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不是什么贴心的人。他看不见椿玄的位置,赶起路来完全也就没有还有同行人的意识,只在进山前确认了一下某个透明人还在不在。
椿玄:不包在的,兄弟,不包的。
嗷嗷跑的绿毛脆脆鲨此时想要学习飞雷神的心情到达了顶峰。
“带路。”宇智波斑干脆利落地说。
气还没喘匀的椿玄:。
椿玄认命给他打了暗语。可恶啊,想报复回去,但没胆,幻视了一些不顾员工死活的天杀领导,但是现在无闺蜜同事可吐槽,好想骂人。
踏上山后,就看见了身前有个绿发半透明的身影的宇智波斑:……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绿色的长发,发尾和刘海都有些凌乱,大概是自己修理不方便,技术也不过关,发梢的末端多少都有些参差不齐。黑色的贴身忍者打底衣,外面罩着千手风格的交领衫,没有带忍者护额。
柱间是真够放任她的。
宇智波斑平静地移开视线。他知道柱间现在有办法看到这个古怪的小孩。既然他不说,那么自己也大不必多管闲事。
只走了一会儿,绿发少女折回来,胆大包天地把他袖子上捏出来的一个揪并系上了绳子,另一头拽在手里,慢慢牵引着身后人向山里走去。她聚精会神,警觉而仔细地走着路。
有触感、视觉,并非虚假的。万花筒写轮眼的红色一闪而过,宇智波斑就这么任由她拉着走,这座山似乎确实和“活人的世界的另一边”有所关联,他也想看看那究竟是什么,让森椿如临大敌般藏着的一切。
但是——哪怕他现在能看见她,这里似乎也没有其他不应有的东西。
山上的雾有些浓。但椿玄好似对这里熟门熟路了,七扭八拐,就找到了一处树洞。她往里探了探头,有些意外。宇智波斑站在那,抬头看着诡谲生长的树、浓郁的雾以及树与树之间纵横交错叶子形状却一模一样的异常藤蔓,手指动了动。
这片树林除了这些植物,没有任何生命。
椿玄要拉着宇智波斑离开,被他忽然提起来跳到了树上。
突兀出现的黑影扑了个空,抬起头,对着他们呜呜流着口水。鬣狗,有一只就有一群。椿玄有些为难地低头看着它们,一时没空顾及宇智波斑能揪起她意味着什么。
椿玄头疼地嘀咕:“我们是来解决事情的,不是来让事情变糟的。”
地上的一群鬣狗呲牙咧嘴,宇智波斑没有动作:“那是什么意思?”
椿玄沉默不言,只是凝重地盯着树下,似乎在抗拒回答,又或者有意无意地无视了这个问题。她在山野恶兽扑上来前做出了决定,跳下树,轻轻张开双臂——
而后几乎被撕扯下来一块血肉。
愚蠢的行为。
她疼地脸色发白,冷汗直冒,伸手掰开了嵌在肩膀的獠牙,只是努力平静地看向鬣狗们——鬣狗之后的方向。
“我之前帮过你。”椿玄说,声音因为计划外的受伤而微微变形,她提高了声音,“我们并无伤害之意……我会担保。”
她的忍痛能力在来木叶以后强大了许多。
鬣狗没有攻击,只是烦躁地用前肢跺着地面。宇智波斑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等了一会儿,似乎听到了什么更感兴趣的声音,那群山狗如来时那般向一个方向跑去,又忽然之间在树后消失了。
雾气似乎更浓了些。
椿玄松了一口气,忽然一僵,咔咔咔地回头,和黝黑的眼睛与无表情的俊脸面面相觑。她缓缓抬起没有受伤的手臂上的手,手腕一弯,指向了自己。
看,看的是我吗?
宇智波斑挑眉。
椿玄一秒滑跪:“斑老师你且听我狡辩……!”
“关于你连只畜生都躲不开的事?”宇智波斑冷笑一声,让椿玄打了个哆嗦,“你说,我听着呢。”
“……”啊这,这件事确实比山雾要更难解释。
僵持了一会儿,看着支支吾吾的学生,最终不耐烦的宇智波斑暂时放过了她,等回木叶以后再和她结算今天的冒犯。
死刑变死缓,也行。
椿玄自己处理着肩膀的伤口,一边说着这座山的情况。有撕裂伤,但裂口完整,并不严重。这算不得什么大伤,同行的宇智波眉毛都没动一下。
“山有山主,是平衡和维护群山秩序的存在,山主虚弱或者死亡,山就会变得紊乱,如果没有山主继承,这座山脉也会变成死山。”椿玄给自己打上绷带,把濡湿的袖子重新拉回去,“这座山正在经历这个时期,随意动手会很麻烦。”
“哪怕只是杀死几条鬣狗?”宇智波斑说。
绿发的女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正常狩猎没问题,但刚刚是山主的眼睛,祂在看着我们。”
这是个难以说明的事,山主有自己的躯体,山主之所以是山主,也是因为被一种法则所选中,被「虫」所寄生,被寄生的山主在任职期间,祂能感受山间所有生命的轮回。祂会经历无数次的死亡与重生,山间的花草、动物,那重量足以压垮很多对人类而言能称为人所必须的东西。因而山主与人类所想的神明,总是有所区别的。祂不是有完整人格的存在,祂即是山。
如果群山死去,那么山下依山吃山的村子都会受到事关生存问题的影响。乃至木叶也会出问题,这是椿玄不放心的源头。
宇智波斑问:“它拒绝和你见面。”
椿玄点头:“情况恐怕不太好,警惕一点也正常。”山主是能够被人类轻易杀死的,又怎么会不躲着忍者。
“你还要继续去找?”
