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無音（斑与音） 第43章 明音

蜻蜓走后屋内就剩下斑和阿遥两人，小女孩还在哭哭啼啼抹着眼泪。

宇智波斑听到她嘤嘤哭泣实在心中难过的很，但面上还是一副漠然的表情。他探出一只能动的手，摸到了阿遥冰冷的满是泪水和雨水的脸颊。

“不要哭，阿遥。”斑说。

他现在就是半个残废，眼睛不能视物，手脚也不灵便，此时他开始深深的从心中懊恼起来，为什么总是这样？面对自己想珍惜之人，自己总是……

慢着，这个小女孩什么时候变成了自己想要珍惜的人？

宇智波斑一时间也难以辩解这种复杂的情感，只得继续对阿遥说：“我还无法行动，阿遥，你现在先冷静下来。那个江湖郎中…蜻蜓大夫已经去你家照看了。以他的医术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先去把湿的衣服换下来不然你再生病，等你母亲回家她会担心的。”

阿遥毕竟还是个四岁的孩子，见到家人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吓得真是魂不附体，纵使有宇智波斑的安慰也只能稍稍缓解。

她想了想，在昏暗的光线里看着斑伸出来的手掌，终归是没有忍住一下冲到他的怀中，紧紧的将他抱住在这男子的怀中大哭了起来。

“哇……”

宇智波斑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震惊之余毫无恼怒甚至还有些欣慰。他感受着怀中小小的一团，阿遥紧紧贴着他，她带来外间春日雨夜的寒意和雨水，马上将他的胸膛的衣襟打湿。

但他却…甘之如饴。

与阿音的失散，族中的叛乱，多年的征战早就让他的内心疲惫不堪。只有来到此处的这几日，虽然失去了引起为傲的力量，却收获了无限的温柔。

阿遥……

斑探出手，试探性地，慢慢地抚摸上她的后脑勺。感受到幼童的体温，他的嘴角轻轻牵起，低低的温柔道：“莫哭了，我在这儿呢。阿遥。”

“我好害怕，斑大叔……”

………

待阿遥醒来，一夜已经过去，因为装着心事和担忧导致她有些失眠。天刚亮就醒了过来，一动身子才发现自己正完全躺在斑的怀里。

她抬起眼，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斑微微泛青满是胡渣的下颚。

“我…”

“你醒了。”

过了一夜，雨已经停了，但屋檐下还滴着雨水。春日的清晨还是有些微凉，可斑的怀里却暖烘烘的。

阿遥的思考都回来了，想起昨夜的波澜，忙不迭的从斑的怀里坐起来，万分抱歉道：“对不起哦…”

宇智波斑没有再说话，而是伸出一只手拨开她额前的刘海，整个宽大的手掌覆在她的额上测探着温度。

只听斑沉静道：“你昨晚哭的好大声……”

“衣服都湿透了…我怎么劝你都不下去换…”

“……”

搞得斑大叔他实在没办法，只能竭力调动起查克拉拿出宇智波一族的看家本领——火遁。用爱发热把他们两个烤干的。

阿遥：“…………”

小女孩嗫嚅起来，捏着不知道谁的衣角扣啊扣的，好半天才从嘴里说出一句话，“对不起，斑大叔。”

斑：“……”可以把大叔去掉吗？

斑几乎是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换做平时他一定一脚把怀里的小鬼蹬下去了。但他现在也没有感人的意思，仍旧不闭着眼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向阿遥发问道：“昨晚怎么了嘛，阿遥。你家中出了何事？”

阿遥被问到，一想到阿柱的样子眼中有泛起水雾，她的额发一晃急忙就想从斑的身上爬下去，却被男子一把揽住。

“蜻蜓说了，会让你隔壁邻家的人来报信。昨晚大雨过后你回家的路会很不好走，还是呆在这里吧。”

“可是……”

“阿遥，听话。现在回答我，昨晚出了何事？”

阿遥的脑袋低了下去，坐在斑的怀里，开始诉说着昨晚发生的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阿柱一照镜子好像看到了什么…一下子头疼的不得了。嘴里喊着停止战斗，不要再打起来了之类的…然后就开始吐血。”

斑听后倒是沉默了起来，他记得听蜻蜓说过，阿遥家有一个失忆了的忍者。昔年国中争斗不休，也许就是在那时候受得伤，导致自己忘却了过去。

想到这里，斑胸中长叹了一口气，似安慰般的拍拍阿遥的背脊，说：“莫担心。一会儿就来人报信了。”

昨晚事发突然，阿遥出门匆忙一路跑来身上都是雨水溅起的泥点，就这样还坐在了斑的怀里弄的他也脏兮兮的。

阿遥看他这般模样，又看看自己，只觉得十分之不好意思。昨夜一晚虽然波折不断，但她却睡的份外安心。

方才睁开眼的那会儿她发现自己躺在斑的怀里，内心忽然升腾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是…父亲的感觉…

想到这里小女孩心里泛滥着各种情绪。

她挠挠头，像是央求般对斑请求道：“真是不好意思，还要你照顾我一晚上斑大叔。那个…之后…如果…嗯…你不介意的话去我家吃个饭吧，我想感谢你。”

其实她特别害怕斑拒绝自己，这家伙看起来很不好亲近，孤寡沉默，还颇有傲气。短短的几日，稍有亲近不会是因为自己年纪小罢了…

待他之后恢复了手脚，就会离开此地，她也不知道他是何方人氏不知姓氏，一旦分开就是茫茫人海永远相隔。

所以…所以…在他走之前…可不可以…可以不可以…

多和他建立一点羁绊？

就一点都好。

而回答的她的，只有一室的静谧。

宇智波斑听得了阿遥的请求，面上不显，可心中又乱了起来了。他不知道为何，继阿音过后自己会对一个四岁的小女孩产生这样复杂的情感。

难道是因为阿遥让他想到了阿音？

可他终究是要离开的，经过昨夜他心中无端的焦急和气闷，无意之中冲破了九尾带来的损伤。原本封闭的穴道又打开了许多，他想，过了今日午后他的双手就都可以活动了。

照道理，他不应该与此地的人发生多余的纠葛。

阿遥见男子不说话，不禁有些委屈，轻轻咬下嘴唇，试探性的扯了扯斑的衣袖。

见他还不说话，阿遥就伸出手掌，像初见之时那般叠在斑的手掌上。

宇智波斑骤然被触碰到心中一凛，却依旧不躲开。片刻后，他想了想终究是敌不过小女孩的心意，缓缓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