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無音（斑与音） 第37章 紫云出音（上）

“哎，大块头。你能不能不要在我背后傻笑，这样我会吃不下东西哎。”

又是一年过去，冬去春来，这几日紫云出山下来了许多专程踏青赏花的游人。一年之中生意好的也就那么……故而山脚下的商家们都卯足了劲干活，织布的、卖茶汤的、做点心的、走街串巷贩卖货品的，比比皆是。

四岁的阿遥眉眼已出落的甜美可爱，头脑又灵活，小小年纪已经知道出门帮家里赚钱。这几日家里的母亲外出寻访山那头新来的一位名医，不在家。这个“赚钱”的重担自然就落在了四岁的她身上。

虽然……老妈出门前其实是叫他们两个乖乖待在家里的……

——反正老妈又不会说话，都是通过手语来沟通…自己就当眼瞎会错了吧吧吧…

阿遥坐在板车上，从布包里拿出竹叶包好的豆皮寿司。

她身后还跟着一位高大健壮的男子，蓄着一头黑色的长发，是她老妈去年在山下的河川中捡回来的。脑袋空空，能吃能喝，忘却了自己的来历姓名，只有一身力气。

嘛，也没什么不好，天下动荡才停歇不久，家里有个男人当苦力也挺好的。有时还能保护她们母女，打消那些给她作后爹的丑恶男人的想法。

“阿遥，今日的米糕又卖完了吗？”与她搭话的正是边上摊子卖布的阿婆，与她们家常有往来，也会在阿遥母亲出远门照顾照顾家里的孩子和傻子。（……）

“是呀。”小姑娘娇声回答。阿遥没有姓氏，她的母亲也没有，前些年战火纷飞，连祖坟都有被人炸了的风险，平头百姓哪还会计较那么多。

“哈哈，阿遥真是太厉害了，小小年纪手艺那么出众！长大了一定会是一位好妇人呢！”

“真厉害啊！今天又是第一名。”

“阿遥，一会儿来这儿拿鱼，我们家三郎了给你留了好几条肥鱼哩。”

市井间烟火气农，山脚下有自紫云出山上飘下的樱花花瓣，香似雪海，一片怡然。

旁人对她赞许了起来，名叫阿遥的小姑娘气定神闲地坐在板车上，身后推车的是她们家收养的宠物（bushi）———大块头。

大块头听到旁人夸赞阿遥又跟着傻笑起来，惹得阿遥回头瞪了他一眼。

“不许站在我背后笑！”阿遥命令道。

“嗨嗨。”她们家的宠物好脾气的回道。

从紫出云山集市到家的路不算太近，每日推板车出门来回需要近两个时辰。所以，阿遥负责贩货，她们家的宠物负责打下手，也算配合默契。

到了家门口，阿遥就如同后世的小学生一样，一甩包袱抖抖身上的钱币，那里面都是今日卖米糕的所得。

她身后的男子刚下把她从板车上抱下来却被阿遥傲气的制止，小姑娘扬起下巴，桀骜道：“不要！我自己来！”

说着纵身一跃，稳当的落在地面，身上的钱币也叮当作响。

院内，也栽了一棵樱花树。

“嚯———阿遥真厉害！这架势颇有忍者的风范的呢！”大块头黑色长发男子她家捡来的宠物这般夸赞道。

“嗯？”阿遥正往前走，盘算着今日要分给阿柱多少辛苦费，一听他这话又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狐疑道：“忍者？你怎么会觉得我像忍者？我们这个小地方孤岛飘遥，远离本州岛的纷争，连土匪都不稀罕来，怎么会有忍者？你见过吗？我就和老妈说你来历不明不能随便收留！果然！”

“嗯？哈哈哈，阿遥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见过那些厉害的家伙。我连自己的来历姓名都不记得。替我办了过所。啊哈哈哈，多亏阿音收留了我，不然我可就要饿死了。”

“喂！你要叫我老妈叫阿音小姐！不许单独称呼她名讳！说了好几次了！”真的是这个自来熟的毛病到底是哪里学来的啊！

“扣钱扣钱！”

“嗨嗨！啊哈哈哈哈！”

过了雨水，过了春分，天气渐暖，日照延长即便是山中的村落也是如此。

黄昏时分，家家户户炊烟缭绕，阿遥家也是用过晚饭，又从三郎家拿来了大鱼，她就趴在桌子上一本正经状拿着账簿开始涂涂写写。

“香油一斤十五钱，砂糖一斤六钱，鸡蛋一斤三十钱，大米一斤……还有糯米…”

微微灯火下，小姑娘精致的眉眼认真专注，她们家收养的宠物那个名叫阿柱的大块头坐在她对面，不禁看的入迷。

此情此景，仿佛梦中曾见到过。

阿柱满打满算来她们家一年整，去年的春天在香川河畔被老妈阿音发现，当即拖了回来。

残疾人之家，从此多了一个不记得自己姓名来历的傻子……（阿遥的老妈是个哑女）

阿遥天资聪颖，身法卓然，即便不受指导爬树摸鱼还有打水漂也无师自通，更别说阿柱来了，一大一小更加玩的疯了。

虽然小姑娘嘴巴硬的出奇，可是心里还是喜欢阿柱的，她们家没有男人，阿遥没有父亲。出生在战国时代，虽然这两年战火已停歇，美貌的阿音自然成为他人的觊觎对象，有了身强力壮的阿柱能抵消很多麻烦。对外只称，他是阿音失散的远方表哥。

“喏，今日卖了一千钱，你出力了三成，分你三百钱，又因为你连喊我老妈名讳扣五十钱！所以给你二百五十钱！”

好一个二百五，阿遥分…钱分的有模有样，还拿出一根细竹条以十为单位，一点一点划分给阿柱。

她们家的黑发宠物看到此情此情血液里的某些因子被勾了出来，开始手指跟着666的比。似乎是在思考买大还是买小？

“好好好，阿遥真厉害！阿遥给的都是好的！啊哈哈哈。”

“哎～”阿遥见到面前的大块头又傻笑起来，一点都没被自己克扣算计的不满。那离家出走的良心又开始发痛，双手撑在面颊边上，苦恼道：“阿柱，你这样也不是个事啊，难道你对于以前的事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

阿柱为了憨厚随和，但总是不遗余力的保护她们母女，平心而论阿遥是希望他一直能留在这里的这一年为了医治他也花了不少钱和精力，可就是不见好。……他也有父母家人（弟弟）吧…一辈子这样傻傻地活下去是好还是坏呢？

阿柱还是笑嘻嘻地望着阿遥，满不在乎道：“可我现在和阿遥阿音在一起觉得很开心啊，没什么不好的。等到能够想起来那日再说吧！”

“话是这么说……”等等？嗯……“喂！你怎么又喊我老妈的名讳！要叫阿音小姐！小姐！或者你喊她小妹也可以不许那么亲密啦！万一你这样我那个素未谋面的老爹哪天上门认亲认我误会了怎么办啊！”

“小心我扣你钱啊！”

“啊呀，这种小事阿遥就不要太在意了，哈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你这个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