椿玄嗯了一声:“和群山交恶不是好事。”
更何况山主横死,光脉又尚未走到尽头,接下来就是大麻烦了。
她一时有点后悔带上宇智波斑,她低估了当年神树抽取这个星球的能量后,本土生命对外星气息的厌恶,本来以为斑和柱间好歹也是生养于此的人类,就算有辉夜姬的血脉、带着查克拉……
好吧,换她也得看麻烦的生物的后代不顺眼。
但这不行,星球要让被抽走的还回来,总要慢慢地,仔细地,祂要是抖一抖,世界上所有的人类都要生一场大病。现在混着查克拉的人类有许多,但也有许多没有沾染的。祂总不能自己破坏规则。
若要慢慢来,就要等那能量被血脉稀释着被死亡裹挟,最终回到大地深处。
“……”宇智波斑微微偏头,似乎被什么吸引了视线。
椿玄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是发着光的奇异之物空气中游曳。
一直存在于世,只是不为人类所见之物。
开始能看到了吗,山里的气场越来越紊乱了。
椿玄走到宇智波斑身边,将系在他袖子上的绳子解了下来,气势很足的男人的袖口变得皱巴巴的。山主如果非正常死亡,她可处理不了,至于正常的标准是什么样的,她不清楚……原本记忆里稍微模糊的剧情中,也确实没有正常换代的内容。
但眼下的情况,却是板上钉钉的异常。
雾气越来越浓。
“……稍微,有点麻烦了啊。”
·
三天后,宇智波斑独自走在山中,慢吞吞地避开一些枝丫。迷雾中的能见度不高,这个地方,写轮眼也难以看得更远。学生不在身边,没有向导而迷失,也是很正常的事。
‘斑老师。’失散前,椿玄对他说,‘您能看见我只是因为紊乱,这样的看见是不稳定的……’
‘如果我们因为「雾」走散了,您就顺着山顶或者山下去,只要不伤害这里,祂不会为难我们。’
这也是宇智波斑被捆住后没有用查克拉赶路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在意这些规则,而是他想要探究山主背后的存在。那群擅自进入村子,把椿玄从世界上抹去的,似乎也不是如那孩子形容得那样,是“自然规律”这样冷酷诡谲却又肯定的东西。
椿玄不知道去了哪里。在某一段路上,她就像忽然出现一般,忽然消失了。
要是死了,连尸体都带不回去,千手扉间那家伙不知道会摆出什么表情。宇智波斑没什么慈悲地琢磨,但一想到千手柱间可能的模样,又决定还是盼着那脆弱的体能末位学生的生存能力能顽强些。
又或者,其实并没有什么危险。至少那份危险不足以威胁到他,所以事情发生意外时她会自己现行离开。这个态度有些让他觉得莫名,就像她会邀请他进山一般,想不出缘由。
她究竟想让他看什么?真是不爽利。
宇智波斑注视着浮动的微光生物,伸出了手尝试去触碰。
“那个,最好还是不要碰哦。”
一个轻浅男声阻止了他。宇智波斑抬头看去,是个黑发的半大少年,约摸十六七岁。他背着一个木药箱,看起来像个游医。
“你知道这是什么?”宇智波斑问。
那少年安静地点了点头:“您迷路的话,我可以送你离开。”
“不用。”宇智波斑回答,“我还有一个同行者,既然你了解这些东西,那就带我找到她吧。”
面对这种堪称冒犯的话,少年人很好脾气地答应了,问清了要寻之人的特征,放下了木箱忙活了起来。酒碟里倒上发光的酒,再洒一些在土地里。忍者只是坐在旁边的倒塌的木头上看着,那少年说只要人在山里,很快就能找到。
“……这是你们的术?”
“嗯?嗯。”少年单膝跪在地上,手撑着地面,静静等待,“说是术,不如说是借助虫来帮忙,对于虫师来说,也是很奢侈的用法。”
“对你们而言这里是禁区吧,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来了。”那少年似乎刚想回答,却被吸引了注意力,土地中伸出了几根带着小爪子的黑色虚线,张牙舞爪地左顾右盼的一会儿,猛地从地中拉长,啪地缠绕束缚在少年的身上。
他闭上了眼睛,顺着虫的感知寻找。这种虫名为「葎」,是山的神经,虫师能借助它暂时获得和山主一样的眼睛。
‘他’在草地中游走,找寻着失落的人。
‘咦?这是山主……不,新来的虫师?’绿发的女孩似乎有些惊讶,蹲下了身子,‘你能到这边来吗?’
她的身后,有一只看起来奄奄一息的鹿。
少年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今天第一个有些吃惊的表情。「葎」从他的身上脱落,回到了大地之中。
“……怎么了?”
“您的同行人……”少年人有些意外,“是「蟲」啊。”
“「蟲」?”
“那是一种最接近生命本源,类似灵体的生物。”少年小心地将碟中的酒倒回壶中,宇智波斑注意到酒碗没有潮湿的痕迹,“我是一名虫师,虽然听说过这种人类变为蟲的现象,但现实还是第一次见,她是您的什么人?”
“学生兼部下。”宇智波斑淡淡地说,“没有恢复的办法?”
少年重新背上了木箱,轻轻摇头。
宇智波族长看起来并不在意,说来也不过是随口一问,连三仙都没有办法,想来这萍水相逢的人也不会有线索。
“那就说点你知道的吧。”他说。
俺不行了.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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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是谁?!一阵激昂的宝可梦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