和伸有点惊讶,又有点狐疑。
他的这个同事张了张好脸,帅是真的帅,但性格也是真的直。
单看脸是会讨女人喜欢的那一类型,可再加上性格的话,莫名觉得对方很容易注孤生。
“真的不是。”纲吉叹气。
见他表情不像开玩笑,千叶和伸也明白是自己误会了,他也叹了口气,十分可惜的拍了拍纲吉的肩膀,目露同情。
这是单身狗间的相互安慰。
纲吉:“……”
千叶和伸很上道,觉得对方就算不是女朋友,那也是认识的人。
他们两位那么耐心的等纲吉下班,明显是想要一起回去啊,既然如此,他怎么好那么狠心的把纲吉拖回警视厅一起加班呢?
于是他很大方的便把后续事务揽进了自己手里,利用比一般人稍庞大的身躯挤开了纲吉,入主驾驶座,留下一句“不用谢”就转着方向盘麻溜儿的把车开走了。
没一会儿,毫无特色的私家车就混进川流不息的马路里,再寻不见踪影。
纲吉:“……”
对方的一系列操作太过丝滑,导致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咳咳,好吧,下次作为回礼就去请千叶吃饭好了。
目送他们离去,纲吉回头时蓝波和库洛姆也走到了这边,纲吉忍不住打量了下他们。
蓝波状态不错,估计是常年训练身体素质良好的缘故,但库洛姆就不行了,虽然她也因为各种活动而每天早起锻炼身体,但还在正常人的范围里。
此时在外面站了一下午,又是风吹又是日晒的,少女的脸色有些苍白。
纲吉微微蹙眉,复又想起了什么,他划开手机看了下时间,然后抬头看着两人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你们吃过晚饭了吗?”
本来还因为某件事而焦急忐忑,满脑子阴谋论的两人,因为纲吉这太过家常的问话,仿佛从谍战片转台到日常片的猝不及防,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来,只能有些茫然的摇头。
没吃过,忘了呢……
不说还好,纲吉这么一提,两人才后知后觉自己肚腹空空。
两个可怜的被忽视已久的胃,见主人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当即开始敲锣打鼓的彰显自己的存在,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声。
蓝波、库洛姆:“……”
纲吉:“……”
纲吉嘴角勾了勾,又强压下嘴角的弧度,不让自己笑得那么明显,保留对面两人的面子。
他左右张望一下,锁定了旁边的一家寿司连锁店,说道:“我也还没吃呢,这会儿都要饿死了,你们想一起吃顿寿司吗?”
蓝波有点犹豫。
他张张嘴,想询问一直思考的事,但又转念一想,事情都过去一星期了,要发生什么早该发生了,他再怎么急也是无用功。
而且,他到现在都没接收到里包恩的指示,那就证明对方应该没事。
因为沢田纲吉的原因,彭格列的势力在悄悄向东京蔓延,要是那人在日本出事,凭里包恩和那人师傅之间的交情,对那人的师傅怕是会不好交代。
哪怕再讨厌里包恩,蓝波此时也希望里包恩能一如既往的做事滴水不漏,没有纵容这样的隐患出现。
在蓝波不断安慰自己时,库洛姆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回应。
“我也好久没有吃寿司了,现在正好,对吧蓝波?”库洛姆拍拍蓝波的肩膀,让他回神。
“……啊,嗯。”蓝波垂着眼帘慢慢点头。
他情绪低落,无精打采,对外界的反应有些迟钝,显然还没完全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
对他这种失魂落魄的表现,库洛姆表示很能理解。
虽然从没真正见过面,但因为同一个奇迹,他们知道对方的习惯和喜好,清楚对方的性格和底线,仿佛曾经真的朝夕相伴、经历风雨过。
在他们接受了这份记忆的同时,也接受了这些由记忆带来的情感——
在这个世界从未与蓝波见过面,但在另一个世界和他是青梅竹马。
“将来有希望的杀手”排名第三的超级新秀。
于一周前在沿海公路上跌落悬崖的麻花辫少女。
人间炸/弹。
一平。
日本警官科普小课堂(资料均来自百度):
刑警没有钟点下班,有案子的话估计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上班,没案子的话可能会休息。
【小剧场】
纲吉: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指事件内容)?
蓝波:因为我们在旁边看(戏)——咳,看你那么忙,就没走,在人群里多听了几耳朵。
纲吉:……(盯)
蓝波(耸肩摊手):好吧,其实是因为饺子馒的味道太大了,我一闻这味儿就知道是那个尾巴——嗷!救命,尾巴头杀人啦!!
一平(恼羞成怒 重拳出击):笨蛋椰花菜妖怪!
纲吉:……
纲吉:你们这是想把五岁的时光补回来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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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危险的奖品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