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無尽 第64章 山阴·因幡

“火遁，龙炎放歌之术！”

这里是沙漠地区，冬日愈发干燥，狂风裹挟着灼热的火焰横扫整片戈壁，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为宇智波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你哥到底什么时候来！”

小乙没想到再见泉奈居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昔年是御所内一起喝糖水、看美妆画报的朋友，转眼间就刀剑相向。

“你可别管我了，先走吧。宇智波不会伤害你的....”千手扉间伤得很重，虽不危及生命但已经无法直立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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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愧羽衣老爹与御三家首座的夸赞，千手一族的家督次辅，敏锐过人，极具政治头脑，几乎是知道羽衣雪乙离开出云城的顷刻之间就察觉到了非同寻常。

他乃是国中赫赫有名的“第一速”，飞雷神之术诡异跳脱，无人可以预测到他下一步的动向。

羽衣一众人忍者才刚抵达因幡沙丘搜索到一尾守鹤的行踪，千手扉间就率领着几名千手忍者也跟着来了。小乙额头一拍，差点忘了这家伙除了速度快、擅长感知追踪以外，还以飞雷神之术名扬诸国。

“你居然卑鄙的在我身上下飞雷神术式！千手扉间！”小乙气的几乎要头掉，但这毕竟是她作为忍者第一次执行任务，不及这群人老谋深算是很正常的，“是什么时候下的！回去我就要写投诉信投诉你！”

然，千手扉间却不为所动道：“我向你求婚的时候下的。那时候你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精神松懈，很适合下。”

小乙：“？？？”

这么理所当然的吗？！她终于知道泉奈为什么这么讨厌这银毛了！

一旁的羽衣忍者和千手族人听完都是掏掏耳朵，面如菜色。

可还没等千手有下一步的动作，这个季节的因幡沙丘变幻莫测，倏然间刮起了沙尘暴，还没等羽衣族人完全布好术式，他们就被龙卷风打散了。

小乙根本抓不住任何东西，甚至还来不及发动通灵之术，就被狂风吹走滚下了戈壁。

混乱中，有人瞬间至她身侧，抱住她一起滚了下去。

“你现在可要感谢我的飞雷神了，要是没有这个术式刚才你就死了。”暴风平息后，羽衣雪乙和千手扉间狼狈不堪两人满嘴沙子，挣扎着从遮蔽的石头后爬起来。

“呸呸呸，你还好意思说！”小乙的头发和衣服口袋里都是沙子，她瓷白的脸蛋倒是没事，因为刚才千手扉间竭力把她的脸护在怀中只留下几道红痕罢了。

但他就好不到哪里去，一身狼狈，银色的碎发被沙子压塌，脸上的肌肤被暴风沙砾擦过，留下了一道道细小的伤痕。扉间的手也因为暴风袭来的一瞬间，为了抵挡冲击力而骨折了。

小乙喘着气，无法顾及很多，忙不迭地爬到扉间身边，银发青年额头布满了汗珠即便冬日萧索寒冷，他也耐不住这样的疼痛，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你别和呈口舌之快了。快，我给你治疗一下！”

说着就要发动仙术查克拉，却被千手扉间拦下，银发青年脸色不好，口气更是不好：“我大哥一定会来的，你别白费力气了。你这么弱，对手可是一尾！万一耗损了查克拉死在这里，我们千手可担不起王族的问责。”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背刺一下？！

小乙可不管他现在受了伤，当即抄起一把沙子甩在他蓝色的铠甲上，怒道：“我们羽衣还没有不明事理到这个地步！你少来！”

“哼，羽衣天性狡诈，善计谋，谁知道你们会做出什么反应。”六年前的事被王族收拾的还不够厉害吗？扉间可不想为一族惹祸上身。

“闭嘴！扉间！”

这是怎样的一族，伺机而动，蛰伏数百年，待再出现在世人面前时已升阶为上级贵族，成为近畿五所第一大武装势力。

千手老爹佛间曾这样评价过羽衣：若不是族地远在千里之外的近畿，靠近王族，南贺地区到底什么境况还很难说。

“不说那么多，刚才一尾已经被龙卷风惊到。这下只怕更加狂暴不安，这个时候谁去就是送死，沙漠中天气多变什么都不好说。我们...咳，我们先找地方躲起吧。”

苍茫戈壁中一望无际皆是黄沙，冬季日照很短，不过多时已临近日落，空气里除了干燥就是刺骨的寒冷。

羽衣搀扶着千手，两人踉跄地行踏在黄沙之中，羽衣雪乙久在御所多年，根本没有经历过这样严峻的气候，没过多久就冷的牙关都在打颤。

被她扶着的千手扉间察觉到这一点，只能冷静宽慰道：“再忍耐一下，前方就有一个山洞可以休息一下。”

“...好。”她勉强回应道。

不远处隐约有一个山洞的轮廓，看似不远实则等两人步履蹒跚走到那儿整个因幡沙丘已是夜幕降临，今夜寒冷无比，唯一让人欣慰的便是漫天繁星闪烁。

羽衣雪乙和千手扉间走入漆黑一片的山洞中，靠在边缘坐下，然后她拿出随身携带附有空间忍法的卷轴，将一些野外助火燃烧的东西摆放好，结印发动了一个火遁。

“火遁——凤仙花之术。”

嘭嘭几下，不大不小的火球正中干草堆和木块中央，终于燃起了火堆。

“没想到你还会火遁忍法。”千手扉间布满细微伤痕的面颊见到羽衣的女君使出火遁微有惊讶，他的红瞳在火焰的跳动下更显锐利，“你是第一次出家族任务吗？倒是很熟练，还知道带这些东西。”

千手扉间半揶揄半夸赞的说着。

羽衣雪乙却是体力上到了极限，只觉得刺骨的寒冷从脚底升腾至四肢百骸，折磨地她甚至有点发疼。苍白着脸说：“闭嘴，扉间！”

千手扉间也好不到哪里去，听到她的驳斥，只是嗤笑一声，随后又说：“有没有带锅子之类的东西。”

“干什么？”小乙问。

“羽衣的女君，我们现在是在荒漠戈壁，到底身处何方还不知道，走了一天你难道不想喝口热水吗？”银发青年斜睨着眼，满是冷肃地说着。

“...”

小乙使火遁，扉间用水遁，这两人配合倒是蛮默契的。

等煮开热水，扉间又施展了一个小型水遁，注入了锅中刚好调和了温度。

“你先喝吧。”银发青年说完，靠着墙壁勉强站起身子，打算去洞外探查一下情况。

“你去哪儿？你还有伤在身！”小乙知道他是让着自己，现在可不管谁是羽衣谁是千手，两人被困在这沙丘中失去了方向，前路不明，最好的办法就是合作脱困。

“我感知一下周围情况，你先把热水喝了。别冻死了，我可说不清。”

银发青年说着偏过一侧的面庞，红色眼眸冷冷地看着小乙，直白的说着这个事实。

待一切停当，两人都喝完热水维持了热量，小乙又拿出准备好的兵粮丸和增血丸递给扉间，“你吃了吧，你的忍具袋在刚才暴风中遗失了。吃了它，今晚才能过得去。”

扉间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直接拿起药丸干吞了下去。

小乙看着他如此粗暴直接的方式不禁皱了皱眉，却也感叹自己从前养尊处优的生活，对于御所外的世界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难怪到了最后宇智波斑不辞而别，也许就是觉得和她根本解释不清楚他们的世界有多残酷。

“怎么了。在失落什么？感慨自己的弱小吗？”即便闭着眼，千手扉间亦能说出让小乙跳脚的恶劣话语。

“你还说对了。扉间，我是在感慨连你都如今这副模样了，我有此下场也很应该。”

一个十字路口蹦上银发青年的脑门，他压着牙，不知是忍着疼痛还是被气的冒烟，略有暴躁道：“狡诈的羽衣女子！”

“哼，狗之千手。”小乙反唇相讥，不怪她骂扉间狗，实在是千手族地的饲养的忍犬太多了，多的数不过来。

前日千手的扉间才在出云城的桥上向羽衣的女子求婚，今日两人就互相戳对方软肋，即便处境堪忧也毫不放过彼此。

吵了一会儿架，小乙察觉到扉间的气息越来越不对，就凑到他身侧探了探他的额头。

她一惊忙缩回手，正色道：“你在发烧！”

可这时千手扉间已然有些支持不住开始陷入半昏迷的状态了，小乙顿时有些慌神，她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换做旁人会怎么做？羽衣老爹的教诲是什么样的？

满天繁星之下，茫茫千里皆是黄沙。

山洞中一人已昏沉睡去，她望着那因幡的月，千年不变的月色浸润下这片沙丘中又埋藏了多少像他们这番险境的人？

几乎是立刻，她就做出了决定，虽然会冒着损耗查克拉的风险，但她却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现在和她在一起的，不是千手，是她的同伴，他们还需要彼此依靠，才能共同走出这险境。

而数百里之外的近江，红枫开的酣然，浓稠抑扬遍布整座银睿山。山中道路上都点燃了烛火，枫叶飘落五十铃川中，流向真正的忘忧之地。羽衣澈站在窗前，同样一片月色下他却安然于室，神色宁静，仿佛只是一个闲散贵族那般。

他的书桌上写一行诗文，而书桌边上的神龛今夜线香被点燃，寒风吹动，青白色的烟飘至他的衣袖。

神龛中供奉着两个人的牌位，那是他过去最在乎的两个人。

“小月，你的女儿成长了很多啊。”

他说。

而书桌上的那一行诗文，写道：人生五十年，如梦又似幻。

午夜梦回，是谁的歌声在樱花树下萦绕，不愿散去？